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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机械终末-> 第六章 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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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问询
- 险棋。
就像是国际象棋中，开局直接动后一样，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别人的眼下，当即开始险象环生，棘刺满遍。
若为棋手，落败无关紧要。
然而，坐于此的并不是二人并不是公平相当的对手。并且，双方的目的也不尽相同。
他们并不是棋手，这里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棋局
路明想要的只是，信息，更多的信息。
从他醒来到此，他所遇到的一切都没有解释。猜想，只有猜想。
这种独自思索最易产生歧义，让愚蠢占尽高点。
所以，尽管眼前的青年所说的话可能并非真实，路明依旧需要与人交流，让自己猜想所产生的犹豫，和自我怀疑，尽数清理。
戴着高礼帽的青年坐在长椅上，右手握住了盛装咖色液体的木杯。左手放置于桌上还未曾撤回。他的眼睛直直看向眼前，而其视线的目标，那名戴着单片眼镜的青年，他只是又一次扶着单片眼睛，看向了路明。
“旅客，吗。”
他好像在思索着，但又在犹豫着。
声音，好像停下了。
时间，好像静止了。
路明意识到了自己的眼前，一切的一切都在停滞，小店众人面目呆滞的逐渐暂停动作，小小空间内的喧嚷就像是潮水一样落下，快速平息。
坐下犹如针芒刺背。如坐针毡正是路明此时心理的最真实写照，
对于路明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没有在这次有限的旅途中获取足够的信息，让自己更好的思虑自己的处境，更好的活下去，以至于，实现离开这里的最终目的。
不论是梦境也好，现实也罢，活着总是更好的。
而且，即使是现实来说。那杯疑似咖啡的产物，和看起来好像是面包的一样的食物，以及，黄油味，这一切都说明着这个世界，是有着足够活下去的资本的。
以及，根据这名青年的举动，及现在的处境，他，大概率就是我的死亡的元凶。
他操控着这些人。
这个世界，是超凡的，不可预测的。
想到这里，路明的咽喉好像吞入了一团雪，冰冷的感觉令自己的五脏肺腑都要冰冻。
但是，却死死控制着自己的行为。湛蓝色的眼睛略显轻松的抬起，望着眼前自己无法抗衡的人儿。
青年轻笑着，却是按住了路明叩响桌子的手。
“谎言。”
银白色的骨质灰样的手指竖于口间，手套镶在灰黑色的扣着纽扣的常服长袖外。堵住了路明接下来的话。
“先听我说，以及，时间宝贵。”
一个响指，那些原先没有窗帘的窗口落下了厚黑的帷幕。
“你的注意力很不错，善于掩饰自己。我很喜欢你。我觉得，或许，可以破格把你吸纳入我们。毕竟，来者很多，但是注意到我的，近一段时间里还真的没有。”
“你的意向如何?，我很欣赏你。“
...
路明的注意力产生了一瞬间的涣散。白光透过心灵之窗，直抵心腑。
这种我看中你的话，实在是太过平常。
平常的话最易将目的隐藏在幕后。
而路明自己所知的信息只有刚刚所见所闻，上一次死亡的价值仅仅是令他更为谨慎。
双方天秤并不对等，而他仅剩6次机会。
这种感觉...我应该...怎么做？
眼前之人坐在座位上，眼神中古井无波，但仅仅如此就给了路明急迫的沉重感。
接受。或，不。
凝滞的空气中，路明只想到这两个答案。
...
我需要在仔细观察的同时，顺应事件发展。
结论得出。
行动。
...
“我接受”
喧嚣重返。
彷佛是一瞬间，或许他们本该如此。
众人开口谈话，高谈阔论。席间，唯有知情者两人，而这两人，此刻，面面相觑。
青年率先打破平静，他微笑着，将手中的手指垂下，掩没在桌下。
“很好。”
“那么，让我们先开诚布公得谈谈吧，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你对斯琳雅德有多少了解，你知道马尔巴士吗？”
“你的观察力很敏锐。但是这不足以掩饰你对这里一无所知的事实。说吧，实话促成信任，信任构成合作的基础。”
“再者说，你好像还没有掌握那些技艺吧？”
青年若有所指地说着，顺便双手扣在了一起。一座铁色的巨桌仿佛拔地而起，于路明的眼前，男人仿佛就是全部，宛若牢笼一般的压迫施加于体，于身。令男人似乎是踏在了铁王座之上，冰冷审问着，剖析着路明的一切。
桌前的路面眼神逐渐涣散，那双澄澈的蓝宝石一般的眼睛好像在看向过去。
“技艺？那是什么。”
刹那时，宛若天国传来的钟声，响彻路明的大脑。圣洁与威严，充斥于此。闷声作响。
“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那是一种...古老的技法，如果加入我们，我们可以教导你。”
“以及，你到底从何而来？”
“我不知道...抱歉...我也不知我从何而来。”
“你还知道你是谁吗？”
“我是...”
“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出现在这里，过去与以往都是迷雾。”
“那倒是...很有趣...”
压力逝去，青年笑了起来。
“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不记得。“
“很好。”
青年将双指分开。
路明，迷雾一样的眼瞳缓缓透亮。
“那么。欢迎你，我的同伴。”
“你做了些什么。”
迷惘消弭，路明肯定的说道。将手旁的手提箱推开，站起身，俯瞰着男人。
“当然。这对你我都有好处。”
青年随之也站起身。
路明此时突然发觉他的身形比自己还要高几分。高达挺拔的身姿着一身黑衣，右肩略微颤了一分，才站稳了脚跟。
“来到这里的人儿总会有些秘密，虽然我们并不在意这点，但是危险还是需要进行一定的评估。”
“再者说，恕我冒犯，你也无力反抗不是吗。你只是一名不懂得术的普通人。”
“弱势者，展现自己的价值给高位者，理所当然。”
“那么，你的回复依旧是？”
帽下的有棱有角的面庞在明灭的灯光中，闪烁着黑白两面。嘴角微笑着牵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他看着路明。等待那个必然的答案。
而一直缄默不做声的路明，与青年两相对峙，但是终究，气势上落了下风。或者说，这本身只是对这种毫无来由的试探所表达出的态度。
态度已然表明，那么姿态已经无关紧要。
“是的。是的。我选择加入。”
路明皱着眉头，快速坐了下来，又加了一句。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应该彼此了解一下？就像你说的，信任构成合作。而首先，我想知道，关于这里的一切。”
“当然。这也是我的义务。乐意效劳。不过，注意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