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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机械终末-> 第七章 长桌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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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长桌两岸
- “那么，首先，来规范化的提出你的问题吧？你知道些什么，有哪些需要我讲述。”
双方再度落于座椅。
石子投入水面，掀起涟漪。但又复于平静。
气氛开始缓和。路明的心境有所放松。
“我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我知道这里是斯琳雅德，我想知道的是这间，店面，到底是什么。”
掐着青年的心理，和隐瞒自己的想法，路明缓缓吐出自己的部分疑问。
他刚才...瞥见青年的最后一瞬，便是那气势饲发而起之时，精神被蹑入之刻。此后，路明又回到了那片黑暗。但是不同的是，脚下的黑暗宛若拨开的云层，像镜子一样为他揭露出了，那名青年对自己所做的对话的场景。
好像是坐在周末的沙发上看电视机。唯二不同的是，这片荧幕是在自己的脚下，低头方可看清，并且，没有声音传来。
而自己，则好像不受控制，自觉说出了那些话。
所有，方才青年毫无征兆让自己都透露了多少，需要进行小心试探。自己究竟暴露出了哪些东西令这名青年作出现今的态度，也是决定路明如何对待青年的重要因素。
“这里吗...”
青年沉吟片刻，抓起方才丢在一边的报纸，微微站起身，将报纸上的内容指给路明看。
《伽德兰事变，它们还要袖手旁观到何时？》
陌生的文字再度构织起报纸上的标题，让其赫然列入路明眼中。
“先看看它，或许你会想起来一些东西？我的同伴。”
路明抓起了报纸。
信息快速流过。
“1096年15月5日，最沉重的一天到来了，我悲痛的宣布，伽德兰，成为了那个组织献祭的新葬品，距离上一次的都城事变距今不过10日，我有理由怀疑，上层人士已然被渗透，王城的军队此刻已然正处在无人指挥的空档期，同胞们，我们需要武器，用暴力将顽疾去除，请将你们手中的那些构造复杂精密的小玩意丢掉吧，我们需要那些最本源的东西，我们需要将那个可怕的怪物彻底掐灭于最初。将那些该死的教会拔除吧，就用最原始的方式！”
“这是？”
将报纸上其它煽动性的文章去除，留下的就是这段文字。路明低吟沉思，却无法从这段话中看出什么新的有价值的信息。反而，疑问越来越多。
“我想知道，都城是什么？以及，伽德兰？是这座小城吗？以及，你可以为我讲述一下教会吗？”
“你不知道？”
然而，青年紧随其后，反问道。
路明在内心中翻了个白眼。废话，我知道还问你。
但是嘴上却是毫无迟疑。
“不知道。”
青年则是小啧了一声，将路明桌子上的木杯拿到自己的手边，一饮而尽。
“都城。你不需要知道它。”
“以及，我大概知道你的情况了，我..”
青年的话语停顿了一秒。
一直紧盯着青年面庞的路明恍然间好像看到青年嘴边的一抹笑容。
“我会把你应该知道的告诉你。”
店面再次静止，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
见此情形，路明皱紧了眉头。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是被当做了头彩，还是，没有价值的棋子。
“咳，你知道梦境吗？你做过梦吗？”
路明即刻应答。
“当然，做过。说实话。有时候我真的会觉得我现在活在梦中。”
青年顿了顿，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喑哑。
“对了。对了。就是梦，你确实活在梦中。”
“这是，一场笼罩所有人的梦境，我们都沉溺在这个梦中，无法超脱，直到死去。”
“什么意思？”
路明看着迷惑的看着眼前这个举止愈发癫狂的男人，开始怀疑这个男人的精神是否正常。
“哦，你还没懂吗？我是说，你没有活在你的故乡，伽德兰，或者说凯恩，亦或者什么其它地方。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是，你越无知，你越安全。我希望你的话不是谎言，当然，我也不想验证了。你的潜力毋庸置疑。”
“可以了，到此为止。你的疑问我不会再回答了，你只需要知道，无知就是你最大的财富就好了。”
青年恢复了平静。
“我想，我需要用另一套说辞了，真没想到，我的有生之年还能遇到无暇者。”
“恩...对了，我告诉过你吧？我们组织的名字。”
“马尔巴士，如果没有记住的话，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们的宗旨是，发掘真实，善用术法。”
路明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这时候，只需要默不作声就好。沉默比无知的卖弄更能博得对话的主权。
“而从宗旨来说，我想你应该明白了，我们，是在这庞大梦境中，寻找真实的人。即，祈望回到现实的人。你只需要知道这些即可，关于术的教导，我会在引领你回到组织的门之后，再行事。以及，我是洛佩斯，来自于阿莱德的一介普通人。”
“好的。”
简单应答。
也就在此时，耳边，好似传来阵阵风声，以及，连绵的号角声。
“好。那么，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以及，就像我之前所说，时间紧迫。他们，要追上来了。这里不再安全。”
眼前的店面开始变形，翻转，人们在原地颤栗着，身姿随空间的形变而发生折射。
路明倏忽看向青年，发觉他已然消失不见。记忆宛若被谁剪切。仿佛刚才所见的一切皆为幻觉。
但是，撕裂着的，已然吱呀作响的桌子的表面之上留下了一顶被金色锈纹所装饰的高礼帽。
“触摸它。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青年独特的音色于路明脑中响起。催促着路明尽快行动。也提醒着路明，自己，那截然不同的身份。以及，不可见的未来。
于是，路明便举起了手，印上了那顶帽子。
清凉的，好似清泉流淌四肢，透彻的寒意让路明打了一个哆嗦。
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自己好像融入了这座摇摇欲坠崩溃边缘的店面。
扭曲，碎裂。
“好极了。”
...
高礼帽吸纳着这一切。
街道，雪花，昏暗的天空。
直到，两个淌着黑泥的人形在碎裂的空间中无视物理法则的朝着高礼帽走来。
随后，昼夜交替，光暗交替。
好像是一刹那。
高礼帽落在了一张宽广的桌子上。这件屋子堆满了杂物。黑暗笼罩着这里。
那两个人形也不见了踪迹。一切归于寂静。
.............................
还是那顶高礼帽，它被放置在一张宽广的桌子上。
桌子被放在一间昏暗的房屋上。窗外，黄昏与黎明两分。
两个男人隔桌相对。
“哦。新人？”
一名瘦高个子的鞠楼着身子的人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褶皱爬满了他的面庞，他捧着一本黑色封皮的厚重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