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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我本娇娥-> 第四章 就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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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就很离谱
- 四四方方的天,密不透风的墙。
天子脚下,周而复始的日子里,宫人唯一的乐趣,便是打听些贵人的私密,寥解寂寞。
廊下三五宫女趁着扫做凑在一处,仿佛高檐邸尾咕咕互语的鸽子,说着惊人的绯闻。
“跟你们说个大八卦,这个大八卦呀,能吓死你们。”
“什么呀?什么呀?”
“对呀对呀,赶紧说,别故弄玄虚啊。”
知道这个八卦的宫女,说前观察了一下四下是否有人。
确定近处无人偷听,她才快速告诉身边的小姐妹:“北延质子将他的姻缘信物送给了南燕质子。”
听到这个消息的宫女都不信,一脸怀疑。
“什么?不太可能吧。平日里,那宇文公子可最瞧不上南燕质子,怎么可能心悦于他,连信物都送给了他。”
“就是,也没听说北延和南燕两个邦国有私交,他们二人何时看对眼的?你这消息,不会有误吧。”
“应该不会,我去质子宫问过小红,她也说确有此事,这件事早在他们质子宫传疯了。”
“……”
“不过也是,再森严的制度条陈都是约束我们这些奴婢的,贵人们瓜田李下的事,哪朝哪代少过。”
“这话说的太对。”
“要我说这事若是真的,那这两位质子瞒得也太深了。现在想想,宇文公子平日里那些批评教育,恐怕都在和南燕质子眉目传情。”
“谁说不是。”
流言蜚语不断,传到任飞飞耳朵里的时候,她正在喝茶。
听到这么离谱的传言,她差点被一口茶呛得满面通红。
“你说什么?我和宇文雍?”
就很离谱!
且不说他们二人平日里并不亲密,就说两个男人之间,怎可能传出这样的绯闻?
任飞飞震惊得久久闭不上嘴。
崔远泰虽然一直在同她解释,但脸上一直都是担忧的表情。
“东祁民风开放,男人与男人交好,并非拿不上门面之事。那日你同北延质子要血玉,我竟忘了此一茬,血玉乃北延王室象征,每位王子在成年冠礼之上都会被赐予一块,且只有一块,它最终会被王子赠与王妃,是以乃姻缘信物。”
她人都傻了,还在怀疑:“那两个男人结婚也是寻常之事么?”
“倒也不是,不过,也是有许多先例的。”
“……”
任飞飞彻底无语。
即便小御医不说,她也知道,此事闹大,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说到底,她是女子这件事,是她最后救命的底牌,也是南燕王不远千里也要启用细作毒死她的原因。
因为一旦她为女子的事实暴露,那么之前南燕王所有的谎言都不成立,会立刻落于舆论的下风。
可这道保命符此刻暴露,她再没有活着的价值。
到时候是死是活,全凭东祁皇帝轩辕凉一人说了算,那她就被动了。
从腰间拿出血玉,任飞飞到底坐不住的。
她可以死,但什么时候死,得她自己说了算。
然而站起来踱步半天,任飞飞大脑空空,最终理智战胜了慌乱,她想起了一件更要紧的事。
当年任无霜入宫,有专人验身。而那位帮她验身的嬷嬷,正是因南燕收买才会帮忙遮掩。
如今老嬷嬷虽已年迈,出返回乡,但南燕王若是怕她女子的身份被老嬷嬷暴露,恐怕也会想尽办法痛下杀手。
老嬷嬷在宫里时,待她极好,算是唯一对她心善之人。
到底一条性命,她总要过问了才能安心。
思虑至此,任飞飞已经开口遣清河去寻北延质子。
……
传出那样不堪的风流韵韵事,宇文雍本不愿来。
可一想到任无霜可能会还玉佩给他,他便压着怒火来了南殿堂。
任飞飞已在殿中端坐,命宫女摆了糕点茶水。
他为了避嫌,并未走近坐下,只站在离门口很近的地方,问:“你到底有何事?”
任飞飞看在眼里,只有伸手请他坐下,“我们之间的事,一句两句说不清,要不宇文公子先坐下?”
一听这话,宇文雍脸色铁青,语气有些急:“我们之间有何攀扯不清的事?任公子莫要再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
任飞飞正担心老嬷嬷呢,根本没心情同他慢慢说好话,她把玉拍在桌上,语气强硬:“宇文雍,还要玉就过来坐下。”
“……”
最终,宇文雍还是坐下了,腰板挺得老直。
任飞飞知道要是直接让远泰将药渣倒他头上着实刻意,她只好先与宇文雍聊些旁的。
“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可不是我传的。再说,昨天我才跟你要的血玉,今天就传的人尽皆知,你不觉得这速度快得有些诡异么?”
“……”
宇文雍本是聪慧之人,脸色到底松缓许多。
然而一想到这手笔很可能出自东祁的皇帝陛下,他心中计较更甚。
很快,任飞飞将血玉推到他面前,“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原也不想狮子大开口,只是从前种种欺辱,我到底要还些给你。”
说起以前的事,男人倒是有心想解释:“我教训你,并非欺辱……”
任飞飞不由分说打断他:“宇文公子这么好为人师,却不知听没听过一句诗叫‘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五弦论琴高。’?”
宇文雍一愣,他意外地正视起对面拥裘围炉的清瘦男子,一时忘了回答。
便是这个时候,崔远泰在任飞飞的眼神示意之下,正端来一炉子温热的药渣,将宇文雍从头浇到了脚。
没等宇文雍回神,任飞飞赶紧起身咋咋呼呼地将人拉到了屏风后头,叫他换衣服。
而清河这些宫人,也被远泰绊住帮忙收拾一地的药渣。
相对僻静的角落里,任飞飞已经将宇文雍堵在角落扯腰带,一脸急切的样子。
宇文雍惊得浑身麻木:“你不会真的对我……”
“你有病,谁对你有那种意思。帮我一个忙,否则我死都会拉你的暗卫给我陪葬!”
任飞飞压低了嗓音警告他,然后将提前准备好的字条塞到了他腰间。
宇文雍听到这话,浑身再次冒出冷汗:“你竟知道?”
“我虽胆小,但到底心细,你若不想你殿中藏着的那人出事,就最好帮我这个忙,我只给你两天时间。”
糊弄地帮忙弄掉身上的一些药渣,她故意大声说:“——既然宇文公子不愿在我的寝殿换衣衫,那便尽快回自己殿中换吧。”
“……”
宇文雍自诩聪明,不曾狼狈如今日。
可今日,他感觉被一个自己曾经轻视之人玩弄在股掌之间,毫无招架的能力。
黑衣卫像往常一样抱刀站在殿内等主子回来,见他脏了衣衫,脸色有异,亦是诧异。
“那南燕质子动手了?”
“倒是没有。”
他顺手将纸条递给了黑衣卫,吩咐道:“你现在就动身,去把这事办了。”
黑衣卫虽点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追问:“血玉要回来了?”
宇文雍有些恼:“让你去你便去,记着,一定赶在后天这个时辰及时赶回来。”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