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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来自命运序曲中的九歌-> 第六章 一剑惊人展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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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剑惊人展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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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夕!”

放眼望去,远方三道人影缓缓走向前来,其中一名少女早是脱队跑来,指尖并拢,手掌张开,大喊道。

再看,还有一个青袍少年,身材狭长,脸清秀,长发束腰,右挂刀。好似清心脱俗,如菊如莲,又媲冰绽雪山,如玉如羽。

剩下的,就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像拎着袋子似的带着一个被绳子困住的男子。

老人受伤了,看起来面色红润,但是风夕一眼就能看出,老人经历了一番苦战,现在自身气息很不平稳。

“给你,我先走了。”老人见到风夕,打了个招呼就转头走了,随手一扔,那个男子脸直接埋到了地里。

“陌老慢走。”

不等男子抱怨,风夕便毫不犹豫抓起男子的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脸色道:“黄傻子,说吧,这次又有什么底气来榳宁宗放肆。”

男子从余光中看到了风夕身后也同样被绑着的袁晓峰,瞳孔不禁微缩。已经意识到他们玩输了,很不爽气愤,便撇开头道:“既然都已经这样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黄浩明只有一个请求:‘请不要牵连我的宗门。’”

在黄浩明一生中,最重要的事物,最能寄情的地方就是篁木宗,那里承载着他的诸多心血。

风夕没搭理他,不知何时拿出了一对儿镰刀,嫌弃的丢在了黄浩明面前。

“给你看看这个。”

风夕不知从哪拿出来了一对镰刀,嫌弃的丢在了黄浩明面前。

“这是……难道是那位大人的……”

话到嘴边,却怎么说都不能出口,实在难以相信。

“不可能!难道你把那位大人……不可能啊!”

风夕看着逐渐发疯而不甘的黄浩明,掏了掏耳朵,随意道:“就那种喜欢偷袭人的货色也配你们成为‘大人’?可笑啊,可笑。啊,也对,你这种傻子型的人才会这样干。”

黄浩明差点被气到吐血,道:“你懂什么?你能打败那位大人,简直是无稽之谈!你知道吗,那位大人和他身后的势力,能唔……”

“停!停!停!”

“这话我不想听第二遍。”

风夕连忙把一张符箓塞在了黄浩明的嘴里,这才吓的黄浩明不敢说话。

“我现在只想问你,你们知道关于他的多少信息?”

黄浩明眼珠一转,不知如何是好,可见风夕又拿了一张符箓准备塞进自己嘴里,手上还凝聚出了一把火,立马吐出了嘴中的符箓,道“等等!”

“哟,怎么了,你不是说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吗?我都已经准备好怎么折磨你了,你不会这么快就怕了吧。”风夕怪笑道。

“你!”

“好,你继续。”

黄浩明没有多说什么,即刻闭上了眼睛,仿佛一个待宰的羔羊。

风夕尖利的目光从黄浩明头顶扫到脚底,尽管他闭着眼睛,但是还是隐隐约约能感受到风夕那“炽热”的目光。

随后,他听到了风夕的小声嘀咕:

“该怎么办才好呢?”

“是把他四肢分解,做一百个爆炸符箓配上一把火,一下子燃放到他肚子里呢?”

“还是把他丢掉祠蛇谷与雷池地交界处,再以引雷之法集九天玄雷,以训蛇之道聚百毒之珠,最后在承受野兽肯尸之苦呢?”

“又或者是给他下点猛药,再把衣物尽数褪去,丢到极寒之地去挖天山雪莲呢?”

“不不不,这都太仁慈了吧。”

风夕不断的摇着头。

“这他娘用惨绝人寰形容为不为过啊!”

黄浩明心中想,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风夕这时又嘀咕了起来:

“要不去把他宗门掀了?”

“?”在黄浩明心中浮现。

“不行,他不是说过要放过宗门吗。”

“就是嘛!”黄浩明心中接话道。

“我听说黄傻子有收集良家妇女的喜好,嘿嘿。”

“你什么意思?”

“我还听说他手下不听管教的有很多,有一部分不信服他的人。”

“然后?”

“可是这个人总体来说在宗门里的威望很高,实力也是强中之强,白手起家,却能当上宗主,还算有些实力的。”

“废话。”

“要不我扒光他的衣服,带着他去篁木宗走一圈,会发生什么呢?想一想还是算了吧。”

“呃……”黄浩明心中无话可说,似乎没有预料到自己猜想的话,好像什么信息都没有接收到,又好像什么信息都接收到了。

“据我所知,宗门新晋六长老是个年轻的少年,他天赋异禀,聪颖敏慧,修炼上几乎没有遇到瓶颈,这才成为六长老,但他身世却极少数人知道。”

“他吗……”黄浩明心里默然道。

“但我知道,这个少年却和宗主黄浩明有着莫大的关系——少年在年幼时父母双亡,人们都以为是意外死亡,但真相是被人杀害的,而凶手就是黄浩明,动机则是为了抢夺他们家的珍藏宝物。”风夕顿了顿,接着说,“为了以防后患,防止报复,谨慎的他还偷偷在饭里放了药,年幼时的少年这就修为尽废。可是他还是没有把事情做绝,谁知多年之后,得知真相的少年卷土重来,修为重回,且一跃千里,还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就为报仇。”

风夕想了想,又道:“其实黄浩明早就看出了那个少年的身份,但少年修为能回复,一定是有什么大机遇,于是觊觎这份机缘的黄浩明决定瓮中捉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地里一直监视着少年。在少年不知不觉间,又中了他的毒手,身体被种下的毒蛊。”

“这个少年叫……夏规。”

“所以如果能让夏规当宗主了话,那不就……”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黄浩明依旧闭着眼睛,心里震惊地想着。他汗液直流,嘴唇干燥,想立马睁眼站起来询问风夕。

“但说好不插手宗门的……”

“算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黄浩明心里一松,可是接下来便又紧绷起来。他听到:

“但仅仅是以救人的名义,把夏规的毒蛊解了,在放任他在篁木宗行动不也行吗?毕竟这可不算什么插手宗门事务。”

“这也行?!”黄浩明心头一颤。

“等等!”黄浩明撑着绳子,使劲站起来,伸长脖子,大声道。

“怎么了?”风夕像是用一副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黄浩明这才意识到,立马闭上了眼,收住了嘴,脖子也往后缩了缩。

“哦,没事啊。”于是风夕转头向洛雨霂两人,张开双臂把两人拢了起来,低着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随后,黄浩明便看到风夕那不怀好意的脸,表现出阴森的笑容,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霂儿,武执事,到你们了。”

风夕闪到一旁,站姿笔直,右手扶胸,身体微微鞠躬,以表请意仿佛一个身着西服的宅邸管家。

“就是你曾经欺负过小霂吧,嘻嘻,这下可有好玩的了。”武芣苢一身男装,白皙的面颊上带着灿烂微笑,宛如阳光少年一般,但心里已想好一百种折磨黄浩明的阴损方法。

“现在我正暴躁,脾气没处发呢。”洛雨霂轻捋着自己摆在前胸的白发,显得很没精神,与平日里的活泼性格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从嘴中说出来的虽然听着很有气无力,但听起来非常吓人。

“两个小孩子而已。”

是的,一开始他是这么想的。

四个时辰后。

“都他牛的苏个输重了,或不息息哟下,李们岁蘑菇吗。”

黄浩明说话含糊不清,的头发已秃,脸早已惨不忍睹,肿胀的大包,已经完全不能分辨出雌雄。他的后背被插满了银针,仔细去看,那银针汇成了一个乌龟的图案,这是因为两姐妹突然想到了绘画,于是便玩了起来。虽然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大。至于一个地方,目的为了所有女性除害,武芣苢亲自用剑……

总之看似人畜无害的两人,实则折磨起人来别有一些技巧。

“哎呀呀,看来黄宗主还是生龙活虎的呢,我还是去你宗门走一趟吧。”风夕就站在一旁,看着黄浩明被折磨了四个时辰,见黄浩明开口,摇摇头,自己在他脸上撒了写药草,也开口道。

“啊啊啊啊啊,呸,可恶,风夕你不讲武德!”不久,脸上刚刚复原的黄浩明,就朝着风夕方向吐口水,大声吼叫道。

“我本来就没打算跟你讲武德。”风夕一耸肩,侃侃而谈道,“只不过想跟你玩会儿罢了。既然你这么想让我去你宗门做客,那我就不客气啦。”他摇了摇手,表示再见,转而身体开始腾空。

见状,黄浩明伸长脖子,使劲吼道:“不行!我、我说,我把我知道的关于那为大人的事都告诉你!”

风夕停下了起飞的动作,又走回了黄浩明面前,抬起头嘲讽道:“你不是很狂吗?”

“你……”黄浩明无话可说,他能感受到此时风夕给他的蔑视群雄的压迫感,心中旺盛的仇恨火焰顿时蔫了下来,像个安静的小男孩。

“哈哈,看给你吓得。”风夕大笑道。

黄浩明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怕他了呢,是他打败了袁晓峰?还是他真的打败了那位那人?还是说他要打自己宗门的主意?

“好了,你说吧。”风夕平静下来,随即对黄浩明道。

黄浩明神色庄重而坚定,对风夕道:“在说之前,能否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紧盯着风夕,唯恐风夕说“不”。

“但说无妨。”

黄浩明松了一口气,但转而又叹息道。

“我知道自己性命不保,但可否留我宗门一命,这是我最大的遗愿。”

“放心吧,我可没打算因为你而让那些无辜的人遭殃。”

黄浩明心中的大石头突然落下,但新的石头又压在了他身上,只见他听到风夕说:

“那个被你迫害过的夏规我还是要帮的,至于他之后有何打算,就与我无关了。”

“这……”黄浩明心中犹豫,他心中也能明留下夏规是个多大的隐患。

风夕见此,冷声道:“别忘了现在谁才是决定者!”

黄浩明虽然不悦,但他明白风夕完全可以不答应他先前的条件,也只能点头答应。

“条件谈妥了,现在就开始说吧。”

黄浩明深吸一口气,道:“那位那大人来自一个叫‘影’的极其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以老几的形式排列强弱,越高越强,听说他在组织中排第四,称老四,他个人深藏不露,一直披着黑袍戴着黑帽,从来都不在我们面前露过真容。但尽管如此,我们每个人都能在无形中感到他的压力。我们一致认为,他身后的势力很强大。”说到这里,他不禁想起了先前风夕仍在他面前的那一对镰刀,心中发寒:风夕现在已经到了不可企及的地步了?

他接着说:“我所知道的与所打听到的信息,全都是零零碎碎的:他性情貌似孤僻,喜欢一人出游,此次前来第一个找上我宗,是为了寻找一副残破的画卷,先说明,我们并不知道画卷叫什么,有什么作用。于是他召集了附近大大小小的势力。刚好,来的大部分人都和你有仇,我们就制定了一个计划——我们骗他说你拥有那个画卷,怂恿他去攻击你,谁知道到了你们宗门,他愣了愣,便立即说:‘它不在这里。’,于是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其余的人都被遣散了,与其这样说,不如说那些胆小鬼一听没有依仗了找机会全跑了,我们本以为他会因此生气,谁知道他留给了我和袁晓峰两人两套秘法,嘱咐我们通知其他人接着寻找画卷。”

“我和袁晓峰一时鬼迷心窍,决定依仗所赐之物报仇雪恨,于是我们打算分开作战,层层深入,逐步瓦解你们,谁知我被白溯陌发现,袁晓峰也没能得逞……”说到这里,黄浩明早已露出了忏悔惋惜的神色,但其实是做给风夕看的,风夕自然不必理会。

不过这袭击宗门的原因风夕没太弄懂,仅仅依仗两套秘法,仅仅是刚拿到不久,就敢来干这种事,胆子属实大了些,或是说,那人给了两人足够的胆量。

“我和袁晓峰我与他接头的地方在一个叫清泉阁的地方,那里可能会找到些线索。不过你也别抱有太大希望,那地方破败不堪,看似只有他一人痕迹的样子。”

“好了,我要说的就到这里,你也要遵守约定。”黄浩明撇了撇嘴,心中很是不愿。

“事情我大概明白了,那黑衣人来这附近寻找画卷,很可能是有一门能专门感知画卷的法门,或者是他身后的势力突然给了他音信,在来我宗前接收到了什么,才让我宗免于一场灾祸。”

“可以值得深思的是,那个作为‘影’组织排名第四的黑衣人不知道画卷的名字,也就说明他们老大估计也对画卷了解很少。可以推理出一个结论,就是‘影’这个组织可能并不是独立的一个存在。”

黄浩明听风夕分析到此,心中一惊,自怎么就没想到这里。同时又看了看风夕,发现他并不慌乱,似乎就是他不把比“影”还要强大的势力当回事,他隐隐觉得这个少年与之前不一样了。

“说起来这画卷我还没仔细看过,原来有这么重要啊!”风夕突然拿出了一个残破的画卷,摊开之后,图画早已模糊,卷身还缺了几块角,破了几个洞,端详几分,却也看不出什么猫腻——画中阳光里,翠竹之下,蹊径之边,房舍之前,一个容貌平常的女人正在浣纱,周身鸟儿围绕,鱼儿戏水,鼠儿滚爬,不过是一副碧水青竹浣纱图,让人觉得出自一位十分普通画师之手,要不是“影”极力于寻找这个画卷,风夕都不知有什么不得了的。

“这是……画卷?竟然在你身上!”

“哦,对啊,怪不得那位大人会找上你。”

黄浩明开始瞪大了眼睛,随即释然。

风夕收回了画卷,他的目光宛如蜡炬,突然看向了黄浩明这个羔羊,很耐人寻味。

浩明沉默,久久不语。

……

“什么?老四死了!”高坐在主位上的黑衣人立马站起来,大呼道。

“没有错,老大,老四的命符碎了,这是千真万确。我们没有收到他传递的死亡信息,老四他就像突然死亡了一样。今天他说要出去放放风,不久后,我们只看到了老四的命符破碎。”另一名黑衣人单腿跪地,手下垂,低头禀告。

“老四实力不亚于老三,甚至足矣于老二匹敌,这僻壤之地竟然有能威胁到他的人,甚至轻松杀了他,想必当初老三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招惹,除非……画卷就在那个人手底下。这就麻烦了。”黑衣老大镇定下来,冷静地分析现状。

“若真如您所说,那画卷一事是否就此收手?”另一名黑衣人问道。

“不,我们静观其变。”

黑衣老大道,

“先把事情报回总部再说,想必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们的画卷,一定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吧,或是说,这个秘密只能他们那一伙人知道。”

另一名黑衣人看着黑衣老大黑袍下略显阴沉的脸色,悄悄问道:“不用找老四死亡地吗?”

“你觉得像他这样谨慎的人,会留下能让别人察觉的蛛丝马迹吗?还是说那个强大的人会准许他做出任何提示的机会吗?就当他是经常不听管教的自作自受好了。当然了,你若愿意查,我也不反对。”

“属下明白了。”

“喵!”

“这次会有个好对手了。”

黑衣老大眼神微眯,注视着前方突然的跳出来的黑猫。

……

黄浩明和袁晓峰被风夕废了修为,锁在了宗门地牢里,出场两章不到的他们就此淡开了人们的视线。

之后,风夕叫上白溯陌,一起去了篁木宗。

“真怀念啊,上次来这里还是三年前,在这里遇见了霂儿,当初黄傻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嚣张呢。”

风夕看着面前刻着“篁木”两字的大石碑,不禁唏嘘起来。

“走吧。”

不久,风夕感叹完毕,就叫着白溯陌走。

到了山门下,几名弟子出门拦截,风夕只是一个眼神,那几名弟子便纷纷腿软,急忙跑回送信。

听到消息,长老等高层面面相觑,篁木宗议事厅里,各种观点层出不穷,态度立场各持己见,吵的沸沸扬扬,热热闹闹。

“今风夕顾我宗,盖宗主已故,群龙无首,我等宜早有准备,诸位长老高人请献策。”一白发老者,面容枯老,皮肤上的裂纹如沟壑,正履着胡须,沉声道。

“黄宗主不过军中队长之子,虽出身颇有背景,但无滔天权势,少时便展露仙人之资,以一身技艺手段,未几时日,便登临宗主之位。若真与那风夕为敌,敌人兵临城下,我等还应全力抵抗啊。”

“有理,有理。”白发老者履着胡须,眯着小眼,赞同道

“言论安能说如此,早见榳宁初露峥嵘,虽其弟子无人,但不可小觑,我宗本不应该与之为敌,黄浩明不顾他人劝阻,一意孤行,今落败,岂能为他人之过而继其业?为风宗主好则万事大吉,为风宗主恶则万灾纷至。”

“甚有理哉!”白发老者正梳理者长出来的长头发,听到此话,浑声颤道。

“谬矣!风夕年龄尚幼,不成大人,有白溯陌法辅,未来可期。我宗底蕴不浅,不宜妄自菲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亦不宜兵戈相向,大动旗鼓,从而同归于尽,故不妨与之谈判。”

“善哉!唔哇,下次是不是该,让在议事厅旁建个厨房。”白发老者拿着金黄的鸡腿,一边咀嚼着一边道。

“须知黄浩明已死,料想诸位有其日为恶者,行事处处碰壁,心生不满,厌其鄙薄,而今获解放,且闻风宗主淑贤德隆,志远识人,何不一同投靠风夕。”

“吾尝有此意。哈哈哈,妙不可言。”白发老者看到媵人端上来的一批批饭菜,眼红心跳,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不顾形象一把抓起了一盘花生米就往嘴里塞。

“其胡言乱语也!风夕尝往我宗谈判,是为客,我宗盛情相待,足肉酒食,虽那厮不循守礼仪,我宗数让步,怎得个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乃于议事厅大打出手,此事可假乎?为篁木一员,一日不惩风夕难寝难安,何以与交好乃至降乎?杀之,乃大众之所望,弟子之所想,乃正道。”一长老,尤其嚣张愤恨发话道,盖过了大厅内一大半声音,引发了其他人的思考。

“唷,这么巧啊,我记得你是当初那个……眼睛挺尖,差点被我一剑‘咔嚓’的那个长老、来着?”风夕佯装一脸惊讶,难以置信道。

那白发老人还打算这个也插话,没想被人打断,正欲发怒,见到风夕立马蔫下来了。

那嚣张之人见了风夕,也如丧考妣,雄浑气焰一点即散,不敢多言。脑子里全都是当初风夕差点杀了自己的那一幕。还有那个“眼睛挺尖”是什么意思啊!

火热的厅堂犹如覆上了一次千年寒冰,所有人寂寞不语,所有人身体发寒,所有人也在此拿出了武器,就连当初说要投靠风夕的人也不例外。

风夕见此忍俊不禁,笑更像是嗤笑,一群矫揉造作之人,说话隐晦,畅所欲言,先前有所反心,可见了真正的幕后之人,却不敢造反,不可笑吗?

风夕咳了咳,运用蹩脚的古语道:“吾有一事,欲、欲集大众谋,现篁木之主为擒、为擒……识时世者,莫要、固、抵抗,吾……唔嗯……”

“啊啊呀,呸呸呸,真难说,还是来白话吧。”

风夕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来,一边吃着桌前的饭菜,一边道:

“我这人呢,恩怨分明,当初黄浩明招惹我,我现在也只会报复他,至于你们曾经与我的小打小闹,我才懒得去一一搭理,真那样了岂不毁我宗名声?所以你们可以放心尽自己原来的职分,至于宗主之位由谁来当,我风夕才不管。可能会受黄浩明之恩,死活都要来报复我的,那你尽管来,我随时奉陪。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侵犯我宗者,死!”

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风夕根本没打算大动干戈,相当于是放过了宗门里包括曾经招惹过他的所有人。

还有人小心翼翼问道:“风宗主可考虑放过我家宗主?”

在场所有人都一惊,这岂不是没被打却要找打吗?

怎知风夕却平和说道:“当然考虑过了……”

众人更惊讶了,可怎料风夕的接下来的话,使所有人如入冰窟。

“……考虑怎么把让肢解的身躯送回。”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刚刚发话的人。

那人一哆嗦,立即打消了先前的念头。

这时最开始的白发老者来此,拱手道:

“风宗主贵安,我名为马乐,是宗主的近侍兼护卫。”

“是吗?可是当初来你们宗做客的时候,我怎么没见到你这个护卫。”

“嘿嘿,那还不是当初睡着了,大清早没来得及去。”

风夕不禁抚额,实在难以理解。

“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能不能让我加入贵宗啊?”

“……”

“……”

“……”

在场大多数人都沉默了,这老狗未免有点趋炎附势了吧,见自己宗主没希望回来了,索性在其他人没开口前,先提出请求。

“我不要什么职位,每天让我吃好的,喝好的就行,最好是多给我点休闲时间。要是宗门有难,我第一时间来效力。”

“为什么选择我宗?我宗可是几乎没有人加入,你完全可以选择加入凌霄宗,或是继续在此经营,又或是退出宗门独自探寻流浪。”

“嘿嘿嘿,想必那袁晓峰也活不长了,篁木宗没贵宗有前途,出门什么的,我才懒得动呢。”

“那我凭什么判断你不会叛变呢?”

“就凭这个。”

马乐伸出手,丢给风夕一个蛊虫,并道:

“这是母虫,黄浩明当初给我下毒,只要捏爆母虫,我体内的子虫就会死亡随着的,就是我的死亡。我虽然把母虫偷出来了,但不知道怎么解,索性一直留着,现在正好当做是证明了。”

“什么鬼?这也行!”有人张大了嘴,难以置信道。

“还有这回事?回去得好好问问黄浩明。”风夕一面口上说着,一面看着手中那极其丑恶的虫子,思忖着什么。

“当时多数宗门长老看到了贵宗上的那道光,不敢再与贵宗为敌。”马乐继续说道。

“那道光?”风夕思绪突然窜到了两年前,那是打上篁木宗一年之后,篁木宗联合凌霄宗以及其他的一些小宗门,如狼似虎地袭击着榳宁宗,臆想在这个总数才有三人的大宗门分一杯羹。

怎奈互相提防,未能倾尽全力,在白溯陌与风夕两人的抵抗之下生存了下去。

那一天电闪雷鸣,天空被分成了黑白两道,一道直径一百米的刺眼光柱直冲云霄,仿佛要击碎天上的日月星汉,周围野兽飞禽纷纷停步膜拜,惊动了数百公里内的大大小小势力。

正所谓:回归途上朝天望,黑白两道几分像。不知此象由谁造,只管秀美惊起跳。

曾经有人,在榳宁宗山脚下,亲眼所睹,一传十,十传百,小的势力都纷纷退出纷争,只有篁木宗与凌霄宗依然在战斗,但三方只是保持冷战对峙,均不敢轻举妄动,并无进攻意。

“没想到我修炼劫天之法引出的异象,竟然起到了如此持久的震慑作用。”风夕思绪回归,咳了咳道:“大致原因我已了解,你的请求我同意了,欢迎来到我宗。”

听到这句话,马乐欣喜若狂,乐的像个傻孩子,周围的所有人要么眼红,要么嫉妒,要么愤怒,要么不屑,要么鄙视。

而风夕丝毫不在意周围的目光,随口问道:

“我想从你们宗门里挖点人,可以吗?”

“啊这……”

“啊这……”

马乐与其他人都呆愣住了,不过还是马乐先开口,道:

“早听闻风宗主威名,屡屡派人下山行善积德,相信世人早已相信榳宁宗不再是当年鸣霆宗。三日后我宗即将吸收一些新鲜血液,准备开始招生,若风宗主不嫌弃,还请来光顾,能否招收到弟子还是得看风宗主了。诸位同……道友,我可说的对?”

周围所有人都恨得牙痒痒,现在马乐简直就像一条狗,竖起耳朵,摇摇尾巴,蹲在风夕后面不断谄媚这。至少他们的眼前是这个画面。

久而久之,气氛陷入僵硬,大家都不知道该不该答应,还是有人开口了:“招收弟子可以,但总数不能过一百,有卓越天资的不能过三个。”此话一出,立马引起了一阵附和。

“这么小气?我可听说作为轩洲大宗,几乎独揽一片土地,每年来报名的弟子数不胜数,你们就这等吝啬?”

“先不说这最多一百人,风宗主您最多能招到的多少人都不一定过一百。”一位长老大胆走向前,话语里明显带着质疑与小小的轻视。

“三百总可以吧,天资过人的弟子不过五个,再讨价还价休叫我给你们房顶掀了。”风夕丝毫不在意那位长老的话,一口咬定道。

“既然风宗主那么有自信,那就三百吧,希望到时候不要闹出笑话。”在一片沉默中,说话的是那位三年前差点被风夕杀了的长老,话语里明显带着嘲讽。

此长老明显地位不低,一出声,大家就纷纷赞同。

风夕看着那位长老,笑吟吟道:“既然道友们都同意了,那就进行今天的下一步吧。”

他拍拍手。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是突然,一道身影浮现,乍一看,竟然是陌老。

只见陌老身旁要么是年轻貌美的妇女,要么就是年幼的小孩,一个个穿着狼狈,不堪入目。

陌老一字一顿道:“今天我是来做个见证人的,黄浩明与大长老为满足一己私欲,私自抓取无辜妇女幼儿,欲效仿当年鸣霆之道,是欲复辟暴君者乎邪!”

在场除了风夕与大长老之外的所有人都惊住了,原来最近频发的失踪案件出自篁木宗之手。但也有人怀疑,是白溯陌自导自演。

“我不愿插手他宗之事,只是泯没人性的行为,实让我难以容忍你们可愿意指证出大长老的罪行?”白溯陌转头对着那些妇女说。

“我等愿意!”

她们纷纷指向了一个人。

大长老是谁?大家顺着目光看去,竟然是那位三年前差点被风夕杀了的长老。

大长老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淹了口唾沫道:“胡说!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等有损人道的事!”

“那么请问大长老,你的瞳术是怎么练的?”风夕一阵见血,问道。

“还、还能是怎么练的,当然是修炼的。”

“哈哈哈哈。”风夕一下子噗嗤笑了出来,道,“真的不是你用幼童眼睛练的?”

“风夕!你在这么污蔑下去,我可就要不客气了!”大长老明显有些急了,因为他看到了周围质疑的目光。

“谁污蔑谁还不一定呢,你和黄浩明抓人,反倒把人口失踪的原因移到我宗身上,导致我宗一直很难招生。”风夕话语犀利,不断冲击着大长老。

“够了!”

大长老大吼道:

“诸位难道选择要相信风夕吗?难道不是他为了分散我宗内部,从而演出的一场戏吗?”

大家看向大长老质疑的目光有些许改变。

风夕见此摇摇头,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让你看看决定性证据。”

“记忆晶石,希望你们能明辨是非”

他伸出手去,一块闪亮的晶石出现在众人眼前,风夕在此注入灵力,那块晶石上立马浮现出了一个宽广画面来:

那是黑夜里的一个村庄,万籁俱寂,只有少数人家点着灯火,月亮过头顶之际,两道黑影略过。只听他们说道:“女的我全要了,小孩你就尽管拿去修炼你的瞳术,反正还有很多种嫁祸榳宁宗的机会。”

“黄浩明,你可真坏啊,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当上宗主的。”

“大长老,你可闭嘴吧,你那盲眼不知道靠邪功炼化的多少幼童眼才明目,现在的大长老之位也名不符实吧。”

“就你知道的多……”

画面里突然传来的女性的尖叫声与幼儿的啼哭声,再看那画面,已经接近破晓,两人急忙遁走,可就在这逃跑之事,大风吹动,掀开了大长老戴着的黑帽,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风夕看着逐渐暴露出本性的大长老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长老狂笑道,“既然已经暴露了,那么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别活了。”

他周身涌出了红色的漩涡,源源不断的血气从他身上冒出,竟然有幼儿啼哭的声音从中传出,声音凄厉哀伤,恐怖阴森,一张无形的婴儿脸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那气势,直接镇压在场的所有人。

篁木宗的人都惊呆了。

风夕见陌老要出手,阻止了他,道:“我要练练手。”

随后他走到大张老前方不远处,冲着所有人高声道:“我风夕此行,不谓插手他宗之事,是为了结私人恩怨,行天下之大道!”

大长老鄙视道:“你现在还如此嚣张,就是不知道被我砍了头、挖了眼睛之后,还能不能蹦哒起来。”

“宿命·断绝”

风夕右手扶剑,剑出鞘之际,无人能敌,电光火石之间,眼前之人突然安静下来。

“我还是有点敬佩你的,至少你不会像某个人一样,喜欢放虫子搞偷袭。”

“你……”

“骨碌骨碌”

众人再次看去,那大长老早已人头落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风夕身旁的马乐最为害怕,他甚至都看不清风夕是怎么出剑的,只有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正不断接近着他。

“夏规在那里?”

每个人嘴上都像粘了一层强力胶,宛如受惊的小兔子般颤抖着。

“唉,我自己去找吧。”

风夕走了。

白溯陌带着那些妇女小孩也走了。

只留下了包括马乐在内的呆愣的众人。

今天风夕的名声随着这一剑可是彻底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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