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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来自命运序曲中的九歌-> 第七章 晚烟易醉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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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晚烟易醉少年郎
- 风夕转了大半圈,总算找到了关押夏规的地方,刚刚推门,就见一黑影窜出,风夕一个回身,就抓住了他拿着刀的手腕。
“我不是篁木宗的人。”
眼前之人面貌也逐渐浮现:正是叶则,一身破烂布衣,全身伤痕累累,漆黑如墨的散乱长发随意披泻于肩,尽管土灰沾染,仍旧不能掩盖他那如鬼斧神功雕琢般的精美面颊。
“你是……”
他沙哑的声音传出,显得很是虚弱。
“榳宁宗宗主,风夕。”
“久仰久仰,早就听说风宗主威名了。”夏规苍白的嘴唇蠕动着,向着风夕抱拳,“小人名夏规,字夜泽,只是一匹夫罢了。”
“你先别说话,等我先把你体内毒蛊排出来。”风夕听到了夏规的话不禁有些奇怪,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名有表字。
几分钟后。
夏规大汗淋漓,不过毒蛊已解决,他气喘吁吁,弯身鞠躬呈九十度道:“风宗主大恩,小的无以为报,还请恕罪。”
风夕见状笑了笑,道:“不必多礼,只是顺水推舟而已,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也会被放出。”
“宗主谦虚了。”夏规依旧不抬头,即使风夕让他起身也如此。
风夕又道:“为何不起?”
夏规低着头,愧疚但又不是坚定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这性格倒是和我当年有几分相像。”风夕想到,于是他对曰:“如今你已自由,黄浩明也被镇压,有何打算?”
“小人打算继续留在篁木宗。”夏规依旧低头,很是恭敬。
“这样啊~”风夕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那我就不强求你了。”
他拿出了一把剑,递到夏规面前道:“此剑名玄霄,自从战斗起便跟随于身侧,直至现在,依然是我的佩剑。看你如我投缘,那我就留个因果,希望下次见面能和焕然一新的你切磋。”
见着身体还是一动不动的夏规,又道:“你就这么一直摆着这个动作吧,我先走了。”
说着,不管在身旁的夏规,放下了玄霄剑,走出了阴暗潮湿的地牢。
“风宗主——等等老夫啊!”
在阳光映入眼眶的那一刻,马乐拖着疲惫的身子,踉踉跄跄走到这里,见到了风夕,便激动的大喊起来。
“回宗门。”
风夕话中没带感情,瞥了一眼马乐,身形便飞速消失。
没有等马乐,同样,也没有等待陌老。
“等、等等我啊啊啊!!!”
见到风夕又一次抛下了自己这个刚刚归顺的人,不禁气恼,仰天长啸。
地牢中
夏规还在保持着先前的动作,不过此时目光刚刚好能注视到风夕放下的那把剑,看来应该是风夕故意为此。
他一直盯着,久久不语,直到黄昏日落,才改变了鞠躬的动作,走到了玄霄剑面前。
那把剑正如他的主人一样,饱经风霜,砥砺而出,全身磨炼,岁月刻痕,寒冷刺骨,银光炸亮。
他喃喃道:“玄霄吗……我一定不辜剑主之望,既已易主,那就叫……”
“青莹”
……
篁木宗已然光顾,凌霄宗自然也不可避免,这一行倒是个轻松,宗门内部也做出了明智的决定,知趣的没有深追风夕的行为,这也和袁晓峰不经常管理宗门有一定的关系。
经过推举,一个名叫任奥的人当上了宗主,所以双方并没有爆发战争,最终和平解决。
至于招收弟子的事情,风夕当然不免要插一只脚。
榳宁宗,主殿。
马乐正恭敬的站在风夕面前,有礼貌问道:“风宗主,请问有何吩咐?”
风夕笑了笑道:“马乐啊,刚来第一天,过得还好吧……”
马乐听着风夕这意味深长的话,不禁身体冰凉发冷,讪讪道:“当然了,宗门我也参观过了,就是不知道接下来我的任务。”
“哦……原来如此……”
风夕眯着眼,笑的迷离,淡泊沧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感。
这时,风夕突然拿出了母虫,在马乐面前晃来晃去,突然,在马乐震惊的目光下,那母虫的身体炸裂开来了。
不等他反应,风夕便如疾风一般,飞到了马乐面前,一拳击在的他的肚子上,并顺势把一颗黑色的丹药放到了因剧痛而张开大嘴的马乐口中。
“这是什么!?”
反应过来,马乐立马捂住自己的肚子,眼神惊疑不定,扫视着又飞回去的风夕。
“啊,你可别误会,这药可不是我这种风高亮节的人做出来的,想想也是吧,这奇特的构造,真不知道怎么炼出来的,哈哈,想不到鸣霆宗藏的这小玩意儿还挺管用,你说呢?”风夕笑嘻嘻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风宗主,我是说你刚给我喂下的是什么东西!”
马乐虽然依旧捂着肚子,但气势早已完全不同于刚刚,周身冒着火气。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是绝魂断命丹,服下此丹,依之久久,每月发病一次,不继续服用的话,轻则暴毙,重则神魂泯灭。”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刚巧这玩意儿我找到了一大箱子的量,还是能维持你的生命的——只要你愿意。”
“不,不要啊!一定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法,一定是你在胡编乱造!”马乐这会双手捂头,似乎面前的一切他都不肯接受。
风夕看着马乐,什么都没有说,直至他再度冷静下来。
“好吧,我认栽了,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知道那小虫子已经控制不了了按道理来说黄浩明应该不会告诉你啊。”
马乐的表情早已变得严肃起来,似乎一点也不能从他身上找到刚才的影子。
“黄浩明想让我吃亏不告诉我,但霆鸣宗留下的歪门邪道不会。”
“况且,哪有这么不把自己自己性命当回事儿的人呢,我一直在想。会背叛的人当然也不介意再背叛一次吧。”
“要是被你算计了,那我经历的这么多年的危险,岂不算泡影?”
听着风夕这么一答,马乐恍然大悟,点头道:“我输得心服口服,以后任凭风宗主调遣,就是不知道先前的条件……”
马乐又恢复了之前的德行,风夕笑道:“放心吧,有你好吃的,你就安心办事吧。宗门有个守宗人的职务,就交给你啦!”
“风宗主英明!”
又说了几句,马乐便高高兴兴地走出了宗门,见到了来人,是一个妙龄少女,长发如瀑,随风拂,素脸如玉,美如秀。
擦肩而过,阶梯上,那少女便甩头不满道:“猥琐的遭老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接近风夕哥哥,居心叵测。”
马乐刚刚心情大好,没想到竟被人这样说,立即吹胡子气道:“谁家的小丫头,出言不逊,竟敢对老夫这样说话,信不信我能把你揍到连家都不认。”
“咯咯咯,你来打我呀!”少女朝着他吐了吐舌头,便如蝴蝶般闪到一旁去,群角吹起,挑弄的神情溢于言表。
“诶呦,我这辈子、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被小辈这样说过,”马乐如今也像篁木宗那些人气得磨牙,脑怒道,“今天就替风宗主教训你一下!”
少女神情依旧玩味,道:“你这样的糟老头,长得就找人骂,说没人说过你坏话,岂不自吹自擂,傻子才信哩。”说完便掩嘴偷笑,戏谑的眼神让马乐大发雷霆。
他身后怒云聚拢,大地崩起,一只土石凝成的大手出现,一拳朝着少女砸去。
见那掌要落下,马乐心情大块,却突然听到一声:“宗门大殿前动手,可曾想过后果?”
轰的一声,土石炸裂,马乐顿时心惊肉跳,意识到自己还未走远,却近乎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打了起来。
正欲道歉,抬眼看去,竟是那少女神情慌乱的扑在了风夕怀里,依依不舍,红面脆颜,拭泪抽泣,好不可怜。
“呜呜呜,风夕哥哥,新来的这个怀爷爷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我他妈……”马乐忍不住爆粗口,牙齿差点都咬碎,攥着拳却无能为力。
风夕闻言看了着马乐,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洛雨霂,不禁叹息。
马乐见此大惊,心中顿时感觉风夕生气了,以后不给解药,立马屈膝,连尊严都不要了,着急道:“风宗主,不是这样的啊,是那个女的、”
话说道这里,他突然觉得不妥,既然那个女的敢这样做就证明她和风夕关系不差,于是改口
“呃、您身边那位小姐,非要老夫露一手,老夫不肯,小姐便生气,我才因此生出想吓唬一下小姐,说道底老夫有错啊,还请原谅我的过错。”
然后,他就不停地给洛雨霂使眼色,好像在说:“女王殿下,饶了我吧!”
洛雨霂露出了一只眼,冲着他眨了眨,随即又转回头去,在风夕怀里转啊转。
马乐很懵,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能祈求洛雨霂已经饶了他。
风夕见此不禁想笑,这细小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早已知道这是洛雨霂故作文章,主动点火最后却把火引到别人身上,这点他早已深有体会,但此时他依旧神色平静,不温不火道:“这破损的台阶和土地就交给你了,另外,三个月内的宗门可能会缺少打扫,就请你多费心了。”
马乐哪敢造次,点头哈腰道:“守门人明白,请宗主放心!”
见风夕缓缓走去,自己也送了口气,只不过那个丫头是越想越气,自己总得找个机会报复,随即便悻悻离去。
到了殿内,风夕改了神色,对着洛雨霂道:“霂儿,你又调皮了。”
洛雨霂朝风夕做了个鬼脸,拉了拉眼皮,嬉笑道:“嘻嘻,那又怎么样,这不是可以压榨压榨那老头吗,省的他有什么心思,这也是为你好。”
“你呀你……”
风夕摇摇头,又道:
“此次前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洛雨霂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道:“就在不久前,我莫名在宗门前收到了一封信,我当时觉得奇怪,据送信人的口吻来说,这是一封委托信,他也不知道此信来源,蒙着个脑袋就来了,这不诡异吗?总之,你先看看这封信的内容。”
说着,洛雨霂就把信封递了上去。风夕接过,取出信纸,顺着折痕翻开,就见:
致榳宁宗:
百岁匆匆,白驹过隙。天之茫茫,地之悠悠,潜形隐世,再见仙袅。
唤响重明,浑篇奏;破土冲天,惊山海;一只独立,百禽朝;炜炜烨烨,显神威。
峂谣谓之山水夹杂繁华之处,妖人居之邻林探深碧绿之盘,月满子时三更,旷地空人随火,不至不归,不及不弃,不达不去。
乱石之处,闻水声前行,石人之处,以镇魂之法,仙灵才领之,萤火其光,且明且闪,听凭风引,直至穴中。
综上所述,神迹可见。
落款:蝶
风夕眉头皱起,深色凝重,道:“奇怪,实在太奇怪了。”
他放下信纸,揉着眉毛道:“首先,轩洲东三大宗,偏偏选最衰落的榳宁宗,就好像是找准了最弱的人选一样。”
“其次,我宗已数年不受委托,不仅源于恶劣的前身,还有他人的骚扰因素。这来历不明的信,简直像一个阴谋。”
“再者,信的内容貌似是记叙了一个强大的存在信中还包含了让我们找到他的方法。而那个地点,应该就在信上写的‘峂谣’之地附近。”
“最后,为什么会让我得到这隐秘的信息,有什么理由一定要给到榳宁宗呢?神秘的委托人,本身就是诡异。”
“那‘峂谣’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呢?”洛雨霂问道。
风夕犹豫许久,终是叹了口气,道:“去。我倒要看看,是谁想的把这封信交来我宗,榳宁宗早已不再是当年。”
洛雨霂见状,欣慰的笑了笑,然后道:“既然已经决定去了,我就找人打听‘峂谣’的信息吧。”
“不必,”风夕阻止道,“‘峂谣’这个词我隐约记得我听过,貌似来头不小,问一问陌老应该就知道了。”
话罢,两人找到了白溯陌,跟他讲述了这一事。
“‘峂谣’?”白溯陌讶然道,“莫非是那有三千多年历史的峂谣城?”
闻之,风夕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觉得这么熟悉,原来是小时候听过啊。”
白溯陌继续道:“这地方能有那强大的存在,也不为怪。若是真的,你们此番前去,说不定真还会有莫大的机缘。”
“我觉得不太可能,这明摆着是个阴谋好不。”风夕依然疑惑。
“风险中会有回报的。”
“唉,到时候再看吧,话说那封信我还没仔细看,那个强大的存在好像是……”
“重明鸟”
突然,一道清亮糯软的声音响起,正在对话的两人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洛雨霂。
“你们看,”洛雨霂把信伸向了两人,指着那一行道,“从‘唤响重明’那一句开始,应该一直都在说他的强大。”
“其实小时候,佟爷爷总会给我讲故事,其中讲的最多的故事,就是关于这重明鸟的。”说起这个,洛雨霂不禁有些伤感,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总之,我也觉得去看一看挺好的。”
两人都点了点头。
风夕便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洛雨霂随即白了他一眼,道:“你也没问我啊。”
……
远处的山峦一名一暗,眼前的树林忽绿忽阴,红橙相间的丝带粉饰着地平线,一轮灿烂的黄日渐渐沉落,大雁扇动翅膀,带去的是新的生命。
他凭栏观望,不禁微叹:
“唉,三日后招收完弟子,两宗的事也就彻底平息了,峂谣城的事件又兴起,画卷之事还要引起争端,一切事物都在发展,一切事物都在凋零,黄昏日落之后,又是一个新的黎明。”
“自从出山后,要打理的还真不少,不可说不累啊,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而我是否也在所谓的上下求索呢?”
“遥远的尽头,羁绊着无数游子的心灵,无尽的哀愁,填不满诚挚搭起的高塔,路在脚下,延伸至深,恍惚中,碎了一地夕阳,那人规劝路漫漫,我掩颜面道难抉。”
不过他还想说:
“晚烟易醉少年郎,斯人难知少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