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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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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本是相同的,但为何要逐渐离我远去?为何从不与我交谈?我们明明很亲密,我只不过是用了个‘为了对方’的解释离开你而已。

“我想要拯救我的子民,求你了……现在的我无能为力。”

石头王座之上,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水滴不会滴落反而顺着墙壁向上爬动,草根不会破石,反而躲离此处。

“每百年回到此处并非我之意,如果我不去就会有更多生命逝去。”

克洛德询问之物不言,好似对他失望才如此沉默,但克洛德降下姿态去恳求它,哪怕能让自己的身体多支撑一下。

“嗒~嗒~嗒~”科达尔从石座正前方的漆黑走廊而来,右手拿着断剑,左手提着被布包裹的不明之物。

“主上……许久不见。”

科达尔上前单膝跪地以示尊敬,克洛德无动于衷,他缓缓抬起头露出犀利的眼神。

“你不是科达尔对吧?身上满是恶意的恶臭味,让生灵作呕。”

科达尔不回答,顺势坐倒在地,摘下头冠连同包裹放到一起,短剑则放到身前。

“您还记得这把剑吧?”

克洛德打量了一番回想起很久以前的记忆,虽然很模糊,但永远无法忘记,那把剑曾经伤到过自己。

“用生命所打造的武器,这等邪物本应消失在羽麟历史的长河中。”

“是啊……不过我更想听到你是否还记得这把剑?是反抗军索达鲁·法莫的剑。”

克洛德在听到科达尔口中的名字时难过地叹了口气,随后背靠椅背,右手架着腮帮子倾斜身子。

“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系长们关于我寿命的事情,猎手们也知道……除了渡应该没有生灵知道。”

科达尔在他面前露出微笑,并从兜里掏出抹布擦拭剑身;科达尔盯着剑身,剑身映射出的他并非是现在的自己,而是过去的自己。

“我们曾还是‘战友’之时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你会死,希望最后手刃你的生灵是我。”

“哼!我是讲过,但那个生灵应该是我的战友,而不是叛徒!”

“我从未背叛羽麟,只是我看到了本质……已经数千年了!我已经当了你影子数千年!我们虽称呼对方为战友其实我在你心中也只不过是个跟班,你把那些烂摊子交给我,连自己的女儿也让我养,却从不告诉我你不在的岁月究竟去往哪里。”

克洛德听后沉默不语,甚至有些内疚,自己是出于信任才把一切都交给他,甚至连女儿也丢给他;紧接着就是失望,自己这么信任他!如果要是为了真正的实权又或是单纯讨厌自己从而发生争执自己也许都可以退让一步……但克洛德实在无法容忍对自己子民、族群的背叛!

“我只是不想把你拉下水,我自知亏欠与你。”

科达尔发出轻蔑的笑声,眼中竟莫名流出与那副表情不衬托的眼泪“呵呵!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仍不过是那个自大的羽麟帝主罢了!”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在这种地方见面?被其他羽麟注意到会引起非议的。”

科达尔坐在吧台上,这是在城中心南边与麟系领地接壤的区域,这边的街区尽是些食品加工的地方,因此会有几间酒屋开在巷子身处。

不过帝主曾下令不允许羽麟们饮酒,麟系对酒毫无抵抗力甚至会上瘾,因此羽麟酿酒通常是运到外界交换物资,以及提供给住在羽麟城内的外族。

而羽系正好相反,他们自身不胜酒力,也更喜欢奶制品。(请不要试图请他们喝奶酒)

尤茨在吧台内娴熟地倒出两杯蒸馏酒,用小木碗当容器,其用三根指头就可以轻易托起。

“我都已经几百年没喝过这玩意了,上次还是在我亲自出去的时候,外族用一种尝起来很甜的果实来酿酒,那酒体呈现品红色,散发出的芳香根本无法拒绝。”

科达尔边说,爪子自觉地举起酒碗放到嘴边,细细品味。

“可惜我们在食物加工上有很高造诣,也是没有更合适的食材,现在能采集的东西有限,帝主根本不让我们靠近亚龙山。”

“能自己种植的食物呢?那些不能加工吗?”

尤茨倒完酒后用木塞封上瓶口,将其放回身后藏酒柜,同样举起酒碗。

“那你得问羽麟塔什了,她负责种植的部分,根本不肯让步,她认为食物重要的是饱腹,而不是成为享乐的物质。”

科达尔品尝后感到很惊讶,虽然很久没有在喝过酒,自己的品味也不会降很低,可这个酒的完成度真的很高!

“你叫我来此并不是单纯为了谈论酒的事情吧?”科达尔摇晃着剩个酒底的木碗。

尤茨点点头从把台下拿出被布包裹的长条不明物,随后露出坏笑慢慢掀开。

“我知道你的真名,你的全部,现在乃至曾经。”

说着他掀开布,亮出那把断剑,科达尔不可思议地注视那把剑,锋利的光芒可以斩断一切。

“你这是什么意思?!”科达尔突然表现出慌张感,而尤茨要的正是这副表情。

“科达尔!我可是知道你的全名的呦!”

科达尔起身拍桌,怒目相斥“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个名字我从来没有对外宣称过,甚至羽麟城的资料上都该没有!”

尤茨则用戏虐般的语调讲道“你不要那么气愤嘛~我都说了我有很有趣的情报网和一个提议。”

“你听说过……暗信者吗?”

科达尔第一次听到‘暗信’这个组织,或者说很多生灵并不知道有这么个组织存在,而尤茨在讲述时认真的态度就说明他并未在开玩笑。

“暗信者们没有信使那般死板,他们几乎什么忙都会帮,亲历亲为。甚至让几个处于战争状态的种族提早结束战争,而你的故事也是他们翻出来的,包括这把剑。”

“但是这么做好像太没有底线了吧?”

“不管怎么样,这东西现在属于你了,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毕竟羽麟活不久了。”

科达尔拿起那把剑,这时的剑身锈迹斑斑,被血液侵蚀的很深,如果自己没记错历史的内容,这上面应该是帝主的血液。

万年前的争执,为了权力厮杀,在科达尔看来就是场笑话,没有任何意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羽麟活不久了?”

尤茨摇晃着木碗“据说猎手们要准备复活他们的主上‘切利克’。”

“什么?复活!怎么可能!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种力量存在啊!”

尤茨不耐烦地食指放在唇边摆出‘嘘’!的姿势“我曾也不相信,但有种东西的力量能做到,你应该知道的,羽麟城的原核。”

科达尔听到的时候惊到了,但又仿佛在情理之中般展开思索“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时候复活切利克呢?难道世界又发生了什么变化?不可能单纯是为了消灭帝主吧。”

尤茨一口将剩下的酒全喝下“那些各组的统领者似乎都在准备着什么,猎手复活切利克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有种更可怕的东西在试图闯入生灵的世界。”】

科达尔在讲道这里哽咽停下“我并不信任他,可我还是做出了后悔的决定。”

克洛德很诧异,他就如此坦白了,对尤茨以及暗信者的事情没有任何保留全部脱口而出。

“在希斯比告诉我你将死时,不管切利克也好,更可怕的事物也罢,羽麟失去了您也就和被灭绝没什么区别了。”

科达尔的声音越讲越发沉重,克洛德愣住了“你刚才说希斯比!”

科达尔面露嘲笑“是啊~你从没感受过选择错误的痛苦吧。”

“那近些年来城内的恶灵变多的原因也是你们做的吧!是为了将羽麟控制在城内!”

“恶灵?噗~那是希斯比的小手段,我很欣赏他,也就任了他的性。”

克洛德怒不可遏地吼道“你现在放下这些我还可以原谅你,我真的没法和你相互残杀。”

“你根本不是克洛德!他才不会感情用事,不会这么窝囊像个弱者!真正的克洛德会付出全部去得到自己的欲望之物!你更不该在此刻回来!更不应该该给主女自由的选择的机会!”

“不!我自始至终都不希望她继承我的全部,她能做到更好,比旧时代更好,我们的错误早已数不清,只要能为他们的未来赎罪就足够了。”

科达尔嗤笑出声,随后将那包裹放到身前,解开绑布,嘴里还不断嘟囔。

“呵呵!我们的罪孽早已数不清,也记不清,但我不介意在多一点。”

黑色裹布解开的瞬间血液泄洪似的涌出,洁白的羽毛再次染上暗淡的血红色,克洛德眼角闪过泪意,可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落泪。

“我知道她是您放在城内监视我们的眼线,很可惜如果她没有调查到我的身边也就不会有如今发生的事情……她到最后都没有抛弃——”

克洛德瞬间闪到他面前对准胸口用尽所有力量全力出击,科达尔飞出阶梯撞碎墙壁凹陷进去。

“深爱的你!”科达尔口中的鲜血如关不上阀门的水龙头,嘴巴前沿止不住地流血,全身骨头碎裂,视觉模糊不清,但还是用意志驱使手脚脱离凹陷滑落地面。

“您不愧是世界顶点的存在……即使寿命将尽,即使本源泄露不断,您都是独一无二的。”

克洛德猛地冲来对准科达尔的脑袋再来一拳,紧接左腿回旋踢,科达尔与石座相撞变成一片废墟的景象。

“你触碰逆鳞了!科达尔!”

克洛德走到石座前将其从石堆中提起,科达尔顺势双脚同时踹上去,正中克洛德的腹部。他脱手摔倒在地,回头看去,科达尔竟起身把不知名的液体注射进脖颈处,注射器的外壳是钢笔身。

“这才对嘛!这才是真正的克洛德!而非羽麟帝主!只有你才是我所存在的意义!”

他们在生命的尽头剧烈燃烧自己的全部,都怀着各种情感和理由而战斗,克洛德带着疲惫的精神与仅剩的仇恨面对不甘与悔悟。

‘我不应该离开的!我不应该让她在城内充当自己的眼线,更不该让她去冒险!’克洛德眼含热泪。

科达尔则是为了过去的话语和现在做出的选择,为了跟随瞩目的他,自己何曾不是抛弃了所有,但如今他要亲自画上句号。

【与此同时】

“我已经不想在这里坐以待毙了——”

奇奇洛说着就要拉开门,诺捷在旁边按住门板拦下她,“你现在不能出去!”

坦康兹正在一旁兴奋地研究着主女带来的‘血灵’,他很像尝试将其装入自己的背包从而增加自己电能武器的效果,或者能喷出导电的血雾也是很帅的事!

“可是……我们已经在这里准备了半天了!太阳都要落山了!前线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奇奇洛很担心,全城戒备的情况下,自己一直无所事事什么忙都帮不上,只会让自己更害怕会不会出什么事。

“你不要多想,羽麟经历过很多次战争永恒不灭,我们这次一定会安稳度过,奇奇洛的父亲是很强大的。”

琉塔安慰道,她虽然也同样为凯永他们担心着,可自己必须要表现出坚强的一面,如果自己要先慌张又怎能保护主女?

琉塔清理出一张凳子示意奇奇洛上坐,随后掏出张比先前更大的地图铺在桌子上,并坐在她的身边轻轻单手搂住她。

她指向比羽麟城很远的地方已然在地图之外,好似在这个氿间的另一端,“你知道吗?那个地方曾经是羽麟最早在氿间所生活的土地。”

“这个我知道,那是羽麟首次踏足这片土地所建立的家园,据说那里食物丰富,环境优美,甚至还有干净的水源!是个真正可以被称为家的地方……直到切利克王踏足。”

“是的,你很认真学习了,我倍感欣慰……羽麟真正辉煌的旧时代早已不复反,有传说那时候大家共同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可各族元祖们的愚蠢行为毁掉了一切。”

奇奇洛盯着地图不免有些惋惜,如果那个地方还存在的话大家也许就不用再为食物而苦恼了,羽麟是不是也就不会记恨外族了。

琉塔从羽麟最早的家乡沿着地图上看不到线滑动手指,其中连接很多山脉和现在的外族城镇,其中略过半个大陆的土地,直到划到羽麟城。看似像是座万里长城,在世界的中心线上形成防线,保护着具有界门的地方。

“这些地方是你母亲所发现的,很神奇吧?她在你父亲还没有成王前就一直在探索着这片土地……应该说是所有土地,好似有什么在本能地吸引她。”

奇奇洛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听到是母亲她绞尽脑汁去思考,直到想起自己所看到羽麟城内升起的高墙。

“难道说这些遗迹之墙是其中的一部分吗!竟然延申了半个世界!”

琉塔听到后高兴地轻抚奇奇洛的脑袋,欢喜溢于言表。

“你真是和你母亲一样聪慧,她是个很奇怪的云响,她很痴迷自己的研究,有时候会盯着一面墙看一整天。”

奇奇洛听后不言语,扭捏起来,似乎有什么问题想问又不敢开口,琉塔看出她的焦虑便点点头示意随便问。

“那个……那个……我还是对母亲是云响的事情很不‘适应’,虽然说我很多时候都猜想过这个可能,但我还是不明白?我几乎和其他羽系羽麟没什么不同,除了肚子和诅咒以外,我是说……我还是感觉很‘怪’?”

奇奇洛讲述内心所想,琉塔却笑出声,轻拽她的翅膀和手臂上的外翼。

“哈哈,我也这么想过,你确实不像云慕~可你也确实是她生下的蛋孵化出来的,我们还害怕你会不会长出云响的喙或者爪子,结果你只遗传了她的美貌,哈哈。”

奇奇洛闻见琉塔的笑声略显尴尬“呵呵,我还希望自己能有,那样也会让自己表现的凶狠点吧。”

“可我不这么认为。”琉塔捧起奇奇洛的脸颊“我喜欢可爱的奇奇洛!羽麟的中就数你最可爱的了!如果早点知道的话就应该让云慕多生几个蛋了。”

奇奇洛被夸到不禁脸红起来,可还是不明白为何琉塔就这么爱自己?为何她这么执着于母亲?就像给予她的赐名,无比珍惜这段关系。

琉塔看出她脸上的疑惑便解释道“你的母亲曾经作为为数不多生活在羽麟城的外族,活的和羽麟没什么两样,喜欢在浴井里泡澡,吃相也不优雅通常弄得‘满喙’都是,甚至还喜欢和雄性羽麟比较一番,对了!我好像没和你说过,你的父亲正是因为在云响的‘利爪技斗会’上认识的。”

“哦!那个我知道,是云响在祭祀仪式的活动之一,是为了决出新一任首领而只依靠脚爪和翅膀的比拼,不过对于羽麟来说很不公平就是了。”

“不过我也不是很了解细节部分,因为这也是你父亲讲给我的,哈哈~他很喜欢回忆过去的时光……真正意义上在羽麟城安顿后云慕就怀上了你,她特别期望你是个羽麟,甚至连最喜欢吃虫子的小爱好都戒掉了,而且她也有拔羽毛的坏习惯,特别是焦虑时,还很爱胡思乱想,以至于怕你在她体内是胎生下来,为此还向我讨教了那方面的知识——”

琉塔用温柔的语气讲述一切,奇奇洛用自己的想象去看那段故事,如此温馨幸福。琉塔也享受重温那段回忆,在奇奇洛眼中,她们的关系就像自己和吉雅的关系,虽然没有血缘,却亲如姐妹。

但温暖终有消散的一刻,当琉塔想再开口时却欲言又止,因为她也有过私心,埋怨,说出口又怕奇奇洛会伤心,可又非常想告诉她,向她倾诉那份眼泪的重量,直到奇奇洛先开口。

“明明生活那么美好的话……为什么母亲还要离开我?从出生到现在我从没有见过她,住的地方连个她的画像都没有,说到底她还是不喜欢奇奇洛吧。”

奇奇洛失落地讲道,耳朵下隆;琉塔本不该回答她的,帝主下令不让她诉奇奇洛,可心中却不断地在讲‘不是那样的’,她很害怕,害怕秘密泄露的惩罚,更害怕告诉她的后果,思考了一番还是下定决心。

她正身面对她,眼神先是对视再到后来的不敢相视,内心中连黏纠结、悲伤、内疚、害怕等各种情感,在此刻全部展现,她希望自己在说完后也能放下自己心中的执着,化为松下的一口气。

“奇奇洛……其实……你的母亲并没有抛弃你……是和切利克王有关。”

“咚咚咚~砰!”此时凯永撞开门,大步进来,气喘吁吁,身上还沾着血迹。

“那次战斗,也就是灾厄之战,你的母亲为了保护羽麟被切利克王——。”

奇奇洛听到的那刻正处于震惊状态,都忽略了强闯进来的凯永,琉塔被突然地声响吓到猛然跳起将奇奇洛护在身后,诺捷也掏出类似拳扣的手甲摆出防御姿态,快速穿戴,只有在手腕处后方和指骨处装有铁皮。

唯有坦康兹丝毫不慌,他正做着把血灵最外层玻璃罐分离的打算,防护眼镜都带上了,还拿出小镊子。

“全部事情都说的清了!为何如此憎恨猎手,为何如此憎恨猎手!”

奇奇洛泪眼蒙蒙,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哭,不能哭!可又无法不去想母亲,自己要坚强,自己可是羽麟的主女!

琉塔见来者是凯永直接扑翼到他身边,急切地检查他全身上下,“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多血!”

“这些不是我的血,是伤者的……我们输了!猎手已经进来了。”

琉塔睁大双眼,不可置信“什么!为什么开战我却没有收到任何通知?帝主呢?我们的计划呢?”

凯永见到主女在这里时心中无比慌张,他立刻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臂欲要带走她,可琉塔反抓凯永手腕要让他解释清楚。

“已经没有计划了!他们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疯狂,帝主也与对面统领进行了一对一的战斗,在他负伤后让我们率领羽麟军顶住,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他们好似早就知道我们的情况!早有对策!”

“那就表示……有叛徒!”

琉塔心灰意冷,她不敢相信自己脱口而出的结论,可除此外没有别的解释了。

“咔~咔~”在他们讲话这时不知为何观望台边缘响起骨头扭动掰转声,响亮到他们都能够听到,他们目光相聚,只见楠从外摔进来,随后扭动脖子缓缓起身。

凯永下意识上前快速侧踢将其踢出去,然而连松口气的机会都没有,一只恶灵从天上俯冲抓住楠后将其送回观望台,恶灵则站立在石护栏上。

“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楠挪动那副恐怖的身躯,凯永抽出腰间的佩刀朝准他的脖子斜向砍下,然而砍刀喉咙的位置凯永就再也使不上力气,楠的喉咙切面竟伸出触手钩住刃面。

琉塔从身边最近的墙面上挂着的武器架抽出一把战锤,趁机朝楠的头部用力甩出去,楠并未躲避也没抬手格挡,任凭战锤砸碎脑袋,身躯再次瘫倒在地。

凯永放开刀把,再次拽起奇奇洛,诺捷见到这幕都惊呆了,面对楠的‘尸体’还要上前研究一下,但当一根触手如箭矢从他脸颊边缘擦过射中墙壁,他二话不说转头跑出门,紧接着是奇奇洛一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家伙身后为什么跟着恶灵?还有他身体里的东西又是怎么回事?”琉塔下楼梯时不断询问凯永。

“帝主说那个东西是亡灵,是具有不死之身的怪物,帝主杀了他两回,可没有任何用,甚至被他所伤,他不得不回到要塞找解决办法,可我们等了很久。”

“什么!”

琉塔听后脑袋瞬间混乱起来,要是按照自己所安排的那样,自己就不会一直在塔内守着了,更糟糕的是另一边的战线……

“我想环昼也没有机会自己单独去带那边羽麟军的机会了吧,毕竟他做梦都想自己单独统领军队。”

“环昼他死了。”

琉塔还在调侃下借此来不让自己精神那么紧张,凯永的话相当于直接浇了盆冷水,让琉塔的脑袋瞬间要炸开了似的。

“砰!”在凯永一行快到达高塔下的入口时,上面发出轰然爆炸声,紧接着就像是高塔被拦腰截断的倒塌声。

凯永抬起脚踢开向外的大门,却被一只羽麟死灵撞脸,他直接扑到了凯永的身上将他压倒,他们都被死灵那狰狞且粘满血的脸吓得不清。

诺捷最先反应过来一拳打到死灵的侧脸上,这才从凯永身上翻了下去,坦康兹随即上前,抽出背包侧面如棍棒状的武器,最前端则是倒伞状电磁发射器。

那死灵都吃了诺捷的拳头还不罢休似的站起来,歪着被打断脊椎的脑袋,伸爪一瘸一拐地向奇奇洛而来。

坦康兹从来没有实地测试过手上的武器,害怕会出现差错,手臂也紧张地抖动起来,可此时也由不得他多顾虑了,索性推动开关,结果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坦康兹这下更慌了,用力波动上面的旋钮,也毫无反应。

在其快要扑上来,凯永将他拽到身后,坦康兹一屁股摔在地上时,一股闪电射线直接从武器顶端发出击穿死灵的胸膛,随后其全身燃起熊熊烈火。

“哇哦~我是不是……没有调好功率?”坦康兹先是很兴奋地亲了武器一口,随后又开始吹毛求疵。

奇奇洛看到躺倒在地发出哀嚎的羽麟死灵心中很不忍,琉塔本想抬手挡住她的眼睛,可奇奇洛内心誓要记住,记住全部所看、所听,于是便扒下琉塔的手臂。

“没关系的……我早就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不,才不是那样……”

琉塔刚想解释,却被凯永叫着出去,当他们到外面时还在疑惑,其他羽麟和守在此处的羽麟军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直到看到满地的血液,零散的尸骸肉碎,还有那正在尝试吞掉同族手臂的死灵。

凯永在愣住的情况下问道“你刚才说环昼不能单独带那边的军队是什么意思?现在那边没有指挥吗?!”

琉塔被凯永的话提醒了,更糟糕的事情超乎凯永的想象,“那个……我让希斯比留在那里了!”

凯永听后很无语,琉塔尴尬地赶忙解释“所以才说计划很重要!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我让铭溪留在那里了,就是那个奇奇洛认识的羽麟,因为他一直向我请议想要成为系长候选,我实在太缺有用的家伙了。”

奇奇洛在听到铭溪的名字无奈地脱口而出“那个傻瓜!”

死灵们闻到他们的味道后纷纷聚拢过来,凯永摆出战姿吩咐道“我们现在得杀出去,如果成功了——诺捷和坦康兹你们去另一条战线调动羽麟军,琉塔跟着我去要塞找帝主,主女跟着我们。”

“这下好了,帝主不明行踪,环昼以身殉职,我们还要和死灵战斗,这是最糟糕的一天!”

楠坐在不远处的建筑上欣赏表演,如同木偶剧,操纵所有生灵,为生存而相互残杀,慢慢失去自己,这种痛苦对他来说无非最美妙了!

时间过去有阵子了,伴随越砍越钝的刀具,越打越凹凸不平的护手,他们的体力也在急速下降。

楠在观察的过程中发现了端倪,那个个头最小的羽麟(奇奇洛)全程没有动过手,甚至还被唯一的雌性羽麟护在身后。

他摸了摸下颚,对此很感兴趣,可还有更重要的事让他无法此时享乐,见到更多的死灵涌上来后楠便再次抓住恶灵飞离这里朝着羽麟要塞的方向。

凯永不断击退每只上来的死灵,刀刃已经钝到砍不断他们的头颅,诺捷也都掏出匕首进行反击,坦康兹则用武器边敲击击退再放出电光,威力越来越小。

“我们可能逃不出去了——”

琉塔气喘吁吁退到主女身边,两眼泪汪汪地,她感觉自己很对不起主女,自己嘴上说很像当她的母亲,却从未像个母亲去和她享受过温馨时刻,去照顾她,可当自己想拿系长的工作作为借口时就显得更不称职……甚至不如从小就和她在一起的吉雅,她比自己更有作为奇奇洛母亲的样子。

“我很感谢您——从来没有忘记母亲,也一直深爱着我,我真的很开心。”

奇奇洛喜极而泣,此刻她倍感温暖,死前的周围是关心自己的同伴,她就知足了,至少不会孤单。

死灵在他们的身后拥上来时他们面前的死灵好似意识到什么似的调转了方向,身后的死灵也是与他们擦肩而过,事情发生的尤其怪异。

凯永率先意识,向死灵聚集的新方向望去,相隔半条街的地方竟有一只巨狼在同死灵厮杀!它高出羽麟个头一倍,比羽麟房屋稍矮,无比凶残。

“那是什么?!”(凯永)

诺捷和坦康兹看到时又惊又喜,坦康兹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却立刻掏出记录本开始记录发生的事情,诺捷则咬紧牙发出惊叹。

“那个家伙……竟然真的存在——”

“诺捷,你认识那个东西?”

琉塔询问道,诺捷摇摇头然后又点头,奇奇洛看到时先是怔住,随后想起诺捷让自己还的书《原始的奉献》中提到关于原始种的事情。

“那是传说中的原始种——巨凶·默珑!”(诺捷)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恶灵吗?还是幻觉?”(凯永)

“不,我感觉他不同。”奇奇洛全部都看在眼中,那个家伙的行为根本不像恶灵、猎手又或是生灵,完全是为发泄愤怒,心中满是仇恨而战斗的化身。

奇奇洛还注意到他缺少了尾巴,眼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四处张望,但四只前爪仍不忘将死灵的脑袋一个个踩爆。

琉塔和凯永都知道这是个机会,他们带着众羽麟进入旁边的街道绕过死灵和默珑,分别去往计划的方向。

奇奇洛朝要塞的方向而去,心里察觉出几丝怪异,为何那个家伙会出现在羽麟城?他到底在寻找什么?为什么要救——

【回来!】

嘘声般死气沉沉的话语突然在她耳边飘荡,奇奇洛站住猛地回头看去,然而没有任何生灵,那些死灵和默珑都没有追上来。

“这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琉塔见奇奇洛突然停下也警惕地回头望,见没有异常便招呼奇奇洛赶紧离开,奇奇洛这才犹豫地离开。

谁也不知道,那天的那条街完全被染红的原由是什么……地面和墙面上的碎肉尸骸是因为什么……他们只在乎是否要惊恐于带来这恐怖的生灵,不知它是否同样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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