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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生灵LivingSoul-> 第十五章 刀影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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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刀影交错
- 猎手……羽麟……身影交错，刀光相撞，血液的赤红在此刻好似稀如平常的颜色。
羽麟对这场战争近乎可以说付出一切，这是很久以前的恩怨，与猎手之间的恩怨；切利克王一直都想要占有氿间，利用那股非同寻常的恶意和不知生命贵重的猎手。
年长的克洛德带领羽麟成功击垮了切利克王的妄想，将他的灵魂与身躯全部驱逐出生灵世界，从而将切利克的影响力削弱到最小，但羽麟也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家园。
如果说这场持续千年的恩怨若能有了结的机会，这场战争再合适不过了——而他们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羽麟军们放声呐喊，刀刀见血，绝不手软，面对体型比他们差很多的恶灵，他们如割草一般斩杀，以此来发泄千年的怒火。
面对扑上来的恶灵，就用空出来的爪子抓住用全力摔在地上，抬脚踩碎头颅。
万一有羽麟大意被数只恶灵缠身，他们也会立刻联合起来跑去解围，用更残忍的方式报复这些害虫。
恶灵们的冲击随着数量的减少变得缓和了些，凯永见况下令让塔盾军借此开始向前推进，弓箭军留守阵地，站在前方零散的白刃军则在最前杀上去。
当他们前进了一段距离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恶灵们竟纷纷散开不再冲锋，战场上突然云屯雾集，他们看不到前方的路途。
部分羽麟发觉出不对对劲向身后的塔盾后退，少部分则还在原地，他们认为此刻不能把战场优势还给对方。
“嘟唔~嘟唔~”号角声在云雾后被吹响，白刃军的羽麟们听到后架起刀刃摆出格挡姿势，他们以为最后一波大军也会如先前潮水般袭来。
凯永本想见机行事，却注意到自己竟然看不到楠的所在之处，猎手扎营的地方竟不知何时飘来一股迷雾笼罩在战场之上，而且还在不断前进直至将前方部队吞噬。
然而白刃军等待了一会后连个风声都没有听到，正当他们以为那是猎手撤退的指令准备收起刀刃时——‘哐当！’
一扇塔盾在整齐的队列中轰然倒下，他们快步奔去，到达现场时他们都愣住了，那只塔盾军羽麟半个身子像是被什么咬住硬生生撕裂，双眼翻白，就算死了右爪都还紧紧抓住盾牌上的绑带。
当他们穿过盾阵，探头向左右看去，更惊恐的一幕出现在眼前，原本好好举着塔盾的羽麟死相各异，有的没了脑袋，有的被烧成焦炭，甚者只留了条手臂在上面，更凄惨的肠子内脏被活生生掏出来，死后脸上还留着惊恐万分的表情，好似看到了自己心中的噩梦。
凯永在墙上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战争迷雾已经让他完全失去了视线和对部队的掌控，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心里很清楚，下面的事情绝对超乎想象，而且很大的可能他们已经失守了。
凯永立刻叫来负责传信的羽麟，从他的腰包中掏出纸笔用羽麟语写下密报，并命其送往琉塔的高台。
待其刚收好信件飞上高空，向羽麟城内才飞入三米，一根巨大的鱼叉从迷雾窜出精准地射中那羽麟的翅膀，在其坠落的瞬间将其拉入迷雾之中。
凯永怒不可遏，跃到空中，“羽系驱动术——风斥！”
他用力扇动羽翼，波形风刃飞向远方带走迷雾，下面是正在发生的血淋淋惨剧。
寂静并不是结束，而是更残酷的开始！羽麟们根本不知那些猎手是怎么渗透到后方的，仿佛是突然出现的！
弓箭军也已掏出自己腰间备用的刀剑进行着实力悬殊的抵抗，羽麟的阵线完全乱成一团；各种拴着锁链绳索的投掷形武器被射向天空上的羽麟，他们不断挥舞长矛抵挡，一旦被扎中的瞬间就会被拉到地面分尸掉。
可在地面抵抗的羽麟更加困难，与真正猎手的实力差距无比悬殊，局势完全向猎手倾倒，羽麟死伤惨重。
有的猎手正在地上攀爬利用自己的尾刺对准羽麟的喉咙‘一剑封喉’；在土里钻来钻去故意在羽麟的身后窜出在空中快速用爪子扭断羽麟的脖子，相比楠呼唤出的恶灵更加灵活精准。
还有的在羽麟之间跳跃，那猎手身上每一处关节和手臂都被嵌入刀片，手臂上的延伸到拳头，扑到羽麟的脑袋上迅速割断他们的喉咙挖出眼睛吞到肚子里，若是有顽强没立刻死掉的就朝着脑袋来一刀。其中名猎手身着胶衣，面具的嘴巴部分被改成玻璃口罩；只见他翻下口罩，跑上前对准目标羽麟的膝盖吐出两口吐沫，那羽麟的腿部竟瞬间被溶解，在其痛苦欲要喊出来时，那猎手又会上前捧住那羽麟的脸颊，深情舌吻，他就这样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便死去，在其推开那尸体才能看到被溶解的舌头和腐蚀烧烂的喉咙。
“怪物！那一切传闻都是真的，切利克养了一群怪物！恶魔！”
环昼看到这幕才认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幼稚，这才是真正的战争——总要用一方的死来决定何时结束。
凯永忍无可忍准备下去参战，一团云雾袭来阻挡了他，只见那猎手趴在云雾上仿佛在水中畅游的鱼儿，面具的外观是无比困觉只勉强睁开左眼的翘鼻生物，他的背上露出三个背鳍，尾巴藏在云雾之中，声音是无比甜美的雌性声调。
“饲仕很欣赏你们二位，只要你们归降与吾，便可免于一死。”
“哼～凯永你要和她玩玩吗？还是个很可爱的小家伙呢。”
环昼在凯永身后，还没等他回答就已经开始热身，活动手腕筋骨。
“喂，你小心点，鬼知道那家伙有什么诡计。”
那猎手打了个哈切，和谁战斗对她来说并无所谓，丝毫没有战意。
环昼来到她的面前“吾名环昼，羽麟麟系系长，作为我的对手，不会是个无名之辈吧。”
“哈呼～”游觉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额～云游觉？我记得我应该是叫这个名字来着。”
环昼迅速出手，高举枪尖用力劈下，本以为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谁知他竟化散成烟雾让环昼打了个空，环昼环顾四周，云游觉的身体在环昼身后重新聚合起来。
“哈呼~你们羽麟都这么急匆匆的吗？我真的很不适合这种粗鲁的战斗。”
环昼听到他莫名其妙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在说什么胡话？这可是战争啊！什么叫你不适合？！”
说完又试探着用枪尖扫过她的身体，再次穿过时很显然她与雾气是一体的，而她的态度完全没有任何战意。
环昼很是郁闷，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看起来比较强的家伙却没办法血战一场，环昼扛起长枪准备去下面的战场。
“你们猎手就没有正常点的吗？迷雾是你搞的鬼吧！”
“羽麟难道不更奇怪吗？长羽毛的竟然能和长鳞片的生活在一起，在外界很很难有这种共存模式，不像我们猎手，你们太弱了！”
环昼不理解她的话，虽然自己也并不喜欢羽系，可都已经共同生活几千年了，甚至更古早时期的先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早就没有麟系和羽系不能生活在一起的观念了。
“我们本就拥有相同的祖先，血脉上几乎留着同样的血，我们帝主的存在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这样啊……算了我今天真的没有战斗的心思，这里根本没有我喜欢做的事，猎手们全都是群为了自己欲望为所欲为的家伙，这场战争也不过是满足他们的欲望，就像一场游戏……如果说能给我两只羽麟幼崽让我能用水溺死他们我还是有点战斗兴致的。”
环昼听到最后一句话也不禁流出冷汗，幸好她的力量是相对的，自身也无法进攻对方，不然也是个头疼的家伙。
凯永落到地面环顾四周的惨状，数不清的尸骸，汇聚成溪的鲜血，无力、惋惜、害怕……数种感情在这等场景下，随着吸入的血腥气味一起冲入脑中。
“这场战争我们输了……”
仅剩的百名有余的羽麟紧紧抱团贴向墙边，身躯，手中的武器都沾满鲜血，战斗开始时的激情和胜利的决心早已被磨灭，此刻若是能活着就要感谢天地了。
凯永欲要上前帮忙，没走两部数只猎手拦上来，其中包括那只很是显眼带着玻璃口罩的猎手。
很快就有更多猎手将他团团包围，凯永双手握拳摆好战斗姿态，环昼落到他的身后双爪同持矛枪。
“来呀！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混蛋！”
只见那猎手掀起面具，摘下口罩，露出自己和环昼相似的脸，这才知道他是牙蜥族。
环昼上下打量他，他也相同的目光回应凯永环昼二羽麟，阳光的照耀下，他面部的鳞片散发黑绿光彩，口鼻更尖，牙齿细小也更多更锋利，竖状瞳孔，红黄渐变的虹膜显得他更加阴险凶恶，甩动长满细小尾鳍的尾巴，丝毫不将其放入眼中。
他如此作法引得其他猎手不满，当一个猎手扶住他的左肩好似要质问他时，他迅速用右手抓住那猎手搭上肩的手碗用力折断前臂，他的身体完全没有大幅度动作。
环昼和凯永知道遇上硬茬了，手法精准迅速没有多余动作就像是为杀戮而生的武器，被折断手臂的恶灵也没有倒地呻吟，而是毫不在乎地将手臂掰直随后慢慢悠悠地离开战场。
“你的身上有我曾经同伴的味道。”
牙蜥对凯永讲道，他将眼皮下落一半试图显露温和感，恳求凯永能回答他为何。
凯永本想直接说‘我怎可能会与猎手有交集’，但他的神情令他回忆到月秋。
“请告诉我他在哪，这样我就能杀了他，弥补我和我其他同伴的错误。”他的话语中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心’死了。
“他早就离开羽麟城了，估计已经离开氿间也不一定。”
“这样啊……”牙蜥听到结果后很失望，思考了三秒后突然朝凯永喷吐口水，凯永快速反应起风扇飞口水。
“真是狡猾！”凯永怒斥道。
“这场战争开始时数量的对撞你们坚持住了，猎手的荣誉致使我们与你们军队每一只羽麟进行一对一的单挑，又或者一对多，他们都输了，因此这场战争胜利的是切利克斯特！”
“凯永！这个数量我们可不占优势啊！”环昼警惕着，猎手们蠢蠢欲动，甚至已经有朝环昼脖颈甩出锁链的。
环昼双枪上挑击飞转动的锁链，他真的很讨厌这种阴险行为，“只会下阴手的混蛋！算什么本事！”
“砰！砰！”一名体型巨大比羽麟还高一头的猎手身着黑色全甲踱步而出，他全身的重量令其每步都发出巨响，地面也会留下一道脚印坑。
“喂喂喂！这才是个像样的对手嘛！”
环昼上前抬头与其对视，面对壮硕如熊……不，战熊族！环昼没有丝毫恐惧和后退的想法。
猎手们见此纷纷后退留出战斗的场地空间，而刚才还在进行屠杀的猎手也如机器般停下来到场地边缘，仅存的羽麟军们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现在的压力全在环昼的身上，面前的对手将自己唯一的优点也被碾压下去，单纯靠力气会完败！
“喂，环昼，你真的要独自一个对付他吗？”
凯永不免担忧起来，那个家伙在他眼中所具备的压迫感完全来自于外在的体型、力量，除此外却感受不到本源上的强大。
“不然呢？你没听那个家伙说的吗？荣誉，单挑！我一直期都待着这样的事！”
“要不要把我新带出来的活晶给你？”凯永说着便将自己的项链摘下。
环昼却阻止了他，边说边摘下头盔，“不用，你是知道我的，从不喜欢带首饰。
“我是羽麟一族的麟系系长——环昼！我要挑战你！”环昼上前很兴奋，双爪撞拳完全不怂他。
那巨物不言，牙蜥再次出列开口道“他的名字叫重倾，他很久以前就失去了讲话的能力，我则是利牙·威克萨！”
“重倾吗？”环昼盯着他那庞大的身躯，重倾从身后掏出一柄长柄斧，斧背连接着十字镐的半部分镐刃，整体在阳光下散发着炫彩蓝光，同样散发出光色的还有他的盔甲。
环昼不再多言，直接将矛全力掷出，矛尖与盔甲碰撞却连个擦痕都没有，环昼伴随着长矛的飞行也贴了上来。
瞄准其头部用力戳去，却又被头盔挡了下来，根本没有撼动他的脑袋“切！”
重倾缓慢地高举斧头，随后如重力下坠砸落地面，虽然他的动作慢到环昼轻易又给了他一次二连击，分别击中脖颈处和腿部关节处，但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斧头落地的瞬间，所有的猎手全部再次后退三米距离，威力都堪比原始种的力量了，然而最可怕的地方是环昼只能感觉到震感，地面却没有任何事。
重倾再次举斧，环昼不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受伤他却还要再用同样的攻击方式，怪异……很怪异！
环昼欲后跳，腿部用力的瞬间却感觉骨头要断裂的痛苦感，内脏也好似在蠕动，一股热热的感觉从里面涌到皮肤表面，紧接着才是疼痛感的袭来，他立刻猜测到可能是内出血。
斧头用力劈下，环昼本想举枪格挡，可见识到其力量的他只能选择冒着骨头断掉的风险再次躲避，不过这次他选择飞上空。
重倾反应很快，迅速从身后奋力投出栓有锁链的鱼叉，凯永看到后不禁愣了一下；环昼在空中转身躲避，重倾施力甩动如涟漪波动的锁链，鱼叉改变方向追击他誓要将他碎尸万段。
环昼将枪搁置身前，待飞舞的锁链将其五花大绑，从空中坠落地面；环昼从战斗的开始就看到猎手那五花八门的武器，他们为了杀掉所有生灵研究出的招式真是数不胜数。
“真是可悲啊！”
环昼怒吼一声转动枪身拨动身上的锁链，用力张开翅膀，链条承受不住他的力量被逐条绷断，重倾上前将镐尖朝前举过头顶。
【麟系驱动禁术——鳞爆】
镐刃落下在即将击中环昼之时，他的身体之下不断响起鞭炮般的爆炸声，锁链全部断裂，环昼迅速翻滚躲过一劫，并在地面留下烟尘。
重倾还未反应过来扇动烟尘寻找他时，环昼头朝下单手推地快速跃起，对准重倾的脑袋奋力右踢，腿部鳞片在接触他脑袋之时再次发生爆破声。紧接快速横扫对准他的左腿膝盖关节，环昼踢上去时的感觉像是踢在柱子上，可战斗形式早已变成殊死一搏的局面。
借助冲击力的相对性，环昼借力被弹开的腿摔出距离，随后起身观察。硝烟散去后就见重倾仍完好驻立，右脸和左腿膝盖的盔甲被轰出破洞。
“真是够硬的！你那盔甲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环昼挠了挠脑袋，完全没了主意，硬打的话自己会受更多伤，对方还防护如此严实，只有力气没有破坏性的进攻形式更是奇怪。尤其是那股震动感，会让骨头疼痛难忍。
此刻环昼的翅膀被一股风吹动，这才想起来自帝主赐予的本源，但是这股力量过于强大，万一超越自己身体的负荷的极限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过现在的形式也容不得环昼多顾虑，他转动眼睛望向凯永，凯永双爪握拳，若是注定要死，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好的机遇了。
“我是羽麟！麟系羽麟系长！身为羽麟我才不要输给猎手！”（羽麟语）
【本源爆发】
环昼身上的盔甲全部脱落，身体突然增高能与其平视，翅膀改变形体比先前更大像一双巨掌，四肢肌肉进一步变得粗壮，尾巴变长，鳞片也变得更厚大坚硬闪着光泽，脑袋中间突出第三根角。
“那是！翼膜爪吗！”（凯永）
重倾也愕然于他的成长，环昼快速袭来，拳头上的鳞片微翘，朝准盔甲缝隙攻去。被击中的重倾竟向后倾倒，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猎手们低声惊喝，环昼不给他机会，再次朝腹部猛轰两拳。
重倾的盔甲竟凹陷进去，随后环昼控制着自己背上翼爪，同时对准脑袋和胸膛连续轰直拳。
对方只能举斧防御，武器从进攻的好手变成防御的累赘，环昼正好看中他握紧的时机，对准他的手腕用比他握力更大的力气竖劈，重倾失力松手。
环昼见目的达到用翼爪推开他，随后双爪抓住斧柄大踏步转身一周，将斧刃掷出砸到重倾脸上，护颈根本无法承受冲击直接碎裂。
“好重！”环昼活动着手腕，没想到那个战斧比看起来要重得多，真亏他能一直举着。
重倾愤怒地重新举起斧头，奔袭而上快速砍击，环昼双翼架住斧柄前端弹开，紧接斜身直拳攻向膝关节。重倾吃痛单膝跪地，环昼向前跃起飞膝撞，重倾腹部的盔甲完全凹陷。
环昼站在他的面前握紧双拳对着他的脑袋四爪连续同击，攻势迅猛快速，环昼发泄心中的愤怒和仇恨，直至将其头盔完全打碎这才罢休。
重倾露出熊样的脑袋，双眼泛白，经过刚才的冲击经历了不小的脑部震荡，环昼并未下杀手，最后补了一拳将其击倒便转身高举右爪摆出胜利之姿。
“环昼……你的极限，潜力比你想的要都要高，帝主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比我更像个战士。”
凯永忍不住嘴角上扬，这场战斗的结果已经很明显，环昼取得了胜利，不过……凯永望向四周的猎手，他们却无动于衷，明明环昼已经胜利了，对方也倒下了，为何那些猎手没有任何动作，好似战斗根本没有结束。
重倾倒前他都紧紧抓住他那把战斧，虽然武器就是战士的命，可为何失去意识的他竟还能紧握住！
“环昼！”凯永高呼着跑动起来，只见重倾的眼睛猛地睁开，他倾斜身体举斧横扫，环昼双腿尽断，首先比疼痛先感觉到的突然失重感让他意识到不妙，紧随其后的疼痛让他泄劲，背后的膜翼瞬间软趴如凋谢的花。
凯永全力扑翼往前冲，可重倾已经站起将镐尖那边举起。
【凯永……我们永远无法像帝主和猎手那样强大，不是因为我们不强，而是我们不愿放弃掉情感。】
重倾如侩子手，随着镐尖落下，环昼的脑壳被狠狠砸穿，随后他又抬起脚用力踩下，脑浆飞溅，甚至溅落到已经到面前凯永的翅膀上。
凯永把伸出的手臂收回来，眼角闪烁着泪珠，他跪倒在地咬紧牙关一拳砸向地面。
“为什么要这样！他不是已经倒下了吗！你们这些猎手有什么荣誉啊！”
威克萨走到场地中央，高呼道“胜利者是重倾！”
猎手们没有跟着高呼，也没有鼓掌庆贺，好似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发生的。
“你的同伴没有杀掉重倾，所以战斗并没有结束——总要有一方要死去，战斗才真正意义上结束。”
“死……死，死！你们为什么要屠杀所有生灵才罢休！”
“不，杀掉所有生灵并不是我们想要的，至少不是我想要的……只是从别的生灵那里剥夺我们才能活下去，吃掉果实，饮用露水，都是为了这一目的——存活。”
“看来前方的战斗已经完全结束了，嘎——”
多比多伸长脖子观望，楠则不屑地起身，抛弃‘王座’向前走去，四只恶灵紧跟身后。
“现在进行第二步，设置‘干涉装置’唤醒死者，并将死灵赶入城中心，赶尽杀绝！”
“遵命！那个也还按老规矩吗？将有猎手死亡的小队全部处以极刑？”
多比多见其点头，便再次低头以示遵命便飞向猎手军中；楠则抓住飞行的恶灵向羽麟城内飞去。
凯永知晓自己当前的处境非常危险，如果没想错的话现在他们就要选下一个和自己战斗，他并不恐惧，甚至想复仇，只是在想自己浪费的这段时间里帝主在干什么？他早该回来了呀？现在仅凭他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将其他幸存的羽麟带到安全的地方，更不能以一己之力阻止他们全部。
猎手们蠢蠢欲动，不知谁要和这个玩物献出绝美的表演，他们都跃跃欲试，可名额只有一个，不然等上去的同伴死掉就还有机会。
巨狼坐在城墙之上尽收眼底，阳光都无法照亮的漆黑包裹住他，空洞的双眼满是对世间的怨恨。
“啊呜~”他在墙上仰天嚎叫，猎手们的目光纷纷被他吸引，凯永也不自觉看去，在天上的楠更是睁大了眼睛。
“是原始种！为什么羽麟城会有原始种？！”
“看仔细点，那不是一般的原始种，是原始种‘默珑’！”
猎手之间传来零散的惊呼声，有的在看到的那刻立刻脱离队伍爬上墙，威克萨也在其中。
“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我来报仇了默珑！”
凯永知道这是个机会，他低下身体伸出右脚在地上画圆同时掀起尘土“一定要成功！麟系驱动术——反射鳞。”
烟尘同时附着在细小的鳞片和羽毛之上犹如穿了一件隐身衣，效果比只有鳞片更好，他们几乎根本看不见凯永从而四处寻找。
在墙壁边缘幸存的羽麟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很是慌张，凯永贴地飞过来按动墙面机关，只见墙面打开了一道只能容下半个羽麟的暗道，“快进去！”他们不得不趴下身体钻进去。
威克萨爬上顶端与默珑对视，用舌头舔舐自己的手臂边缘，青烟冒起，威克萨快步上前，连续吐出三次口水。
默珑丝毫没有躲避，任凭腐蚀的口水沾到自己的身体，在腐蚀的烟冒出一会后竟融进了他的身体里。
威克萨见此奋力一跃对着他的脸回旋踢却踢了个空，他不明所以，落地后上前触摸他，默珑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威克萨发现竟然是黏糊糊的手感。
“凝固的血，难道说是傀儡！这怎么可能？”
威克萨意识到不对，走到墙壁边缘朝下看去，凯永和其他羽麟都不见了！威克萨愤怒地从腰间抽出链钩，甩动破坏掉默珑制造出的假象。
“该死！竟然又耍我一次！”
战场上的猎手们纷纷散开着手准备楠的第二步计划，最后端的两只恶灵拉着量板车来到猎手面前，上面装满了不知名的圆柱形仪器。
猎手抢过仪器纷纷放到战场的各个地方，间隔在五到七米之间，多比多到达后落到地面，从衣服里掏出启动装置。
“切利克斯特的猎手们！今天将是伟大的一天！我们将完全占领羽麟城，让我们的宿敌知道何为死亡！让世界知道，猎手从未衰败！”（多比多）
在所有猎手撤出距离后，楠按动启动装置，周围突然没了任何声音，仿佛时间停止，死寂沉沉，紫翡色的光芒从每个仪器上发出，半球体的光罩笼罩战场上所有的尸体。
多比多丢下装置用脚踩碎，随后静静等待着光芒消逝，希望消逝。只见战场上羽麟的尸体突然开始抽搐，随后慢慢站起身，嘴里发出呛水时的低吼声。
死灵——失去生命，失去灵魂，只留下一副腐烂躯壳的行尸走肉，誓要将全部生命吞食入腹。
楠也许可以制造并控制恶灵，可死灵这个东西根本没有思想与意识，只能用赶羊入圈的方式来操纵。其余猎手见仪器成功启用快速围起来在地面升起火焰，死灵们惧怕火光和其灼烧的痛苦，全部扑向大门处。
多比多打了个响指，巨形恶灵来到身边双手支撑地面，石球炮弹从其背部发射击穿大门。
完成后多比多再次飞到空中发出云响吼声“一个不留，全部消灭！”（切利克语）
羽麟的末日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