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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穿越小说 -> C城,因你在->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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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 “道旁李”他一定在那里!
我忐忑无比,踏完最后一层阶梯,终于走到校庆典礼大厅门口。
有这种喜欢,却不敢叫人承认。那,这“喜欢”终究不是“爱”。
除了身份、年龄的不适宜,还有伦理的不许可,长久以来,我便是痛恨起自己,厌恶对他产生了这种感情。
当时,我在给他圣诞贺卡时并没察觉,那上面的文字已经暴露了我对他的心迹。
一向咬文嚼字的我,竟不知,用了最朴实、最无华的词语,表达了对他的深深的喜欢和不舍。
我可以这样毫无负担地承认,哪怕现在,大声亲口读出那些字词,我都不会脸红心跳。
那些是真实发自内心的,最纯净的表达。
五年了,具体写了什么大概我是不能全背记下来,但,遇见你真的很好,这句话,有反复提及。
他是聪明的,自然没有会错意。
薄薄的一张纸上,展现有师生的情谊更多,因为我也不止给他一人写贺卡,还有另外三位老师也有相赠。
其实内容大多相似,只是写给他的那封的确下足功夫,画了不少于三个表情包呢。
他是懂我的,没有会错意。
后面,我与他的相处渐渐发生改变。
周三四次往他那儿跑,改为一周一次,甚至两周一次,只觉得偷偷从窗外看便能得到满足。
每每有正面眼神或语言接触,我要么害羞,要么像干了坏事赶紧逃避。
比如过完新年,校园一次偶然相遇,他说我长胖了,我又喜又气跑开了。
喜得是他关注着我。
气的是我真的长胖了,脸上的肉嘟嘟的。
我也才知道,保持身材对个女孩子来说多么重要。
课堂上,他抽问了我们的“班花”回答问题,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没完没了地指正,我心里难受得想哭,到了后面竟无法压抑这种悲伤,在他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逃课”。
他对我这次“叛逃”也没有追责。
事后小越问我,“你不是生理期不舒服?”
看我呆愣住,她又补一刀,“那就是没算好日子,忘记带那个了,赶紧撤场逃离?!”
我张大嘴,哭笑不得。
该不会他也是这样想的吧!
更有离谱的事,某次课堂,讲台上那人说,“谁要是觉得考不及格,来找我,我给他59分。”我总觉得那话像是对我说的,真跑去找他了,他期末给了我这个分,当然,后面就是补考。我唯一的一次补考。
其实,我能凭自己本事考过的。
因为小越她都考过了,她考场最后大题还是抄我的。
对于结果,小越不信,还怂恿我去复查分数。
我当然不会去的,因为这个59分是我讨要来的,宝贵着呢。
他给我这个分,说明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我差点真的以为他不在意我考多少。补考前复习,他反复叮嘱要把题做对,看来,他也知道,我真有可能受不良影响不在意了,于是明着敲打。
当然,我们那几个补考生(别人我是不知道有没有找他要分,要是只能考二三十分,相比较59的确好看些)。
现在想来,他教的班平均分应该不会差,至少能上60吧。他很有成算,姜还是老的辣。
我与他的点点滴滴尽数被写进了日记,我最无法原谅的是他撕掉我送他的圣诞贺卡,我们俩关系的转角点也是因此事。
“我把你送的卡片撕了。”他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时,我不相信他是在对我说话。
我震惊地看着他。
“为什么要撕?”我脱口而出,想知道原因。
他目光转开,不再回答。
我嗓子像被什么堵住,难受得似是吞金的窒息。
又或者,你撕了不告诉我也行。
我想不明白,打电话问小越,送人的东西被人毁掉代表什么?
“那还用问,不喜欢这个人呗,连带送的东西也不受待见。”
我突然就哭了。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小越知道我对”道旁李”的特殊感情。
“怡儿,这种大是大非上,千万不能走错一步,还好,赶快回头,他这做是看出苗头,还算有点良心,他直接拒绝了,你可别”
“我没有!我没有!”我在电话那边歇斯底里吼叫着。
于是乎,我越发厌恶对他的情感。
之前写日记,从渴望得到他的关注到不屑与唾弃,连带对这所学校的诅咒,读成大懊悔,以及这个学还要不要继续上去的质问。
随便给人59分,居然还在批改作业的下方写“要努力学习!”
看来矛盾的不止是我,他也如此。
他用黑板敲击和提醒,已经不能让我的心回归到课堂,我故意转视凝望窗外,表现出一副急欲下课的模样。
中文系也有成教班,我想转,可他不批准。
小越也劝说我,将来计算机系就业肯定比中文系更好,我只好一没有课就去蹭中文系的课,也加入自考大军。
那些日子,我真有想他的时候,就看琼瑶的《窗外》。我真是佩服琼瑶敢爱敢恨的勇气,而我,借十个胆子也不敢迈出那步。
这样熬过了两周,第三周,高数课走进教室上课的换了一人。
我问小越,她也摇头不知情况。全班没一个人知道怎么回事。
新来的老师也不说原委。
我真的慌了,其实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毕业迟早会到来,但不该是现在。
回到家,我心神不宁,拿起电话,不知该不该拔出那个座机号码。
我已经很久没踏足他的办公室了,两相比较,取其快,我还拔出了那串数字,很快那边也接听了电话。
这次我懂得了找借口,不再那般直白。
至于是什么借口,我记不清了,左右不过是学习上的问题。
他的回答就只一句,晚点你来找我。
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似是知道我会找他,但也没说明时间和地点。
我茫然了。
依稀记得那是打完电话三天后,周五放学,因为冬季,天很快就黑了,而且渐渐起了雾。
路过红砖房时,第四个窗户的灯亮着。
桔黄的灯光在黑暮中虽然得微弱,但柔和安谧。我不再迟疑,走进了办公楼。
还没推开门,就听到屋内传出一声“爸爸,我们快回家吧,妈妈晚饭一定做好等我们。”
“等一下,我把这些东西收拾好就走。”
我像是一个小偷一样,躲在门外,窥察着。
突然,一个想法从我脑中一闪而过,我是一个想要窃取别人幸福的人!
做被人不齿的第三者?
不,我不是,我转身,抹着眼泪扭头跑掉。
我们进去得正是时候,台上发言人,虽然内容很官方,但声音铿锵有力,依旧富有低沉的磁性。
还有,他身姿一如既往的挺立,好像一棵擎天伟岸的魔鬼桉,直叫人仰视。
不是“道旁李”,还能是谁?!
我不禁打了个战栗,五年未曾相见,一旦靠近时,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依旧暗潮涌动。
我们错过了很多,但会更加珍视彼此。
我做不到坦然揭过,彼此心里不留下点什么怎么行?哪怕是伤痛也好。
会场里座满了人,我来得最晚,且很突兀地走在中间的红毯上。
我不会躲在一个角落偷偷看着他,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自己。
我可以有选择,没人会干涉。
准确地说,我们都无所顾及了。
我微笑地看向他,我一直记得他说的,“不要为我哭,要对我笑。”
他看到了我,目光中明亮了几分,嘴角向上扬起,然后,似乎是忘记接下来该讲的内容。
他低头看向演讲稿,等再抬起头时,又恢复如初。
雷小越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拉着我坐在唯数不多的空座上。
“龙安平呢?”
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气。
“我已经有男朋友,你少操心。”
雷小越突然冷笑,“你不会指台上那位吧。”
我冷眼看了向我这位昔日好友,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阻止我跟“道旁李”在一起。
“对,还要感谢你的邀约。”
“你!顾心怡,你就一点记不住台上人给你带来看伤害吗?”
我当然记得。
学习上的问题我也直接问他。路上碰见,他往往主动停下和我攀谈两句。小越偶尔想加入我们谈话,但没有用,他自顾自地和我聊,熟视无睹。
小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待人走后,她略显恼怒,“我怎么觉得“道旁李”很不尊重人呢,怡儿,上次我面对面碰到他,和他打招呼,他睬都不睬我。难道就因为你不在?”
“我在,他好像也没理你。”我事实求实地补刀。
“他为什么单单对你青眼有加,班里几十号人,有背景有身份的不少,也没见他主动跟他们聊过。”
“他觉得我跟他聊得来。”
“心怡,你没有对他再表白吧。”
“表白?你疯了,我们清白得很,我都想通了,把他当长辈和朋友看待。人和人的关系走近了,就没有神秘可言,也就不会想入非非。”我嘴上说着硬气话,脑中闪过他挺拔如松的身影和谦谦君子的举止,呼吸一窒。
“他知道你这样想?”
“嗯。”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