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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晋商北上欲谋反!达延汗痛斩晋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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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渊离去之后,帐篷内,两位文官迅速向达延汗进言道:“大汗,此际天赐良机,我等务必紧握不放。”

达延汗闻言,目光转向二人,沉声询问:“所言良机何在?愿闻其详。”

一文官即刻回应,言辞恳切:“观我草原部落,外表虽显强盛,实则暗流涌动。

西部瓦剌部蛰伏哈密等地,东部兀良哈等部亦心怀异志,部落非但未能重现先祖荣光,反陷四分五裂之境。

“诚然,我部近来对明廷略占小胜,然此皆因宣大、山西之地贪腐将领暗中相助,非我族力之真章。明使所言非虚,新帝登基,雷霆手段整顿边防,未来边防之固,恐非昔日可比。

“尤需留意者,万余明军竟敢直面挑战,足见新天子雄心壮志,非池中之物。而今明廷提议开放贸易,旨在双赢,对我族而言,犹如久旱之地突降甘霖,实为难得之机遇。”

言毕,另一文官亦接过话头,补充道:“再者,大汗,哈敦摄政之时,曾矢志恢复大元一统之业。

“然我等偏居草原一隅,远离中原腹地,信息闭塞,仅能依靠细作与商贾窥探中原动向,实为被动。

“若贸易之门大开,我族便可光明正大地派遣商队穿梭中原,既通商贾之道,又兼探听消息,实为未来一统中原之坚实基石。”

达延汗主要是对第二点比较感兴趣,如能打探大明的消息,对他们而言,也是件好事。

他当即下令,命两位文官将此事详录于羊皮卷上,并派遣使者快马加鞭,携此重要文书返回汗都,实则欲向哈敦满都海禀报并征询其意。

……

直至张永麾下万军荣耀归来,晋商与宣大将领方始恍然大悟,此时情况,已悄然变迁。

宣大晋商商会总会的后院,荷花塘畔的凉亭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连微风都驻足不前,令人心生压抑。

此处,数十位体态丰腴的晋商巨头聚集,他们面颊上,汗珠因酷热而晶莹闪烁,透露出几分不耐与焦急。

兴隆号的胖掌柜,于众商之末悄然落座,凭借狡黠他现在未露丝毫破绽,全凭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巧妙周旋于复杂局势之中,竟也安然无恙。

面对杨一清时,他言辞谨慎,不敢有丝毫欺瞒;然回归己阵,则能滔滔不绝,以机智化解困境,游刃有余。

会长端坐主位,手中佛珠轻转,闭目诵经,口中阿弥陀佛声声不息,一派虔诚之态,若非深知其底细,定会被其慈悲表象所惑,误以为佛门中人。

实则,此人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不知有多少无辜少女曾遭其残酷玩弄与虐待,真可谓面善心狠,判若两人。

良久,会长睁开双眸,目光深邃,缓缓言道:“观此杨中丞,一身煞气,非同小可。”

一商人闻言,不屑冷笑:“即便非凡,又能如何?这些年,咱们见识过的官老爷还少吗?初来时个个正气凛然,到头来还不是被咱们的银两软化,沦为阶下囚。就说前前任巡抚,自诩铁面无私,还不是轻易栽在了三个青楼女子的温柔乡里?”

他的话语,字字珠玑,道出了官场与商界的某种默契与规则。

然而,会长转动佛珠的动作忽地一顿,随即将佛珠置于桌上,霍然起身,神色凝重:“他人或可轻易收买,但杨一清此人,据我们掌握的资料,其在陕西之时便非池中之物。若真如此轻易被摆平,陕西的同行们早已得手,岂容他至今日?”

陕西的官员之所以难以奈何他,甚至反遭其挫败,根源在于此人或许拥有超乎常人的特质与能力。

面对此等局面,我们自当摒弃旧有策略,另辟蹊径。

近期,张永将军率领的一万大军凯旋而归,其背后意图尚不明朗,但既已摆出与我们对峙的姿态,我们便需迅速行动。

即刻派遣使者北上,与蒙古部落接触,告诉他们:宣府正值秋收,谷仓充盈。”

此言之下,实则暗含诱导蒙古骑兵南下的意图,此乃他们惯用的策略,通过外部压力迫使那些不合作的官员就范。

官员们如同流水般更迭,只要地方安宁,不危及他们的仕途,往往愿意妥协于各种条件。正是基于这样的心理,晋商们屡屡得手。

即便朝廷派遣了万余京营精锐至此,宣府的防御仍如同筛网,漏洞百出。

他们深知地方防务的软肋,一旦露出破绽,蒙古铁骑便能长驱直入,肆意劫掠。

届时,杨一清巡抚将难辞其咎,甚至可能直接面临蒙古人的刀锋,成为这场阴谋的牺牲品。

如此,不仅可解他们之困,更可一雪前耻。

众人都觉得这个计划不错,接下来便开始商量具体的细节。

计划既定,胖掌柜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深知这是自己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回到商号后,他立即挥毫泼墨,撰写密信一封。

为避免直接行动引起城中眼线的注意,他精心策划,选派了一名中丞可靠的伙计,秘密传递此信。

或趁夜色潜入巡抚衙门,或寻机将信交予衙门内可信之人,以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那伙计也是忠心耿耿,揣着这封密信,一路来到了巡抚衙门,躲在巡抚衙门外,等了足足两个时辰,终于是看到王阳明和几个官员从衙门出来,准备回到各自的住所。

那伙计瞅准机会,冲了上去,一头就撞在了王阳明身上,把王阳明转的一个踉跄。

其他人刚要训斥,王阳明却感觉那人,把一张纸塞到了自己的怀里,还小声说了句:“这是我们掌柜给的。”然后急匆匆往街角跑去。

王阳明的几个同伴还在生气:

“这都是些什么人,撞了人连声道歉都不会说吗?”

“此地可真是偏远之地,百姓如此不受教化。”

不少人都骂,王阳明却低头看了看纸条,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发白,然后也没有跟同伴说,直接转身就又回到了衙门。

“中丞不好,事态紧急!”

此时杨一清正在公廨之内和张永探讨防务,听到王阳明的话后,两个人接站了起来。

外边王阳明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手里面拿着那张纸条:“中丞您快看!”

两个人迎了上去,杨一清接过了王阳明手上的纸条一看顿时皱起眉头。不过杨一清是雷霆在耳朵边打起,依旧不会有丝毫波澜的人。

看完这纸条后他脑海里飞速转动,思考解决的对策。

张永看后却大怒:“这帮奸商胆敢如此。中丞,咱家立刻带人去将这帮人给捉拿来。”

杨一清捋着胡须阻拦了下来,“不用如此着急,这反而是咱们的机会。”

王阳明和张永听后都愣了一下。

这是机会?

这是什么机会?

杨一清手执纸条,于厅内缓缓踱步两圈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吩咐道:“即刻派遣人手,严守各城门,一旦发现有人形迹可疑,尤其是向鞑虏营地方向而去者,务必紧随其后。老夫倒要亲眼见证达延汗的抉择。”

张永与王阳明闻言,初时略感愕然,旋即王阳明面露忧色:“中丞,倘若密信真落入鞑虏之手,李文渊的处境岂不危矣?”

此虑非空穴来风,李文渊此刻正身处鞑虏营地谈判未归。

若鞑虏趁此混乱,意图南下劫掠,甚至直捣巡抚衙门,李文渊恐将首当其冲,说不定还会被祭旗。

然而,杨一清目光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轻轻摇头:“不必担忧。若李文渊真有不测,鞑虏岂会等至今日而不采取行动?他们之所以按兵不动,很可能是因为李文渊已有所说服,只是双方尚在进一步磋商之中。这封密信,实为检验达延汗意志的试金石。”

他继续道:“若达延汗选择按兵不动,则此事已近成功,我等只需静待收网之时。反之,若他们发兵南下,老夫早为李文渊安排了后援——几位熟悉蒙古草原的勇士正隐秘随行,一旦有变,定能里应外合,确保李文渊安然无恙。”

此言一出,王阳明与张永恍然大悟,对中丞的深谋远虑佩服不已。

原来,杨一清早已布下天罗地网,非但不让李文渊孤军奋战,反而暗中策应,确保万无一失。

二人相视一笑,心中大石终得落地。

在胖子的及时预警下,杨一清迅速采取行动,以防不测。

他不仅加强了各巡逻点的警备力量,还巧妙地对碉堡驻军进行了轮换,确保防线的稳固无虞。

一切部署妥当后,他便沉下心来,静待事态发展。

与此同时,晋商与宣府官员暗中联络,迅速派遣使者北上草原,寻找达延汗的踪迹。

不出两日,风尘仆仆的信使便抵达了达延汗的营帐,恰值李文渊正与达延汗围炉共餐,享用着鲜美的羊肉,商讨着贸易市场的细节。

信使的到来,打破了营帐内的和谐氛围,他尚不知朝廷已遣使前来。

当侍从禀报此事后,达延汗与李文渊的目光交汇,各自心中暗自思量。

李文渊悠然自得地品着马奶酒,目光不时掠过正专心致志地切割羊头的达延汗。

他的神态看似随意,实则透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期待与压力,仿佛在无声地询问达延汗的立场。

达延汗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份微妙的气氛,他暂停了进食,细致地擦拭着手中的小刀与嘴角,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他斜睨着李文渊,后者正以同样的节奏,慢条斯理地切割着桌上的羊肉,两人之间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既然已承诺开放贸易市场,面对晋商的使者,无论其来意如何,总得当着明使的面做个了断。若此刻回避李文渊,岂不是心虚的表现。

因此,在经过短暂的权衡后,他毅然决然地下令:“让他进来!”

士兵依令放行,信使步入帐篷之内,目光并未即刻落在李文渊身上。

一来,李文渊静坐在侧,专注于品尝手中的羊肉,未曾言语;二来,他身着一袭便服,未着官袍,令信使难以辨认其真实身份。只觉帐中多了一位气质不凡的汉人书生,心中暗自纳罕。

达延汗以蒙古语向信使询问来意,而信使竟也精通草原语言,迅速回应道:“大汗,我家掌柜命我前来通报,建议从西口关入关,重演打草谷之举。但此次,还需大汗派遣勇士,前往巡抚衙门,取下新任巡抚的首级。若难以得手,也请务必制造更大混乱,多杀无辜,以震四方,如此方能确保日后行事无阻。”

李文渊在一旁屏息聆听,心中虽早有预感,但听闻此言仍不禁怒火中烧。

他未曾料到,这些商贾竟如此丧心病狂,不仅欲置官员于死地,更不惜以无辜百姓的鲜血为代价,只为谋取私利。

达延汗对此类请求早已见怪不怪,他瞥了一眼满脸愤慨的李文渊,又随意翻阅了信使呈上的信件,旋即弃之一旁,沉声道:“昔日或许我能轻易应允,但今时不同往日,此事我绝不能为。”

信使闻言,面露惊愕之色,不解地问道:“大汗,我们合作多年,您执政以来,我们每年均向贵部慷慨馈赠,双方交往甚密。如今您突然拒绝,是否太过外道,伤了和气?”

达延汗语气坚定,毫无避讳:“昔日,我或许会因一己私欲,率兵南下,掠夺财物,伤及无辜。而今,我与你们的朝廷已达成共识,决定开放互市贸易,此乃两国和平共处、互利共赢之大道,我岂能再行掠夺之事?”

“互市贸易?”信使闻言,惊愕之色溢于言表,“此等大事,我等怎未得闻?大汗,您切莫轻信谣言……”

话未说完,李文渊已挺身而起,其声铿锵有力:“他并未被谣言所惑,糊涂的是你们。我,正是陛下亲派的钦使,与大汗共商互市贸易大计,诸多细节正待敲定。”

信使闻言,脸色瞬间惨白,目光转向达延汗,满是难以置信:“大汗,您……”

达延汗神色凝重,缓缓言道:“多年合作,我深怀感激。然,为草原长远计,我意与明廷携手,共谋发展。因此,我不得不忍痛割舍与某些人的旧情。来人,将此人拖出,斩首示众!”

虽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此信使非朝廷所遣,实乃晋商私派,达延汗此举,意在向李文渊表明决心,断绝与奸商贪官之勾结,以示诚意。

随着一声令下,蒙古士兵迅速将呆愣的信使拖出帐篷,不久,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便被提回,置于众人之前。

而李文渊,面对此景,依然从容不迫,继续品尝着手中的羊肉,其镇定自若,令达延汗不禁心生敬佩,对这位年轻书生的胆识与气度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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