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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定计谋忍为上法!扶弟魔张氏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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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华殿。

经过内阁首府刘建的调节之后,后面不管是李东阳还是谢迁都没有太为难朱厚照。

经筵讲官这回讲的内容主要来自《尚书》,意在规劝皇帝要怎么做才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这次朱厚照可是规规矩矩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动,也没有走神,认真倾听,再也没有给他停下来训斥自己的机会。

文官们这下满意了。

看起来刚才在朝堂上皇帝可能这就是年纪小,看到害死自己皇考的凶手没有得到严惩,故而宣泄情感。

就连被阴了一下的内阁三辅也松了口气,看起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经筵一直搞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午时才结束。

朱厚照按照礼仪规矩赐饭,他也得到了舒展,终于可以回东宫去。

……

司礼监值班房。

司礼监三位大榼坐在黄花梨圈椅里,每张圈椅边上都有一张小矮几,矮几放上一杯茶、几样时令水果,三人身后各自有一个小太监拿着羽扇给他们扇风。

现在只是六月初还不是最热的时候,却架不住值班房空间不大,空气流动太慢。

“师兄,您觉得咱这位新主子今个儿表现如何?”首榼陈宽问。

陈宽问的是李荣。

陈宽虽为司礼监掌印,但李荣可是成化年间就发迹的太监,而今已经七十六了,老来成精,陈宽虽为首榼,但对李荣还是很尊重。

内阁首辅称为首揆,而司礼监掌印则称为首榼,形成内外对应。

李荣吃了块哈密卫上供的甜瓜,沉吟片刻,“新主子是咱家看着长起来的,聪明伶俐,今天这事咱们还得看长远,说不准。”

王岳哼了一声:“咱家早就说过,刘瑾那八个天天围着主子不是什么好事,把主子都教坏了,我看啊,就得把他们几个打发了才好。”

陈宽和李荣二人对视了一眼,对王岳这句话像是没听到一样。

“不过以后啊,折子批红前除了送两宫外,还是给主子过过目为好。”李荣继续添了一句。

陈宽放下了手里的茶碗,若有所思。

外面一名小太监跑进来,跪在地上,先行礼,然后才开口:“三位老爷,仁寿宫传见!”

三人面面相觑,微微一笑,“备轿!”

……

回东宫的御辇上,朱厚照就开始总结。

朱厚照在平时的工作当中就喜欢总结,在他的理念里,不知道总结的人是很难做大事的。

他把今天这两件事细节开始一条一条的捋。

捋了一遍后,他先对自己做的事分有利与不利两点来分析。

有利的方面:登基第一次上朝,就表现出有强烈的掌权的欲望,让骑墙派看到了希望,让内阁和司礼监甚至文武官员都不敢小瞧他。

不利的方面:过早暴露了自己早慧的事实,甚至敢利用死去的皇帝这张牌来打。表明了自己是个特立独行的皇帝,会引起朝中官员的警觉。官员借着经筵,光明正大的教训自己,就是例子。

分析完有利与不利之后,朱厚照开始总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隐忍。

当然这个忍不是一味的退让,更不能像原历史当中正德皇帝那样,与朝堂官员抗拒。

比如故意拖延上朝时间,把文武官员晾在广场上一两个时辰。或免朝、停止经筵和日讲等。

从中可看出,正德皇帝登基不到一年就与朝臣对抗地很激烈。

但这种方式说实话,有点小孩子气,更像是在发泄怨气。

就比如把朝廷官员晾在广场上,一方面是非常不尊重人,给官员留下把柄,也把骑墙派的官员给冷落了。

别看朝廷的文官好像一块铁板一样,都团结在内阁为首的小团体周边,其实不然。

官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谁想往上爬,都得把上面那个人拽下来踩死。

有无数只眼睛盯着内阁那三个席位,说句大白话:有很多人太想进步了。

在这种时候,作为暂时大权旁落的皇帝,就应该以妥协为幌子,避免与文官正面对抗,退到别人注意不到自己的地方,像老虎狩猎一样,静静的注视着文官,找出官员之间的缝隙,加以挑拨制衡,一点点增加自己的权威。

而不是一味与朝臣对抗,通过不上朝,与朝臣隔离的方式,来避免被朝廷官员训斥。

与官员分隔太久,只会让他们站在道德上的制高点,指责皇帝不务正业,天天跟一帮太监混在一块。

这种印象一旦加深了,以后就算做出改变,天下人也会认为,你不过是一时兴趣使然,威信会大打折扣。

第二个就是隔绝了那些想亲近皇帝的官员,最后只能让那些骑墙派倒向内阁,跟着他们一起混饭吃。

因为在你身上看不到希望,他们就只能乖乖听从内阁的调度。

从历史来分析也可看出,即便是正德初年,也有像焦芳这种狡猾之徒,想通过太监刘瑾向上爬。

由此可见,朝堂中想进步的官员还是有不少的。

打定了这个主意,朱厚照就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在隐忍的过程中分化文官的势力。

还有就是慢慢将刘瑾等人抬上来。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可是要多操作,得让刘瑾等人感受到恩威并施,要不然他们可不会真心服从自己。

正想着在御辇边上的刘瑾谄媚地说道:“主子,咱不去想刚才那些,老奴从宫外找来不少会脚抵和杂耍的班子,咱松快松快!”

“你……”朱厚照刚想反驳,一想不能反对。

至少得先让刘瑾知道自己喜欢玩这套,等文官们想弄死他们的时候,自己站出来保他,他还不对自己感恩戴德?

要不然自己平白给他们恩德,他们不会珍惜。

“好!朕被那些文官搞得正烦着,你弄进来吧!”朱厚照道。

刘瑾暗喜。

东宫后花园。

朱厚照看着传统杂耍,诸如喷火、钻火圈、踩高跷、顶水缸等。

以刘瑾、张永等为首的太监八虎看的是兴致盎然,而朱厚照却兴致缺缺。

无他,现代娱乐项目实在是太多。不客气的说一句,现代人什么没见过?岂会被眼前这些吸引?

不过他还是装作感兴趣的样子,看的很开心。

只有这样才能让八虎更有动力诱导自己玩物丧志,才会被外廷大臣痛恨。

到时候外廷大臣才有借口以铲除八虎为抓手,来掌控皇帝。

外廷大臣想搞死内臣,当皇帝的自己才有机会当裁判,更好拿捏这群太监。

所以他得装。

未时末,慈宁宫那边传唤,朱厚照站起疲倦的身躯,向着慈宁宫而去。

一路来到慈宁宫,宫里除了张太后还有两个人。

一个三十一二岁上下和二十七八岁的男子。

从记忆里朱厚照知道,这两个正是正德年间赫赫有名的外戚,寿宁侯张鹤龄、建昌侯张延龄。

这两个王八蛋在扶弟魔张太后的骄纵之下,那真是无法无天,纵观有明一代就没比他们更可恶的外戚。

两混蛋进皇宫来一定没啥好事,估计不是要钱就是要地。

而历史上朱厚照也对这两个舅舅态度冷淡。

朱厚照走进大殿后,二张两兄弟看朱厚照那叫一个眼睛发亮。

在他们眼里姐夫已经对他们够好了,现在外甥当了皇帝,在姐姐凤爪的摁压之下,他还能反抗?那自己的要求肯定能充分满足啊。

朱厚照进了大殿,先给张太后恭恭敬敬得行了个礼,然后看着二张兄弟,等着他们给自己行礼。

没想到张太后咳嗽一嗓子:“怎么,在家里还想摆你的皇帝架子呀?见了舅舅也不知道行礼?”

要不怎么说张太后是个没脑子的扶弟魔呢,朕是你儿子,给你养老送终的也将是朕,你难道想指望你两个弟弟给你送终?

现在居然为了照顾两个弟弟,一上来就压制亲儿子,简直病的不轻。

但朱厚照不情不愿的喊了两声舅舅。

二张高兴了,但还是得装一下。

张鹤龄假惺惺对张太后说道:“姐,照儿现在是我大明皇帝,您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指使照儿。”

恶心!

你要是但凡对朕有点尊重,也不能喊朕的小名。

张太后白了站在一边的朱厚照,“本宫就是想告诉他,别以为当了皇帝就对家里人摆脸色。”

朱厚照始终不说话,看着这脑残的姐弟仨表演。

张太后看着刚当上皇帝的儿子,急不可耐的想履行自己的身为母亲的权威,阴阳怪气得说道:“刚才本宫都听司礼监说了,你在朝上跟大臣闹得不愉快,在经筵上更被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训斥了一通,这就告诉你一个道理,外人是靠不住的,还得是自家人靠得住,懂吗?”

张鹤龄接过话茬来:“照儿啊,你还小,刚刚登基你是不懂啊,那帮外臣个个坏得很,就想趁你小摁住你,这样他们才能为所欲为。

你以后可要多听你母后的话知道吗?当然,舅舅们也会帮你的,放心!”

朱厚照听完后象征性的说道:“母后、舅舅训诫的是,孩儿定当谨记!”

“你知道就好!母后还有你舅舅都是你的至亲能害你吗?我们都是为你好!”张太后心安理得说道。

张太后还想多说几句,二张兄弟则冲张太后使了个眼色,张太后立刻知道该说正事了。

“当然这些你以后就能体会到了,现在啊,母后有件要紧事要你去办。”张太后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母后您吩咐!”朱厚照表现的很顺从。

二张看到朱厚照的神态,很放心。

张太后也很不客气:“去年四月份,你父皇就答应给你两个舅舅还有庆云侯几万引长芦盐,就那几万引盐,户部那帮家伙还推诿不给,现在你当了皇帝,庆云侯家的盐引咱不管,你两个舅舅的几万盐引你赶紧办了。

也别几万了,按照母后的来,各给你大舅二舅每人三万引。”

朱厚照心里咯噔了一下,六万盐引,你可真敢张牙。

盐引分大引小引,大引400斤,小引200斤。

明弘治和正德年间用的都是小引,但就算是小引,六万引也就是1200万斤。

而弘治十八年一年的盐课才218万引,你一家张口就敢要六万!

明面上此时的物价,一引盐大概价值一两银子,也就是说张太后张口就向自己要六万两银子。

而二张兄弟拿到盐引,肯定不会按照一两一引的价格卖,估计卖给商人至少翻上三倍,那就是最少十八万两银子的进账。

你张太后真大方啊。

这还没完,张太后想了想说道:“那个啊今年你织龙袍那两万引盐,我看也分给你两个舅舅得了,龙袍就用去年剩的布织。”

所谓织龙袍的盐引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这还有个传统,话说那是弘治九年正月,尚衣监的太监们就跟皇帝说:

陛下啊,我们库房造龙袍的布匹不够,您能不能让户部给我们拨两万八千引盐,我们到两淮去卖了换钱,买来布匹织龙袍。

弘治帝大手一挥,给了。

然后这个事就成了定例,年年都给尚衣监拨两万引盐,至于是不是造龙袍,那鬼才知道呢。

弘治年间的盐政之所以如此败坏,就因为弘治帝滥施恩德,太监、外戚、权贵在弘治五年叶淇变法之后,可以更方便地通过蚕食盐课,侵蚀国家财富。

朱厚照今年刚登基,照例也得给尚衣监拨两万引盐。

二张兄弟一想与其给那些太监贪污这些钱,那还不如给我们哥俩呢,这可又是几万两银子呢。

朱厚照听完肝都疼,你这个蠢女人真是多少都愿意往外给啊。

不过他转念一想,按照历史,这件事好像拖拖拉拉了大半年还是没办成,但现在朱厚照却发现一个好机会。

别看这二张兄弟就是俩废物,但围在他们身边的官员应该也有不少。

借这个事,完全可以制造矛盾,让自己来当裁判啊。

于是朱厚照装作为难:“母后所请,按理说不是什么大事,但……”

张鹤龄急了:“但是什么?你现在是皇帝,你说一句话户部那些官员还敢不答应?况且这还是先帝的旨意。”

张延龄也急了,他们和盐商都谈好了,拿到盐引马上成交,朱厚照一个但是,自己可是要损失十几万两银子。

“你是皇帝你管他们说什么,这点事你都办不了,那些大臣更加看不起你。”

朱厚照很为难:“外甥主要担心有损二位舅舅的威名。朕是想给,但那些大臣可不会这么想,今天朕替父皇打抱个不平,他们都要提纲上线,更不要说给如此多盐引。

他们不会对朕说什么,可舅舅您二位可就要被他们骂惨咯。”

二张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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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1:o庚午。大学士刘健、李东阳、谢迁言:……伏睹近日以来,视朝太迟,免朝太多,奏事渐晚,游戏渐广。兹当长夏盛暑之时,经筵、日讲俱各停止……——《明武宗实录·卷之十四》

注解2:健、迁等复连疏请诛瑾……王岳者,素謇直,与太监范亨、徐智心嫉八人……健等方约文及诸九卿诘朝伏阙面争,而吏部尚书焦芳驰白瑾。——《明史·卷三百十四·列传第一百九十二》

注解3:司礼掌印,首榼最尊,其权视首揆,东厂次之——《万历野获编·卷六·內监》

注解4:奏讨盐引,先是户部奏庆云侯周寿、寿宁侯张鹤龄家人朱达、周洪等阻坏盐法……上曰已有旨许之矣姑已之——《明孝宗实录·卷之二百十九》

注解5:承运库太监龙绶等奏本库叚疋缺用,请支长芦盐二万八千引令本库内官于两淮鬻之以供织造……

署承运库事太监秦文等奏,仍乞照太监龙绶所奏长芦盐引以供织造……上竟与之。——《明孝宗实录·卷一百八》

注解6:弘治五年,商人困守支,户部尚书叶淇请召商纳银运司,类解太仓,分给各边。——《明史·食货四》

明初,募盐商於各边开中,谓之商屯。迨弘治中,叶淇变法,而开中始坏。——《明史·志·卷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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