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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御驾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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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愣着作甚,快去!”李恪轻咳一声,佯作严肃中又似带着些尴尬地说道。

“好吧……”秦怀道应了一声,便走进西跨院,行至小妹房前抬手敲门。秦嫣儿果真是在家,闻声拉开房门,问道:“三哥,何事?”

“进屋再说。”

“怎的如此神神秘秘的?”秦嫣儿满心疑惑,挨着秦怀道坐了下来。

秦怀道眼珠一转,脸上露出几分怪异且带着调侃的笑意:“吴王来了。”

“啥,他来了?”秦嫣儿惊讶得睁大了那对漂亮的眸子,俏脸微微泛红,羞怯地低语喃喃,“他不是去安州任都督了么,何时回来的?”

“这类问题,你还是当面问他为好,我可没心思充当你们的传声筒。”秦怀道笑着说道。

“什么传声筒呀,真讨厌……”秦嫣儿的脸更红了,拽了拽秦怀道的衣袖,娇嗔地说道,“三哥,爹爹知晓他来咱家么?”

“自然晓得。吴王专程来拜访父亲,还送了两箱从安州带来的礼物。”

“这样啊……”秦嫣儿眨巴了几下大眼睛,犹豫着摇了摇头,“那你去跟吴王讲……就说,我不在家。”

“嗯?”秦怀道眉头微皱,对于他们这小儿女间的心思,也算有了几分明白。

倘若估计无误,李恪与四妹之间多少有些情意,可父亲秦琼似乎并不赞同。

“快去呀!”秦嫣儿推着秦怀道,脸上满是欢喜与羞怯,娇声说道,“你就告诉他……过两日若方便,再约他一同出游。”

“果然如此。”秦怀道摇头轻笑,轻轻拍了拍小妹的头,“知晓了,傻妹子。”

出了房间,来到跨院外,李恪略显急切地问道:“霜儿妹妹呢?”

“她说,不在家。”秦怀道带着几分促狭地笑道。

“呃……”李恪先是一愣,紧接着苦笑两声,“好,好,知晓了。那咱俩去切磋下箭术!”

“乐意之至。”

二人备好弓箭,来到后院靶场。尚未开弓,李恪忽长叹一声,面上满是忧郁之色。

“殿下,这是为何?”秦怀道问道。

“无事。”李恪嘴角轻撇,摇摇头,神情满是忧愁。

“莫非是因为四妹之事?”秦怀道笑着问道。

“怎会。我岂会如此没出息?”李恪没好气地瞪了秦怀道一眼,长叹一声,自嘲地笑道,“你说说,这世间究竟何事能令我李恪这般忧心忡忡?”

秦怀道心中一动:李恪,身为血统高贵的亲王,除却皇家之事,还有何事能令他这般烦闷?……然而事关皇族家事,自己还是莫要过多掺和为好。

“殿下莫要多想,还是专心比箭吧!”秦怀道有意岔开话题。

“嘿,这可不似从前的你!”李恪狐疑地转过头,那英俊的面庞上,龙睛凤目斜睨着秦怀道,说道,“我进门许久,你怎的从未问过——我缘何从安州归来?”

“哈哈,此刻问也不迟吧?”秦怀道轻松随意地笑道。贞观年间有惯例,成年亲王需前往外地封邑为官,非特殊情形或蒙朝廷召唤不得返京——那么,李恪现今怎就突然回京了?

“我遭御史弹劾,被贬回来了。”李恪长叹一口气,浓眉紧蹙,神色郁郁,说道,“方才在父皇处挨了一通臭骂回府,心情烦闷,这才想到来你府上聊聊天,散散心。偌大的长安,或许唯有秦府称得上是清净之地,不沾尘埃。”

秦怀道微微点头,心想父亲这几年一直卧病在床,虽仍挂着左武卫大将军之职,却基本不再理会朝政军务,已然置身于朝野纷争之外。

“清净之地不沾尘埃”,李恪此语中透着些许无奈。

“那殿下因何被贬?”秦怀道问道。

“刷”的一声,李恪拉满弓弦,迅疾射出一箭,“笃”的一声,箭直中红心,箭头穿透靶心,箭尾颤动,嗡嗡作响。

“呼……”或许是借此发泄了些许怨气,李恪长舒一口气说道:“御史弹劾之辞为——狩猎过度,策马踏田,穷奢极欲,好赌成性,陋习颇多。”

“仅为此?”秦怀道不禁哑然。

“那你以为还能为何,杀人放火,谋逆叛国不成?就这些,便罢了我的都督之职,削去食邑三百户。这也罢了,父皇将我召回宫中一顿痛斥,着实令人难受。”李恪的脸色愈发难看。

“如此重罚?”秦怀道不禁摇头。

看来大唐律法严苛,李世民对子女要求亦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李恪这位堂堂亲王、皇帝之子,大约是因奢华无度、好赌之故,外出狩猎又踩坏农田,便遭此重惩。倘若他驾车超速撞死数人,又会是何种下场?

再者,贞观朝的官员怎都不晓得“做人”?

依“理”而言,皇子犯下这般小事,帮着遮掩一下也就过去了,谁会冒着得罪皇子的风险去告发,更莫说主动检举揭发甚至出面弹劾了。

“看来这贞观大唐的官场风气,确有独特之处啊……”秦怀道这般想着。

皇族家事往往是政治漩涡的核心,秦怀道不愿深究,遂岔开话题劝了李恪一番,好歹让他暂且抛开这些烦心事,射了一阵箭。

“长进不小啊,慕白。”李恪不无惊叹地说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不到你的箭术精进至此,啧啧,莫非是翼国公私下对你多有指点?”

“那是自然。”随意射了几箭的秦怀道笑道,“以我这般愚钝的资质,若不是父亲每日挥鞭督促我苦练,怎能练到这般地步?不过,横竖还是殿下的箭术更胜一筹。”

“哈哈,你变了许多。往昔你可是争强好胜,最爱出风头。如今变得低调谨慎,还学会拍马屁了。”李恪大笑,“不过,这马屁拍得不错,我喜欢。”

“哈哈!”秦怀道也跟着大笑数声。

这李恪,并无想象中皇族子弟的骄横之态,反倒有几分邻家兄弟的亲和。相处下来,感觉倒也不错。

“喂,改日得空,带着霜儿来我府上小聚一番?”李恪压低声音笑道,“我虽被贬回京,却也没忘带回些上好的特产茶叶。霜儿向来喜爱喝茶吃点心,定会欢喜。”

“你怎不问问我喜好何物?无利不起早,没好处可不办事。”秦怀道笑道。

“你嘛……”李恪眉梢一扬,坏笑着说道,“安排两位美貌女子沐浴,中间拉上一层薄薄的乳纱。于朦胧处赏春色,人生一大乐事啊!如何?”

“……”秦怀道无奈苦笑,摇头不语。那段自己都记不清的荒唐过往,竟已这般深入人心。

二人正聊得热火朝天,一名府中仆役匆匆跑来,行礼道:“殿下恕罪,小人失礼了……三少爷,老爷让您速去前府,整理仪容迎驾。”

“迎驾?”秦怀道与李恪同时惊讶出声。

“是!”仆役语速极快地说道,“皇帝陛下御驾亲临,已至府上,指名要见三少爷!”

“什么,陛下真来了?”秦怀道和李恪皆是一惊,面面相觑。

“殿下,您是否回避一下?”秦怀道说道。

“我光明磊落前来探望恩师,何须躲避,有何羞于见人?”李恪浓眉微拧,摆手说道,“走,我与你一同迎驾。”

二人放下弓箭,整理好衣装,来到前堂。

前院门口,两排御林军卫士严阵以待,气势威严。前堂大厅内,主座之上两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人自然是秦琼。

另一人秦怀道并不熟识,只见其五官与李恪有几分相似,头戴黑纱幞头,身着金白锦衣,腰系玉带,脚蹬云纹绣袍。虽是常见的官宦装扮,但其举手投足间却透露出雍容贵气与无尽威仪。

相比之下,平日威严的一家之主秦琼,此刻也收敛了气势,举止略显拘谨,坐姿也不似以往那般豪迈洒脱。

“瞧这阵势,想必这位便是贞观大唐的皇帝李世民了吧?早闻李世民待臣子亲如家人,与历朝历代的皇帝皆不相同。如今他竟与我父亲相对而坐,平起平坐,果真是礼贤下士之人。”秦怀道心中暗自思忖时,李恪已走上前,整衣跪地,恭敬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李恪行礼完毕,秦怀道也上前见礼。

李世民赐二人免礼,面无表情却不失威严地看着李恪说道:“恪儿,你不在府中反省,为何跑到秦府扰攘?”

李恪拱手立于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低头恭声道:“父皇容禀。儿臣深知罪孽深重,无时不在痛心反省。今日特来拜访翼国公,只为略尽师徒孝道,聆听教诲。翼国公与儿臣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早年曾教授儿臣箭术,故而……”

“嗯,尊师重道,此举无错。翼国公品德高尚,确有诸多值得你虚心学习之处。”李世民摆了摆手,“既已来了,便与朕一同在此做客。这秦府的酒,可不好讨。”

“呵呵,陛下乃天下之主,何来‘做客’之说,莫不是在笑微臣小气?”秦琼笑着说道,“陛下来得不巧,近日微臣得了一坛可治风疾寒腿的药酒,香气浓郁,前所未见。今日斗胆,献与陛下品尝。”

“哈哈,以叔宝的眼光,能如此夸赞的好酒,定然不凡,那朕与你父子今日可要大饱口福了。”李世民爽朗笑道,“开国立邦,行军打仗数十载,谁身上没点风寒湿骨,朕今日可要占个大便宜。”

“陛下言重了。微臣可得把话说在前头:陛下在宫中常饮天下珍酿,莫要嫌微臣府中的酒粗劣,坏了陛下的口味。”秦琼笑道,“亮儿,快去取酒!”

“是。”秦怀道拱手应道,转身去取酒。心中暗笑:老爹还真是,竟要拿我泡的药酒在皇帝面前显摆。

待秦怀道离开,李世民轻抚下颌的些许黑须,笑道:“虎父无犬子。叔宝,你家这三郎,可是个难得的人才啊!”

“陛下何出此言?”秦琼不禁有些惊讶,“犬子亮儿,自幼性情顽劣,不服管教,只落得个懒散纨绔的名声,微臣一直为此深感羞愧,恨其不成器。”

“哈哈,这便是你这当爹的不对了,竟如此不了解自己的儿子。”李世民大笑道,“实话与你讲,朕今日来你府上有两个目的。其一,自然是探望你的病情,与你把酒言欢;其二,便是为了你家这三郎!”

“什么?”秦琼不禁动容,正色道,“陛下,可是这不成器的逆子在外闯了祸?若如此,无需陛下开口,微臣即刻将其严惩!”

“叔宝,你这是作甚?”李世民依旧面带微笑,伸手拍了拍秦琼的肩膀,“放松些,我的秦二哥。咱们一同出生入死数十载,朝堂之上为君臣,朝堂之下是兄弟。你的儿子,不也是朕的侄儿?放心,朕绝非来问罪,无需你大义灭亲。相反,朕是来向你家这三郎——拜师学艺的。”

“什么?!”秦琼顿时惊愕不已,丹凤眼睁得极大,惶恐地看着李世民,整个人仿佛呆住了。

立于下座的李恪同样惊讶得呆住了,满心疑惑。

“哈哈,朕先卖个关子,稍后你等便知!——恪儿,你也找个位子坐下,今日让你开开眼!”李世民心情大好地笑道。

“谢父皇。”李恪走到下座的一副坐几前,跪坐下来,心中依旧惊疑不定地想道:怪哉,父皇竟要向秦怀道拜师学艺。学什么?莫非是如何偷瞧女子沐浴……罪过,我怎能这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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