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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从主角到主角的->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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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 关于庙会江沁仍然有几分执着，心中存了念想，没思考多久便也同意了。既然要小住京州，楚之善又趁机提议住在江氏堂，江沁本是愿意的，但又想起当初潇潇那不待见他的模样又有些犹豫，撞上了他心中还是有几分寒凉的。
楚之善猜出他的顾虑，暗恼自己这点没安排好，但又实在想把人留下，便道：“放心，上次潇潇只是误会你了，以为你对江氏堂居心叵测。她不知你身份，猜疑是难免的，回头我与她解释几句。”
说是这么说，江沁也知道神鬼之事世人多半信半疑，让潇潇打消疑虑哪有那么简单。但看楚之善目光真诚，心里也动了恻隐之心，便支支吾吾应下来了。
出门前迎非还问楚之善为何骑马还要带辆马车出去，楚之善便告诉他自己要去接一位客人。什么客人需要楚之善亲自去接，连夏予辈都没这个待遇，身份显而易见，迎非猜出来了，微微皱眉，却也默不作声。
江沁坐在马车中休息，说是休息也不过是静下心来思考刚才那桩被他抛之脑后的奇案，楚之善则在马车旁策马，控制着速度与马车并行。
回到江氏堂，楚之善本打算让江沁住在他原来的院子，话语流到嘴边又想起那个地方早就是自己的居所了，于是又让人去收拾他以前的院子，让江沁住在那里面。
江沁不知道但下人们清楚，那个院子虽然空着不住人，但与主卧地位相差无几，可见来得是一位贵客。他们很有眼力见做着本分事，不给江沁找麻烦。
江沁本来心平气和的，但转头又见潇潇来与楚之善汇报膳食，见到他也是不喜的表情，江沁的心又平静了几分。待潇潇离去，他依然怅然，叹了口气道：“算了，她还是不待见我，不然我就出去住吧。”
楚之善安慰道：“她一直以为你在冒充江淮恩，其实心里是喜欢你的。”
“你错了。”江沁摇摇头，“他们喜欢的是江淮恩，不是江沁。”
只有楚之善知道，他们是两个人，所以对于他人的态度即便难过江沁也能理解。
江沁最后还是让院子里收拾的下人停了手，说自己不住在这里了，方才叨扰了他们，转身离开大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躲在远处的潇潇又跑出来，颇为不解：“他怎么走了？”
楚之善冷冷道：“你那副表情谁乐意看，他不走还坐你的冷板凳吗？”
潇潇：“……”
她也知道，她的情绪流露太明显了，仗着自己的资历逾矩，因为楚之善再如何也不会赶她走，最多是罚些皮肉苦，但她总觉得……这样对不起她昔日的主子。
楚之善看她仍然执迷不悟，也叹了口气，道：“潇潇，你该走出来了。何况，你真的觉得他与淮恩相像只是巧合吗？”
一句话让潇潇有些迷茫，她奇怪地盯着楚之善，似乎不理解这怎么不算巧合，然而在这一瞬间，她心中现实与奇幻的天平开始倾斜。她抿了抿嘴，道：“堂主，那，让他来住吧。”
楚之善常年冷漠的眸子划过一道温情，而后转头挪步：“我邀他小住，被你赶走了，既如此，那便由你亲自接他回来吧。”
—
这件差事于潇潇而言并不是耻辱，她想她还没有好好审视过那个男人，不如就给自己一个认识的机会。她找到江沁时对方正在跟一个大婶扯话，那位大婶正是之前与江沁聊案子的婶子。
婶子说：“嘿，那仵作说这女人啊是被冻死的，你说这天也不太冷啊，她衣服穿得好好的怎么会冻死呢。”
江沁想了想，说：“若我没记错，他们家院里有口井，如今秋冬之际，夜间井水颇凉，那女子应当是在井中死去又被打捞起，再被穿好衣物的。”
婶子听了心惊：“哎呦，这是怎么想的啊，人死了还肯抱上来给人家穿上衣服，那不隔应啊？”
江沁说：“其实我一直怀疑她是被她的丈夫杀害的，但我手上也没有证据，推断不出真相，其中一二关系还是要看捕队的说法。”
婶子摇摇头：“那奸夫早就畏罪潜逃了，得等捕队把人抓回来。”
二人聊得正上头，潇潇在背后清清嗓子，小声叫了句：“江公子。”
江沁愣了愣，心头也有些惶恐地颤了颤，转过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潇潇……姑娘。”
潇潇而今终于用正眼看他了，面容上，确实很像小少爷，行为举止也颇有几分相似，莫非这些都不是偶然？她咬了咬唇，垂眸道：“先前是我态度不好，我只当你是有意接近我们堂主，便一心想赶你走。虽不知你是否有这意图，但不经推测妄自揣度确是我的不是，在这儿我给你赔个罪。”
江沁笑了笑：“你很在乎他，我知道，我不是他。”
这个“他”是谁，二人心知肚明，但此番承认让潇潇也对他另眼相看，至少他没有仗着自己面善得寸进尺，反而大方承认自己并非熟人。潇潇倒是承认了一点：“你很像他。”
江沁吃了软，便也释怀了。
潇潇心中芥蒂减了几分，道：“江氏堂欢迎你入住，江公子现在可愿与我回去？”
江沁便点点头，转身与婶子告别，对潇潇微微颔首：“有劳。”
二人即使路上没说几句话，但双方都心平气和，尤其是潇潇，心中暂无忧虑，面上也和蔼许多。她亲自领着江沁进了收拾好的院落，道：“江公子在此处休息便是，也可以在堂内走动走动，午膳会有人送来的。”
江沁点头：“辛苦。”
潇潇前脚走了没多久，他后脚就踱步出院，上次楚之善领着他逛，有许多小路他还没走过，对此他还有些好奇，不知这些小地方可有什么变动的。
他接连走了两条小路，他都记得，一处是僻静的小竹林，那里本来就是几位武女抚琴娱乐之地。逢年过节下人与主人家多是分开来庆祝的，他们自己也会寻一块地皮玩耍，江沁看了两眼便不叨扰。另一处则是一座凉亭，无人使用但干净整洁。这里是为楚语嫣准备的，供她赏?与江失木幽会之地，只是他去世后江失木再也没来过。
第三条小路，走了没两步江沁就觉得气氛明显不对劲，前面两条有人气有温情感，然而这一条却有几分肃杀寒凉之气，他好歹也在江湖走过一遭，对此也较为敏感。江沁停下脚步，纠结自己是去是留。
正打算离开此处，却听见一道微弱的女音从深处传来：“放我出去——”
有人困在里面了吗？
江沁便往里头走了两步，想探头看看究竟，然而颈后突然传来钝痛，他不受控制地失去意识，闭眼前心中皆是懊悔，自己干什么要好这份奇呢！
再次醒来时，只见自己周身结束草堆，四周都是石墙，眼前的石床上铺着粗糙的草席，而他的身后则是一根根铁牢门。
他……被住起来了？
江沁意识回笼，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暗暗憋了句脏话，恍然明白方才那道女音应当就是从这牢里传出来的。他趴在铁门前，轻唤一声：“可有人在？”
有回声震荡，这声音也是能传很远，然而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压根不想理会，没有人应声而来。江沁声音大了一些，又问了一遍。
“噗嗤！”一声娇笑传出来，江沁转头望去，之间他斜对角的牢房里，一个女人现出身形，“江淮恩？你怎么也被关起来了？”面容上尽是嘲讽。
相比之下，江沁却格外惊讶：“赵……笙月？”
这个名字许久未提起，江沁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这个疯女人了，眼前的女人衣着光鲜，然而头发蓬松脏乱，手背上手腕上到处都是疤痕，俨然多日未曾打理，让他险些认不出来。
赵笙月嘲笑道：“哈，你也有今天啊，你的好小叔不要你了？玩腻了是吧？”
江沁皱眉，虽然听不太懂她在表达什么意思，但起码能知道说得不是什么好话。论嘴皮子他可不会占下风，反问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追楚之善追到牢里来了？真有你的！”
赵笙月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撕破脸皮丢掉了闺秀风范，如同疯子一般破口大骂：“你个小贱人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跟我都是一样，还不是沦为阶下囚？你不过是那个男人上位的棋子，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是吧？”
江沁则冷哼一声，他可不认为自己被关在这里是楚之善授意，毕竟他误入牢房，被当做不速之客也正常，有人闯入自然会有人禀报楚之善，到时再看对方的态度便知，没必要和这个疯子浪费口舌。
不过没想到一个平A换来一个大招，赵笙月这就把自己的底细透露给他了，都不需要他问。看之前他们粘糊的模样还以为这对能成呢，原来都是赵笙月一厢情愿，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不过她现在扮演的是囚犯的身份。
上位的棋子？楚之善用她得到了什么？江沁马上想到对方的父亲在江湖有着一席之地，看来楚之善让江氏堂的地位在江湖得到了巩固。不过这位赵大侠对女儿是极其宠爱的，要是被对方知道自己女儿在牢里吃苦，对方不会翻脸吗？
见江沁沉默，赵笙月以为自己是戳到对方痛处了，她的脸上显出一丝神气：“小贱人就是小贱人，真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江沁嫌她烦，回怼道：“管你屁事啊，一口一句贱人跟个疯婆娘一样没礼貌，亏你还是个大家闺秀出身呢！”
赵笙月噎住了，当年她也是知书达礼的大小姐，还不是这两年被楚之善在精神上处处打压研磨，最后每天只能靠发疯泄愤。江沁一句话把她的自尊伤得遍地碎渣，让她又恨又怒。
—
“地牢乃禁地，怎么会有擅闯者，莫非是来救赵笙月的？”迎非有些疑惑。
楚之善摇头：“没有人知道赵笙月此时的处境，赵远更不知道，没道理会安排人救援……”他猛然想起家里来了新人，面色微僵，迅速起身，“迎非，跟我去一趟。”
“啊？是！”不明白堂主为什么这么着急但他还是顺从地跟上了。
楚之善在心里发怒，这群人都不打听一下那人是谁的吗？就这么随便把他关起来了！是想让他近距离观察自己对赵笙月有多狠吗？
离深处近了些，楚之善听到了尖锐的女音说着不堪入耳的词汇，瞬间脸黑如锅底，快速赶去。
他看见赵笙月毫无形象地冲着离她颇有距离的江沁骂街，而对方似乎觉得眼不见为净，直接闭上了眼睛，只是微微皱眉。
两厢对比，良莠分明。
迎非一看当真是江沁，急忙找来监头要来钥匙，为江沁打开牢门，楚之善走上前亲自将他抱起。
江沁推脱：“不用，我自己能走。”
楚之善面带歉意：“抱歉，此番教你受惊了，我先带你出去。”
赵笙月的咒骂哑然，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温柔的面目，不免冷笑一声。一抬头，却见楚之善冷若冰霜的面庞，眼神中是难以压制的杀意，而江沁则是被他按在怀中，完全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竟是一点恶也不愿让对方看到。想起刚才自己的言语，她真真切切觉得自己是独舞的戏子，而那个人！他竟总有人保护得好好的！
凭什么？这不公平！明明此前整个世界都是围着她转的！
她真想咬碎一口银牙。
似乎感受到了光亮，江沁挣扎着抬起头来，楚之善没再强迫。江沁道：“放我下来吧，我又不是不能走，你这么抱，我一个大男人很没面子的，多娇气啊。”
“嗯。”他点头将他放下。
江沁忍不住问：“赵笙月为什么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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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好意思，周一忘记抓虫了，上章有错字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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