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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我是黑的哥-> 第六章 借酒跑单 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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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借酒跑单 一节
- 我朝李珲车走去。这时围拢在张赖周边的几位拉活儿司机也都不再听他那滔滔不绝的谩骂声。都陆续回到自己车上待命。李珲对我说:“他这人可真够矫情的。王哥,你说咱谁的轮胎没瘪过,啊?补上不就结了。瞧他这一个劲儿的骂,还没完没了了我早就听腻了。看你们几个跟傻帽似的津津有味儿就如同听天书一样还挺上瘾。在车上养养脑子比什么不好。”
我笑道:“你要不扎那大新胎能瘪吗?人家发泄发泄怎么了?骂骂街败败火也属正常。这要换成是你还不得跑到楼顶上去骂,再有哥几个听听怎么了?又不奈你事儿反正也没活儿这不还解闷儿那吗。也就是你小子不耐听而已。挨着骂还不敢吱声,这罪过也挺难受的,不过你在扎胎的那瞬间肯定特痛快。“噗儿”的一声儿,胎里的气儿顺着那锥子眼儿就冒出来了与此同时憋在你肚子里的气也就消了。但你可别忘了那气都跑哪儿去了。”他两眼勾着我问:“你别这儿装神弄鬼儿说正经的。”我笑道:“那气儿不折不扣的全都跑到张赖肚子里去了。你想他能不运气吗,啊?”然后我问他:“你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儿?”
他“嘿,嘿”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把围在他身边听故事的人都给搅散,省着给他撑脸,就他那德性劲儿,我一看就来气,真想在”说到这儿他停住了。两眼看着我又“嘿,嘿”的笑,从他的眼神和语气,我能判断出他想说什么。
于是连忙道:“别停,接着说。”并提醒他:“你真想在干什么着?”他回头朝张赖那边瞟了一眼。转过头神秘而小声道:“等哪天有机会我再扎他一个胎让他骂个够。就事儿气死他得了。”我说:“停、停,打住,现在人的脾气都大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要让他儿子知道了还不得找你算账。”他笑道:“你傻呀!他是俩个闺女。”我说:“一个姑爷半个儿那俩个姑爷膀在一起找你能顶个儿子用吧,这有错吗,啊。弄不好比亲儿子都卖劲儿。那话赶话说差了真的动起手来。会出人命的,你懂不懂?”
他故作惊讶地瞪着撑不大的小眼儿问:“有那么严重吗?”我一本正经的说:“你把那吗字给消了。当然有,大前年我哥他们同学的弟弟休假。和几个朋友开车出去旅游,赶上一段儿羊肠小道路非常窄,这时对面也来一辆车。两车互不相让,谁都不甘心让对方先过。就如同让一下自己就跌份了跟吃了多大亏似的。其结果,发生了口角,脏字连篇。双方都不示弱然后就动了手。那同学弟弟的鼻子先挨了对方一拳,当时就花了,血溅的满脸都是。他一怒之下,窜到车上拿过家伙直刺对方的胸部。那人立马倒下了。最后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而死亡。”
李珲问:“那同学弟弟拿的是什么家伙?怎这么厉害,一招毙命。”我答:“只听他们简单一说,具体拿的是什么凶器就不知道了,我估计用的是攮子,那锥子扎轮胎还差不多。”他呲牙咧嘴的瞪着眼珠子说:“你怎么老往轮胎锥子上瞎扯呀?我听着真够烦的。刚才好几个人围着他,我怎么没叫别人过来而单独叫你呀?因为哥俩个不错,而且过心。咱哪儿说哪儿了,我扎他胎的事儿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轮胎知而已,绝对不能酒后一高兴全给抖落出去。你别看咱们这帮人表面都嘻嘻哈哈的,那花花肠子多了,卖什么药的都有。常言道,重赏之下有勇夫。张赖现在悬赏一个月拉活儿钱奖励报信儿人。那老东西可贼着呢,如果这两天没消息。他敢在出个馊主意拿出两个月的拉活儿钱。到那时就真有上心的人啦。所以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则的话。要捅出个大篓子来那我可就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笑道:“慌什么?你刚才不是还想二次出手吗,那精神头哪儿去了,啊?”他没言语眯呼着小眼儿只顾抽烟,看他的表情好像在说:王平呀,王平,我最大的错就是把底儿交给你了。既然如此,你爱咋地就咋地吧,哥们儿豁出去了。我拍了下他肩膀说:“兄弟,五个手指还有长短呢。张赖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头上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的主儿,当然他在拉活儿方面确实挺招人恨,这是毋庸容置疑的。但在轮胎被扎的这件事儿上,人家可是保持极度克制和友善的。你自认为在干那事儿时神不知鬼不觉前后左右都没人。那可能吗?趴活儿区就在小区门口除了一层看着费点儿劲儿外。二层以上不知有多少人都在看你玩儿坏呢,也就是你自己还蒙在鼓里。就如同你被执法队摁住似的,有一句话你应该知道。有喜欢孙悟空的就有喜欢猪八戒的对不对。不是说你恨他那全小区的人都恨他,谁没个三薄两厚,你自认为干的天衣无缝,实际上那是千孔百出,你这行为就是典型的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那掩耳盗铃。没准儿你刚扎完胎就有报信儿的了,要不然他怎么就直接锁定是咱们圈儿里人干的呢?他悬赏只是个幌子,实际上就是想让你蔫不唧的给他认个错而已。有一句话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肯定听说过。这句话有正面和侧面两种含义。在轮胎被扎这事件中他站在正面一方。紧随他父亲的风格,我曾听他讲过这么一段。
他小时候家里很贫困,就连喂饱肚子都难。他父亲是个勤快人,在离家两三里地的山坡上开了块儿荒地种些玉米。成熟季节,个别人时不常就偷着到地里掰点儿吃。有一天他和父亲也到地里去,正碰上有人偷玉米,他哈下腰捡块石头正要冲过去。父亲一把拽住他说:大家都在一块儿住,低头不见抬头见把他吓跑就得了。这时张赖抡起胳膊就要拽石头,父亲又把他拦下,说:看我的,只见他父亲背朝偷玉米的大汉。高声喊:鬼子进村儿喽,鬼子进村儿喽。没容他喊到第三声,那偷玉米的贼就没影儿了。”
我讲完后,李珲说:“你闲的没事儿,跟我嘚啵这干什么?”我说:“通过他能够把小时候那段经历讲给我听。就足以证明他对当时父亲那种大义包容的做法是认同的,并以此为豪。以至于在他处理一些事情时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一定影响,就拿他轮胎被扎这件事儿来说,就充分体现了这一点。他之所以提出悬赏抓贼,实际上就是警示你以后不要再干这种没屁眼儿的事了,他已知道是你干的了。也就是不戳穿而已,你要好自为之别给脸不要脸。”
然后我又劝他说:“你不如给他赔个不是,我在中间给抹抹稀泥这事儿就翻篇儿了。”他眯糊着小眼儿道:“啊,让我给他认错,那以后我还怎么在这儿混呀,你这好心还是留着给自己用吧,我可办不到。”我笑道:“这是有点儿难,要不然这样你以后多敬着点儿他。弄个心照不宣稀里糊涂就这么着也行。”他回答:“你说让我怎么敬着他,啊,那以后见面儿管他叫爹。”我笑道,:“你这儿子他敢认吗?一急了怕你用锥子把他给扎死。我让你敬着他无非也就是跟他说话客气点儿,主动多让他几颗烟抽而已。”
他抿嘴一笑道:“这好办。”我说:“既然好办就拿出你扎轮胎”话说到这儿,我连忙改口道:“就拿出你拉活儿那股子冲劲儿趁热打铁,立马就过去认爹。”这话一出嘴,我马上又改口道:“口误,口误你应马上过去敬烟。”他笑道:“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给我玩儿口误了“咳”玩儿就玩儿吧。只要能帮着我把正事儿办了就行。”然后拽着我说:“走,你嘴瘾也过了,陪我一块找他去。”他在前我随后一起走到张赖车旁,刚拉开车门没容他张嘴让烟。张赖斜睖着眼说:“呵,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有勇夫呀,你知道是谁扎的胎。”随即就要摸兜掏钱。李珲笑着按住他手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更不相信咱们这圈儿里竟有吃了豹子胆儿的家伙敢扎您的轮胎。要是真有的话甭用您动手我一个人就能锤死他。”
张赖看着他笑道:“真的。”“那是,谁蒙人是小狗。”李珲笑道。张赖不错眼珠的看着他来句:“甭说,我拉这么多年活儿真没想到还遇上你这么个铁哥们儿。”
我在旁边儿插嘴说:“他这人是不错。心直口快挺仗义。谁要有事儿,真帮忙。”李珲这时递给他一颗烟并帮着点着,又说:“你都这把岁数了还叫什么劲,别忘了气大伤身您说是不是这理儿?”然后他朝车后看了一眼说:“张哥,有事儿言语我回车上歇会儿,再不走那哥儿几个又凑过来听噌。咳!真是闲的他们。”
我俩各自回到自己车上。我刚打开收音机没曾想李珲滋溜又窜到我车上座在旁边笑道:“咱哥们儿怎么样?厉害吧。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搞定了。”我说:“你真有两下子可称得上是能伸能缩,龙门敢跳狗窝敢钻的爷们儿!我服了。就你刚才那象儿装的比真的都像。甭管他心里怎么想起码大面儿都能过的去,不至于成为仇人。你说是不是?”他说:“尽管是误扎但总觉得还是欠人家点儿什么,以后真得多敬着点儿。要这么一来,他的一些花边新闻还真不好意思往外抖落了。”
我笑道:“只要你别再干那种损事儿,真实新闻可以讲,起码跟我说说绝对不会传到他耳朵里去。咱们哪儿说哪儿了一笑而已,完全是为了解闷儿。”他说:“你既然愿意听,哥们儿这儿还有一段儿他诈我活儿的故事。不跟你叨唠,叨唠,这心里老是没着没落的。按我妈的话讲那就是肚子里盛不住事儿。”
“诈活儿”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具体是怎么个诈法,别看拉活儿这么多年还真不大清楚。在黑车行业里我只知道趴活儿,蹲活儿,撞活儿,铲活儿,捡活儿等几种模式。所谓趴活儿大家基本上都知道。就是在某一地点顺序排队,有活儿便走,没活儿就在原地呆着。点儿背时三四个小时才能拉上一个,就连张赖那三岁的小外孙子都门儿清。有一次街坊到他家去,笑着问:你姥爷怎么没在家呀,是不是让大灰狼给叼去了。他撅着小嘴儿一字一句地说:没让大灰狼叼去,在门口趴活儿呢。
蹲活儿,这是个别抖机灵的家伙才会干的,主要针对常用车的乘客。人家住几号楼,几单元几点用车,就连人家什么日子休息都门儿清。这个别家伙因特殊原因出车晚或送走客人返回时,一看趴活儿区排队的车多。这时他们的机灵劲儿就开始抖上了。首先盘盘点算计一下哪位乘客快出门儿了,然后直接就把车开到人家楼门口。
撞活儿比蹲活儿文明些但招术差不多都具有针对性,它的文明之处不是堵在人家门口像个门神似的守着。而是把车停在距楼门儿口五十米左右不易被乘客发现的地儿像狙击手一样不错眼珠的盯着,一旦乘客走出楼门口便把车开过去给人一种感觉是正巧碰上,其实是有备而来,这招不宜对一位乘客常用。否则会引起正能量极强的乘客反感。
记的有一次我送乘客男五号去玉泉路。他风趣的对我讲:王师傅,你们这黑车圈儿也应该整顿一下,可出现大鸡贼了。我笑着问:又出什么新闻了,不妨说给我听听。他说:有一天我上班儿起床晚些匆忙洗把脸连牙都没刷便出了家门,而这时忽然发现张师傅车迎面而来。我暗暗的高兴,心想:行,运气不错,肯定迟到不了,好!省五十块钱罚金。两天后,我正常上班儿,刚走出楼门儿不远,张师傅的车又向我开来,上车后没容我说话,他笑盈盈的先开口道:我往八号楼送个人,刚掉完头就看见你了。巧,巧,真是太巧了。说着说着自己咧开嘴笑了。我没言语心里疑惑的想:真有这么巧吗?这戏不会是他自编自导自演的吧。两天后,我同样是正点儿出来上班儿,快走到小区门口了,心想:张师傅今天怎么没来我这儿赶巧儿。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两声喇叭响,我回头一看,张师傅将脑袋探出车窗冲我吆喝:走吧!
我用手朝趴活儿区一指说:那儿有人等我,多谢您的关照。
听完男五号的叙述,我淡淡一笑说:他自认为别人都是傻瓜净弄些尿尿打冷战抖机灵的事儿。
至于捡活儿就比较公平公正了,也就是司机把乘客送到地儿后在回来的路上发现有人向出租车招手,而出租车未停。毋庸置疑,这人肯定是位打车客然后赶紧将车靠过去问明去向砍完价,便把活儿拉走。这种机会不多,如果你的动作稍迟缓一点儿,极有可能被其他同行不客气的铲走。
处于好奇,我对李珲说:“诈活儿这词儿是你肚撰的还是从哪儿演变而来?”他冲我说:“你怎那么多废话,我现在脑子乱的很。如果想听我马上就讲给你,弄不好明儿就忘了。”我笑道:“想听、想听,你现在就是“活宝”花多少钱都买不来。我可惹不起。赶紧动嘴吧。”在黑车圈儿里磨、爬、滚、打十年有余的李珲可称得上是位经验丰富足智多谋,实力过人的主儿。和年长他十多岁的张赖比水平不相上下都可称得上是本圈子里的佼佼者,或是本行当里星星级的人物。和他俩相比我和柱子这样的充气量也只能算是个棒槌塔哄而已。要从他俩口中得出对我们这二位最准确的定义,那就是剃头用锥子外行。记的有一次乘客问我去机场收多少钱,我不加思索道:您平时去给别人多少钱就给我多少。等从机场返回后李珲撇着嘴冲我说:你就这么侃价呀?这在全国也找不出两个像你这样拉活儿的,你应该先出个价,尽量往高了要。乘客嫌多,再慢慢的往下降,最后达成一个你合适乘客满意这买卖就成了。你可倒好就差说给钱就走,真够缺火的。没吃过猪肉,难道也没见过猪跑,啊。长着两只眼是出气儿用的,看着点儿别人是怎么侃价的,行不行呀,啊。咳!净让我替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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