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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借酒跑单 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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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有灵犀一点通,没人指点琢磨琢磨也能成。小区打车客一般在早晨七点至九,较多,可算得上是高峰点儿。有上班儿上学的。这个时间段司机是绝对不能干与拉活儿无关的事情,因有时一下就走出两拨打车的,如果司机不在去买烟或去厕所,那这活儿就算是丢了。所以在我们这圈儿里有一个不公开的小秘密,某些个别有尿频急的人在车上都备一个瓶子或软塑料管以防万一。烟瘾上来了怎么办?宁愿佘脸跟人家蹭一棵抽也不能脱岗,这种敬业精神何等的可贵。中午十一点至十二点零星的有一些打车人,他们无非就是出去吃饭。这些人退休者居多。

下午五点至六点打车人略多一点儿,基本上是年轻一族,他们无外乎也就是出去吃饭,喝酒。这种人用车不按常规模式而是挑车找熟人,有时你虽排头车但也不一定先走活儿,有的乘客为了等某一车,某一人拧肯在趴活区死等二三十分钟也不愿坐身边的空车。也就是趴活儿司机的功夫深点儿脾气性格都给磨圆了。要不然见到此状真能把你的鼻子给气歪了,这话一点儿都不邪呼。我们圈儿里的管这种人称之为一根儿筋。晚上八九点钟也有一部分人用车。他们基本上都是外边儿来本小区串门儿,喝酒,吃饭的,估计点儿差不多该撤了,便到小区门口打车。拉这些人赶顺了行,要是碰上一个酒后装醉的主儿。能把你给烦死。弄好了东绕西拐,好不容易找到地儿了,他一摸兜来句:毁了,走,你跟我上楼拿钱去。听了这话甭说是大晚上就是白天也没人跟他上去呀,最后只得弄个赔本儿赚吆喝。这是不错的算你捡个便宜。更有甚者骂骂咧咧钱甭提,还得把胃里那点儿货都便宜到你车上。

我一般的晚上不拉活儿,那天闲的没事儿把车开到小区门口想碰碰运气。可没曾想却招来一身晦气。车子刚停稳一位含胸驼背的人便上了车,那满身的酒气熏的我都想吐。心想:真倒霉,头一次晚上拉活儿就碰上这么个东西,烦。但我又不好意思让他下去,因为车上咱没写着饮酒者拒上,咳!没办法就这么着吧。

我问:“您去哪儿?”他答:“你哪儿那么多废话,简直走。”我说:“直走是河。”他来句:“那就向左拐,”我没好气儿道:“向左拐是铁道。”他晃了晃脑袋好像是在辨别方向,然后吞吞吐吐地说:“这儿怎么全是死路,你看着走吧,只要能把我活着送回去就行。”当时真想让他滚下去但我还真不敢,遇到这主儿你是急不得,恼不得。没辙我只得沿着河边儿朝南慢行。片刻后他冲我说:“你开的怎么跟老爷车似的,要按这速度我还不得明儿早晨到家。”我问:“这么走对吗?”他又来一句:“简直走。”我问:“您到底去哪儿?”他冒出一句:“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直奔首钢厂东门儿。”听了这话,我心里有点儿底了。心想:还行不算太远,估计这趟活儿得白干了。到地儿后我停稳车发现他没反应,一看睡着了。我捅醒他说:“您到地儿了。”他抬起脑袋左右看了看说:“这刚哪儿到哪儿呀。”然后用颤抖的手一直长安街说:“接着走。”

我心想:完了,这得走到哪儿算一站呀?没办法我不紧不忙的向东驶去。过石景山医院后我又把他捅醒,道:“您差不多到地儿了吧。”他连眼皮都没抬含着骨头露着肉嘟囔道:“捡直走。”然后呼噜,呼噜的又着了,我车开的很慢,一是看他去向不明怕开过了,再者,他又没系安全带万一出现紧急情况踩刹车时担心伤着他,那肯定是我的责任。还有就是怕他呕吐,那不得恶心死我。为了不让他睡瓷实。我又把他捅醒。

“大哥,前边儿快到五棵松了,”他气哼哼的说:“真够烦的座你车我算是倒了血霉。连个踏实觉都睡不成又不是不给你钱,走错了大不了再返回来呗,这有什么呀。”然后两眼又闭上了,趁他呼噜没响我连忙夸他说:“一看大哥就是个好人,这点儿车钱对您来讲,那就不叫个事儿。您要是真没带钱也无所谓,中国有十多亿人口咱哥俩能相遇那是缘分,您说是不是。”反正这话怎么好听就直接往他耳朵里灌。只要他不撂撅子,喘着气儿,别睡着就行。要真酒精中毒一觉睡过去,那我可就真成了剃头的拍巴掌完蛋了。就是跳到永定河里也洗不清。人都爱听好话,不爱听歹话,不知是夸了他几句,还是酒劲儿过去了点儿。

他半睁着眼睛说:“听你这人说话还行,不算太坏。老辈子人讲:车、船、店、脚、衙、无罪都该杀。看起来这话不完全对,哪儿都有好人,你就算是其中的一位。”他说完后,吧唧几下嘴。我想坏了最不愿看到的事情可能即将发生,于是顺手拿出一个塑料袋递过去。他没接,而是伸了伸脖子使劲儿咽了几下,不知是唾沫还是什么东西。然后对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想看我笑话是不是,告诉你吧,没门儿。”

我没言语,心想:别招他了只要别睡就达到目的了,再惹他一激动真把东西喷出来,那我回去可就有活儿干了。开着车我是又气又乐先说乐吧,他终于懂点儿人话了酒劲儿也退了点儿认路肯定没问题,气的是他说我不算太坏,那不还是一个字“坏”呗,也就是说我比杀人放火地痞流氓强点儿。从你兔崽子爬上车来我就把你当爷爷供着敬着,生怕弄出点儿什么娄子来,这哄来哄去的就值你这么一句话,“不算太坏。”你是真醉还是装那,是夸还是骂我呢,啊?咳,甭管怎么说。这心总算是踏实点儿了。想到这儿我给自己鼓了鼓勇气又无奈的捅了他一下,问:“大哥。你看前边儿快到地儿了吧。”他用手揉了揉眼睛,胡撸胡撸鼻子冒出还是那三个字“捡直走。”

此时,我真的无计可施,急不得恼不得呀。要是任性跟他翻脸,如果发生肢体冲突那后果不堪设想,真动起手来谁都不想吃亏。都想把对方打倒要真到那时甭用法院来判谁对错。我自己就可以一锤定音,我错了,我有罪。这原因很简单一个非法运营者和一位座车的酒鬼发生冲突。那能有我的好吗?要是完全按照这酒鬼的话捡直走,捡直走,见弯儿甭拐捡直走下去的话那可就奔通州了。

我越琢磨越搓火!越想是越来气,这小子今儿晚上是粘上我了啊。这时车子行驶到万寿路路口,黄灯闪过后变为红灯我把车停下转过头一看,他闭着双眼那有节奏类似风箱声呼噜,呼噜的又响上了。我用力推他胳膊一下高声道:“大哥,您醒醒前边儿就是公主坟啦!看看有印象吗?”他慢慢的抬起头瞪着两个直目睖瞪的酒眼儿。使劲儿伸了伸脖子像蚕吐丝一样左右摆动了几下脑袋。然后向窗外学么一眼,吞吞吐吐的说:“好像好像有点儿面熟。”

一听这话我心想:啊,他什么意思?听厨师讲面有二次发酵,难道酒精也有二次反应?他刚才上车时没这毛病呀,现在舌头怎么变短了,是不是快到家了给我这儿装蒜呢。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玩儿跑单。转念又一想:甭管他玩儿什么,耍什么,总算是有盼头了。什么车钱不车钱的赶紧把这爷送到地儿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车子开到新兴桥西,我找个不碍事儿的地儿停下,对他说:“大哥,我是沟里人对这儿一点儿都不熟求您下车自己找找我得回家了。他嗽了嗽嗓子咳嗽几声,然后放下车窗把头探出去。我一看完了这车也要跟着我沾光了。见他这架势准是要吐。没容我说什么他就像念拼音似的a,o,e开喷了。此时的我真是束手无策只得任其发泄。

片刻后,他把头缩回来我连忙把卫生纸递过去,他非但没接反而问我:“你拿这干,干什么?”

我说:“您吐完了擦擦嘴。”他瞪着眼珠子冲我说:“你,你也太,太小看我了。拿,拿,擦屁,屁股纸让,让我擦嘴。这,这是什么意思,啊?看不起人,是不是?”

我连忙解释说:“不是那意思车上没有餐巾纸,您凑合用没关系,不脏。我有时也用它擦嘴。”

他说:“你用,不用,我,我管不着。反正我,我,不用。再说我也,也没吐呀,不信你,你下车,去看,看。”

我心想。听着都恶心,还让我下车去看看,亏你小子能说出这种话。不看还凑合能忍着点儿,如果下车一看,还不得跟你似的把我晚饭吃那点儿东西都给撂这儿。

他巴唧巴唧嘴连打两个酒咯,仰头伸了伸脖子好像是在强忍着往下咽东西。我恍然大悟这小子肯定又想吐了。连忙说,:“大哥,您下去倒吧,这车是跟别人借的。”他说:“我管你借,借,不借呢?反正我,我,把东西给咽回去了。我傻呀,那,那五十年茅,茅台老,老贵了。听东家说一口就得好几百块。”我心想:这酒比你命都值钱好好活着吧。这一路上我是连哄带逗加上他吐了几口,再加上他断断续续睡了会儿,虽然说话还不太清楚但他脑子清醒多了,我心里明镜儿似的,不管怎么着我得想个办法开溜呀。

于是对他说:“大哥,您从上车到现在也有两个小时了。通过聊天儿知道您是位实在人,就冲这一点今儿车钱我不收了咱交个朋友,都这点儿了你下车回家休息咱改天再聊好不好?”

他咧着嘴似笑非笑语速虽慢但还算清楚,说:“那多不好意思,随即打开车门要下车。此时的我那个美呀,乐呀。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这车钱舍得值,真太值了,粘在车上这块狗皮膏药终于被我给揭下去了。妈呀!都快愁死我了。可就在这时准备下车的他非但没下去反而又把车门给关上了,说:“朋友我这头真的有点儿犯懵不行你把我送到派出所去吧,让警察叔叔帮忙把我送回家。”

一听这话,我毫毛都要立起来了,心想:一个非法运营的司机,大晚上的把一个醉鬼送到派出所,我这不是找病吗。添堵吗。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支应他下车然后就开溜。反正也没收他钱,自做安慰后,对他说:“行呀,您下车打听一下派出所在哪儿?”

他说:“就我这酒气熏熏的谁敢理呀,还是你去问吧。”就在我一筹莫展无计可施之时。突然,他伸出左手说:“朋友给弄颗烟抽,你下去打听一下我看车。”一听这话让我产生了灵感,我摸了摸兜说:“出门儿忘带了。”随即递给他十块钱,说:“顺便也给我带回一盒。”

他眨了眨眼看了看钱,没接。然后不错眼珠的看着我说:“买什么烟呀?”我说:“买两盒红梅,你一盒我一盒。”他撇了下嘴笑道:“还是拉倒吧,要买你去,我可丢不起这人,现在民工都改口了。”听他这话后,我心里乐了,看起来这小子明白过来了,连好赖烟都能分的清,而且还有意的往我这套里钻,行,这是件好事儿。于是我又拿出十块钱把两张票一块儿递给他说:“你看着买吧,真不好意思白天拉活儿钱都让媳妇给没收了只剩下这二十块钱。”我一下就把这口儿给封死了,心想:你小子就别惦记着了。

他嬉皮笑脸的接过钱,说:“瞧你这点儿出息怎么跟我犯的是一个病,惧内。”随后他下车晃晃悠悠的朝商店走去,可没走几步忽然转过身,我想:完了,他指不定又冒出什么骚蛾子了。此时的我已顾及不了那么多,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撤。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个机会多难得呀。于是我挂挡起步,隐约听到他在喊:“等着,别跑!我记着你车牌号呢。”

一惯做事稳重的我此时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什么车牌号呀,举报呀走一步说一步先躲过这劫再说吧,反正我也没做什么亏心缺德事儿。从新兴桥调头直接向西向家的方向驶去。

我这废话扯的也有点儿太远了,咱还是书归正传听听李珲的活儿是怎么让张赖给诈走的吧,他讲。

一天早晨,他五点就把车开到小区门口趴活儿区。一看没车他暗暗的高兴,心想:哥们儿我运气不错。没想到这点儿来居然能排头车真令人匪夷所思。于是,下车点了颗烟缓缓的吸着。品味着香烟给他带来的那种说不出的美。要按平时他这点儿到顶多排个第二或第三头车肯定没戏。他高兴的晃悠着那冬瓜脑袋唱起了自编的歌谣:起的早不一定就身体好,来的早不如来得巧。那个早起没等着,这个晚去没撵到。我不慌不忙正撞着。好,好,好。妙,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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