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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离相否杳杳期,落索独舟江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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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玉龙雪山是神出世的地方,山脚下的村民世代侍神,每年的大小节日都是为了祈福挡灾,庆贺神灵赐予的丰收与太平。在那里,巫师都有占卜的能力,巫教的巫师世代相传,女巫师被称为“巫婆”,男巫师被称为“巫公”,遇病遇灾皆请巫婆巫公做法,相传可以驱病戴福。

时代变迁下,玉龙雪山脚的村民换了一代又一代,生老病死每天都在发生。许多习俗在时间的流逝中消失,英淇从小耳濡目染,卜卦、祈福、请神,卖乖,这些原来由巫师来做的事情在她家由母亲来做,逢年过节三牲祭神,烧香点烛,她每年都会按照礼数祭拜。

她的孙女出生那天,她一眼便看得出这小丫头在二十五岁有个死劫,需请神渡劫。她占卜一算竟发现祖上早已请了三神。她顿感祖上有德,起身立誓终身侍神。

“人有诚心,神有感灵”英淇是神最忠诚的信徒,但凡所在地方有大小庙宇,她都会挑着好时候去祭拜,以求后辈子孙健康平安。

二十一世纪。

阴雨绵绵,窗外燕子低飞,一种不太爽利的灰暗贯穿了一整个上午。

洛酒醒了,看着周遭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洛酒心里已无波澜。

这段时间洛酒变得沉默寡言,尤其是还剪短了自己的头发。

“阿酒,改天你和爸爸去办休学。”

“好。”

洛富和妻子商量好了,确定要给洛酒办休学。

第二天洛酒跟着爸爸去了学校。

“确定要休学了吗?”语文老师再三确认。

“或许留下来再坚持一年结果也不会太差。”

“不了,看病要紧。”洛酒的爸爸坚持道。

“好吧,你把这个表格填了然后拿给洛酒填,填完了去教育局办理申请,一式三份拿回来给我们签字盖印章。”

“好的,谢谢。”

爸爸赔着笑。

手续办了好一会儿,洛酒和爸爸拿着休学批准离开了学校。

休学的日子很恬静却不安静,耳边的声音还一直困扰着她。

“我喜欢你,洛酒。”

“口臭味很浓又八字脚。”

“我就喜欢她的口臭味。”

“拉屎了又,拉啊你!”

她每天自己在房间里复习课本,偶尔给高洋写写信。

爸爸妈妈不让洛酒把自己的病情告诉别人,于是她什么都没有跟高洋提起。

自卑,困惑,惆怅,痛苦这些负能量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洛酒。

“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怎么可能是幻听,怎么可能?”

她时而对着空气大骂,时而哀求,时而讲道理,时而笑嘻嘻。

每天吃药洛酒的容貌也渐渐开始了变化。

原来的美貌变得哪里有点奇怪。

她开始明白自己“泯然于众人矣”,眼看着一切曾经拥有的东西离她一点点远去,她心里就痛苦不堪,可是无论怎么求饶,那些声音就是不放过她。

她想要砸东西可是家里的情况她都明白,“不能砸!”

她只能把自己关在门里撕了一地的纸。

不停地问“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爸爸和妈妈看见洛酒如此难受,心痛不已。

爸爸:“怎么会这样?”

妈妈:“要不带她出去走走?”

爸爸:“她不出去。”

妈妈:“那就找一份工作让她做?”

爸爸:“有钱赚,她应该是愿意的!”

爸爸很赞同妈妈的提议,示意妈妈进去跟洛酒商量商量。

“阿酒,你这样每天关在房间里也不是办法啊,我们给你找一份工作吧?赚点零花钱自己花?”

爸爸这时候也进来附和道,“是啊,赚点零花钱来花。”

头痛头晕,像天灵盖漏风一样大脑里发凉。

洛酒很迷茫却也知道父母是在担心她。

“我不想去。”

“那你老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啊。多出去走走嘛?”

想了一下洛酒终于松口,“我考虑一下。”

洛酒和妈妈约定一起出去找一份小县城里有的工作。

“我要自己找。”

“好!”

洛酒骑着自行车在一整条商业街上游来荡去,她发现了一份服装导购的工作。

“看起来这间店的衣服还不错。”

“这只是暂时的,我还要回学校的。”

洛酒这样安慰自己。

她鼓起勇气走进其中一个卖场。

“你们还招人吗?”

“还招的,你是。。。?”迎面走来一个女生,束着高马尾,戴着眼镜。

“是的,我是来面试的。”

“进来吧。”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洛酒在隔间里接受店长的面试。

“你几岁?”

“十八了。”

“高中毕业了吗?”

“没有。”

“是长期的还是短期的?我们只要长期的。”

“多久算长期的?”

“半年以上。”

“可以,我就干半年到一年。”

“为什么?”

“因为,我还要回去完成学业。”

“好的,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明天就可以。”洛酒微微一笑。

“好的,明天见。”

店长说完,洛酒就出去了。

天色渐晚,蓝色的天幕拉得很低很低,晕染了一个又一个路人,洛酒和妈妈各自骑着自行车,一起消失在拐角处。

第二天九点她准时出现在店铺门口。

店长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身材匀称,眼睛大大的,眼神有点疲惫,总的来说还是长得挺不错的。

“洛酒,你今天的任务就是记吊牌上的信息,比如尺码,长短,大小,颜色等。。。记熟了就找我考试。”店长说完走了,留下洛酒自己在卖场从头到尾的记。

不一会儿,从总店来了许多装饰店铺的彩带,贴纸还有灯笼。

店铺里的成员都放下手头的其他工作,开始帮忙布置店铺。对于服装行业,国庆节是店铺促销的好日子。

“没想到第一份工作碰到的第一个节日就是——国庆节!”洛酒心里暗暗想着。

她也站在旁边给别的员工打下手。

大概半小时过后,其中一个店员边站在人字梯上努力够着天花板上的挂钩边说。

“这个灯笼挂上就好了!”

洛酒觉得整个店铺布置完喜庆多了。

天色渐暗,店铺外面经过的行人越来越多,进店铺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

“大姐,这边是女装、童装和男装,您看您是想要哪种类型的呢?”

“我们先看看女装吧。”

“看您是喜欢休闲多一点还是正式多一点呢?”

“休闲的。”

一整个节日,也数不清这样的对话到底重复了多少遍,在洛酒眼中,门外的络绎不绝就是幸福最普遍的样子,而她离它很近。

高洋在大学校园里按部就班的学习。

一年前的一天晚上他接到庄欣的好友申请,“庄欣”。

他想也没想就通过了。

“朋友嘛。”

可没想到庄欣有事没事总喜欢。。。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高洋,你在吗?你看我这件新衣服好看吗?”

下面放了一张仰头自拍图。

庄欣身材很好,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很瘦。

这个角度确实可以看得很清楚。

高洋没有回复,可是消息提醒还在响。

“你怎么不回复我啊?不会是在引诱我,欲情故纵吧?”

“李盼现在在你那里吗?”

“我觉得好难受啊,我想见你。”

“你觉得我怎么样?好看吗?”

高洋觉得庄欣是李盼的暧昧对象,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回复也不是个事。

于是他随手回了一句:

“我有点事,有朋友在家,去不了。”

手机一下子安静了。

李盼和庄欣是同班同学,李盼暗恋庄欣,高洋早就在跟李盼的交流中窥得一二了。刚开始,他还只是“庄欣今天怎么样”,“庄欣说”。再后来“欣欣,她很可爱又很聪明”,“小欣,她很有爱心”,诸如此类。

对于同级的高洋,庄欣长相高挑却并没有进去他的法眼,自己和她也并不熟。这怪不得他,实在是对他投怀送抱的女同学太多了。

记得那一次高洋刚从校门口附近的商店出来,习惯性向右张望,发现三个女生正拿着手机摄像头在对着自己拍照,嘴上还笑嘻嘻地说着“好可爱啊!”“好帅啊!”

高洋马上用手挡着脸,他犹豫着说“不。。。要拍!”

他虽然不喜欢却也不会因此而愤怒,只是觉得对方不过是“视觉动物”罢了,诸如此类的事情他早已习以为常了。

庄欣也没有放弃,第一次表白就发生在他们因李盼第三次见面。其实有了那次聊天的尴尬,高洋暗示过李盼:要注意庄欣的为人。可是坠入了爱河的李盼,又怎么会听他说?依然是“欣欣,今天跟我一起走,说。。。”“欣欣收了我的礼物,很开心。”

那天高洋参加李盼的生日聚会,其实就是高洋买了个蛋糕替李盼过生日,而李盼希望庄欣也在,于是他只能停下生日祝福的仪式,看李盼打电话给庄欣,一起等庄欣来吃蛋糕。

庄欣也确实到了现场,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找了个理由要了高洋的电话。

高洋回家的路上就接到庄欣的电话,“这次的生日蛋糕是你买的啊?你怎么这么好啊?那下次我生日,你也要来好不好?其实我挺喜欢你这种男孩子的,高洋?你怎么都不理我!在听吗?”

“啊?在啊,你要是没什么事就挂了吧!”

庄欣知道自己自讨没趣,挂了电话。

对于李盼和庄欣发展的进度高洋也是想不知道都难。李盼什么都跟高洋说,尤其是跟庄欣的事。

这第二次表白,就是五一小长假出去玩的事了,那天高洋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依旧是一身黑色工装外套搭配黑色工装裤;李盼则是下面灰色工装裤,上面蓝色卫衣。

两个男生约好在军事博物馆地铁站碰头。

李盼私自带了庄欣,在两人面前庄欣坦然从容,李盼沉溺爱河,只留自己在风中凌乱。

因为有了庄欣,三人改道爬山,在李盼下去买水之际,庄欣当面跟高洋说了自己的心思。

高洋也没想到庄欣竟然这么直接,他一时语无伦次,“我。。。不能早恋。。。”他礼貌地笑了笑。

庄欣反驳说:“那也有其他同学早恋啊,有什么关系!”

语气中的娇柔,让高洋有点不自在。

“有啊,”他不太自然地笑着说,“影响学习!”

庄欣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李盼笑嘻嘻地出现在石梯下面,也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可是过没几天,凌晨一点多高洋再次接到庄欣的电话,这次她很正常,“高洋,我觉得你是我喜欢的类型,给我一个机会。。。”

高洋忙打断,“我真的不想这个时候恋爱,李盼喜欢你。”

“你不接受我是不是因为他?”庄欣不依不饶。

“不是啊,我就是不。。。想早恋!”

高洋微微皱着眉头,眼神透着点心虚与无奈。

庄欣挂了电话。

却没想到李盼要告白!自己的存在着实让人尴尬。。。

洛酒的消息越来越少,就算有来信也越来越平淡,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过只是笔友,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转眼就要上大二了。

高洋天天按部就班的学习回家,回家学习。地铁上熙熙攘攘,形形色色。

“高洋!”

他马上回过头,刹那间他以为是洛酒前来找他。

“许是。。。许是?”他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言语有点惊讶于是纠正过来,“可能是。。。电影看多了吧。”他抿嘴笑了笑,继续研究手上拿着的书。

“高洋~高洋~你哪里去了?”

洛行歌在庭院里东寻西找,“你不会卡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吧?”

“就差蹲下来在地缝里找啦!”

经上次洛行歌引荐,高洋已名义上是洛团练使的关门弟子。

好大个背影,黑不溜秋的一大块阴影洛行歌怎能看错?

“奇怪,刚刚这。。。”

她下意识纳闷地抬起了眼睛。

洛行歌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但是常年的行军经验,她并未发出声响。

高洋,这个除了脸其他都是黑的东西站在树上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许是‘贵人多忘事’,这是你的庭院,怎么比我还生疏?”

行歌站定捡起石子就往高洋扔去!

高洋迅速用手稳稳接住。他低着眼眉看着石子,张了张手。石子太硬硌得慌。

“你这是什么歪理!我的庭院倒不生疏,是有人有道不走,要走树!”

说着她斜斜看向高洋,心想,“他果然接的住!”行歌嘴角微微上扬。

“诶,你不记得这里吗?”高洋突然问。

“什么意思?”洛行歌看着依然站在树上的高洋一脸疑惑。

“七年前!七年前我和你在这儿玩过家家,你想要摘树上的桂花,不敢爬树,是我爬上去帮你摘的。你可记得?”

高洋一副不太在乎只是随便提一嘴的模样。

洛行歌脑海里确实跟着高洋的描述闪过自己跟一个男孩儿玩泥巴的场景。

“确有其事。”洛行歌轻松道,“只是我以为盛都物是人非了呢,没想到你还在这儿。”

洛行歌笑得很大方,跟她穿的浅黄色襦裙很配。

高洋继续到,“其实我后来还来过一次,可是你已经走了。”他从树上跳了下来。

行歌摸了摸身边的桂花。

突然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回又想干什么?”

小心思被行歌拆穿了,高洋顿时觉得行歌“威武!”

“没有,阿姊,就是。。。帮我劝劝父亲。”

高洋一下子变身小迷弟,这让行歌决定“谱子要摆大一点!”

“据实以告!”行歌一转身坐在石凳上,架着右腿。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得到了洛父的首肯,高洋很是开心留下礼物就要回家准备拜师仪式,可高洋自知自己的父亲这关不好过,于是他打算搬救兵在先。

他在墙头观察了一下:奶奶庭院里一切正常。

“俞伯~你在这里望风。”

俞伯点点头。

他踩在俞伯的背上,一个起跳就爬上了墙头,然后再一个纵跃进了庭院。

“阿奶。”高洋压低嗓音,他悄悄溜进奶奶的房间里,正在关门之际。

“高洋。”

一声浑厚地声音从身后左侧方响起。

“父亲!”

高洋正想开门出去,可不知哪时过来两个家丁,身高七尺,胸脯结实把他挡在门口。

不用想肯定是父亲上演的“姜还是老的辣”。

他边转身边不自觉地站在门口皱着眉说“父亲,你为何总想要阻止我?”

高父也开门见山,“你为何顽固不化,固执己见!”

“我已年至束发,可以自己选择要走的路!”

“你!”高父怒从中来。

“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前程!”

高洋不想听父亲狡辩就打开了门,那两个家丁依然在门口。

“让他走!”

高父一声喝道。

“洛行歌,您父亲当初坚持这条路也必定经过这番挣扎吧?可是要拜托令尊大人前去我府,于理不合,我只能求你,帮我劝劝家父。”

“可是。。。”

洛行歌实在为难,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都说“父爱如山”,山之高耸,隐于云端,又怎是此山中人,可窥而得?可是洛行歌这个局外人又怎会看不清,可是她不可以跟他说刀剑无眼,战场凶险,有一天算一天,更不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诸如此类的话,把高洋一个人圈在其中。真真是“话到嘴边,竟说不出半个字来”!

“容我想想,这可如何是好?”行歌自言自语道。

“有了!带我去你府上!”

洛行歌换了身男装和高洋一起来到高府。

高府门外分别站了四个小厮,他们见到高洋,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多了些缓和。

“少爷!你回来啦?”

带头的小厮笑呵呵地问道。

“少爷好!”

其他七个小厮异口同声,原来里面还站着四个。

“这是洛团练使的女儿,这是她的拜帖,你待会儿迟点送进去,就说是上了个茅房耽误了,事成之后来找我拿你的赏银。”

“好!”那小厮拿着洛行歌的拜帖点头哈腰道。

高洋带着洛行歌进了府。

一个巨大的书石条立在庭院前,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四通八达,中间的花圃种植着一片小竹林,竹林之后是通往厅堂的朱红色长廊。

洛行歌停在厅堂外,正吩咐小厮办件事儿。

高洋便独自进去了。

“父亲,我想跟您谈谈。”话音刚落,高洋站在离屏风不远处,停了下来,只能透过镂空的屏风间隙,依稀看到自己父亲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听见房门外传来高洋的声音。

高父向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放下研磨的手就出去了。

“你说。”他边合上账本放在桌上边说。

“父亲,请你允许我跟着洛团练使习武!”

“你为何就是要习武?平时你贪玩请教头教你武功,我都允许了,让你当做兴趣还可防身,可如今你要去上战场叫我如何同意!”

高洋想要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可还是没有控制好。

“我要走的路,不容他人干涉!”

“你为何顽固不化!”

“是您顽固不化!你只想着自己,却还要把我变成你的样子。”

“等你到我这般年纪时,自然知道为父的良苦用心!”

“高佐政,您能否听我一言?”

洛行歌走进来。

“你又是谁!”高父生气地一拂袖,转过身去。

“来人!”高洋叫来小厮递上洛行歌的拜帖。

高父瞥了一眼拜帖,却没有要看的意思。

高洋看到父亲这般不给面子,很是生气,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行歌拦下。

“佐政大人,在下乃是从五品团练使洛富的女儿,名唤洛行歌。”

“你何时又跟团练使的女儿一处了!”

高父一把扯过拜帖,翻看着。

“洛行歌?”

“正是在下。”

“哼!既是女儿家又为何着男装上战场?牝鸡司晨!”

高洋见势头不对,拉着行歌就想走,行歌再次拦下。

“高佐政这番说辞着实是折煞在下了,您大可先平息一下怒气,您可以不给家父面子,但是有一个人的面子您得给!请高佐政容我把话说完!”

高父向后瞪了一眼,稍稍冷静了下来“说!我倒是要看看这人是谁,如此大面子,哼!”

“是她。”一个孩子从行歌身后出现,准确的说是一个小乞丐。

高父转过身来,“荒唐!”再次拂袖背过身去。

“佐政大人先别恼,古云‘君舟民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您是君的民,可载舟,此人乃您的民,亦可载舟,您不可不听您的民所言,而偏听偏信!”

“说下去!”

行歌看着高洋嘴角一笑。

“佐政大人,大可听听您的民是如何看待这世事的。”

行歌点了下头示意小乞丐说话。

“我在盛都食不果腹,四处游荡,去过边塞,边塞黄沙满天,寸草不生,可是那是我吃得最饱的地方,那里的将士们跟我一样也时常食不果腹,但是我问他们为何不走,他们跟我说,‘这些每个大哥哥分给你的吃食,都是无数将士拼命厮杀换来的’,等我长大了,我也想像他们一样争取很多很多吃的。”

行歌再次点点头,示意小乞丐不要说话。

“佐政大人,今日盛都的丰衣足食是全员将士们浴血奋战拼来的,妇孺孩童,商贾贵胄皆不可例外,可又为何浴血奋战这事,要分个公母贵贱呢?”

高父被这番话惊到,皱着眉头戚戚道。

“为父只是不想你犯傻!当今朝局瞬息万变,吐蕃不停来犯。。。你。。。你为何执意放弃自己的文官官职,要做一个武夫!”

“父亲!请您慎言!”

“罢了,罢了!改天请得洛团练使行拜师礼吧。。。”

“谢父亲!”

高洋强忍高兴,回复得淡定从容,转身示意行歌走出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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