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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唯求一人心-> 第四章 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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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碎镜
- 韩妤柔站在君云淑身边,拉起君云淑的手,担忧道:“婶娘您先消消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施苾也赶紧劝道:“是啊,夫人,您先消气,咱有话好好说”
“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韩霜翎小声一句,却被君云淑听个正好
“好,好,好,那你就给我滚”君云淑一甩袖,指着门口对韩霜翎吼道,君云淑已经很久没有发这么大的脾气了,杨氏和溧禾都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滚就滚”韩霜翎拉起素月就欲走“走了,还跪着干嘛?”
“这…”素月有些犹豫,看了眼韩霜翎,又看了君云淑
“都给我滚!咳咳”君云淑气得咳了两声,施苾连忙帮君云淑顺气
“听见没,让你滚了”韩霜翎冷笑一声,转身离去,素月向君云淑磕了一个头,起身追着韩霜翎出去了
“给我滚回文茵苑好好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君云淑冲韩霜翎喊道,这声音给一直在西湘苑外偷偷围观的人也吓了一跳,见韩霜翎冷着脸出来,都不想触霉头,急急忙忙散了
杨氏小心翼翼瞅了一眼君云淑,正欲说话,却见韩妤柔正盯着她,对她摇了摇头,低声道:“你们也先下去吧”
杨氏点了点头,向君云淑扶了扶身,拉起溧禾也退出去了
西湘苑外,溧禾跟着杨氏,一路低着头,说实话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好久没见君云淑发这么大的火,溧禾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溧禾”杨氏突然出声,给溧禾吓一激灵“瞧你这样子,行了,过来我看看你的脸”
杨氏捏住溧禾的下巴,看了看溧禾脸上的淤青,倒不是担心只是有点没想到,语气嘲讽道:“你说你,我让你去找素月麻烦,你怎么还跟别人动气手了,这打的,啧啧”
“那几个贱人骂姑娘,我一时没忍住才…”溧禾声音低低的
“行了”杨氏摆了摆手,打断溧禾,说实话,她压根不想听。杨氏沉浸在自己计谋得逞的快意中,一脸坏笑“虽然有点曲折,但好歹我们的计划成功了,等回去,姑娘肯定会问你,你知道怎么说吧?”
“嗯”溧禾点了点头,杨氏满意地拍了拍溧禾“走,去我那拿点金疮药”
折腾了这么一番,韩霜翎回去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下人们送来了饭,但韩霜翎气得根本吃不下,一头倒在床上,翻来滚去,越想越气,最后气得直接坐了起来,一抬眼就看见素月正鼓着个腮帮子,胡吃海塞。素月手里夹个肉丸正要往嘴里送,见韩霜翎坐起来,犹豫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问道:“姑娘,你吃吗?”
韩霜翎:“……”
素月:“……”
几秒过后,韩霜翎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个小没良心,我在这为你气半天,你倒好,就知道吃,”
“哎呀,姑娘用不着跟她们生气,快来吃点东西吧”素月笑嘻嘻的,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毕竟对素月而言,世间只有两样东西最重要,一是韩霜翎,二是吃饭
韩霜翎看素月这吃饭的样子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又倒了下去,看着头顶的罗帐,白色的帐纱,帐上遍绣银线羽翎,根根栩栩如生,似在飘落,却又悬停,好像被一根无形的线拴着,本是自由飘落,却被强制暂停
良久,韩霜翎淡淡道:“膝盖疼吗?”韩霜翎声音很轻,像是在对素月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素月摇了摇头“不疼”
“是吗……”韩霜翎喃喃二字,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小孩,跪在祠堂里,小小一只,孤孤零零,路过的人都劝她服软认错,却没有人问她冷不冷疼不疼
“罢了,不想了”韩霜翎踢掉鞋子,翻了身,背对素月。片刻,听见桌上传来碗筷轻轻放下的声音,随后便是一句叹息,“唉,其实,姑娘今日不应该为了素月与夫人那般讲话的”
素月突然认真“素月知道姑娘气不过,但夫人毕竟是姑娘的母亲,是姑娘的长辈,姑娘不应该那般讲话惹夫人生气的,姑娘还是找个时间跟夫人道个歉吧”
“我才不去,是她不分青红皂白,不讲道理,我又没说错什么,干什么要我道歉”韩霜翎嘟囔了一句,依旧背对素月
“可姑娘这才回来没几天就跟夫人闹别扭,以后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么行?而且万一夫人哪天气得狠了,又把咱们送回书院怎么办?”
“送回去正好,我还巴不得回去呢”
这说的倒是真心话,相比相府,待在鹿山书院的确让韩霜翎自在很多,书院学风开明,思想自由,没有繁文缛节,没有附赘悬疣,当真是适合韩霜翎。
“那姑娘当初还想偷偷跑回来”
“那是刚去,还没习惯。待久了才发现,书院才是真真的神仙宝地,只可惜,所有院中弟子都只能待六年”韩霜翎撇了撇嘴,但其实韩霜翎心里清楚,院规六年是为了让弟子从江湖回到庙堂,鼓励弟子致仕,将学以用,造福百姓,很多弟子早早就有了谋算,或是科考或是经商,基本上学个四五年就离开了,就韩霜翎自己赖在书院不想走罢了
“唉”素月叹了口气,实在不知该接什么。她知道韩霜翎现在劝不住,索性不劝了。自顾自收拾好碗筷准备出去,可刚走到门口又忽然想起什么,对韩霜翎道:“对了,姑娘,公子送的那些箱子还在外面放着呢”
韩霜翎也想起来了,白日光让人将东西搬进来,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被人叫走了,现在还乱七八糟地堆在院子里呢,“去看看”,韩霜翎翻身下床,踩着鞋子就往院子里走
素月将筷子碗碟送到文茵苑的门口,那里守了两个嬷嬷。韩霜翎现在被君云淑禁足在文茵苑,君云淑专门叫了两个人看着,韩霜翎是出不去的,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韩霜翎现在自己不想出去。
素月从苑门口折回,远远就看见韩霜翎站在屋檐下,对几个小厮一顿指挥“把这箱放到里屋,这箱抬到偏房,那箱的话,就随便找个地搁吧”
“是”几个小厮遵命照做
“等等,这个箱子我怎么没见过”韩霜翎走上前,看着一个深黑色的箱子,箱子上下四角套着用软草编的角套,被两个人抬着,似乎还不轻,她不记得白日里有见过这样式的箱子,出于好奇,韩霜翎示意二人将箱子放下,打开了箱子
随着箱子打开那一刹那,箱子里闪过一道银光,但也只是一晃而过,大家探头一看,面色顿时凝重起来
“翎娘子,我们刚才是轻轻抬的,不是我们弄碎的”那两人慌忙解释
“那这是怎么回事?”素月也是一脸震惊“琉璃镜不可能无缘无故碎了吧?白日我搬之前还特意看过,明明是好好的”
韩霜翎静静看着箱子里的琉璃镜,与其说是琉璃镜,倒不说是镜片,因为这面琉璃镜已经零零散散,全碎了。大伙儿看着这破碎的琉璃镜,也都不敢作声
“等等”素月突然想起来什么,脸上的表情从震惊疑惑变成了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道:“肯定是溧禾踢那一脚给弄碎的,我当时就觉得箱子里不太对劲,我现在就找她理论去!”说完素月挽起袖子就往苑门去,这资势还颇有几分去干架的意味
“不用了,素月”韩霜翎叫住素月“一面镜子而已,碎了便碎了”
“可琉璃镜珍贵难得,况且碎镜一向是不好的征兆,意味着……”素月声音越说越小,终是没忍心继续往下说,看了一眼韩霜翎,韩霜翎却是淡淡一笑
“意味着离别?”
她一去江州离家六年,这六年经历的离别还少吗?
“意味着分散?”
她今日与君云淑不欢而散,母女关系还散得不够吗?
“意味着破裂?”
和谁?和这“禁锢之地”破裂吗?那又何尝不可?
韩霜翎一连三句疑问,说得云淡风轻,毫不在意。若一定要说韩霜翎在意的,便是送这琉璃镜之人的心意。韩霜翎思量了片刻,眸中突然一亮,弯下腰又重新将箱子关上,吩咐道:“这箱子抬到我屋里去”
“翎娘子,可这琉璃镜已经碎了”一小厮挠了挠头,不明白碎镜还搬进去做甚
“我知道,你们只管抬进去便是”韩霜翎看了看素月“素月,劳烦你替我取些鱼胶来”
“姑娘是想把琉璃镜重新粘起来吗?可是这都碎成这样,恐怕也无济于事了”素月有些犯难
“碎成这样正好”韩霜翎轻轻一笑,语气胸有成竹,似乎心有妙计
素月虽然不解,但还是找人拿了些鱼胶
屋内,烛光下
韩霜翎坐在案桌前,将能捡起来的碎片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面上,实在是碎成渣的就留在箱子里了。
这不放不知道,一放吓一跳,韩霜翎的案桌也不小,趴在案桌上睡觉都绰绰有余,这些碎镜片竟放满了整个桌面,还是除掉箱子里一部分碎成渣的。“阿兄这是打了多大一面琉璃镜?”正嘀咕着,韩霜翎拿起一小片碎镜,这片打得薄而明亮,背后还有纹路,翻过来一瞧,虽然什么也看不出来,但纹路线条清晰流畅,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精心设计过的,“唉,大就大点吧,一个晚上应该也能弄完”,说干就干,韩霜翎不知从哪扯来一块白色的纱布,桌上没地方放,就铺在地上,然后拿起毛笔沾了些墨,蹲在地上,一点点在纱布上画着什么
夜深人静,闲云掩月,文茵苑里一片沉寂,只有一间屋子还亮着昏黄的灯火,和月色相称,夜风袭来,窗外树影婆娑,窗上人影单薄,也不知窗棂间的烛火何时熄灭,斗转星移间,夜色淡去,天边隐现白际,晨雾朦胧,雄鸡报晓,曙光瑶灿时,郾都又已人声鼎沸
“姑娘?”素月来敲韩霜翎的房门,敲了许久不见动静,摇了摇头,熟练地推开房门,阳光随着房门打开那一瞬间照进屋中,韩霜翎睡在地上,还穿着昨日那身衣裳,手边是干透了的砚盘和鱼胶,身下是一张巨大的白纱,白纱上画着一只振翅翱翔的鹤鹰,阳光照进来的那一刹那,鹤鹰的羽翎犹如银玉,熠熠发光,那光点点碎碎,映在地上,宛若星河,而韩霜翎此时此刻就卧在这片星光里,闭着眼睛安静睡着
“姑娘,你这是……”素月惊得语无伦次,走上前蹲在地上,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那画,“这羽毛竟然是用碎掉的琉璃镜一点一点粘上去的吗?”
韩霜翎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还有些迷迷糊糊“嗯?素月,几时了?”
“已经快午时了,姑娘”
“嗯”韩霜翎应了一声,还想继续睡
“诶,姑娘,快起来了,不能再睡了,该用午膳了”素月赶紧拉起韩霜翎
韩霜翎坐起来不到一秒又想往地上倒去,素月扶住韩霜翎不让她倒头继续睡,结果一抬眼,素月就看见韩霜翎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瞬间笑了“噗,姑娘,你昨晚干嘛去了?”
“还不是弄这个”韩霜翎眯着眼睛指了指画,打了个哈欠,清醒了些
“姑娘真是心思巧妙,是怎么想到用碎镜作画的,这是好看极了”这画闪闪发光,素月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韩霜翎厉害
韩霜翎伸了个懒腰,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不过是此前看师兄用花瓣作画,当时好奇,问了才知原来是事先画好,再用花瓣顺着墨迹一点点粘上去的,想来琉璃镜片也差不多,便想试试。但考虑到琉璃镜片比花瓣重很多,若是寻常的宣纸肯定承受不了琉璃镜片的重量,于是我找了这种韧性很强的白纱,没想到效果挺好”说完,韩霜翎站起来,拽住白纱两个角“素月,帮把手,帮我把这幅画挂到那面墙上去”
“是”素月也拽起另外两个角,光影闪动间,一阵碎镜叮当摩擦声,二人轻手轻脚折腾片刻,终于将白纱稳稳挂到了墙上。阳光照进屋内,整个房间都撒满了细碎夺目的光点,好似点点萤火,又好似碎碎繁星
韩霜翎伸手摸了摸鹤鹰发光的羽翎,眸光闪动,一字一句道:“破镜虽然不能重圆,那却能以更美的方式存在。碎镜也未必全然不好,关键在于我们如何为之”
这一句话轻飘飘,却是重重落到了素月心里,果然,飞翔的鸟儿是不会被言语观念绑住羽翼的,它们飞过的地方,连风都是明媚而自由的
“不过”韩霜翎端详着这副琉璃镜画,总觉得少了什么,转头看了看墙上其他书画,又看了看这琉璃镜画,突然一拍手掌“我说差点什么,原是没有装潢”
“啊?可这镜画不比寻常书画,该如何装潢?”
“或许”韩霜翎比量起来“以缂丝为包首,以文锦为天头,隔水选用韧性最强的白绫,再用上等木轩顶轴,应该可以承其重而不散,尽可能长久保存”
“可先不说这些锦缎轴木,府里眼下都没有,再说府里也没有人会装潢吧?”
“哎呀,我会就行了啊,至于这些材料嘛,府里没有,就去府外找呗”韩霜翎拍了拍素月的肩,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素月心中顿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韩霜翎抄起了老本行——翻墙
“姑娘,你小心一点啊”素月站在墙角下,望着骑在墙头的韩霜翎,一脸担忧,虽然韩霜翎从小到大没少干这事,可每次翻墙,素月还是忍不住担心
韩霜翎挽着袖子坐在高高的墙头,肩上背着软梯,清风吹过,青衫微飘,风轻轻拂动着韩霜翎额间的碎发,很是恣意无束
“放心吧”韩霜翎将软梯甩出去“我走了!”
下一秒,韩霜翎便从素月视线中彻底消息,稳稳落地后,韩霜翎拍了拍手,心情大好。没有人能困住韩霜翎,除非她自愿囚禁。可翱翔苍穹的鸟儿如何自甘囚于鸟笼?
自韩霜翎回都,今日还是第一次偷溜出府。郾都和江州大不相同,处处都弥漫着都城人精致的气息。云街两旁店肆林立,午时的阳光普洒在红砖绿瓦或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带了层光晕,精致中更添朦胧之感。韩霜翎漫步其间,细细观察起来,六年不见,郾都当真是变化不小,不仅新建了许多铺子,以前的矮舍也盖了高楼。酒旗彩挂,飞檐悬灯,人来人往,热闹繁华
街道上,络绎不绝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玲珑簪,胭脂粉,香味远传的美食,好吸眼球。韩霜翎这几日在府里憋坏了,离了府整个人像极了一匹脱缰的野马,将出府所谓何事忘得一干二净。韩霜翎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身着青色绸衫,淡素的浅蒽蓝裙,周无他饰,却别有一番澄澈灵动之气。顾盼之际,风吹过韩霜翎额间的碎发,粲然生光。
“韩霜翎?”一少年立于韩霜翎身后,盯着韩霜翎看了许久,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韩霜翎回过身,瞬间瞪大了双眼,唤她的那名少年星眸灿灿若骄阳,墨眉入画,气宇轩昂。少年墨发卷卷,半扎马尾,身着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丰姿奇秀,光彩明媚,烨若神人
“齐溪远?!”韩霜翎看清那人时,好像有一股阳光倏地照进了心里
“真的是你啊!”齐溪远狠狠眨了眨眼睛,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眼花,欣喜道:“你也离开书院了?”
齐溪远虚长韩霜翎两岁,性子活泼开朗,自由潇洒,重情重义,像个小太阳,炽热真诚。齐溪远虽是韩霜翎师兄,但二人相处更像朋友。当初韩霜翎刚到书院,齐溪远没少照顾她。
韩霜翎撇了撇嘴“是啊,六年已至,不得不走”
“嘿,瞧你说的,你还真打算一辈子待在书院啊?”齐溪远笑了笑“不过,我实在没有料到竟会在此处碰见你”
韩霜翎耸了耸肩,解释道:“我家在此地,离开书院后我无事可做,只能回家喽”
齐溪远有些吃惊“是吗?我竟不知你也是郾都人”
“嗯?阿远家也在郾都?”韩霜翎也是一惊,见齐溪远点了点头,又道:“那我岂不是可以常常找你吃酒了?
齐溪远双手拱礼,打趣道:“随时恭候”
“太好了”韩霜翎眼睛亮起来,嘴角上扬,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下一秒,突然拉起齐溪远“要不就现在吧!”
“嗯?现在?好啊”齐溪远点了点头,韩霜翎二话不说拉着齐溪远就走,走时齐溪远还不忘对身后的小厮吩咐“石桥,你先回府,不用管我了”
“可公子,今日夫……”石桥话还没说完,两人就已无影无踪了
“客官,里面请”登瀛楼的伙计热情招呼着迎来送往的食客
“你可有想吃的,今天本姑娘请客”韩霜翎拍了拍胸膛,一副主人家的姿态
“如此——小二,开一间最好的厢房”齐溪远微微一笑“还有,把你家店的招牌特色全给我上上来”
“好嘞,客官您楼上请”一听这话,小二高兴极了,大声招呼“开天字一号间!”
韩霜翎却是愣了一下,摸了摸荷包,正想着钱会不会没带够,齐溪远像是看透了韩霜翎的心思,轻轻敲了敲韩霜翎的脑袋,笑了笑“别想了,今日我请客”
“那我可恭敬不如从命了”韩霜翎也开心一笑,蹦蹦跳跳上楼去了
韩霜翎趴在围栏上向外远望,郾都城以高大的皇城为中心,屋宇鳞次栉比。天街道向南北延伸,向南可一直延伸到城外宁静的郊区。转头望去,郾都的山水之色也尽收眼底,护城河盈盈流过,河面上一片欢腾之色,各式的船舶扁舟,各样的商旅,整齐的坊市无不诉说着郾都的繁华,韩霜翎细细看着,很是欢喜。清风吹过,韩霜翎忍不住大口吸气,好久没有这么清新舒服之感了,这风中好像全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味道。
“这么久没见,当真是长高不少”齐溪远也趴在围栏上,静静打量着韩霜翎
“那可不是,对了,别光说我了,你怎么回郾都了?我记得两年前你离开书院,不是打算四处做生意嘛?”
“是啊,我回郾都就是来做生意的哇”齐溪远突然站直身子,也不趴在围栏上了,一脸得意道“实不相瞒,如今我手里头的产业已遍布丝,盐,铁,茶,瓷,虽算不上富可敌国,但保下半辈子不愁吃喝是远不成问题的”
“真的假的?!”韩霜翎满脸写着震惊二字,虽然在书院时,齐溪远就展现出了其非凡的经营头脑,连院正都夸齐溪远是难得的经商之才,但这才短短两年,就已做到如此,这莫非是天降财神?
“我骗你干嘛”齐溪远得意洋洋“这次我回郾都,就是打算再开辟一条漕运和陆运的,借漕运直接打通郾都和江州等地的商运,再借陆运连通郾都和凉州,打开西域贸易”齐溪远指着楼外的郾都山色,绘声绘色地讲,韩霜翎也听得津津有味
“真不愧是阿远”韩霜翎眼睛里的齐溪远像星星一样正闪闪发光
齐溪远猛地回过头,盯着韩霜翎“对了,你可愿和我一起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