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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风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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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韩相府,文茵苑

文茵苑是韩霜翎住的地方,离君云淑住的西湘苑不远。文茵苑内芳草丛丛,蜿蜒的石板小路连通园内各处玲珑的亭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打破了院落的宁静

哗啦一声,房门被素月拉开,看着软榻上睡得正香的少女,素月又喜又急“姑娘,快醒醒,有好东西!”

“嗯”少女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烟眉微蹙,肤如凝脂,睡眼惺忪更显芙蓉之姿,“我不吃”韩霜翎昏昏沉沉地,还以为素月来叫她吃早膳

“吃啥呀吃,快起来吧姑娘”素月一把拉起韩霜翎,可还没拉起来一秒,韩霜翎又沉沉倒了回去

看着睡得东倒西歪的韩霜翎,素月双手叉腰,一脸斗志:“真当我在书院这几年白练的呢”语罢,只见素月抱起衣服,缓缓靠近韩霜翎。片刻后,韩霜翎从头到脚穿得整整齐齐,甚至连发髻都挽好了,整套操作都是在床上完成的,并且完成得行云流水,韩霜翎到现在眼睛都还是闭着的。素月拍了拍手,大功告成,一脸得意。想当初在鹿山书院的时候,韩霜翎总赖床不起,教书先生又一向最痛恨迟到,没有办法,素月不得不学会这一招,虽然最开始总是穿得乱七八糟的,甚至连头发都来不及梳,但时间久了,就慢慢熟练了,而到如今,素月可谓已经练得行云流水,炉火纯青了,不仅穿得又快又好,甚至还能不惊动韩霜翎。素月收拾完,韩霜翎正好清醒了一些,素月二话不说拉起韩霜翎就往屋外走

刚出门,韩霜翎就被吓得困意全无,只见文茵苑内堆了好几个大箱子,围着箱子密密麻麻站了一堆人,有个眼尖的下人,看见韩霜黎过来,赶紧行礼“见过翎娘子,翎娘子早啊”

韩霜黎有点没反应过来,问道:“这…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闻声,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厮开了口“回翎娘子,这是公子从凉州带回来给翎娘子的礼物”

公子?众所周知,韩府只有一位公子,那便是韩霜黎的兄长,韩怀若,韩霜翎瞅了瞅说话的人,疑问道:“你是?”

那小厮看着不过十四五,说话却是中气十足“噢,我是公子的贴身侍从,翎娘子叫我木柏就行”

韩霜黎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了一番,木柏穿着一身石青色的薄棉服,皮肤黑黑的,目光却炯炯有神,看起来很精神,“那阿兄人呢?”

“公子临时有事,改道去了灵州,处理完就回来,可能得晚几天才到,命我带人先将东西送回来”

“哦,我能先看看吗?”韩霜翎眨巴眨巴眼,一脸好奇

“当然”木柏将箱子一一打开,并且介绍起来“这箱是给翎娘子带的凉州玉液”

“这箱是玉石制的台案之宝和饮具酒器”

“这箱是一些玉石水晶”

“这箱是给翎娘子买的一些胡食,有是西定胡薯、百合花饯”

“这些是公子亲自给翎娘子打的西域狐裘”

“然后这箱是给翎娘子的小玩意,都是凉州的孩子们最喜欢玩的”

“噢,府外还有这几箱,还没来得及搬进来,里面是给翎娘子打的琉璃镜和一些首饰”

大伙眼睛都看直了,木柏见韩霜翎没有说话,双手拱礼“公子平日公务繁忙,准备仓促,一点心意,不知翎娘子是否喜欢”

“姑娘?”素月用手肘碰了碰看呆的韩霜翎,韩霜翎这才回过神,“喜欢喜欢喜欢”韩霜翎连连点头,一连三个喜欢,“不过,这也太多了些,素月,你把这些,还有这些,都拿给阿耶他们吧”

木柏却道:“不行翎娘子,公子说了这些都是只给翎娘子的,翎娘子可以先收下,日后慢慢用,何况公子给家主夫人的也有好几箱,我已经命人搬过去了”

韩霜翎浅浅一笑“是嘛,那我就先收下了,等阿兄回来定要好好谢谢阿兄”

几个下人互相使了使眼色,道:“公子可真疼翎娘子”

“那可不,翎娘子可是公子嫡亲的妹妹,能不疼嘛”

“小的们这就给翎娘子将剩下的搬进来吧”

素月接过话“行,我跟你们一起去吧”,语落,素月便跟着几个下人一道出去了

“翎娘子”木柏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手掌大的盒子递给韩霜翎“这是公子嘱托木柏定要亲自交给翎娘子的”

“哦?这是什么”韩霜翎接过盒子,盒子精致小巧,拿在手里轻飘飘的

“是个木头人摆件”

木头人?韩霜翎赶紧将盒子打开,果然,一个瘦瘦小小的木头人静静卧在盒子正中,微风吹过,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

“这是公子特意找了根上好的檀木亲手做的”木柏说得平静。韩霜翎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木头人,细细回想间,一股暖洋流过心头,缓缓慢慢印出一个人的影子

那人高高壮壮,穿一身窄袖劲装,扎个四方髻,在撒满月光的院子里,对着一个木头人桩哼哼嗤嗤地练武,手臂,脖间,脸颊全是密密的汗珠。忽然间,一个双足大小的“蜘蛛”突然出现在那人脚边,那人留意到,停下动作,细细一看,却发现并不是蜘蛛,而是一堆像蜘蛛的木头架子,架子有粗有细,分别绑在一个小扇车的四周,风一吹,小扇车缓缓向前滚动,带动细架子,细架子又带动粗架子,由于天色很暗,看起来就像蜘蛛的腿在爬行

那人弯腰捡起“木蜘蛛”,果不其然,不远处,一棵树后,韩霜翎正探着小小的脑往这边瞅,看那人将东西捡起来了,开心地笑了笑

“霜翎这次又做的什么?”

韩霜翎从树后走出,乖乖回道:“是刺猬”

“?居然是刺猬吗?”那人略显诧异,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将东西递给韩霜翎,却没想到韩霜翎竟摇了摇头,没有接

“不要,霜翎和阿兄换”韩霜翎声音奶奶的,瞪着圆圆的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又指了指那个木头人

“换?换什么?”韩怀若顺着韩霜翎指的方向,突然明白什么“霜翎想用这个换阿兄的木头人桩子?”

韩霜翎点了点头,韩怀若却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是给阿兄练武的,不是玩具,换不了”

韩霜翎眨巴眨巴眼,歪着头“为什么?”

韩怀若想了想,道:“嗯……这个太大了,霜翎若是喜欢木头人,改日阿兄给霜翎单独做一个小的,拿在手里玩,好不好?”

“真的吗?”韩霜翎两眼放光

韩怀若笑嘻嘻道:“当然是真的”,说完,揉了揉韩霜翎的脑袋,一手拿着“木刺猬”,一手将韩霜翎抱起来“好了,走吧,再不回去睡觉,阿娘该骂你了”

“嗯嗯”韩霜翎高兴地点了点头,一双手环住韩怀若的脖子

月光下,一个高高大大影子肩上,一个小小的影子正在手舞足蹈,满是欢乐

韩霜翎将木头人拿在手里,心道:后来没多久,阿兄便去军中历练了,没想到,这件事,阿兄居然一直记到现在……

“翎娘子”一个老嬷嬷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突然出声打断了韩霜翎的思绪,“嗯,怎么了?”

“夫人请您去西湘苑”老嬷嬷神情严肃

“现在?”韩霜翎有点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叫我过去?不会是还想问问我这几年在书院的情况吧?韩霜翎心想着,但她没问出来

“是的,请翎娘子快些”那老嬷嬷伏了伏身,领着韩霜翎便往西湘苑赶去

不知道为什么,那老嬷嬷一路上也不说话,走的飞快,韩霜翎顿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一进西湘苑,韩霜翎就看见君云淑坐在厅上,面色阴沉,施苾站在君云淑旁边,也是一脸严肃。素月和溧禾跪在厅前,溧禾不仅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青了一块,而韩妤柔和杨氏则站在一边

杨氏看见韩霜翎来,突然扯着嗓子大骂道:“溧禾你个二等婢女,竟敢跟素月姑娘起争执,素月姑娘不仅是嫡娘子的贴身婢女,二人更是从小相伴,情同姐妹,真是好大的胆子”杨氏故意加重了“嫡娘子”三字,说罢正欲抬手教训溧禾,被韩妤柔拦了下来

见状,溧禾赶紧解释道:“不是的,溧禾不是有意与素月起争执的,溧禾当时只是不小心撞到了素月,素月就骂溧禾不长眼睛,还说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下人,这才一时激动……”

“啥?”素月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你别胡说行不行?明明是你故意挑事,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

“你就说了”溧禾一口咬定

“行了”君云淑打断溧禾和素月,防止二人继续吵下去,望了眼韩霜翎,招了招手,示意她进去

韩霜翎走进厅前,虽然微微伏了伏身,但并未开口叫君云淑,看了眼素月“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还不都是跟你学的”君云淑虽然有些不悦,但举止之间仍保留着当家主母的庄重,但恰恰是这一份庄重,让君云淑周身都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大厅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施苾在一旁轻轻咳了两声

韩霜翎皱了皱眉,直视君云淑,疑问道:“此话何意?”

这换做以前,韩霜翎怕君云淑怕得紧,在这种沉重的气氛下是大气不敢出,更别提直视君云淑的眼睛了,生怕一不留神就挨打。但现在的韩霜翎可不一样了,不是不怕君云淑,而是有人告诉过她“内省不疚,何忧何惧”

韩霜翎站得笔直,望着君云淑的眼睛,内心满是疑惑

“素月干的这些事不都是跟你学吗?”君云淑语气有些冷冷的“素月曾经在府里是多么懂事的一个孩子,跟你出去之后就变成这样,简直跟你以前一般无二,定是学了你那些坏东西”

“嗯?”韩霜翎一头雾水,对素月眨了眨眼睛,结果发现素月也是一脸疑惑,于是用脚碰了碰素月,低声道“你到底干啥了?”

韩霜翎一系列小动作全被君云淑看在眼里,这漫不经心的模样让君云淑顿时来气,拍了拍桌子,厉声道“你给我正经点。素月刚刚与人发生争执,口无遮拦,还动手打伤了溧禾”

“啥?”韩霜翎知道自己急了确实会动手打人,但素月绝对不会,素月就算是气极了,也顶多骂两句疯子,韩霜翎有些震惊,道:“你会打人了?”,韩霜翎脱口而出,说的是“会打人”,而不是“打人”,语气意外,意外中还带了一丝惊喜

但某人着急给素月定罪,并没有发觉韩霜翎语气有什么不对,急急说道:“对,我脸上的淤青就是素月打的”,溧禾一口咬定素月,几乎要哭

韩霜翎刚想夸素月下手还挺重,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素月道:“你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行不行,那明明是别人打的”

闻言,溧禾没有接话,却是突然哭来:“夫人,你一定要为溧禾做主啊”,见溧禾哭,韩妤柔赶紧摸出帕子给溧禾擦眼泪,满眼心疼

见状,杨氏附和道:“夫人,老奴和施苾去的时候都看见了,素月当时正指着溧禾,骂溧禾是疯子,这伤肯定也是素月打的”

“这么肯定?骂人就一定打了人?素月动手的时候你亲眼看见了?”韩霜翎突然插话,虽是随口一问,倒真把杨氏哽住了“这,这自然是没有”

韩霜翎不屑“没有看见你说什么,诬陷是可以报官的”韩霜翎本是随口一提,却不料惹得君云淑彻底生气了

君云淑狠狠拍了拍桌面,高声道:“报官?报什么官?你觉得府里娘子们的贴身丫鬟打起来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吗?还想报官?你知不知道,要是让外人知道,肯定会说你们姐妹不和,说相府管教无方”

“那又怎样,外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我们干什么要管外人说的,难不成为了不让外人说,就把对的也变成错的吗?”韩霜翎一脸大义凛然,气得君云淑够呛

“你——”君云淑气到说不出话,施苾也看出来君云淑这下是真的生气了,正想说话,被韩妤柔抢先一步

“婶娘,您先消消气”说罢,韩妤柔赶紧端上来一杯茶,君云淑喝了口茶,强压着怒气道:“好啊,那你说说我怎么把对的变成错的了”

“我得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韩霜翎望了一眼溧禾和素月

溧禾哭哭啼啼开口“当时我……”

“你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韩霜翎打断溧禾,语气有些不悦“我现在要听素月说”。语罢,韩霜翎蹲到素月边上,柔声道:“素月,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姑娘,素月当时正带人搬箱子”素月一五一十道来:

“大家都小心些,走这边”素月领着两人往文茵苑去,穿过廊房,前方迎面走来几人,为首的正是溧禾,溧禾见到素月,只淡淡看了一眼并未行礼

素月弯腰抬着箱子,是背对前方的,并没注意到溧禾一行人,只觉前路突然被什么人拦住这才转过身,发现是溧禾。对于溧禾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素月并没有多想,只是挪了挪身子,打算绕过去,不料刚走两步便感觉又撞到了什么人,一看还是溧禾,这下,素月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轻轻放了箱子,道:“你干嘛呢?”

溧禾没好气道:“你撞到我了,还问我干嘛?”

“路这么宽,是你非要挡在我们前面的好吗?”素月摇了摇头,表示无语,她跟溧禾交集不多,只当她今日心情不好,懒得同她计较,对另外两人说道:“赶紧回去吧,我们走这边”说完,又重新指挥那两人搬起箱子,叮嘱道:“里面是琉璃镜,琉璃镜珍贵难得,大伙儿都当心些”

素月正欲走,下一秒就不知被什么人狠狠推了一下,差点摔倒,素月顿时有些生气,放了箱子,“你有病啊?”

溧禾双手叉腰,语气嘲讽,高声道:“你才有病,撞到人,连道歉都不会?”

“是你非要拦在我们面前的,我们又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要道歉也是你道歉”素月也不是好惹的

闻言,和素月一起的两人也纷纷点头,语气讽刺“就是就是,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跟你家主子一个德行”

“说什么呢?”溧禾提高了音量,语气明显有了怒意“你们一群只知道巴结讨好的小人,我呸,你们整日围着文茵苑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着什么心思,狗腿子”

被这么一骂,那两人也怒了,指着溧禾“你有种再说一遍”

“说就说,狗腿子,墙头草,烂东西!”溧禾说完,还狠狠往那箱子上踢了一脚

“我操了”两人顿时青筋暴起,骂起了脏字,其中一个人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朝溧禾打去,溧禾也不是吃素的,二话不说对着那人反手就是一巴掌,就这样,二人打了起来,溧禾像是释放了堆积已久的怨气,每一拳每一脚都下尽死手,双方前去拉架的人,也被卷了进去,打架的人就这样越打越多

素月本来不在打架的人里,但看溧禾像是真的发了疯似的,几乎把人往死里打,便一把冲进人群,趁溧禾不备,狠狠推了一下溧禾,大吼道:“你发什么疯呢?!还不快住手!”

溧禾没有防备,险些被推倒,好不容易站稳,正准备向素月扑回去,却忽然看见了什么,一屁股摔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停下!”施苾大声呵道,众人看清来人,都是一惊,赶紧停手。杨氏跟着施苾后面,看见坐在地上的溧禾,赶紧跑过去将溧禾拉起来

“素月,溧禾你们跟我过来,其他人都给我去张嬷嬷那里各领三十大板,今日所有参与打架的人,这个月的月钱全部扣除,若今后再发生这样的事,直接逐出相府,这件事到此为止,都给我闭紧你们的嘴,听见没有?!”

众人点了点头,都垂头丧气地道了声“是……”

……

“然后施苾姑姑就来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素月一五一十说道,韩霜翎相信素月所言,照这么看,一切都是溧禾挑事在先,况且素月也没有动手打人,后面跳到人群里也只是为了劝溧禾住手罢了,究竟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君云淑,韩妤柔,施苾三人皆一脸若有所思,见状,溧禾急急道:“这只是素月的一面之词”

“那之前不也是你的一面之词吗?”韩霜翎又是随口一句,问得溧禾哑口无言“我那是…”

杨氏接过话“我相信溧禾,溧禾绝对不是这样的人。素月,欺骗主子可是要吃板子的”说罢,杨氏眼底闪过一丝威胁

“是吗?照这么说,我也相信素月。溧禾,欺骗主子也是要吃板子的哦”韩霜翎原封不动将话奉还,笑了一下,笑得人心里凉飕飕的

这么争下去怕是没完没了了,施苾正想说算了,韩妤柔却突然出声打破僵局,“是溧禾不对,我代溧禾向素月道歉”,说罢,还走到中间向君云淑跪下,吓得君云淑赶紧起身拦住“妤柔这是做甚?快起来”

“是妤柔管教无方,给婶娘添麻烦了”韩妤柔语气温和,态度诚恳

“妤柔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件事跟妤柔有什么干系,起来说”君云淑一把扶起妤柔,神情关切

这一幕,韩霜翎看在眼里。此前的种种厉声呵斥对韩霜翎根本无关紧要,不痛不痒,唯有此时,韩霜翎忽然有了难受之感,这种感觉是一瞬间产生的,是比难受更说不上来的一种落寞之感。这种感觉很熟悉,与六年前离开郾都那日的感受很像。韩霜翎不知觉捏了捏拳头,甚至可能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下一秒,韩霜翎也不蹲着了,站起身,顺带一把拉起素月“素月,你也起来”

“我让她起来了吗?”君云淑突然冷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素月又没做错,是溧禾挑事在先,干什么还罚素月跪着”

君云淑冷冷道:“这件事溧禾和素月都有错,有错就都得给我跪着”

韩霜翎直视着君云淑的眼睛,觉得君云淑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好像在哪里见过,是什么时候呢?韩霜翎想起来了,某人总是先入为主地认定错在她,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责罚,有意偏袒韩妤柔的时候不就是这副样子吗?韩霜翎内心冷笑,真没想到,离开这里六年,一朝回来,不是先问我过得好不好,而是问我做的错没错。“来西湘苑之前,我竟然还有一丝期待,天真地认为你会问我这几年过得如何,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想罢,韩霜翎骨子里的叛逆劲顿时上来了,她非要与君云淑辩个输赢:“那我请问,素月有什么错?是错在被人故意挑事后没有忍气吞声,错在被人拳脚相向后没有屏息饮泣,还是错在被人肆意诬陷后没有委曲求全?”

君云淑好不容易消了些气,韩霜翎一连三个问句,又把君云淑惹怒了,只见君云淑白皙的脖子上顿时暴起几根青筋,目中带火“你,你,你去鹿山书院学了六年,就是学这样给长辈说话吗?我原还欣慰你此番学有所成,改头换面,终于变得知书懂礼、安分守己了,如今看来,怕是半点没有变,还是这么目无尊长,不知礼数,顽劣不堪!当真是本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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