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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短篇小说 -> 韩溯恩自传-> 第六章 追梦理想的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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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追梦理想的淡化
- 毕业后没有目标的生活持续了半年，是一个好消息改变了追梦理想，就是去毕节上学。
在那时，不知道什么是思考，太天真，还有点贪玩。从未考虑过未来，也从未考虑过自己如
何从书本获得幸福。
那时很穷，虽如此，还是知道要自己有用才能改变窘境，单纯得很，这就
是事实。
也就是2007年之前的几个月时间，对我来说再挣些生活的就可以如愿读书了，那是我人生中
最快乐的一段时光，而之前的一件事则有些不由自己，就是有人让我捉鱼儿卖。
毕业后是单调的，除了去地里干活，其它什么事也没有。所以我就又开始翻初中的书本。
家里的土地很少，农活不多。便思考找些挣钱的活来做，因为家里的油快没有了，父亲也还操
心还债，母亲要照顾家。
有一次，父亲包了人家地基来挖，父亲就带我一起去，还找了几个人。天黑的时候收工了，
我以为可以拿到8块钱了，可主人家拒绝为我们的劳作付费，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那几个人的
劳动费最后是母亲借利息钱给的。
那时我未满16周岁，身份证也还没有拿到，所以开始担心
起来，尽管父亲还能找到其它的活。但我不愿做了，可是又欠债，吃的油也没有了。
终于来了机会，别村有个大伯找到我，让我去河里捉鱼儿卖给他喂养，一角一尾的价格，我
因此挣得几百块补贴家用，还给自己添置了一双运动鞋。
后来在异乡打工途中我把这次活动记录了下来，也是因为这事，我不再吃鱼了。
下面就让我跟你们说说：
夏天河边地里的庄稼让百姓们急坏了心情，光是土豆就够他们操心的了，现在还有出现裂纹
的沙土块。大家都希望下场雨来拯救，在河边的时候我就有听到他们求老天，他们高喊救救庄
稼，说不要再伤他们的心了。
好不容易下来一场大雨，持续了两天，雨水还洗净了山路，哗啦啦的流着，晚上也还一样。
这时大家又焦急了，因为河水会涨起来连地里的庄稼也拉走。天！果真是那样的，大家更难过
了。现在是地里都是水还有废渣，但是有鱼儿了，只是淤泥很深，要等水退了才可以去捉。
上午吃过饭后，我准备开始捉鱼，但筛子是最后一次才想到的。
我脱下拖鞋放在筛子里，一
只手举着向有水塘的地方一步一个脚印走去，然后在河水带来的垃圾堆找了个洗衣粉袋子装了
些清水，然后就开始了第一次捉鱼。
早上的数量我觉得满意了，回到家倒在木盆里数了下有307
尾，下午我就没有再去了。第二天我用水壶装着提给了他，他说等够了的时候再算钱给我，我
就回来了，然后又去捉。
次日他把死的提了回来，他说那是不算的，约七十尾。我想了原因，
是因为手摸的关系。这一改变使我捉了1300多而只死了三尾。可他要的数量已经够了，于是我
送给他几百，因为他说我做得不错，还给我算了几百块钱。他说他以前找过其它人捉鱼，是死
亡的数量太多才找的我。我听后感到很幸运。
他家和我家的距离不是很远，但我要从山路走到
集市，再从集市走到他家，约100分钟左右。
结账那天上午是我第一次挣钱而感到喜悦的一天
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路过集市我还买了雪糕回家。我感到不可思议，我被想象的一
幕开心很久，直到妹妹吃完雪糕我才缓过神来。我开始是提着雪糕走路像是在飘，但也许是跑
我的脚好像被马路上铺的石头打到了。是我想到了她们从未吃过雪糕而将要吃到的情景，我
什么都忘了，还有这钱可以买油，父亲不再担忧，我是多么的高兴，我是一直跑回家的，还有
就是担心雪糕化了。
我把雪糕递给妹妹的时候，她们脸上的笑容让我感觉清凉，天气那么热，
汗水湿透我背后的衬衣我都没感觉到。
母亲是多么的好，在他为小鱼的死困惑的时候是她装来一壶清水，然后把它们捉进去。然后
它们一下就活跃起来，当时都舍不得拿去换钱，而一千多尾的数量中是用水桶提到他家的，也
没有感到手酸。是因它们在他身边，放了几片竹叶，它们就嬉戏起来。
钱对于我来说是因为基本生活的需要而变得重要，而今天的情况也和以往差不多，但不再有
这种想法了，尽管生活清淡，但已经满足，所以刻意去存钱是没必要的。
（2006年9月我开始了
第一次打工，那是新的路，对我来说是希望之路，这次只想改变家庭的困境。）
父亲和邻居伯伯在一个老乡的介绍下想去兴义打工，我跟他们一起去了，是这一次的打工经
历让我改变了对金钱的认识，也找到了自己的理想。在面临安全协议书的时候也果断的写了名
字。如果出现意外，这笔钱是可以改变家庭困境的，幸好是没有出现。那时想为家里还债，或
是给妹妹们买书包。
而父亲观点复杂，有炫耀的成分，直到今天都是这样。在他用手机的时候
就故意张显，还不敢面对要账的人，或是赖账，为此还发生过几次争吵。但当他认为他该做的
事（修房子）做好以后就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了。他开始忧愁起来，也不得不出去找些活来做我
也慢慢地体会和了解他的心思。父亲舍不得花钱，在喝醉酒后有时他就说是自己无能，但在邻
居面前说的是相反的话，因为他害怕别人说他贫穷。
第一次坐火车的时候，父亲让我紧紧跟在他后面，弄得我很紧张。回家的那天三个人每个人
只得到100元的车费，所以只能坐火车回家。
工作是修路肩墙。
工作期间我有时会在路上捡
起一些口袋，是想读一些文字，因为工作太枯燥了，而我又是年龄最小的。还捡过水泥袋卖，
但最后没有凑足100个，所以一直堆放在人家屋外的木材上。没有电视看，也没有带书去。可这
样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因为时常下雨，你们是知道的，下雨就不能上班，可工期要紧，有时是
路上堆满泥土仍旧要工作，淤泥淹到膝盖了，就把裤子折起来。我的工作是找水给他们拌水泥
沙子，而那次只能从淤泥中淘出一个坑积水，然后用灰桶提给他们。那时从租房处到工地上要
走半个小时。他们是住在一个布依族的人家。记得第一次在那里吃东西的时候有想吐的感觉，
因为他们是烧柴做的，和家里不一样，有股烟还在碗里。
工作一共41天，上班天数是22天，改
变了我，也终于明白父亲的苦恼。
见到一辆汽车时，想过拥有，在火车站的时候。但很快改变注意了，这样的想法想了很多，
比如汽车的驾驶员。那时连汽车都没有近距离看过。要说这车是我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所
以多余了。而后想起初三班主任问我们的问题，问我们为何而读书？我的答案是：为将来有用
为家庭贫困；为国家和谐。
等车的时候，我走到草边围池睡了一会。
在外乡，施工的路上每逢赶集的那天会堵车，这是我们的工作而影响到的。我也算是一
个工人，很多时候头发都被摩托车飞驰过的泥土沾上，下班后要用洗衣粉才能搓洗干净。工作
开始是在贞丰县的贵州七建紫金项目部，铺路是转工地后的工作。
有没有注意一路上的风光。
除了经过兴义时看到高速公路，其它就是城里的房子。影响较深刻的还有在县城里看到许多
二手机店铺，第一次只记得这些。
我跟在父亲和邻居后面
我的脚步是迷乱的
我不敢停下注意那些高的房子
我怕他们走远，怕找不到他们
——竹恩
后来我在《打工时代》中记述了离开家时的心情。有喜也有忧，喜是可以挣钱减轻家里负担
忧是农活要留给母亲了。
在出门前的时候，母亲就叮咛我要做个勤快的人，不然人家会不让
我做。因为那时刚满16周岁，母亲担心工头会嫌弃力气小，所以必须要勤快。因为听母亲的劝
告，一天戴两双手套都磨破了，右手指甲还被压脱了，推斗车时裤子挣脱线，说实话真的很辛
酸。原本不想说这些的，只是一天上下班时听到有人在桩基里丢了命，因不慎操作。
当地农民工妇女问为什么不上学的时候，那时我心里是最复杂的，我撒谎说是来实习的，还
要回去读书。
他们让我一个人铲灰浆，手起了水泡，抬累了。想挑挑看，可无法走在墙上，那
墙十多米高，两米多宽，都无法走稳，太沉了，不习惯，所以摇摇晃晃的，他们看到后都很担
心，所以又回来铲。我坚持了下来，不，应该说是坚熬比较合理，戴上帽子后，太阳照得头晕
可不敢拿下来，因为有个监理声称要罚款50元，要知道那时一天的劳动只值30元，不敢不戴
一开始很难习惯上班这词汇，从上学改过来的确不好念。
上班真的很辛苦，第二天起床就感
觉很累了，脚也疼腰也疼，这是真的，因为尝试背了包水泥。早上起晚了菜也会没有了，五六
个一群的用塑料盆装汤放在地上，用大勺子舀，很快就只有清汤了，但还是吃了两碗，因为是
米饭。
那时单纯的想法是钱可以带来一些简单的生活，以前从未体会过这种艰苦的过程，所以这次
打工是幸福和辛酸的。在我五岁的时候，说过一句饶有味道的话，是父亲讲起了打工的辛酸，
父亲说没有找到钱，我以为是在路上找，因此说钱在路上的话带我一起去找。这就是辛酸。但
在这次工作中所得的161块钱并没有让我感觉酸楚，只是这个过程，一个要认识的过程这不是我
想走的路，可知识太贫乏。但又想改变困境，所以回来后又拿起初中的书。快过年的时候，有
人告诉我可以去毕节上学。
你们知道么？工头没有给30元每天的工资，每个工人都被工头扣了五块每天。但不重要了。
因为再挣点钱就可以上学了，那年春节是我觉得最快乐的一年。而说到过年呢又想起了压岁钱
的事。
记得小时候爷爷给我们五角钱的压岁钱，第二天我就带妹妹跑到河边的地摊上买气球，
回来后我发现我的是漏气的，我很失望。后来我思考过，我应该试试再买的，只是当时太喜悦
这些也成了我节俭的缘故。
——竹恩
那年春节，第一次有钱可以买几根烟花，对我来说那是有意义的。十分坦然，家里简单的
年夜饭也是。那几天我常对自己说的话是：做着无聊的时候就打开书吧！因旅程又要重新开始
别只看我是一个大男孩，因为不抽烟也不喝酒，在邻居口中像是大姑娘，他们戏说道整日待
在家不像是小伙子，的确有种神秘色彩，我猜那是青春的情怀。
在我们那里，有这样的一种观点认为肥胖就是富有的或是贪婪的，就如那些政府工作人员，
这是中老年妇女们的见解，这样的人很难和她们说上话。我也注意过这些，虽然我不是她们说
的那种人，因为她们是我的邻居。就像贵的衣服在她们口中有炫耀的意思，如果你跟他们说起
这些的时候。
就比如邻居们说我有文化，因为我常帮他们做一些活，而她们觉得我仅仅是识字
而已，别无其它，也从未说过自己一字不识。
工地边长满苔藓的石板，短暂停留在那里感觉时间流逝。厄运没有降临，做了几天转了工地
直到出了状况才回来，那时我每天提前一小时下班还要给七个工人做饭，也是有意义的，值
得留恋的也是这点了。最后让我写下那个地方的地址，兴义市仓更镇和沧江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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