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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历史小说 -> 奥特曼创世纪传奇-> 第21章 离别之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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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离别之日（2）
- “如果我拒绝.......你们要怎么样，控制我？或者是干脆杀了我？”
林启源并非不会动脑子的傻瓜，从骆樱话中提取出的信息，结合过去所有条件和事实，他完全可以就此推导出一个结论：
骆樱看中的并非他本人，而是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的某件东西！
那东西是什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随着梦境潜伏到身体力的那些光。
如果他们口中的计划是在很久之前就制定，为什么直到最近才和自己的生活产生交集？
毕竟在得到那份力量之前，他林启源不过是个有点身份和地位的纨绔子弟，在他们这般近似“神明”的人物面前，和街边垃圾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那份力量可以让纨绔变成救世主，未必不能让其他什么人化身为光。
杀了自己可能产生某种难以挽回的后果，那么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通过手段掌控自己的思想。
室内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即便清楚哪怕没有受伤，自己也无法在这两人面前制造出任何有效反抗，林启源也依旧咬牙紧盯住对方，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架势。
“喂喂喂，你想到哪去了？”没料想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方向，从进房间来始终充当看客的银河终于坐不住了，“我们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再说就算你不相信她，难道还不相信奥特曼？”
“奥特曼？”林启源斜撇了他一眼，眼神分外不屑，“凭你也配？”
对方是银河，但显然并不是自己所知的那个银河奥特曼。
为了所谓使命放弃拯救生命，算什么英雄！
这小子属狗脸的，说翻就翻！
银河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心里隐隐却也担心。
以他的阅历自然看得出来，经过先前连番打击之后，眼前这小子心智显然已经有点不太正常了。
此刻他陷入了偏执，并且完全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的意图。
要命就要命在这里。
有些事，他们实在无法跟现在的林启源解释清楚。
这小子也不再仔细想想，如果事情真是他想象的那样，他们何必花那么多功夫，搞那么多弯弯绕绕呢？
他看着不知何时低下头去的骆樱，眼神分外焦急。
事是你惹出来的，现在你倒是想个办法解决啊！
“任何人、任何生物都无权修改他人的意志，更不该擅自夺走宝贵的生命。”幸好，骆樱上来第一句话没有让场面继续失控下去的趋势。
林启源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目光中却依旧充满了怀疑。
“我知道你没有相信我们的理由。这力量受你支配，我们不能，也不会逼迫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更不可能让你去承担什么必须要承担的义务。”迎着林启源冰冷的注视，骆樱缓缓抬头，眼神却是分外的柔和，“我只想让你知道，从成为奥特曼那一刻开始，你在魔域眼中就已经无法隐藏了......没人会在无穷无尽的宇宙中察觉出一个渺小的人类，可作为光的使者，奥特曼的存在就像是黑夜海面上的灯塔般耀眼。
“他们不会放任类似“诺亚”的威胁安然成长，即便不是现在，当黑暗侵袭，你和你所处的世界都将会遭受难以想象的灭顶之灾。”
“如果在知晓后，你仍旧选择不去接受这一切......”
这就是最后的“通牒”......
意识到这点，房间里两位男士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丝紧张的情绪。
“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
骆樱说得很轻，很慢，可话语里的意味却又是那样绝然坚定，不容置疑。
林启源完全呆住了，像是有阵清凉的微风拂过身体，于是那一刻躁动的血液开始平息，浑浊蒙蔽的大脑重新变得清醒。
眼前琉璃般清澈的瞳孔中倒映着唯一一道身影，未曾沾染丝毫尘世烟尘般纯粹。
她在许诺他们共同的未来。
【这一路上我们将彼此陪伴，互相搀扶，直到永恒时间的尽头。】
荒凉幻境中，神明似的少女屹立在无穷星空下的背影，是林启源久久难以忘怀的。
他没再说任何拒绝的话。
..........
“这就你说的会尽快成熟起来？”
走出房间那一刻，银河显然松了口气，话语间却不免有些责怪的意味。
说起来也是搞笑，这么多年，面对过那么多强敌，却没有哪次比得上一个即将踏上救世之路的少年在你眼前较真来得刺激。
“面对问题不再盲目顺从，而是产生疑惑，甚至提出怀疑......”骆樱神情分外轻松，看到对方皱眉，自然而然地反问道：“这不配被称之为成长？”
眼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光芒，银河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
不懂置疑，缺乏判断力，对他人说法一昧听之信之...这样的人无论外表再如何成熟，内心依然只是未开化的孩子。
对一切合理或不合理的事物提出置疑，拥有自己的理解，即便这份理解未必正确，也能坦然面对选择带来的后果。只有做到这点，才能够称作拥有自我意识，完全独立于世的个体。
怪不得银河会对骆樱的做法感到不解，他毕竟是战士而非导师。
“学会怀疑”是人类短暂生命中必经的一课，却恰恰是他身为战士，历经千年时光中未曾接触过的东西。
“更何况他说的并非全错，我们的确目的不纯。”骆樱仰着脸侃侃而谈，“接受事物好的一面，更要理性看待他坏的一面，毕竟这世上，即便是神也绝非完美。”
“神也绝非完美......”咀嚼着这话中的意味，银河慢慢睁大了眼睛，唇角带笑，“我对于你的过去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你最好别抱有太多念想。”骆樱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如此举动出现在她长久冷漠如冰的脸上，竟反倒让她意外多了几分人性化的光辉。
影响从来都是相互的，不是吗？
#
时间来到上午，当叶尧春陪人来为林启源检查身体的时候，就连随队军医都被他惊人的恢复力震惊到了。
拆开的绷带下，灼烧般深刻的痕迹此刻已是荡然无存，若非结痂的伤口还泛着深红色的光泽，恐怕叶尧春和唐翼都会以为先前看到的只是一场错觉。
“已经不需要任何多余治疗了，照现在的速度，大概明天就会恢复完好。”年过四旬的军医将目光从林启源胸膛上移开，稍显不解地看向身旁这位军长家的千金，“他之前真伤得有那么重？”
“千真万确啊，成军医。”接过话头的是唐翼，“您是不知道早上看起来有多吓人，我和尧春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大的伤口。”
成军医看向叶尧春，得到后者肯定的答复后，当即皱起眉头，“哪干嘛不那个时候就治疗？”
“您那个时候不是正忙嘛。”唐翼无奈指了指作为当事人的林启源，“他自己说的问题不大。”
“确实不大。”林启源坦然点头，顺带将拉下去的杯子往上提了提，倒不觉得冷，眼前三人聚焦在他赤裸胸膛上的视线像是在看什么珍惜动物，让他不太自在。
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存在于体内的光芒在潜移默化地修补着他的身体，按照银河的说法，如果不是他对光芒的运用还不熟练，加上欧布猛斯王射线内蕴含的黑暗元素太过霸道祛除干净需要时间，根本就不用等到结痂慢慢长好。
要是叶尧春等人再细心一点，不将太多注意力集中在他袒胸露乳的身体，没准能发觉满是鲜血换下来扔进垃圾桶的绷带表面，沾染着一层不易察觉的金色光辉。
“不可思议......”成军医仔细感受起那结痂的厚度，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奇，“这样大面积的创口，没有得到及时治疗仅靠绷带止血的情况下应该很快就会发炎溃烂，可你们看现在......这层痂都差不多快掉了！”
他身体的恢复力远远超越了正常人类！
成军医摩挲着下巴，给出了这么个听上去不那么美妙的结论。
“成叔叔！”叶尧春知道自己必须得站出来了，“这件事能不能拜托您不要说出去。”
先前隐隐的担心应验了，幸好她还留了个心眼，找来的这位随队军医，乃是她父亲的直属部下。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这么个满城愁云惨淡的多事之秋里，林启源身体的变化可不是一句“人跟人体质不同”就能随便糊弄过去的。
消息一旦传出，很大概率会给对方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面对叶尧春的请求，成军医犹豫了。
他是个军人，但同时也是医生，凭借多年行医经验，他完全可以断定那位少年身上的确发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变化，这种全新发现能在学术界造成怎样轰动，带来多大好处，他再清楚不过。
虽说是市长的儿子，可哪又如何？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望着眼前少女哀求而坚毅的目光，成军医敏锐察觉到了对方背后隐藏的态度，最终还是选择点头，答应将这件事就此烂在肚子里。
没办法，市长是死的，但军长可是活的，这件事背后有可能带来的利益似乎还不值得他抛弃先有一切去铤而走险。
“我给他开点维生素之类的药，放心，吃了绝对没什么坏处。”
“谢谢您。”叶尧春松了口气，不忘向对方深鞠一躬表示感谢，唐翼虽然还不完全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也跟着在一旁帮腔。
“没事，毕竟我也算是看着小春你长大的，这点小忙不算什么。”成军医笑着摆了摆手。
要不说越老越成精呢，眼看学术发现不了，这位成军医倒也没忘记交好再卖个人情出去。
“多谢，我想我爸爸他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也会很开心。”叶尧春笑眯眯应道。
冰雪聪明的她怎么可能不了解对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不过这样反倒正合她意，恩威并施才能制造好的结果，只要林启源的事能够到这就此打住，区区几个人情，卖了也就卖了。
成军医脸上笑容更盛了。
他走后，叶尧春第一时间检查了对方放在柜子上的一系列药品，发现确实是日常较为常见的维生素药片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话虽如此，可不代表这事就这么到底为止了。
“启源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从先前成军医表现出的一些意图来看，叶尧春相信对方肯定是从林启源身上察觉到了某种超乎寻常的要素，而后者自始至终的沉默，似乎也默认了一切并不是空穴来风。
林启源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叶尧春自己这两天来的经历，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眼前少女是他当下在这世上仅存的，最后的亲人，自己有什么事都不该瞒着对方。
可，把所有事都告诉她可能导致的后果，也实在难以预料。
感性和理性在他体内冲突，一方面劝慰他至此和盘托出，另一方面则警告他，不该给对方留下一个没有未来的承诺。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叶尧春殷切的注视下，拜托她带自己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