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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苍山负雪-> 零零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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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捌
- 天相回了房,当真将两人之事抛在脑后。
打坐一会,猛然想起来之前想朝梧桐要件好看的衣裳来着,后来喝多了忘了,如今到了锦官城不如去逛逛成衣铺子,于是起身便走。
出了客栈,街边便有一家铺子,称得上雕楼画栋,开在闹市之中,人来人往也不见喧闹,每人都有接待,想必价格不菲,又感慨囊中羞涩,还是硬着头皮进去逛了逛,只见铺子中央挂着一鲜红衣裙,蚕丝面料,触之如温泉水光滑,样式精致,下摆绣曼珠沙华,精美异常,可惜囊中羞涩,转头寻了一普通白袍买了换上。
穿上新衣服,又加囊中羞涩,天相又捡起了老本行,找到一处摊市街角,挑了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铺个布,也勉强算是个摊位,就开始摆摊算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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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看向跪了一地的人道:“可有消息?”
立刻有人膝行向前,“回禀六公主,小人们查得赤羽君确与城主交好,且每月末会独自出城,两日方归,属下实力不济,难以跟踪,还请公主赎罪。”
“那赤羽君毕竟是一方大妖,你们跟不住也属正常,可你们守在府外,竟被那人跑了,还引来府中守卫,简直无能。”姜颂语气加重。
底下那人重重磕头:“公主赎罪,进赤羽君府上探查之人假扮府中守卫,我等不敢现身,如今引守卫与我等发生冲突,泄漏公主踪迹,着实该死,给属下一个待罪立功的机会,属下必斩此人。”
“去查,要活的。”姜颂话落,底下跪拜之人皆松了口气,不多时,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四散而去。
姜颂暗自思量如今形式,决定明晚便出城去,然后自可大摇大摆驾临锦官城。到时再探城主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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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道家在诸夏大陆也算昌盛,属于夹在人与妖之间,一小股有自保之力的人族,但是要想挣点钱也着实困难,普通困难大家信奉自行解决,严重困难听天由命。
天相出师门不久,久不经世,不甚了解。摊市人来人往,眼见着旁边卖扇子,卖灯笼,卖首饰的一波接一波的客人,可自己这简陋的小摊,是一个客人也没有,大夏天日头正盛,又没有负雪这个人形制冷机,天相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可是灰溜溜的收摊又深觉丢脸,所以还是坚持着,只是默默跟着太阳又往阴凉处挪了挪。
实在无人算卦,天相灵光一闪,买了些朱砂和黄纸,兼职卖点符箓,什么平安符,镇宅符,五雷符,财神符……主打的就是应有尽有。
果然陆陆续续开始有人买了。
“道长,这五雷符威力如何?”眼前站着一俊秀男子,一手摇扇,看着很是儒雅。
天相端详着男子,琢磨是个有钱的主,顿时笑意盈盈:“阁下好眼光,我这五雷符实乃威力非常,进可制外敌,退可安家宅,包您满意。”
男子听了天相的自吹自擂,伸出手就去拿钱袋子,天相见男子如此痛快,简直觉得下一刻男子就能包下整个小摊,沉浸在马上就能收摊的快乐中,谁知那男子不紧不慢的拿出五个园钱只买了一张。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天相顿时无心再恭维售卖,随意递了一张,然后继续百无聊赖坐下,手往腿上那么一支权做休息。
那男子也不在意,接过天相递来的天雷符,信手一挥,激发开来,顿时只见一道银白色的闪电自天空俯冲而下,雷声炸裂,将男子身侧五尺见方的青石板劈得粉碎。
天相惊呆了,她是清楚她自己的五雷符什么水平的,时而灵时而不灵,运气好了一张超常发挥,运气不好,只一缕电光也是有的,只是卖的又不贵,想来也不算欺瞒。
从没想过有人买来也不顾及城内禁忌当场就用了,又偏偏用了一张就威势极大,天相只觉这锦官城中可无视协定,擅自施法的了了几人,竟让自己一天碰见俩。
又想反正他也是个有钱的,索性也不解释自己水平一般,只觉今日确实可以收摊了,果然下一刻那男子包下了摊上所有的符箓,连剩下点朱砂和黄纸都一同要走了,还有点意犹未尽。
天相拎着满满的钱袋子潇洒的回了客栈,又点了几个好菜犒劳自己,吃饱喝足回到房间,也不曾去隔壁,开始打坐冥想,安然入定。
第二天晌午,天相洗漱完草草吃些茶点,想着有几天没见晚春楼的歌舞了,便不紧不慢的逛了过去,天相也算是多日流连声色之地,可要说这锦官城中哪处歌舞最盛,首屈一指便是晚春楼,晚春楼的人美,舞醉,酒香,连小厮都比别处清秀许多。
“呦,天相道长来了,快里面请。”晚香楼门口的小厮热络的招呼着,天相面不改色的颔首示意,便径直入了内庭,可心里嘀咕也没来几回啊,这怎么都认识我了,殊不知一身道服,手担拂尘大大方方逛青楼的女道还真是极少,就算是男道来也多半会略加修饰,避些非议。
晚香楼虽为青楼,可雅致异常,前庭曲水流觞,飞花穿令,中庭十二舞姬载歌载舞,裙袂飘飘,及至后庭,各色美人以名花谱做序,各有千秋,美而不同,可解百忧。
天相眼见着牡丹的牌子并未挂出,想来今日是又见不到这名花谱主了,可又在桃花和水仙中左右纠结,要是天相是男子,活脱脱一个风流浪子。最后选定了桃花,摘下牌子随着侍者穿堂入室。
未见其人,先闻其香。
天相落座,内室轻纱飘散,光影绰绰,见美人隔帘,映出舞姿翩然,一缕琴音幽幽传来,与舞姿相辅,又见美人掀帘而出,红裙微摇,抬手间皓腕如雪,有暗香浮动,玉足轻踩,银铃清脆,腰肢随舞步腾挪回转,一颦一笑勾人心魄,看的人如痴如醉,琴音渐低,舞步渐止,定格在转动的红裙,至此一舞方罢,美人款款落座。
“得此舞,足慰平生。”天相摆手叫好。
美人轻启朱唇:“道长过誉了,桃夭不敢当。”
“世间难得此舞,贫道真是好运,桃夭姑娘若不嫌弃,不如一同宴饮。”天相来过几次,也知晚香楼以舞闻名,可今日之舞,真真让人沉醉,也方知烽火戏诸侯的美人该是什么样的风姿。
酒过三巡,天相有了微微醉意,一双月牙眼轻笑,潋滟波光映照着桃夭微红的双颊,迷离的双眼,下一刻,桃夭不胜酒力,沉沉睡去,天相轻轻抱起桃夭置于床榻,欲要离去,转眼看着开着的窗户,便要去关上。
一柄泛着寒光的剑突然从斜侧直刺而来。
天相疾行后退,同时以法印相抗,一交手,便知对方绝非泛泛之辈,一手剑术使得游刃有余,且出手狠辣,毫不留情,天相见来势汹汹,也不避让,轻身翻起躲过横扫的剑芒,在打斗之中还有空回手给桃夭施个烟纱罩,避免打斗波及。
长剑直刺而来,天相不避不让,挺身向前,玉手轻拍,黑衣剑客抽剑回挡,法力相激,天相纹丝不动,黑衣剑客却被拍退,重重撞上身后屏风,直拍到墙上再跌落,立时吐出一口血来,自知不是对手,回身便要翻窗而出,天相抬手一射,符箓贴在剑客身后,立刻封住他全身灵力,使他动弹不得。
天相不紧不慢拽着椅子到黑衣剑客身旁落座:“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帮你交代呢?”
男子闭口不言,天相轻笑:“你不说我也知道,想必阁下是城主管事派来的吧。”
男子顿时惊疑不定,下一刻似有懊悔,又恢复神情,闭口不言。
“想来我是猜对了,既然你身份已经泄漏,想来难逃一死,我可以保你一命。”
“就凭你?”
“不是凭我,是凭桃夭姑娘。”
“我自问并无破绽,不知道长如何得知?”只见桃夭缓缓起身,面上哪还有一丝醉意。
“良辰美景,可惜佳人负心。”
桃夭薄唇含笑,不做言语。
天相冲着桃夭微微一笑:“贫道不才,只是见姑娘体凉如冰,想来是修习天欲雪良久,如今已有小成。姑娘修得如此高深功法,自然不能只是舞姬之流。”
“道长冰雪聪明,小女子佩服”,桃夭说着素手一指,问道:“道长说可保他一命,又是如何呢?”
“好说,你俩虽不是我的对手,可愿意被桃夭姑娘捉走,也算二位完成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