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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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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石文等人吃过早饭,便动身前往竞技塔外的码头,准备乘船去三柳乡。

刚走出竞技塔,就看到不远处有几十名披甲戴盔的士兵,排列成整齐的方队,正在聆听长官训话。训话的声音明显出自女性,石文好奇地望过去,发现那长官竟然是秋海棠。

“等我一会儿。”言乐乐似乎想到了什么,径自向秋海棠跑了过去。她拉着秋海棠的手聊了几句,又跑了回来。

秋海棠的目光顺着言乐乐的背影,看到了石文等人。她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便下令让士兵们排成一列,率队离去。

“我把万思元找女儿的事情对海棠姐姐说了,让她帮忙查一查。”言乐乐说道:“还顺便问了一下,为什么皇帝会提前来双塔城。”

石文说道:“不是来调解张吴两家的矛盾么?”

“才不是!”言乐乐笑道:“海棠姐姐说,皇帝只是对斗婚有些好奇,他得知了张吴两家的事情后,就想来看个热闹。”

石文顿时无语,心中隐隐觉得自己这个皇帝表哥有些……不太像皇帝。

“好啦,咱们快走吧。”言乐乐说道:“一会儿租船的人就多了。”

三人原本是想要扮成游客,乘坐大型观光船。但张寻雨得知他们的计划后,建议他们不要与其他游客同乘,而是单独包租一条船。这是因为,观光船上的舱室很少,而且都是所有游客共用的。牛运强是言无极之徒的事情,在竞技塔中已经广为人知。如果乘坐观光船,游客中有人认出牛运强的可能性很高。若是平日里被人认出,倒也没什么,应付几句便可走开。但船上空间很小,若是被人认出,这一路上都将避无可避,三人说话行事会很不方便。

听了张寻雨的建议,石文便改了主意,决定租船。双塔城里的贵族和富商很多,包租一条船去白狼河上游玩赏景,这种事很常见。

白狼河贯穿双塔城,河道总长近十里,但城内的码头只有一个,就位于竞技塔前。码头很大,有几十个栈桥,停靠着大大小小上百条船。在码头的北部,一座石桥将白狼河的两岸连接了起来,也将码头分割成桥北和桥南两部分。双塔城里的船只大多都是往南去的,几乎全都停靠在桥南。

石文不喜张扬,选中了一条客货两用的小船。船虽不大,但船体厚重结实,船舱雕梁画栋,朴素而不失典雅。船上只有一名船夫,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儿,约有六十多岁。似乎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这条小船,不论是载客还是运货,往返一次三柳乡的费用都是五金币。石文出手阔绰,直接递了十枚金币过去。那船夫脸上的萎靡顷刻间一扫而空,开开心心地跑到船上冲洗打扫,忙得不亦乐乎。黑白姐妹跟了过去,仔细检视船上各处。

石文站在河边的一个土坡上,向远处眺望。只见河水缓缓向南流去,在远处折而向东。白狼河的前方,有三柳乡。再远一些,有云都,还有……皇帝。不知为何,石文脑中突然浮现出师父东方洛提出的那个问题:你想做皇帝么?

石文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这半年里,他专心修炼魔法,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个自己早晚需要面对的问题。为什么会在此时突然想起来呢?望着远方汩汩东流的河水,石文心里知道答案:因为皇帝要来了——他一直躲避的那个问题,自己找过来了。

石文突然有些心烦,收回远眺的目光,转头望向河对岸。那里耸立着双塔城的另一座高塔——交易塔。石文仰头向交易塔上方望去,但只能看到十几层,再往上就看不清了。清晨的白狼河上空雾气弥漫,遮挡了他的视线。

石文听言乐乐不止一次说过,交易塔中汇集了来自大陆各地的商人,在那里能买到这世上的任何商品,还能看到很多奇珍异宝。石文当然很想去交易塔里开开眼界,但因为一直痴迷于竞技比赛,所以还没有空出时间去逛过。

石文心想:等到大乱斗结束后,距离开学还有几天的时间,一定要去交易塔里逛逛。如果纱纱能多留几天,可以一起去的话,那就太好了。这位大小姐一向挥金如土,和她一起去逛商铺,一定会很有趣。

想到白绫,石文有些烦闷的心情立刻转好。他的目光再次顺着河水向远处飘去,脸上却浮现出笑意——乘船前来的不只有皇帝,还有纱纱。

.

“咦?那不是张姐么?”牛运强突然伸手指向远处。

石文向牛运强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张寻雨。她正和一群人一起向桥北码头走去,那里停靠着一艘大型客船。

“那是宁小凤!”牛运强目力很好,看清了张寻雨身边一名女子的脸。

“这么多人……”言乐乐说道:“这是……张姐的家人?”

“一、二、三、四……十七个!没错!”牛运强很快就数清了人数。

石文奇道:“张姐全家一起来码头,是要乘坐客船么?她这是要去哪儿?”

言乐乐凝神望了片刻,说道:“那条船在石桥北边,应该是去北原郡的,和咱们方向相反。”

“北原郡?”石文问道:“是去天青城么?”

“应该不是。”言乐乐说道:“双塔城和天青城中间隔着四条河呢,从这里去天青城,一般都是乘坐马车。白狼河上游的水很浅,这么大的客船根本无法通行。这条船进了北原郡后,走不了多远就会折返。”

石文说道:“咱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张寻雨和石文等人的关系已经很亲近,此时遇到,按理说应该过去打个招呼。但张寻雨不是孤身一人,而是身边有十几个家人。石文觉得贸然上前,有些唐突。

石文正在犹豫着,却看到张寻雨已经离开了家人,快步向土坡这边走来。

“石公子,牛公子,言小姐,刚才我就在想,会不会遇到你们……还真的遇到了。”张寻雨走到石文身前,笑着打了招呼。

石文问道:“张姐,这些都是你的家人么?”

“是的。”张寻雨答道:“我妈妈宁小凤,你们是认识的。其余那些,是我的弟弟妹妹。”

言乐乐问道:“张姐,你们这是要……全家一起去北原郡?”

“不,只有妈妈和八妹去,她们要去龙家堡。”张寻雨答道:“我和其他的弟弟妹妹,是来送她们的。”

“龙家堡?”言乐乐若有所思,目光瞥向石文,轻声说道:“那是北原郡西部军区的大营。”

军营?宁小凤去军营做什么?

石文脑中念头一闪,问道:“是宁妈妈……她丈夫的事?”

“唉,”张寻雨向远处的宁小凤望去,叹了口气,说道:“石公子猜的没错。”

“妈妈的丈夫,名叫范良。我们这些被妈妈捡回来的孩子,都没有见过他,但我们都管他叫爸爸。八妹是见过爸爸的,但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八妹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她出生后不久,爸爸就离开家去了军队。”

“我之前和你们说到过,第三次人魔大战时,爸爸被军队认定为逃兵。他当时报名参加的军队,就是北原郡西部军区的第六军团。”

“战争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年了。这十年里,妈妈一直坚信爸爸不是逃兵,也一直都没有放弃追寻真相。昨天,是八妹的生日。每年八妹生日后的第二天,妈妈都会带着八妹去龙家堡的军营,请求军队调查当年的事。妈妈认为爸爸一定是牺牲在了战场上,但她并不奢求什么军功。她想要的很简单,就是让军队收回‘爸爸是逃兵’这个说法。但是,每次去军营,军队都对妈妈的请求置之不理,妈妈只能无奈的回来。回来后,妈妈就会看着一张旧照片默默流泪——那是妈妈和爸爸的合照。”

“妈妈屋里的墙上挂着一个相框,但里面是空的,就是为了那张照片准备的。妈妈对我们说,当年她在小村子里生活的时候,那张照片就挂在屋里正对窗户的墙上。爸爸是逃兵的消息传到村子后,就经常会有孩子站在窗外,瞄着那张照片向屋里扔石头。后来,相框被石头击中,掉在地上摔碎了,妈妈就把照片收了起来。来到双塔城后,妈妈买了一个新相框挂到墙上,但却没有把那张照片放进去。妈妈说,现在还不能把那张照片挂到墙上。她一定要给爸爸讨回一个清白,让他能堂堂正正地挂在墙上。”

“妈妈每次去龙家堡的时候,我们都想要跟着一起去,但她从来不让。妈妈说,十几个人一起去,那就不是去办事,而是聚众闹事,只能适得其反。所以,每次她都是只带着八妹,两个人去。妈妈身边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就是八妹,她叫范蕊。”

石文向宁小凤身边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孩望去,只见她被兄弟姐妹们围在中间说笑着,看起来精神十足。但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她的容貌。

北原郡西部军区么?

石文突然想到,自己的大哥林永康,好像就在北原郡西部的军队中任职。虽然不清楚他的具体职务是什么,但毕竟是上将,估计在军中的地位一定很高。如果找大哥帮忙,军队就不会再对宁小凤的请求置之不理吧?可是,自己现在要去三柳乡,船都已经租下了,没有时间去驿站给大哥寄信了。嗯,三柳乡那边应该有驿站吧……

“主人,船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索玛白走了过来,打断了石文的沉思。

张寻雨赶紧说道:“你们快上船吧,来码头的游客很快就要多起来了。”

“宁妈妈真是太了不起啦!”言乐乐张开双臂,抱了张寻雨一下,说道:“你也快过去吧,宁妈妈在等你呢。”

远处,宁小凤正在向这边张望。她已经认出了牛运强,也知道牛运强身边的女孩就是北贤言无极的孙女言乐乐。她看到言乐乐拥抱了张寻雨,心中微感惊讶。

“好,祝你们一路顺风。”张寻雨道了句祝福,就要转身离去。

“等一下!”石文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张寻雨,说道:“这个……借给你,让宁妈妈带着。”

张寻雨问道:“这是?”

“嗯……护身符。”石文调皮地笑了笑,说道:“挺灵验的,保佑宁妈妈此行顺利。”

“哦,那就多谢石公子了。”张寻雨以为只是孩子们的玩物,便没有推辞,笑着接了过去。

言乐乐见到那个布包,急忙伸出手去,在布包上捏了两下,然后拽着张寻雨的胳膊让她弯下身来,附耳对她说了几句话。

张寻雨的笑容瞬间消失,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们走吧!”言乐乐转过身,率先向栈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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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文儿时居住的溪湖村是沿湖而建,但村里没有船,只有几张捕鱼用的木筏。他和牛运强一样,都是第一次乘船,有些兴奋。二人并肩站在船头,看着小船缓缓离开岸边,安稳地漂浮在河面上,惊叹不已。可让他们奇怪的是,船的行进方向不是南边,而是北边。

“这是要去‘借风’。”言乐乐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说道:“你们看到河对岸石桥附近的那个大石狮子了么?”

石文向河对岸看去,果然看到石桥附近矗立着一个石头雕刻的大狮子,有五六米高。石狮子蹲伏在河边,面朝南方,张开大嘴呈咆哮状。

言乐乐说道:“这一段河道的水流湍急,码头附近的船太多,容易发生碰撞。所以,这里的河底布置着法阵,使河水上层的水流减缓,这样就能减少船只碰撞的事情发生了。桥南码头的船都是要顺流南下的,可因为法阵的存在,没有了水流助力,出码头的船就无法快速驶出这一段河道,容易和进码头的船堵在一起。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码头就只建在了河东岸,而且有个规定:进码头时,船必须沿着东岸向北行驶;出码头时,船要先沿着东岸向北行驶,在石桥处折向西岸,然后再向南行驶。西岸桥边那个大石狮子,铭刻有风系魔法。狮子的口中向外吹着风,也就是向南吹着风。船到了那个大狮子前面,只要张开风帆,借助风力,就可以快速驶离这一段河道了。”

言乐乐费了一番口舌,把船为什么会向北行驶的问题做了解释。石文边听边思考着,深感设计巧妙。但牛运强只听了两句就没了耐性,又在东张西望了。

言乐乐眉头一皱,刚要过去踢上一脚,却听牛运强嚷道:“你们快看,是张姐一家,他们在干啥?”

石文和言乐乐顺着牛运强的目光看去,只见张寻雨一家人在岸边站成了一排,所有人都向小船这边张望着。很显然,身为本地人,张寻雨他们知道船只进出码头的规定,也知道石文所乘的小船会经过这里,便提前站在这里等候。

此时,小船已经沿着东岸驶到了石桥附近,正在折向西岸,在船头看向东岸的视线被船舱挡住。三人急忙穿过船舱,来到船尾。

“他们这是来送我们的?”石文举起手臂挥了两下,但对方没有反应。

“全家一起来送我们?”牛运强也挥了挥手,对方还是没有反应。

言乐乐踢了牛运强一脚,出了刚才的气,说道:“你别臭美了,张姐他们是来送石头的。”

来送我?为什么?石文心中奇怪,却看到宁小凤突然跪在了地上。随后,张寻雨和她的弟弟妹妹们,全都跪了下去。

宁小凤双手举过头顶,手中捧着一物,正是石文刚才递给张寻雨的那个小布包。

“公子,小姐,进船舱吧!”一直默不作声的船夫突然大声吆喝道:“要起帆了!”

石文只觉得一股狂风毫无征兆地从侧后方吹了过来,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三人不及细想,赶紧互相拉扯着,进了船舱。黑白姐妹一直都静坐在船舱中,见到石文等人进来,立刻将舱门关上。

哗啦一声,船上的风帆张开,小船如离弦之箭般向南疾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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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小船便驶出了双塔城,顺流东下。

船夫坐在船尾,手中握着船舵。黑白姐妹坐在船夫旁边,一边警戒着周围,一边欣赏着两岸的美景。

石文、牛运强和言乐乐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站在船头。

河上风平浪静,石文虽然是第一次乘船,但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明明是深冬时节,白狼河的两岸却生机盎然。眼中是绵延不断的山青岭绿,耳中是起伏不绝的猿啼雁鸣。

这种山河间的旖旎风光,比起大草原上的一望无垠,少了些许豪旷,却多了几分柔情。

此时晓月未尽,旭日初升。清晨的白狼河上,寒露犹存,但石文却觉得心里暖呼呼的,有一种微醺的感觉。他只觉得从头到脚、全身上下都说不出的舒畅,心中所有的烦闷都去得干干净净。

石文沉醉于河光山色之中,良久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回过神来,他想起了刚才发生的怪事。

“张姐他们这是怎么了?”石文坐到船舷上,问道:“他们这一家人怎么全都跪下了?”

牛运强看到石文坐下,便想坐在石文身边,没想到被言乐乐抢了先。他刚要发牢骚,却听言乐乐说道:“你去坐在那边,否则船就翻了。”

牛运强呆愣片刻,想明白了其中道理——谁让自己的块头这么大呢。无奈,他只好坐在了石文对面的船舷上。

“石头,”言乐乐压低声音问道:“你给张姐的,是林大哥给你的令牌吧?”

“是啊,宁妈妈真的是太可怜了。”石文说道:“我本来是想给大哥写封信,让他帮帮宁妈妈。但因为没有时间去驿站了,就想到了那块令牌。我想,如果宁妈妈带着那块令牌,军队的人应该不会再对她置之不理了吧?”

“置之不理?”言乐乐冷哼一声,调侃道:“除非他们活腻了!”

活腻了?什么意思?看到言乐乐那不屑的表情,石文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他回想起了宁小凤跪下的那一幕,当时,宁小凤可是用双手恭恭敬敬地托着那块令牌。

可是石文心中纳闷,一块令牌能有多厉害?还真能要了人命不成?记得林家兄弟把这块令牌交给他的时候,只是告诉他,在遇到困难和危险的时候,可以带着这块令牌去找附近的军队帮忙。此外,持有这块令牌,可以自由通过云国所有的城门岗哨。石文当时心想,找军队帮忙倒是不必了,但如果能自由通过城门岗哨,倒是可以免去很多麻烦。所以,他就把令牌收下了,只是想着当成通行证使用。黑白姐妹去卡西莫莫的时候,石文把令牌交给了她们,就是用做出入边境的通行证。现在,宁小凤要去军营办事,石文想到大哥说过拿着这块令牌可以找军队帮忙,于是就把令牌借给了她。

“上将代行令牌,持牌发令,如上将亲至!”言乐乐表情一肃,沉声说道:“这块令牌,我云国十二位上将,每人持有一枚。他们都是自己带在身上,或者是交给最信任的人代为保管。石头,你应该知道拿着这枚令牌能调动多少军队吧?”

听到言乐乐这样说,石文心中微感惊讶:什么?这块令牌还能调动军队?大哥可没有说过。哎?大哥说拿着这块令牌可以找军队帮忙,难道是指令牌可以调动军队?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可是,就凭这一块令牌,能调动多少军队?嗯……刚才在竞技塔外看到秋姐带领的那一队士兵,大概有五十人左右。不知道这块令牌能调动几队士兵?一队?两队?五队?或者更多?要是能调动十队士兵,那可就是五百人啊……

“唉,真想不明白,你那个上将哥哥怎么会放心把令牌交给你。”见石文默不作声,言乐乐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一名上将可以调动的兵力,是他所统领军区的全部军队。此外,还可以紧急征调其他军区的一个军团。我国的军队编制,分为十二个军区,由十二名上将统领。非战争时期,每个军区的常驻兵力是十个军团,每个军团有两万士兵。也就是说,一名上将可以调动的最大兵力,是十一个军团,共二十二万人。”

“二十二万?”牛运强睁大双眼,一脸惊愕地说道:“你刚才说,持牌发令,如上将亲至,那石头岂不是可以……”

“没错!”言乐乐认真地说道:“持有上将代行令牌者,所能调动的兵力,和上将相同。我国周边的小国,全国兵力都不到十万人。毫不夸张地说,只要石头愿意,他可以调动军队轻松消灭一个国家。”

石文虽然不如牛运强那样震惊,但也是心中一凛。他知道林家兄弟都是上将,也知道他们在军队中的地位很高。但上将在军队中到底是做什么的,他却并不清楚。他没问过,林家兄弟也没主动说过。林家兄弟都只有二十多岁,实在是太过年轻,又时常陪着石文和白绫在草原上玩耍,似乎军务十分清闲。所以,石文一直以为,林家兄弟在军队中的地位虽高,但并没有担任什么重要的职务。可现在言乐乐说上将要统领一个军区,而一个军区的兵力有二十万人。难道,上将在军队中是很重要的官职?

想到这里,石文问道:“上将这个官职,权力很大么?”

“上将不是官职,是军衔。”言乐乐说道:“我国军队的最高军衔是大将,大将之下就是上将。大将只有一个,就是你的义父林伯伯。他的官职是陆军总督,统领我国全部陆军。上将共有十二个,其中十一个是陆军上将,官职是军区长,各自统领一个陆军军区;还有一个是海军上将,就是虞师姐,她的官职是海军总督,统领我国全部海军。海军只有一个军区,海军总督实际上就是军区长,所以她的军衔只是上将,与十一名陆军上将是平级的。这么说吧,上将就是军区长,是一个军区的最高长官。上将在军队中的地位,仅在大将之下。”

听完言乐乐的解说,石文终于明白了,林家兄弟在军队中担任的并不是闲职,而是拥有着军区最高权力的军区长。怪不得言乐乐刚才说“活腻了”——持牌发令,如上将亲至,对军区长的命令置之不理,那岂不就是活腻了。

石文立刻意识到,那块令牌的权力如此之大,自己却随便借给了别人,实在是犯下了严重的错误。大哥林勇康就在北原郡西部的军队中,按言乐乐所说,那大哥就是北原郡西部军区的军区长,他给自己的那块令牌能调动的就是北原郡西部军区的军队。而宁小凤前往的龙家堡,正是北原郡西部军区的大营!如果现在大哥就在大营中,那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如果大哥不在大营中,而是去了几百里外的天青城……那可是二十万士兵啊,如果用来做坏事,其后果简直无法想象!虽然宁妈妈应该不是坏人,但万一有个什么意外……

石文越想越忧心,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不用担心,没事的。”言乐乐注意到了石文眼中的焦虑,安慰道:“昨天我去找丁叔,让他给张姐查阅资料库的权限,顺便问了一下宁妈妈的事情。丁叔说,宁妈妈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军队隶属于王国骑士团,竞技场隶属于冒险者协会,他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他说,张姐是可以完全信任的,所以才会让她担任你和傻牛的助理。丁叔还说,宁妈妈的善良品质,他也十分钦佩。既然丁叔都这样说了,那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否则,刚才你把令牌交给张姐时,我就拦住你了。”

牛运强问道:“那个时候,你在张姐耳边说了什么啊?”

“我对张姐说,包里的东西是上将代行令牌,让宁妈妈要小心保管。”言乐乐说道:“如果没有在军队里待过,普通人是不认识那块令牌的,宁妈妈有可能真的只会当做护身符。万一不经心给弄丢了,那麻烦可就大了。我让张姐转告宁妈妈,到了军营后,别和卫兵浪费口舌,直接出示布令牌,去找军区长。”

“军区长?你是说林大哥?”石文问道:“你怎么能确定林大哥就在军营中?我在霜草村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天青城。”

言乐乐说道:“少英赛马上就要举办,兴国和力国的参赛队伍已经在来我国的路上了。和参赛队伍一同前来的,还有大量的为选手们加油助威的游客。为了表示友好和欢迎,我国边境的城门会大开三天。虽然现在三国之间并无争端,但还是得防着点儿的,我国军队已经进入了初级战备状态,会持续到赛事结束。每次举办少英赛的时候,都是这样。因此,十二名上将现在是不可能外出的,一定都镇守在自己统领的军区大营中。而且,皇帝要来双塔城,双塔城附近的四个军区更会是严阵以待,其中就包括北原郡西部军区。所以,林大哥现在一定是在龙家堡的军营之中。”

听言乐乐说大哥林勇康就在军营中,石文心中稍安,突然又有些奇怪,问道:“乐乐,你怎么知道我给张姐的令牌是大哥给我的?”

言乐乐说道:“黑姐白姐从卡西莫莫回来后,把那块令牌交还给你的时候,我看到了啊。令牌上面刻有文字,标志着军区的地理位置。我记得那块令牌上面刻着‘北原西’三个字,指的就是北原郡西部军区。北原郡西部军区的军区长是上将林勇康,那块令牌当然就是他给你的。”

哦,原来如此!

石文想起来了,令牌上面的确刻着文字,似乎是有“北原”两个字。只不过,令牌一直收在附魔包中,平时也不会拿出来看,他已经有些淡忘了。

石文在附魔包中摸索片刻,手中多了一个小布包,和他交给张寻雨的那个布包一模一样。他打开布包,从里面拿出一块铁片,赫然就是一块上将代行令牌。令牌上面雕刻着图案,是一头威风凛凛的猛虎,图案下方果然刻有三个字。只是,那三个字不是“北原西”,而是“北原北”。

言乐乐和牛运强看到石文手中的上将代行令牌,顿时都呆住了——令牌不是借给宁小凤了么?

二人向石文投去疑惑的目光。

“你们咋了?”石文挠挠头,说道:“我还有个二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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