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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瑟尔德-> 第二十二章 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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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副作用
- 东方洛此言一出，众人全都迷惑不解，十只眼睛紧紧盯着他。
东方洛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提了一个问题：“‘白夜奇迹’那晚，石茗施展了几种魔法？”
众人略做思考，都是心中一凛：“白夜奇迹”那晚，辅圣石茗施展了两种魔法。而这两种魔法，正是石文曾经施展过的超阶恢复魔法和超阶“力量强化”魔法！
“没错，”东方洛见众人已经猜到答案，这才说道：“文王就是在那晚，就是在母亲的腹中，学会了那两种魔法！”
“不同魔法的星区不同，一个法师不可能同时吟唱两种魔法。‘白夜奇迹’那晚，石茗一直在维持着恢复魔法。所以，施展‘力量强化’魔法的人，并非是她，而是她腹中的胎儿！”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当年石茗对我讲述那晚的经过时，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但我在霜草村见到文王后，将发生过的所有相关的不可思议的事情结合到一起，终于想出了这个答案。”
“超阶魔法是二百星以上的魔法，星区庞大，星轨复杂，想要掌握并不容易。但‘白夜奇迹’那晚，石茗将恢复魔法维持了十个小时。持续性魔法在发动的过程中，需要不断地输出法力，反复连接星轨。十个小时，星轨需要重连上百次。这就相当于，石茗把这个魔法教了上百次。”
“而那‘力量强化’魔法，更是在石茗的指引下，由腹中胎儿亲自构建星区、连接星轨，并最终成功施展。魔法与战技不同，战技需要反复练习才能掌握，但魔法只要能成功吟唱第一次，便可以形成永久的记忆。”
“所以，文王，”东方洛有些激动，对石文说道：“这两个魔法，你就是在‘白夜奇迹’那晚学会的，是在你母亲石茗的腹中学会的！”
“这是我的猜测，我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但却能解释很多事情。”
“你连战斗系的初阶魔法都不会，为什么却能施展辅助系的超阶魔法？那是因为，你只学过辅助系魔法。只不过，因为是在出生前学的，所以你对其毫无印象。但这两个魔法刻印在了你意识的最深处，只有在危机关头，潜能激发，你才能将其施展出来。”
“你年仅十岁就能发动超阶魔法，法力为何如此充沛？那是因为，‘白夜奇迹’那晚，石茗服用了大量的法力恢复药剂，据我估算，要将超阶恢复魔法维持十个小时，她所服用的法力恢复药剂的总恢复量，是她自身法力的十倍以上。这会对胎儿产生巨大影响，其结果就是导致了你天生法力就很高。”
众人听了东方洛的分析，虽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但都觉得，如果按照东方洛的猜测，‘白夜奇迹’石茗同时施展两个魔法、溪湖边石青虎实力超常发挥、霜草村石文死而复生……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事件，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
“不过……”东方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在很久以前，就有人尝试过让孕妇服用大量的法力恢复药剂，试图获得具有优秀魔法天赋的婴儿。结果，这些孕妇腹中的胎儿，几乎全都在出生前便夭折了。极个别能活着出生的，法力的确比普通孩子高很多，但却不知为何，他们无法构建星区，一生都不能使用魔法。有人说，是因为这种做法触怒了女神，所以女神降下了惩罚。所以，孕妇不能服用过量的法力恢复药剂，在现在已经是常识。”
“但那一晚，在国家和个人之间、在万千子民和亲生骨肉之间，石茗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东方洛语气变得柔和，注视着石文的眼睛，说道：“请不要怪你的母亲，她是迫不得已。”
石文轻轻点头。
“文王，”东方洛继续说道：“你能平安出生，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幸运。而你居然还能使用魔法，简直就是奇迹。”
“但是，石茗大量服用法力恢复药剂，还是对胎儿产生了一些副作用。比如，你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月出生，便是副作用之一。此外，在霜草村的那段时间里，我还发现了另一个副作用。”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返回云都后，我查阅了大量资料，也没有找到类似的记载。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
说到这里，东方洛站了起来，对众人说道：“咱们坐了这么久，想必都有些累了，不如换个地方，活动一下身体？”
众人知道东方洛这么说必有用意，都跟着站了起来。
.
十几分钟后，众人来到了西林魔法学院北边的一栋建筑——运动馆。
能否施展强大的魔法，主要取决于法师的法力。但释放魔法也是会消耗体力的，尤其是持续性魔法。身体素质强一些，对于法师有很大的好处。所以，学院里建有运动馆，内有多间健身室，供学生们锻炼筋骨、增强体能。
石文和言乐乐没有去参加下午的会议。其实新生会议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讲解院规，介绍校园环境，告诉学生们食堂在哪里、宿舍在哪里。最后，再分配班级和布置课程。石文、言乐乐、李梓铭、李梓清四人，都被分配到了孙雪老师负责的一班。这是牛运强的提议，石文等人立刻表示赞成。在来运动馆的路上，东方白去了一趟第二教学楼，交代了几句，就都安排好了。
运动馆里，众人走进了一间健身室。健身室内宽敞明亮，摆放着大量的健身器材，能同时容纳下几十人健身。但新生还未正式入学，现在这里空无一人。
东方洛带着众人，走到一个两米多高的装置前。这装置的样子很奇特，像是一个门框。门框的上方摆放着一个水晶球，门框的正中悬浮着一团橙黄色的黏液球，像是一个巨大的蛋黄。
“这是力量测试仪，”东方洛指着装置中的黏液球，说道：“二牛，过来，用你最大的力量去打一下。”
牛运强小时候就经常来学院里玩，自然认识这个装置。他依言走了过去，扎了个弓步，短暂地积蓄力量后，一拳击出打在黏液球上。黏液球晃了两晃，顶端的水晶球中立刻浮现出了数字：118。
“嗯，不错。”东方洛看到水晶球中的数字，对言无极说道：“老哥，我给你找了个这么优秀的徒弟，你要怎么谢我？”
言无极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为啥要谢你？明明是你们串通好了，让这小子赖上了我。”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这小子还没有修炼斗气，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如果努力修炼，日后成就很可能会在自己之上！这一次，还真是捡到宝了。
东方洛指着水晶球，说道：“这台力量测试仪，能将受到的冲击力显示为数值。一名经过训练的普通士兵，力量大约为10，也就是修炼初阶斗气所需的最低力量。二牛，你现在的力量，已经达到可以修炼低阶斗气的水平了。”
“文王，你来对二牛施加‘力量强化’魔法。”东方洛对石文说道：“对他人施法很简单，你先正常发动魔法，但要在最后的时刻，将体内流转的法力引出体外，导向他人。就和你使用附魔包时，要将法力导向附魔包一样。”
石文回想了一下使用附魔包时的感觉，又想到自己曾在万顺旅店给附魔灯和冷风箱注入法力，心中有所领悟。他走到牛运强身边，决定不作保留，片刻之后，身前一百多枚星光亮起，口中默念“力量强化”。平时施展魔法，到这里就已结束。但这次他按照东方洛的指点，将体内流转的法力向牛运强引导过去。
牛运强见过石文施展百星魔法，所以不觉得如何。但言无极、东方白和言乐乐却都惊呆了。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竟然能够施展高阶魔法，如果不是就发生在他们眼前，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很好，文王果然聪慧。”东方洛夸赞了石文一句，对牛运强说道：“二牛，你再打一次。”
牛运强不明所以，但还是和刚才一样，短暂蓄力后一拳击出。水晶球上的数字发生了改变，但却下降了一些，变成了114。
石文看到水晶球上的数值，问道：“东方爷爷，我……失败了？”
“不。”东方洛摇摇头，身前也出现了上百枚白色星光，短暂地吟唱后，对牛运强说道：“二牛，现在我对你施加了‘力量强化’魔法，你再打一次。”
牛运强没有犹豫，又是一拳击出。水晶上的数字再次改变，却一路飙升，最终停在了230。
“文王和我，都对你施加了高阶‘力量强化’魔法，”东方洛对牛运强说道：“我的魔法发挥了效果，使你的力量变成了原来的二倍，但文王的魔法却没有效果。”他转过身，又对石文说道：“文王，这就是我说的副作用——你的辅助魔法，只能对你自己生效，对他人没有效果。”
“可是，当年在溪湖村外，石青虎能击杀夏明之，应该是得到了你的帮助。为什么你的‘力量强化’魔法能对石青虎生效？我推测，这很可能与血缘有关，但只能留待以后再验证了。”
石文听了，似懂非懂，与魔法只能对自己生效相比，他更奇怪的是：东方洛点亮的星光和自己几乎一样多，为什么只能将牛运强的力量提高到二倍？
“文王，你也过来打一拳试试。”东方洛对石文说道：“用最大的力量，但不要用魔法。”
石文走到力量测试仪前，学着牛运强的样子，也扎了个弓步，对着黏液球一拳击出。水晶上的数字急速下跌，最后显示为11。石文微感诧异，他知道自己的力量肯定会比牛运强小很多，但却没想到会差了十倍。
“文王，你不要和二牛比。”东方洛似乎看出了石文的心思，笑着说道：“他这样的怪胎，恐怕整个云国都找不到第二个了。你这个年龄的普通孩子，力量的平均水平也就是2到3之间。你对自己施展‘力量强化’魔法，再打一拳试试。”
石文听了，体内法力流转，身前一百多枚星光再次亮起。但还没等他连接星轨，就听到东方洛说道：“停！等一下！”
石文立刻停止施法，向东方洛投去询问的目光。
“这台力量测试仪，是给法师用的，并不是给战士用的，所以能承受的冲击力有限。你这一拳下去，估计这台仪器就要废掉了。”东方洛说道：“点亮……二十星吧。”
石文恍然，是自己鲁莽了。他点亮百星的“力量强化”魔法，足以将重达三吨的巨怪轰飞出去，面前这台仪器，还真未必扛得住。于是，石文重新吟唱魔法，这次只是点亮二十星，随着口中念出“力量强化”，一拳击了出去。
噗的一声，只见那团橙黄色的黏液球被打得变了形，像是被炮弹击中一样，向后方凹了进去。水晶球中的读数，像发了疯一样瞬间急速飙升，最终停下来时，显示为2356。
看到这个结果，除了东方洛以外的其他人全都震惊了，也都发觉了不对劲：东方洛施展百星的“力量强化”魔法，才让牛运强的力量增长到二倍。可现在石文只是发动了二十星的“力量强化”魔法，这力量怎么增长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文王，现在你明白了吧，你的‘力量强化’魔法，只能对你自己生效，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副作用。”东方洛说道：“但是，这个副作用有不好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你的‘力量强化’魔法，虽然只能对你自己起作用，但效果却有了巨大的提高。”
“强化魔法与战斗系魔法不同，其威力只由星区规模决定。每多点亮一颗星，增强效果就会提高百分之一。刚才我对二牛施展的‘力量强化’魔法，是百星魔法，所以他的力量被我提高了百分之一百，也就是增强到了二倍。”
“但你的‘力量强化’魔法，增强效果却是普通魔法的一千倍！也就是说，你每多点亮一颗星，增强效果就会提高百分之一千！也就是十倍！所以，虽然你只点亮了二十星，却可以将你的力量增强百分之两万，也就是直接增强了二百倍！”
“在霜草村时，我看到你在草原打猎，只需点亮一颗星就能轻松打死野狼，便发现了这件事。普通的一星‘力量强化’魔法，不过是能将力量提高百分之一，效果微不足道。但你的一星‘力量强化’魔法，却可以将你的力量提高十倍！”
“其中原因，我无法解释。”东方洛叹道：“但若非如此，你根本不可能独自一人横跨北原，徒步几千里走到霜草村。”
“东方爷爷，”牛运强开口问道：“石头这么厉害，那还学什么其他魔法啊，他只需要把这‘力量强化’魔法练下去，不就无敌了么！”
“那是不可能的。”东方洛轻轻摇头，对言乐乐说道：“乐乐，你应该知道因为什么吧？”
言乐乐眨眨眼，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战士和法师，按照能使用的战技和魔法等级，可以从低到高依次划分为初阶、低阶、中阶、高阶、超阶五个等级，每提高一级，战斗力会增强十倍。初阶的战斗力，大概和一名受过训练的士兵相当，即可敌一人。以此类推，低阶可敌十人，中阶可敌百人，高阶可敌千人，超阶可敌万人。”
“魔法的等级，可以按星区规模划分。一星为初阶魔法，二星以上为低阶魔法，十星以上为中阶魔法，百星以上为高阶魔法，二百星以上为超阶魔法。就算石……文王的‘力量强化’魔法修炼到超阶，点亮二百星，不过也才将力量提高了两千倍而已。假设他的基础力量可敌一人，强化两千倍，不过是能敌两千人而已。也就是说，即便他发动超阶魔法，也只有高阶的战斗力。”
“此外，不能修炼斗气，就无法使用战技。如果两人力量相同，不会战技的肯定远远弱于会战技的。所以，力量被强化了两千倍，并不等于实际战斗力提高了两千倍。考虑到这些因素，就算文王发动超阶魔法，攻击力与高阶战士相当，但真实的战斗力，可能只有中阶战士的水平。”
“傻牛，”言乐乐对牛运强说道：“文王现在比你厉害，那是因为他已经将强化魔法练到了高阶，而你现在却连初阶斗气都没有。”她转向言无极，娇声道：“爷爷，你来给傻牛露一手！”
言无极向来对孙女千依百顺，此时听到言乐乐召唤，立刻跳到力量测试仪前。东方白刚张嘴说了句“老哥，别……”言无极已经伸出食指，向那团橙黄色的黏液球点去。只听得噗的一声，黏液球向后弹去。水晶上的数字又一次疯狂地飙升，直到显示为5000，才停了下来，显然是已经达到了可显示数值的上限。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言无极抬抬眼皮，回了东方白一句，又对牛运强说道：“怎么样？服不服！”
看到言无极弹出一根手指就有如此威力，牛运强心中早就一万个佩服。他立刻站了过去，伸手在言无极的肩上按揉敲打，口中嚷道：“师父神功盖世，威力惊人。古今无双，天下第一。徒弟心服口服……”
言无极心中清楚，自己能耐的确不小，但要说“古今无双、天下第一”却绝对担当不起。但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牛运强这几句话捧得他心中舒服，便咧嘴一乐，觉得这小子看着越来越顺眼。
“文王，”东方洛没有去理会这一老一少胡闹，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本小册子，翻到其中一页，递给石文，说道：“这是恢复魔法的‘定元’引导图，你认真观看此图，放任体内法力自行流转，就可以学会恢复魔法。你试一试。”
石文接过册子，只见这一页上画着几条色彩斑斓的线条，交错在一起，似乎并没有什么规律。突然，他觉得体内法力开始自然流转，便依东方洛所说，不加控制，放任自流。过不多时，一枚白色的星光在他身前亮起，却和平时施展“力量强化”魔法亮起的星光不在同一位置。
“文王果然是天纵奇才！”东方洛见石文如此轻松就“定元”成功，由衷地赞了一句，说道：“你只需念出魔法名‘恢复’，便可以发动恢复魔法。”
“二牛，”言无极摸出一把匕首，塞进牛运强手中，说道：“在自己胳膊上划一刀……别划太深，有一条血痕就行。文王需要练练新学的魔法。”
牛运强听说石文有需要，他想都没想，接过匕首就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下去。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短衫，一道长约十厘米的血痕立刻出现在赤裸的手臂上。
石文一惊，不待东方洛指点，赶紧走到牛运强身边，口中念了一声“恢复”，将法力导向那道伤痕。只见白色星光闪耀后消失，但牛运强手臂上的伤痕没有任何变化。石文又试了几次，明明已经感觉到法力施放了出去，但却全都没有效果。
这时，东方洛走了过来，伸手对牛运强手臂上的伤痕一指。
奇异的现象发生了，只见那道血痕缓慢地变细变淡，开始愈合。不到一分钟，血痕完全消失，牛运强的手臂像是从未受过伤一样。
“文王，这就是恢复魔法。”东方洛说道：“一星魔法无需连接星轨，在熟练之后，亮星只在瞬息之间，几乎不可见。我和你一样，刚才使用了一星恢复魔法，但你的魔法却没有效果。可见，不只是“力量强化”魔法，你的恢复魔法也对他人没有效果。”
“四年前，你在霜草村施展的超阶恢复魔法，其实是一个群体魔法，但却没有像‘白夜奇迹’那晚一样出现巨大的白色法阵，就是因为你无法发动群体魔法，你的魔法只能对自己起效。如果我所料不差，很可能你所有的辅助系魔法，都是只能对自己起效。”
石文站立不语，似乎若有所思。突然，他从牛运强手中拿过匕首，对着自己的手掌划了下去，一道血痕立刻跃然掌上。
“恢复！”石文口中念出咒语，再次施展了恢复魔法。但这一次，他没有将法力导向体外，而是导向自己的手掌。
白光闪过，只见石文掌上的血痕，就在他将“恢复”两个字念出来的一瞬间，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看到石文拿起匕首，便都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也都猜到了八九分。但此时看到伤口愈合的速度如此之快，全都吃了一惊。这已经不能叫做愈合了，简直是瞬间复原！
石文自己也有些惊愕，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不仅“力量强化”魔法的效果提高了一千倍，恢复魔法的效果也提高了一千倍！
“这……”牛运强睁大双眼，大声惊叫道：“这岂不是不死之身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