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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来自命运序曲中的九歌-> 第九章 骑云踏马归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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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骑云踏马归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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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发飘飘气势彪,弟子带四宇有神。花开雀鸣迎来人,骑云踏马归宗门。

大会早已接近尾声,有人受到了打击灰溜溜的离开,也有人满心欢喜的等待着评选,甚者,还有人兴奋的把火飞扬,耍着个杂技,满面欢笑。其中不乏有尽管落选却依旧于此观看的人。

各高层正激烈的争论着,炽热的目光互相交织着,你要这个弟子,我要这个弟子,好不热闹。

其中最为自信的,是一个名叫火元离的长老,他有很深阅历,对于篁木宗来说是他算是长老中的长老,宗主之位的后补人员就有他一个,要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对于世事看得淡了,他可能还真会当上宗主。

他有极高的威望,早就对原宗主有所不满。

而风夕正默默在一旁思忖,一会挠头,一会皱眉,时而欣喜,时而恍然。随后舒展了眉头,清明的目光下,扫视了众多高层的脸庞,不禁笑了笑。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评分完毕,弟子请选择门派。”

这时,无数入选弟子如潮水般涌去的地方,正是那一位名望很高的火长老的白鹰门下。其余自知资历势力不足的,便悻悻的去了其他长老门派下。

那些高层也不相上下,这个灵石山山主看中了个小妮子,死活追着她不放,那个千浪派系的老者抬着拐杖,冲着小辈们讲述门派历史。虽然都对火长老投去了羡慕的目光,但都在努力争取弟子们。

姬织依是本场的热点,无数人宛如蜜蜂绕花簇拥着她,无论是长辈还是同辈,这让本就高傲的她更加自大,仿佛她就是中点。

江铃次之,同样很受欢迎,反观江银,作为江铃的哥哥的他,为何就要敬而远之,被孤立于鹤群之外,“我明明同样很‘优秀’啊”,不禁痛心疾首但同样是满怀欣慰。

“罢了,罢了,看到妹妹如此优秀我也就安心了。”他一人在角落里哭泣,愤恨的撤咬着衣领,眼中尽是不甘与无奈,“妹妹,你就安心的去吧!”

丝毫不知,被层层人群围住的江铃同样坐立不安,各式各样的面容在讨好着他,仿佛人间丑恶一下子全部融入其中,她哪里见得过这样的大阵仗,几乎都快被吓晕过去了。一直在期待着哥哥的到来。

另外,聂轩竹因为其憨憨傻傻的样子,也受不少老人青睐,纷纷表示想要这样一个笨笨但又贴心的徒儿。

最后的选弟子环节即将结束,各弟子们各至各家,只有少数依旧在犹豫。

“风宗主,本次招生已经接近尾声了,为何不还不采取行动,赶紧捞来几个弟子呢?”宁辰面带假笑,缓缓朝对面的风夕走来,“不过,现今要是没有能入风宗主眼的弟子,我不介意下次再让风宗主临我宗挑选弟子。”

“哈哈哈,宁宗主可在说笑,这辈弟子可谓人才辈出,又怎有入不了我眼之弟子?”风夕回应道。

“哦?既然如此,就更应该多争取几个精锐了,莫非风宗主惜才爱才,不想浪费了他们的前途,才肯忍心放过那么多弟子。”

“不不不,宁宗主说笑了,鄙人只是心系贵宗,既然为客,总归要客气一些,况且今群英荟萃,早挑晚挑不都是一样?”

“哈哈哈,风宗主有理!”

马乐在一旁听的不亦乐乎,隐约间能感受到两人语言里的犀利与针锋相对,“哪有什么群英荟萃,不过是两人语言的对决罢了。”他不禁感叹道。

现在场上还剩着的弟子之中,就包括着姬织依,江银,江铃,聂轩竹四人,风夕不禁松了口气。

他的猜测没有错,姬织依性格高傲,一般的门派是不会加入的,如此多的人群之中,在享受够众人的追捧后,姬织依毫不犹豫的一一拒绝。

还有,火元离长老也慢条斯理,完全不在意姬织依可能被抢走的可能,或许是看中了这孩子的天赋又或许是看中了这孩子的傲气,两人的意愿或许相互产生了碰撞,非常有默契的等待着最后的压轴时刻。

这样无疑就造就了一个困难的局面,譬如两辆相向的火车,终会在道路尽头相遇,若想插手,只能截停一方。不过相对的,麻烦省去了不少。

以聂轩竹软萌呆憨的性格以及难以分辨好坏的特点,在众人的邀请下,一时一定会难以做出决定。

而江银和江铃风夕看到了,江银是突破口,然而大多数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江铃上,这也就导致场面进行至僵。

若是江银关爱妹妹,让她自选一路,独立发展,还需考虑江铃的想法,再去看江铃的性格,怕是没了哥哥自己就不能不理了一样,结论可想而知。

总之,根据对他们的观察,无论怎样推导,大概率都会得出他们做出决定加入门派的时间最晚。

“时间差不多了,该我上场表演了。”

风夕甩开袖子,目光有神,信步朝着江银走去。

“祝风宗主好运!”

宁辰在后面说道。

“江少侠,你好!”风夕来到江银身前,道,“我叫风夕,可否有兴趣加入我们宗门。”

“什么?!”江银听话后激动的跳起来,道,“你就是那个榳宁宗的宗主,哈哈,请务必让我加入你的宗门,我一定除暴…咳,除弊补漏,找出证据,额……找出你榳宁宗做‘好事’的证据,让天下人皆知。”

这就成了?我刚刚脑子里想的一百种解决方法都列好图表了,结果一种都没用,是不是这小子头脑有点问题?你那除暴安良都写在脸上了,正义感爆棚啊,葬花楼第一刺客都没你这么勇。不过也好,有了江银的带动,江铃只需稍稍推一把就能收入囊中。

见此,风夕陪笑道:“是吗?那可真是先要谢过江少侠了,我们宗门复兴指日可待啊!”

风夕向江银告别,又转向聂轩竹,打招呼道:“你好聂姑娘,我叫风夕,在这里诚恳的邀请你进入我门。”

“这个可不太行捏,老师说过‘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鸣霆宗四端皆失,本不就是一个完整的‘人’,在他孕育之下诞生的‘孩子’又能好到哪去?”听到风夕的名字之后,聂轩竹即刻就答道,“实在太对不起啦,风宗主,诶嘿。”说着还不忘给风夕眨眼,卖了个萌。

“聂姑娘所言甚入我心,只是我们与鸣霆宗毫无半点瓜葛,早在成立之处,我们便瞥清了与之一切关系。”风夕怎知这小妮子竟然会给他拽文,随即又道,“你们这群外人,不明辨是非,只听信世人舆论,却不曾真正去考察,又怎知我宁榳宗是靠着无数人命,硬生生把鸣霆宗这座高城攻打下来的;又怎知我榳宁宗人个个都是苦命人,都是原来鸣霆宗的俘虏、奴隶!肆意妄为的抹黑着我们光荣的功绩,抹杀着我们宗门的嫩芽,任凭怎样做好事来洗白,却总是有人诋毁,那些死去的英灵们都不得安生一刻。难道仅凭那毫无根据的证据来攻击我们吗?这难道不叫丧失了其是非之心?”

“我、我呜呜呜。”聂轩竹竟然哭了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宁榳宗有这样的历史,真的很对不起。”

“喂,你别,别哭啊,别人都往这看呢?”风夕慌了起来,悄声对着聂轩竹道。

“你这厮,果不愧是宁榳宗宗主,竟然弄哭小女孩,看我不教训你。”一个壮汉,身材魁梧,伤痕累累,同样背着重剑,见此情形说道,随即就拔剑朝着风夕冲来。

风夕刚要应战,就看到聂轩竹挡在他身前。

“等等!”

她制止了壮汉。

“风宗主他没有错,我已经决定要加入榳宁宗了!”她面部微红,左手握拳放在胸前,朱唇轻启,显得满是真诚。

“我没听错吧,你竟然要加入榳宁宗。”壮汉顿时满脸茫然,又颇显震惊。

“没错,我决定要加入风宗主的宗门!”她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仍然坚定。

听完,壮汉随即又转向风夕,两眼红如血腥,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他道:“你究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大慝巨奸,放辟淫侈,怙恶不悛,罪大恶极的榳宁宗宗主!”

“咦诶?!”风夕无语,“我什么时候被冠上了这么多骂名啊?莫须有啊!”

“够了!”聂轩竹喝止住了壮汉,她道,“你就是先前不久邀请我加入你的门派的叔叔吧,叔叔你一定是因为被我拒绝,又见我加入风宗主宗门,嫉妒心起,才恶意中伤风宗主的,坏叔叔,无耻!”

“不是,轩竹小妹妹,你听我解释,虽说是有点嫉妒吧,但是……”壮汉被说的满脸通红。

“哼!”聂轩竹直接哼住了壮汉,不让他说半点话,“别解释了,我都跟你明确了很多遍了,我要加入榳宁宗,你还屡次刁难风宗主,我看那个罪大恶极的人是你吧。”

不过高声许久,也觉得自己有点害羞,察觉到周围聚集而来的目光,于是道:“那个……我是不是说的有点过分了?”她随后就慌忙低下头去,用一双委屈的目光微微上扬额头盯着壮汉,很是令人怜爱。

壮汉也是明理人,看到她的目光之后,心跳加快了一下,随后无奈就道:“唉,好吧,虽然不知道你加入榳宁宗的缘由,但是这是你的意愿,我无权干涉的,抱歉了。”

话落,壮汉就慢慢的走了,不久后,还回过头来用尖利的目光瞪了风夕一眼。

风夕叹了口气,感叹道:“鸣霆宗宗主那个老东西,犯下的罪,被披上的骂名最后还要全让我来承担,出门在外,善德才是最重要的令牌啊,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且余本不为‘纣’也,又何来不善乎?”

“不过这小姑娘可以啊,不用我出手,竟然靠着嘴皮子就说退了一个壮汉,该说她天真呢还是可爱呢?缺少明辨是非的心眼与决断前的思考,以后可是会吃亏的哟。还好你遇到了善良的我啊,哈哈哈。”

风夕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个脸颊红润,身体丰腴,体态微大,娇羞可爱的呆呆女孩,心里早已经是乐开了花。

“风宗主真是高明啊,这么快就夺得一名弟子。”这时宁辰缓缓走来,一手哄散了周围看热闹的人。

“正省的我去找你了宁宗主,我和你商量个事呗。”风夕向前凑上了宁辰的旁边,而聂轩竹则是略有些警惕的看着宁辰。

“哦,是何事?”宁辰问。

“就是,这次招收弟子我不打算笼络太多弟子,如此对贵宗也无太大损失,所以……除了自愿加入我宗的弟子之外,再加上姬织依就可以了。”

宁辰笑眯眯的眼睛,略微张开了一点,道:“风宗主可打的好算盘啊,姬织依她天赋异禀,一身多技,文武双全,又是一城之主之女,未来前途无量,可不是平常弟子能比的啊。”

风夕解释道:“那宁宗主可知其心气骄傲,本性乖戾,本就是难以驯服之人,怕不是到了贵宗你们招架不住,误其前途啊。”

“呵呵呵”宁辰微笑起来,“风宗主真是直言不讳啊,不仅火眼金睛消息灵通,又得一身惜才意,但是我宗的事就不劳烦您担忧了。”

正当宁辰又要说什么,风夕立马插嘴道:“不如这样吧,君者不断贤才之机缘,我们不妨让她自己选择。”

宁辰听到这话,感觉像是阴谋,不过考虑到姬织依就是冲着自己宗门来的,还是答应了。

“就依风宗主了。”

“不过我还要加一个条件,就是不允许任何外来手段干预,一切选择权皆在姬织依手上,不可强迫她做出选择。”

“没问题。”

随后风夕就去到了聂轩竹那边,并开口道

“你似乎有点警惕宁辰了。”

“不知怎么的,我一看宁宗主的脸,就觉得他不是一个好人。”

聂轩竹掩起手来,略微靠近风夕了一点,在他耳边偷偷道。

听到这话后,风夕随即就偷笑起来,心想:“宁辰你这伪装也太假,就连小孩都能看出来你这个笑面虎。”

然后他问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来这个宗门。”

这是聂轩竹脸红起来,不好意思的道:“其实……”

听完聂轩竹本人的一番话,风夕这才了解到更详细真实的信息,得知聂轩竹想要见一见外边的世界,于是与家人老师辞别外出历练,从远方跋山涉水而来,但因迷路,在森林里被困了三天,出来之时不知人在何处,就正巧碰到了篁木宗的招生。

“那可真是不幸啊!”听完聂轩竹的话,风夕便道,“不过你这个人资料乱填的地方有些多啊,什么自小受边家人老师虐待,终从中潜逃而出,踏遍轩洲各地,在无尽密林打击邪恶,披荆斩棘得知篁木宗踪迹。喜欢用短剑,性别男,年龄三十,无双亲,从不打架……”读到这里,风夕的眉头不禁又皱一分。

从招生资料那里,风夕借来了聂轩竹等人的填报的资料。

“诶嘿,老师说过,在外面可不能随随便便就透露个人信息哦。”聂轩竹回道。

“阿哈哈。”风夕无言以对,然后又问,“所以你到底几岁了,资料上的三十岁很离谱啊。”

风夕并无其他想法,只是单纯的好奇……好奇这样一个体型的女性到底几岁。

“咦?”聂轩竹警惕了起来,道“妈妈说过,年龄是女人最大的秘密,可不能告诉你。”

风夕沉思一会又道:“我看你身后背的那把重剑太旧了,回宗门后给你去城里找最好的工匠师傅给你打一把,再给你买几件新衣服穿好不好呀?”

“不要!”

聂轩竹背过头去,道。

“这把剑是老师亲自铸给我的,我才不要换新的嘞。还有我对新衣服什么的才不感兴趣呢。”

“唉,真是可惜了。”

风夕拿出了自己藏在腰间内的小熊挂件,对着它委屈哭诉道。

“小熊,今天真是太倒霉了,不禁被别人批评,弟子没招收到几个,就连一个简单的要求都被拒绝,真是太倒霉了。”

解释一下吧,小熊挂件,灵感来源于原鸣霆宗的老虎标志,为表示榳宁宗永远敌对鸣霆宗,与之分庭抗礼,并到最后取代鸣霆宗,榳宁宗决定以熊为标识,作为本宗宗徽,小熊挂件乃是宗门“女性”普遍佩戴的一种标识,其中巧妙的精艺,可用来辨别来人是否为榳宁宗之人。

“咦诶,这是……”,聂轩竹靠到风夕旁边,丝毫没在意自己的上身早已贴上了风夕的后背,“哇,好可爱的小熊啊,尖利的牙齿微微露出,毛绒绒的感觉也被刻画了出来,看似凶猛的小熊其实也很柔软呢。”

“好看吧,我这儿还有很多版本呢。有躺着的,还有坐着的,还有睡懒觉的,各种各样应有尽有,我们宗门女性高官以及历下显著战功的弟子专有,虽你刚入我宗不久,但只要……咳咳,也许我可以……”风夕指了指聂轩竹的身体。

“只要什么啊……”满眼冒光的聂轩竹头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都暗示的这么明显的了,就是一开始说的那个啊。”风夕又在空中笔画了一下,左手握拳,右手放在左手下方并包起左手,然后不断抖动着右手。

风夕又开始偷笑了起来,聂轩竹盔甲里穿的衣服的正中央的图案正是一头被绣上去的小棕熊,剑柄上也刻着熊的图案,再加上对动物极为友好,那么便可推知她喜欢熊这种动物。于是风夕便可……

聂轩竹开始是疑惑,但到后来脸突然红了起来,残阳如血渲染了整个脸颊,她立即答道:“不、不行!绝对不行!”情绪异常激动。

“两个呢,两个。”风夕又急忙道。

聂轩竹稍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脸红着摇头道:“不行的,就算是两个,也是不行哒。”

“啊啊啊,我豁出去了,三个,三个还不行吗?就算是他一洲之主的女儿儿子来了,我也不会破格给他三个。”风夕咬牙道。

“这、这……”聂轩竹又陷入的犹豫,支支吾吾道,“风、风宗主,你不是什么坏人吧。”

“那当然了,天地可鉴,日月可鉴,我风夕绝对不会是什么龌龊下作之人。”他单手指天发誓道。

“我相信风宗主的人品,先前风宗主的一番话深深打动了我,让我知道榳宁宗不是什么罪恶之宗,而是历火寻光的正道宗门。”聂轩竹终究是屈服了,“所以,你能答应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吗?”

“我风夕要是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当一辈子光棍,断子绝孙,家破人亡,突发疾病猝死。”他立于阳光之下,腰身站的板直。

“好、好吧,既然你都下如此毒誓了,”聂轩竹见此情形,鼻尖微红,明显是被感动了,“那我就……”

“对不起了老师……”

聂轩竹声若蚊吟,双手颤抖的缓缓拉下了自己的衣领,红脸娇艳欲滴,朱唇微抿,呼吸急促;眼神晃动旋转,玉手轻遮,心跳加速。

“啊啊啊!我果然还是不行啦!”

“年龄什么的,我绝对不会告……”风夕自负的抬起了头。

“碰”的一下风夕被聂轩竹打飞了出去。

“啊,什么?”聂轩竹惊住了,“年龄!”

“对啊,年龄啊,你以为呢?”风夕摸着自己红肿的脸走了回来,随即就看到了聂轩竹的半块雪山地。

见状她立马将自己的衣领拉上去,连忙道:“哦哈哈,年龄,没有错我说就是年龄。”

可是此时的解释早已不能说明什么,风夕已经懂了。

看着风夕那完全不买账的表情,聂轩竹彻底慌了起来,眼睛里的金星越来越多了,天地此时都旋转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误会了啊。”

“喂,你的心里话能不能不要说出来啊?”

“啊?”聂轩竹愣住了,“啊哈哈?我说了什么?阿巴阿巴阿巴。”

“什么?!”风夕也愣住了,火气立马上来了,道,“为人师表,竟然做如此禽兽不如的行为……”

“真是丧尽天良!”

“你父母知道吗?”

“知、知道。”

“他们允许吗?”

“允许”

“你父母一定是受威胁了对不对。

“老师和父母关系很好的,村里人都喜欢老师。”

“我……”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啊。”

“可是老师她是女生呀。”

“……”

空气突然安静。

这会轮到风夕懵了。

不久后

“咳咳,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来这一个小熊挂无偿送你了。”

“年龄……不要了吗?”

虽说有点害羞,但因一颗公正的心还是说了出来。

“不要了。”

风夕揉着自己的额头,不停地忏悔着刚刚愚蠢的行为。

“我怎么就没想过她老师是个女的呢?”

越是看着手中可爱的小熊挂件,聂轩竹越是觉得过意不去,于是她拿着小熊挂到风夕耳边,对着她轻声说道:“我十四岁哦”而后用手中的小熊挂件,换走了风夕手中那个趴着睡觉的她喜欢的小熊挂件。

聂轩竹的嘴唇贴到了风夕耳朵上,不仅让风夕感到一抹冰凉。随着说话声的缓缓扩散,风夕感到了耳旁的风速加快,像是人在刻意吹气一样。

“还有……风宗主耳朵真好吃。”

聂轩竹对于真心话当然是毫不避讳说了出来。

风夕脸突然一红,但只见聂轩竹早已经是离风夕远远的了。

不过十四岁的年纪配上这超级成熟的身材,风夕都不禁难以想象。

“你就先和那边的老头子待在一起吧,他叫马乐,是我们宗门的人。”

伴随着风夕的声音,聂轩竹乖乖的走了过去。

随后,迎着招生最后一点余温,风夕找上了火元离长老。

简单的招呼之后,风夕直接切入了正题,便道:“俗话说名师出高徒,火长老大名鼎鼎,吸引众多少年才辈闻风而来,可宏宏亭台上,却不见您以真功夫。不是晚辈有意刁难,而是事实难以说明,如此一举可谓为火长老裨补缺漏,得多人信服。”

火元离听了此话,心中有些不快,就问道:“那么何为风宗主说的真功夫呢?”

风夕浅笑道:“为人师表,首先具备的是一个看人的能力。如果一个当老师的没办法辨别一个学生的品行天赋,那么将来要么是对其徒劳的培养,要么是对一个恶魔的铸造。”

“这第二点呢,就是对学生能力的培养。能于浅谈之中启发学生,能于生活之中取材施教,能用简单语言授业解惑。正是一名优秀老师的素养。”

“最后,就是老师本身的实力与经验。这一点我不会去怀疑阅历丰富的长老。”

火元离听完,心想这明显是来找茬的,但由于对方是一宗之主,不好出口拒绝,于是他道:“风宗主的意思是……您不信任我的教学能力吗?”

“哈哈哈,火元离长老您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不信任您的教学能力,此番来找您,不是刁难,而是想见一见您的真功夫,好让我们这群年轻人观摩一下,又或者是切磋一下。”

“此话怎讲?”

风夕笑着问道:“火元离长老觉得这一批弟子中哪一个最优秀?”

火元离沉思不久,便道:“那个叫姬织依的小姑娘吧。”

然而风夕却道:“我倒是不以为然,那个江铃的小女孩还是很有潜力的。”

火元离长老听到后大笑道:“风宗主,你可不要说我倚老卖老,老夫带过的弟子少说也有二十来届,阅人无数,你又何来底气,说这江铃比姬织依强,江铃固然有实力,但是性格怯弱,很难发挥出真实实力,这是她的缺点。然而姬织依虽然性格高傲,但不怯场,不自卑,还有着不俗的实力。若是实战,那么结果不就是显而易见吗?”

“既然火元离长老这么自信,那我们不妨比试一下。来一场没有赌注,没有奖励,没有惩罚的比赛吧。”

见到风夕自信的模样,火元离长老心中不禁冷笑,迟早要打消你的错误想法。

“好啊,风宗主想怎么呢?”

“规则是这样的,你指导姬织依,我指导江铃,三十分钟后让她们两个打一架,若一方被指导的弟子获胜,则那一方的指导人获胜。比赛期间也可以进行传音辅助,但不可以给弟子佩戴任何不如属于弟子本身的带有法力的物件等辅助用品。”

“不错的一场比赛,我要去跟宗主说明一下。”

看着远去的火元离,风夕感到了远处宁辰的目光,风夕却冲着他嘿嘿笑了一声,嘴上不停的运动比划,唇语上像是在说:“宁宗主,我可没有违反我们之间的规则哦。”

半晌过后

火元离来到了风夕跟前,道:“风宗主,宁宗主的意思是正好大会接近尾声了,不妨来一场公开对决,好让大会发挥最后的余热。”

风夕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宁辰这一首,无非就是防止自己私下搞偷袭,然而其实宁辰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一点,风夕并没打算使阴招。

比试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会场上的人纷纷聚集到比试台的中央附近等待,窃窃私议声不止。

姬织依被火长老叫走,而后江铃也被风夕叫住。

听说哥哥江银加入了榳宁宗,江铃也喊叫着说要跟着哥哥一起加入榳宁宗,江银说为了妹妹的安全,他肯定不同意,但最后在妹妹的死缠烂打,苦苦哀求下,终是不舍与妹妹分开,决定退出榳宁宗。

当再次找上风夕时,风夕说契约已成,想不到光明磊落,行侠仗义的江银也有毁约的一天。江银哪放得下脸面,顿时宛如充满气圆球,差点气炸了,只好骂不断风夕老狗,才悻悻离开。

最后换他苦苦哀求妹妹不要加入榳宁宗,但不如愿的是,江铃是不会离开哥哥的。好一对情真意切的兄妹啊。

“咳咳,江铃妹妹,具体情况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在我开始指导你之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哼!大、大坏蛋,忽悠了笨蛋哥哥之后……又要来骗我吗?我、可是没那么好、好骗哒……”

“呜哇,好羞耻,还是…不要这样说会好些吧……”

“唔……那个,坏蛋风宗主,接下来请多指教了,我可不会被坏蛋风宗主迷惑的。”

江铃整个说话过程显扭扭捏捏,部分地方发音不清楚,有时声音低到需要人靠近了才能听到。就像一只披着熊猫睡衣的萝莉妹妹,这里的话可以比喻成儿时的青梅,初见时紧张怕生,但心中又有着强硬,害羞之中又显出的令人怜爱之感。

对此风夕感叹道,是个货真价实的“妹妹”。

在长达三十分钟的指导之后,江铃算是与风夕磨合好了关系,说话也不至于那么遮掩扭捏。

“记住我叮嘱你的几点,你对雷元素的掌控已经非常精益了,但姬织依能力我了解的并不全,你们战斗时我会随时观察,更新对姬织依的作战方法,切忌盲目进攻。”

江铃点了点头,随后慢慢走上了比武台。

“还有,不要紧张,你哥哥与我都会为你加油的。”风夕在后方加油道。

江铃顿了顿身形,手臂不再抖动,随后走至舞台中央。

四周早已围满了观众,入睡如潮,长达三十分钟的等待已经让他们饥渴难耐,观众之中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弟子,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两大天资卓绝的同龄人的对决。

来者红发,意气风发,步步随风,宛如罗刹。

此者白发,秀影如画,娇人似雨,金瞳焕发。

台下宛如炸开了锅一般,訇然而起,高声欢呼着。火女与霹雳仙子的对决,不少人在下方含着她们的外号,可见其势力的不一般。

听到“火女”两字,姬织依不禁皱起了眉头,她早就听说过这外号了,随即狠狠地一跺脚,指着江铃,对着观众便道:“庸俗的庶民们,凭什么本小姐就要叫‘火女’而她是‘仙子’,你们都是猪脑袋吗,谁允许你们这样称呼我的,你们这群修真界的渣滓!”

“可是……火爆的脾气又有爆炸的火焰,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称呼了。”台下有人解释道。

“呜哇!气死我我了,把‘女’字换掉又有什么好想不到的,腌臜之人就会想出这种低级的名字。”姬织依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台下就有人忍不了她这般羞辱,便对着江铃道:“江铃仙子,打倒这婆婆,我们永远支持你。”

“对对,火婆婆性格恶劣,希望仙子能教训她。”一位女生道。

江铃不禁害羞地遮住了脸上的烟霞,不好意思回话。

姬织依脸都快扭曲了,便拔剑道:“废话少说,你们这些在我眼前只配当沙子的货色,连垫脚石都不配,接招吧,江铃!”

“犯规了,比赛还未开始!”裁判喝止道。

但她仍然抽出身旁的的长剑,剑身俄顷遍布火焰,那火焰是不灭之火,火势浩大不见停息,焰色发浅却能一瞬燎原。

一剑斩去,竟令那裁判露出三分惮色,不等裁判反应,一阵轻柔之风便袭来,柔和地抚平了嚣张之火,隔离了裁判与姬织依两人。

清亮的声音道:“没关系,让她们继续比吧。”

所有人都沿着着风飞来的方向看,尽头便是悠闲坐在平地上的风夕。

裁判见江铃这边的风夕都如此说了,也不敢多说什么,便宣布比赛继续。

另一边姬织依所代表的火元离长老,气得胡子都快被自己抓光了。自己千叮百嘱不要她冲动,然而她还是当做东风吹马耳,丝毫没有在意。

而姬织依正惊讶在有人竟能这么轻易的破了自己的永日焰火,况且还是用的自然之风,要知道,稍微大一点的风,便能助长火苗,进而促成不灭之势。

江铃见姬织依发呆之余,手指青冥,天雷滚滚,惊万里深林,改薄云之色。一道霹雳直击而下,那惊人的电光闪到姬织依的脸上才彻底让她反应过来。

她全身被火焰覆盖,一手探出,硬是接住了那道雷电,在空气中“轰”的一声炸开,强大的气流崩开了地上的石板,灼热的空气袭人脸庞。

风夕一挥手便消散了这股热气,火元离长老直接拔地而起以火元素结晶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护盾,包住了护盾里的两人。

观众们惊掉一身冷汗,到现在都一阵后怕,纷纷想想要是自己在那一刻能不能撑得住,会不会死。

两大精英的对决竟恐怖如斯。

那些曾和姬织依,江银对战过的人们不禁想到当初她们对上自己的时候是有多放水了。

台上

姬织依嘲笑道:“难道区区你一个凡人,就只知道偷袭了吗?”

江铃正要回答,耳边便传来风夕的声音,“耳莫收杂,眼莫得他,惟此一战,心可灌注。”

随后,她默默点头,疾如风,带过一圈圈火花,金黄色的划痕组成一个又一个链痕,终在一刻之内立即收缩。

姬织依飞身而起,一剑扫过,宛如切土豆一样碎了所有的雷链,又在瞬间回头挡住了江铃用剑砍来的致命一击。

她对着江铃嘲讽道:“就这点实力吗?”

怎知那江铃在这节骨眼上笑了出来,姬织依顿感不妙,但此时的应急反应早已成了无用功,后方天雷早已直击她的后背。

随着她倒飞出去,耳边又是传来火元离长老焦急的声音,“你这小妮子,怎么就不听老夫的话呢,前几次听我的准没错,以你的实力与江铃正面交锋完全没问题,但目中无人是你最大的弱点,多多考虑一下吧。”

“嘁”姬织感到不屑,仍然我行我素,跃上高空,一剑劈像江铃。

江铃以巧妙的身姿躲过了姬织依,随后纵身跃起以剑迎击。

这时姬织依耳边又传来火元离的声音:“绕到她后面去,以火淬身,御火提剑,多出几道火焰干扰她的视线,最后从头像降杀。”

然而姬织依丝毫没在意他的话,而是她内心想到:“我有我自己的战术,你的方法反而多次一举,太过麻烦了。”正面迎击了上去。

战场上火花四溅,两人短兵相接,战况焦灼,空气中不时传递着滋滋的声音,但在风夕的指挥下,江铃略胜一筹。

就在那一个瞬间,银剑化弓,江铃手持雷弓,剪上雷光四射,噼里啪啦噪响着,歘的一声穿过。

姬织依立即在前面铸起三道蓝色火墙,但都一一破裂,那箭最终在她面前炸裂,周围石块迸溅到她的脸上,留下的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一口气吐出嘴中的鲜血,头部已经流血不止,但手中依旧紧紧攥着剑,又一挥剑,满天被强烈的火光覆盖,她大喊:“就让我结束这场对局吧。”

一剑劈下,周身火焰顿时都向着江铃飞去,奈何江铃无法抵挡如此之多的攻击,这一下子也被打伤的不轻,嘴角流出的猩红的血。

又怎会令人想不到,她于烈火之中扔出两个紫色的球,直接打在了措不及防的姬织依身上。

一场大战过后,两人都已接近精疲力竭,姬织依更是难以站起,硬是靠着一把剑撑起自己残破的身躯,口中不甘地喃喃道:“最后……赢得一定是我,你、这庶民又怎会……”

江铃任然闭口沉缄,用尽全力,又扔出了一个元素紫球。这紫球看似小巧,实则散发着恐怖的能量,是出自江铃废尽全身灵力之作。

姬织依顽强的站起身来,摇摇欲坠着身子,嘴中不停道:“我不会输……”

就在那紫球愈发接近的时候,就在那紫光愈发明亮的时候,就在那眼中愈发模糊不清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结实可靠的身影,替他挡下了这一击。

那人正是风夕,他对着一旁已经急的无可奈何的火元离长老道:“火长老,比赛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

火元离叹息道:“唉,没想到老夫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前不久才在心中暗讽风夕,怎知这么快就被打脸,现在他只能尽力的维持自己的面部表情不扭曲了。

姬织依听到此话,拖着疲惫的身子气愤道:“我…还能…再战。”

风夕回头,对着倔强的姬织依训斥道:“你是指你还能再犯傻吗,最后一击要是你来硬接,够你死上三次了!”

“骄傲的你现在又能懂什么?目中无人难道就是你的底气吗?战术简单,缺乏经验,手法生疏,没有实力就敢自作主张,与江铃切磋的时候又好几次都是漏洞百出,不难看出你不曾听过火长老的话。”

“千金小姐也罢,城主之女也罢,收不了这身傲气,你将来的路好走不了!”

台下观众都不禁感叹,这风夕,直言不讳,口无遮拦,大庭广众这下竟敢这样训斥一个城主的女儿。

姬织依已经气得无地自容,她大喝道:“那又怎样你这出言不逊的榳宁宗宗主,第二代恶棍!”

“你又知道什么,我自有自的战法,最后一击我能应付的过来,我完全能打,她只是侥幸获胜了而已,我要再打一局。”她嘴角又溢出了鲜血,白花花的贝齿下牙龈又被咬破,满脸通红连眼角都缀上了泪珠。

“够了!”火元离隔空大喝一声,远方山石晃动,碎石咔嚓咔嚓抖落,就连那深林的生物也汗毛耸立,震撼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你又有什么好输不起的!老夫阅人无数,你这样倔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背过身子,低下头去,看着他的背影,这个佝偻着腰,年过六旬的白胡子老人颇显憔悴。

另一边姬织依总算清醒些,面色赤红但是仍旧咬牙切齿,朱红的嘴唇上不觉已经流着被咬破的血迹,又看攥着的拳头不停地抖动。

台上三人似穆穆,台下众人皆默默,动静无声林瑟瑟,彼人珠落泪簌簌。

不知不觉间,在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火元离身上时,江铃已经偷偷躲到了江银的背后。

不知什么人咳嗽了一声,台下众人顿时一哄而散,都不想再看这气氛僵直的一场闹剧,生怕火元离长老搞不好又发脾气把他们一锅全端了。

“本次招生活动到此结束,请录取的弟子陆续到本门派报道,其余无关人员请退场。”

宁辰脸色显然有些难看,不过还是以笑掩面,看起来人畜无害。

他来到火元离旁边,随口安慰了几句,然后就到风夕这来,道:“风宗主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吗?”

“我可没违反规定哦~”

“利用弟子决斗这种方式,影响双方的心态,进而制造有隔阂的心理,以至于最后会影响到姬织依的选择,风宗主真是聪明啊。不过这招怎么来看都算是作弊了吧。”

“这种小伎俩怎么就算作弊呢,况且我们还说一切选择由姬织依决定,到底她的选择是什么,我又怎么知道,难道还会让她加入有她讨厌的我的宗门吗?绝对不可能吧!”

宁辰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早已知道风夕是打算一直这么搪塞下去,迟早要被偷换概念,索性直说道:“风宗主是诚心要与我作对?”

“哎呀!”风夕嬉皮笑脸,惺惺然笑道,“怎么会呢?宁宗主如此大方于我,我又怎会为难宁宗主呢?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我两个宗门基地相连,少说也得有个百年,历来你我宗以‘友好’相待,可不是以到亲生兄弟的地步。姬织依的暴虎冯河又怎会引起我们的相互猜疑,我看就是他九霄之外的大仙来了,也无法分开我们之间的感情啊!”

看到风夕讲的如此头头是道,宁辰气得牙痒痒,但还是以道貌岸然之表浅笑道:“既然风宗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在追究了,你我两宗理应多多‘交流’,下次还请多多‘关照’了”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阿哈哈,那宁宗主你先忙吧,我就不再叨扰了,宗门的狗还没喂呢,久而不食,急了就要咬人了,我先走一步了。”话罢,他“嗖”的一声,一阵风吹过,人就消失不见了。

只落下了在原地发愣的宁辰,周围渐渐寂静无人,树林里不时传来猿猴鸟兽的哀嚎声,远处一缕炊烟升起,空中弥漫着柴火的气味,天边镶嵌的一撮蓝线,也逐渐被黑暗舔舐殆尽。

突然,一道无形之影出现,他周身弥漫着雾气,无法辨出真容,只知在黑沉沉的阴影下,是强大的存在,他道:“少主,要不要我组织人灭了这榳宁宗?”

宁辰一改先前笑容,冷冷道:“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少主,这风夕实在是过分,我看他榳宁宗本就活不长了,干嘛还要留他一时?”黑衣人不解道。

宁辰面无表情,眼睛死死的盯着远方的山林,道:“留他一时不是给他机会,是智慧,现在要是你贸然出动,不仅身份可能会暴露,还不好还会被其他宗门分一杯羹,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须知,榳宁宗能在无数豺狼虎豹之下苟延残喘,自然有他的特殊之处。你别看那风夕有些吊儿郎当,实则有大本事大智慧,从遇到我就开始筹划算计我,能以寥寥几人治理起偌大的疆土,我都有点敬佩他了——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往往不会有好下场,不然我早就亲自把他灭了。”

“少主明智,小的就先退下了,祝少主早成大业。”那团黑影化作无形的风,也流走了。

又剩下了宁辰一人,他回过头去,望着眼前的土地陷入了沉思。

……

“好了,榳宁宗的第一届新生们,收拾东西,该回宗门了!”

风夕火急火燎,大手一挥一架彩云便出现,将众人托举了起来。

江银最为惊讶,踩了踩脚下,感受到了厚实的实感,便道:“疯骗子,你还有点本事嘛。”

风夕一边道:“你这疯骗子是什么意思?”,一边起飞了彩云。

“还不是你这老鬼给我设套!”

“哟,小小年纪懂得还不少,回宗门我再教教你啊。”

“去你的,放我下云,我不去宗门了。”

“你下去啊,我不拦你。”

“你~你倒是停下啊!”

“你倒是下去啊!”

“你不停我怎么下?”

“你不下我怎么停?”

“啊啊,吃我一记头锤。”

“我躲!”

“再来!”

“我再躲!”

“再来!”

“我还躲!”

“再来!”

“马乐,快给我按住他!”

“哥!别闹了……”

……

“喂!你们看,到宗门了诶!”在漫长的说笑打闹中,风夕一行人已经到了宗门口,其中聂轩竹最先喊道,她大受震撼,兴奋的指向前方。听闻此话,其他人也纷纷探出头去。

一簇孤峰巍然耸立,宗门门口金碧辉煌,云雾缭绕,烟波渺茫,似仙山,虚无缥缈;似洞天,暗藏玄机。

“看到了吗”

“——”

“这就是你们以后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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