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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来自命运序曲中的九歌-> 第十章 流水下滩非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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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流水下滩非有意
- 晨光熹微
清晨的第一缕太阳贴上了大地，暖融融的；早晨的微风是微凉的，夹杂着泥土的气息，伴随着杜鹃一声名叫，幽黑的幕布被揭去。
转眼间，风夕就带着新生来到了玉奚峰顶上。
这里云雾缭绕，氤氲迷婉，宛临天山之仙境，仙君之洞府。松树林外，冰寒蚀骨，积雪覆盖。
“阿嚏！”
江银哆嗦着身子，双手不断摩擦着，躲在风夕的后面。两人在山巅上显得无比渺小，更是成了寒风的众矢之的，不禁抱怨道。
“这膈应人的气候，就不能换个地方晨练吗？”
“你妹妹都不冷，你矫情什么？”
风夕一把抓过来了在身后躲藏的江银，鄙视道。
“啊，你混蛋。”
江银大骂一声，赶紧躲到了江铃身后。
江铃见哥哥这样依赖自己，不禁涨红了脸，双手立马过去想要掩住娇羞的面庞，只是鹅蛋大的脸上的红晕说不出来的亮眼，任凭她怎样遮掩还是清晰可见。
“你、你到前面来！”
她拧肘侧身，把江银送到自己面前，示意他不要再到自己背后来了。
“哈哈哈，被妹妹讨厌了吧。”
风夕调侃道。
“你才被讨厌了，这分明是过分的喜欢，是‘爱’～，我说没错吧，老妹！”
江银穿过风夕鄙夷的目光，满脸期待的看向了江铃。
“我、我嗯，就是那个……”
在众人火热的目光注视下，江铃越发害羞，仿佛在给一点温度就融化成液体了。
“呜哇！最、最讨厌你了！”
她红扑扑的脸蛋随着一头银白的秀发甩过身去，立马跑向了聂轩竹和风夕的旁边完全不顾那江银两面发青的猪肝脸
“啪啪”
风夕拍了拍手。
“言归正传，今天的晨练正是你们入宗以来的第一个晨练，自己要慢慢适应。我同时会因材施教，根据你们的情况，给你们别样的指导，希望你们能好好的珍惜。”
“好冷啊！”
“江银，山顶小，给我跑一百圈去。”
“什么？！”
“你不服？”
“诶，风老师，你这哪来的鞭子，等等，你别抽我，啊！我跑，我跑了啊，别追了啊啊啊——”
“本宗主看你这肌骨‘冰清玉洁’，极寒之日，艳阳隐去，你这骨骼也就显露出来，衔接处简直完美无瑕，你这躯体寒冷的原因，莫非是体格过于僵化，活动不开来，血液都快成冰霜碴子了，为了疏通你的筋骨，我不得好好‘鞭策’一下你啊。”
“风狐狸还是你精，想揍我直接说，用不着编那么多的长篇大论。”
转眼间，江银已经被风夕追出去一圈了。
“你们先晨练，多运动运动，我先给江银上一课。”
风夕话不多说，交代完事情，脚下钻出了几缕青风，一溜烟就追上了江银，好好的“鞭策”了弟子。
太阳斗转斜空，山上的云气散了一半，大地开始回暖，积雪仍在。
江银的屁股已经皮开肉绽了，就像熟透了的烂苹果。
“听说你精通拳术，给我来两手。”风夕双手埋胸，戏谑道。
江银揉了揉屁股，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收了我，揍了我，还想把我当猴子一样表演，把我当免费的劳动力，我看你是……”
“哼？”
风夕摇了摇手中的鞭子。
“你……你是、你是闲来无事遂来求乐的吧，好嘞，俺这就给您表演一个。”
他软花花的打了几拳，就像在跳舞一样。
“就这？你还是去练剑吧，绣花的都比你强。”
听了风夕的怂恿，他不在玩弄风夕，恶狠狠道：“风狐狸，你睁大眼睛看好了。”
他站在那里，深吸一口气，摆出出拳的姿势，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风吹草动也不过是意的摆布，离弦之箭蠢蠢欲动，一个老练的猎人的弓弦也蓄势待发。
“窣窣，窣窣”
“欻！欻！欻！”
扣环终于拉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迸射出去，只言片语间便挥出了数十次拳影，空气中传来拳风的声音，周身散发着火热的氛围，让人不禁屏息凝神。那一刻，大地仿佛在颤抖，山峦崩摧，江河伏唯。
江银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微微闪动，然后立马跑到了自己拳头打击的地方。
他随手捞起来雪下的东西，对着风夕晃了晃，说：“风狐狸，今晚吃兔子啊。”
风夕便看到，那只兔子通体雪白，毫发无伤，只是早已没了意识，眼睛闭去了。他闭上了眼，然后再睁开，眼眸微微闪动，便通过功法看到了这兔子的五脏六腑已经全然崩溃，都碎成血块了。
“拳形外法而制内，好一个拳法！”风夕心中暗叹道。
他快步走到江银前，江银期待被夸奖的眼光已经刺眼的不知道再怎么刺眼了，谁知，风夕“哗”的一掴子从上到下劈了江银的头，道：
“兔兔这么可爱，你怎么能吃它呢？”
“我来帮你保管。”
然后，风夕一把夺过江银手中的兔子，藏到了自己的储物袋里。
正当江银又要发作时，他见到了风夕手上蠢蠢欲动的鞭子，就又蔫了下去，任由差遣。
不一会，之间风夕道：“你这拳法属实罕见，只是尚有不足之处。”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们祖宗十八代祖传拳法，我掘太爷爷藏在祖坟五尺地底下的秘籍中学到的。”
此话一出不禁令人瞪大眼睛。
“这么猛？你小子很危险啊。”
“嘁，反正老狗（父亲）也经常带我在坟头上跳火把舞，周围的杂草不知道烧了多少次了。总之，祖传拳法是不可能有问题的。”
“咳咳，”风夕正色道，“我不是说你说的那个问题，是说的我的这个问题。”
“什么什么问题，问题是我不知道我的这个问题和你的那个问题的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
风夕扎住脚跟，双臂提起，轻闭眼睛，对着江银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一个呼吸，江银来不及答复，风夕的拳头便如飞刀一般，在他的瞳孔中不断放大，惊悚感油然而生，来不及躲避，只见拳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呼呼作响，吓得江银死死盯住眼前，不敢呼吸。
又一个呼吸，江银眨了一下眼睛，风夕已经停止了出拳，一个响指，“嘭”的一声，身后的雪地塌陷，然后江银便看到了裸露出的山头土地早已千疮百孔，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塌陷，最终归于平静。
这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不，不可能！”江银双手颤抖着，“你不可能立马就模仿我的拳法，也不可能创新出更强的一套。”
风夕拍拍手，道：“我确实没有完全模仿，但只是凭借大致的动作，加之风之力的辅助，才成此法。”
“怎么样，想学吗？”
“想！风大哥，你就是我大哥，求求你不计前嫌，教教我吧！”
江银一个飞跃，直接抱住了风夕的大腿，任凭风夕怎么甩都甩不下去。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快下来。”
然后风夕就叫江银站在一旁领悟风的力量，自己便去了聂轩竹和江铃处。
一番细心的教导后，两人都觉得收益匪浅，实力有所长进。至少，比自己先前受到的教育要好。或许加入榳宁宗的选择没有错。两人如是想到。
白莲山
是一个毗邻的山地，占地面积是篁木宗的六倍左右，绿树苍苍，绵延千里。
一袭红色倩影漫步在山间丛林中。这里乱草丛生，可也有一片空土地出来供人行走。只是不知道穿过了多少层屏障，便来到了一湖小潭处。
小潭不大，左右两侧各有数十怪石，正东面有一岩石平台，再向外扩便是首尾缀连的丛树，还有高大植被，碧柳连丝，蒙络摇缀。不时有风吹草动，簌簌声响；涧泉流涌，鸟鸣山幽。
有道是：“凄神寒骨，悄怆幽邃”说的莫非是此景了。
山灵草木好似奏响了一场交响乐，沉浸在这天堂之中时，一道哭声显得格外刺耳。
绯红色的少女双肩颤抖着，宛如一朵凋零的花朵，轻声哭泣着，眼泪从脸颊上轻轻划下，她不断用双手擦去泪痕，可是任凭怎么抹去，也遏制不住心里的痛苦。
“我、我就是不服，凭什么…我要被骂啊…”
“爸爸，讨厌，你们也是，都讨厌…”
“呜呜呜，我只是……”
“哈～谁这么吵啊，大清早的不嫌扰民啊。也对，这是森林吧，我已经被困了一天啦！”
少女急忙转过头去，来者正是武芣苢。依旧是扎起了长发，束起了蛮腰，银剑香囊佩腰。只不过武芣苢脸上明显有着明显的黑眼圈，说话也飘忽不定的，略显疯癫。
少女急忙擦干了眼泪，摆出一副凶狠的架势道：“你是谁，本小姐哭管你何事。”
“不关我事，”武芣苢打了一个哈欠，走到少女身前，问道，“你可知道篁木宗怎么走？我在这森林里迷路一整天了。”
少女急忙后退几步，指着一面道：“顺着那边一直走，看到几处乱石后，向右转再一直走就到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遇到大活人不容易啊，”武芣苢立马打起精神来，握住了少女的手，道“小姑娘，女生要坚强哦～可不能随便哭鼻子，不然就被人小看了。”
说完，她便转身，正要出发时，又听见了少女的哭声。
“诶，不是刚叫你别哭了吗，你怎么又来？”
“不是，我只是…”然后，少女便下定了某种决心，道，“姐姐，你能不能委屈一下听我哭诉一番。”
“小问题，”武芣苢摆摆手，然后突然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生的？？？”
“嘻嘻，凭感觉。”
然后少女自顾自的说道：
“我的名字叫姬织依，出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父亲是一城之主，母亲是有名的氏族。两人结合不久就生下了我，可是父亲不喜欢女儿。他认为，‘女子之流，针黹之事而已，唯有男子可立天地’，我的名字也由此而来。他决定让儿子继承城主之位。但无奈，生下我之后，母亲不幸丧失了生育能力，而父亲又很爱惜母亲，所以才决定把我培养成继承人，只是对我态度一直都很淡漠。”
“我渴望得到他认可啊，我放弃了一名平常少女该有的天性，自幼便门不出户，努力学习，成为学馆的第一，刻苦锻炼，练就完美的剑术，我还求学名师，炼得一手好丹。我甚至妄想做坏事引起他的注意，但这些都不能让他看我一眼。”
“呵，想来现在我已经臭名昭著了吧。”
“有时我会想和父亲沟通，但他那严厉的眼神总是令我退缩，我不知道如何下手，只能一味逃避，渐渐的，我开始变得抗拒，任何人对我的好我都不想接受，我喜欢依靠我自己，我绝对不允许别人比我强，我会看不起别人，我会高人一等，我一定要让他看看，他的选择是错误的！”
“昨天又被人骂了，呵呵，已经见怪不怪了，也许…这是我应得的吧……”
沉默良久，武芣苢笑了笑，她缓缓向前，然后，一把抱住了姬织依，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妹妹，你很辛苦，也许你的做法极端了一些，但是请记住，女孩子就是要要强。”
“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吗，我要向男孩子一样坚强，可以保护别人。”
她轻抚着姬织依。
“你那傻父亲，不要太自负了好吧，为了他人而舍弃自己，这真的值得吗？你也该放松一下了，你已经很厉害了，多跟姐姐说说话，好吗？”
姬织依矮了武芣苢一头，她侧脸贴住了武芣苢的胸膛，听着武芣苢炽热的心跳声，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坚强与不屈。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武芣苢的手，诺诺的伸出一只手去，复杂的思绪斗争下，她终于握住了武芣苢的一只手，也搂住了武芣苢，抽噎道：“好！”
两人拥抱良久，武芣苢率先打破了宁静。
“咳咳，你能不能…”
虽然她是女生，但任凭谁抱这么久也觉得尴尬啊。
“啊！”姬织依仿佛触电般立马闪开，羞红着脸道，“对、对不起。”
忸怩作态的样子，实在令人联想不起来那时风风光光、盛气凌人的大小姐模样。
“对了，姐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武芣苢”
“姐姐，你去篁木宗干嘛，着急吗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找个人，倒也不急吧。”
两人性格相似，对话良久，有时还聊起了家常，聊起了喜爱的事物，不久关系便迅速升温。
得知招生大会早已结束的武芣苢，就要返回榳宁宗，但姬织依不愿意了，想和武芣苢一起走。
“你家人不担心吗？”
“没事，反正我都没回过家。”
“额……”
“姐姐，你的宗门叫什么啊，出名吗，我能加入吗？”
问道这个问题，武芣苢打了一个冷颤，这可不能随便乱说，万一招人讨厌了怎么办。
于是她便说：“宗门口碑有些不好，人也不多，宗主看起来像是个混蛋，很招人讨厌，但其实从心底儿来说他是个好人。”
“啊，那武芣苢姐姐为什么要在这种宗门呆着啊？”
想起来风夕和她的约定，她就不禁恨的牙痒痒，但还是平静地对姬织依道：
“由于某些个人原因…”
随即又补了一句
“不太方便说。”
姬织依只好停止追问。
有了姬织依的指路，两人很快走出了山林，然后在武芣苢的带领下，飞向榳宁宗。
有道是：“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石潭一语似子期，乘虚御风与子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