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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离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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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经过两天休息,人们消退的精力再次回来。每个人都精神抖擞,像打了鸡血一样,走起路来带着风。

叶子起得很早,去楼下的早餐店,打了一碗米粥,买了两个茶叶蛋,外加一份水煎包,让父亲早点吃。吃完后,等待上班便去找主治医生办理出院手续,就可以高兴回家了。

“王医生,今天我爸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吗?”等父亲吃过早饭,叶子让他在病房里整理衣物,她去找主治医生了解情况。经过护士站时,发现王医生匆匆地向办公室赶去,几乎是小跑,她追上去问。

“从昨天的化验结果看,目前病情基本稳定,你可以去收费处办理出院手续。这是出院单,请你收好,记着昨天给你交代的注意事项,我们下周再见。”对于叶子的问话,王医生头也回,直接冲进办公室,从桌子上拿出一张早已经开具好的出院单,交给叶子,再三提醒。

“爸,你走路慢点,咱们不急,赶在天黑前回到家里就行。”叶子按照医生的交代,先去交费处办理出院手续,然后返回病房检查物品。办理好一切,她很客气地向病房里其他病人打过招呼,带着父亲走出病房。

“老哥,我先出院了,祝你早日康复。”二哥走出病房,在楼道里与十二床的室友差点撞个满怀,他紧急刹车与对方打招呼。

“祝福你啊,老弟!这病也不算啥,回去后把心态放宽,能吃就吃,能喝就喝,多补充营养,病就恢复得快。我已经看开了,人活着总有一死,没什么大不了的,希望我们不要在这里相见。”二哥性格内向,很少说话,但与室友们相处得很和谐,留给别人的印象不错,经常有人安慰他,与他开一些匪夷所思的玩笑,引得二哥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大家都要想开些,走了!老哥。”二哥依然是咯咯咯地笑着,向室友挥手告别。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们,几位叔叔人都不错。”二哥转过头,跟在叶子身后,嘴里嘟囔着向电梯走去。

六月中旬,西安城像一个庞大的蒸笼,在阳光的直射下,冒着热气。现在,上午九点三十分,上班的人早已经坐在了办公室,学生也坐在了教室,大街上行人不多。来到医院大门口,二哥放下手里的行李,站在路边东张西望。

“爸,你在找什么?”叶子在前面走着,突然感到身后丢失了什么,站住脚回过头来,发现父亲站在路边不走,返回身走过去问。

“看看,不找什么!”二哥说着,又转过身来,望着医院大楼从上到下打量起来。

也许,出院了,心情轻松不少。此时,站在公路边,望着面前这个让他曾经惧怕的大院,他的内心升起一股热气。

“现在,党的政策好,有医保,咱老百姓有病也不像以前那么担忧,真好!”他观望了足足五分钟,告诉叶子。

“是啊!爸。要不是咱们有乡镇医保,还真不敢来这大医院。这次看病,前前后后已经花费三万多,医保报销百分之四十,咱们只出了一万多点,还是减轻了我们不小的压力。”叶子理解父亲此时的心情,她不急于赶路,让父亲先缓缓神,毕竟住院两周多时间了。

“天气也不错,你看今天的天多蓝,再看头顶上的几片白云,真美!”二哥压抑的心情,此刻总算得到了释怀,看什么都是那么美好。

“爸,我们坐火车回去吧!一个多小时,比长途班车方便还安全。”等父亲做好彻底离开医院大门的准备后,叶子与父亲商量回家的行程。

“对,坐火车回去,我想好好看看秦岭大山。”二哥同意了叶子的方案,说出坐火车回去的理由。

“时间还早,我们先不急着回去。下地铁,坐二号线,到钟楼和大雁塔广场转转,看看西安的风景。”对于二哥的病,叶子不但从医生那里了解了后期的情况,而且最近通过百度查询,她知道父亲患上食道癌的最坏结果。出院前,她列出了一个计划,等父亲走出医院后,身体允许的情况下,一定要带父亲在西安再好好转转。

“不去了,那些地方你陪着我们转过好几次,没啥可转的,咱们还是去火车站吧!”二哥知道女儿的思想,也知道自己的病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现在,女儿要带他好好转转,他想去,但经济不允许,他不能再给女儿增加负担。后面,还要做化疗,动手术,都需要钱,能省一分是一分吧!

“那,那,那好吧!我们坐十四号线,去西安站,爸!到火车站后,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二哥理解女儿,叶子更懂父亲。

“还是地铁里凉快。走,上车。”叶子带着父亲,走进地铁站,正好有一列车驰来。急匆匆地上了车,找不到空座位,叶子便将行李放在车厢地面上,让二哥坐在上面休息。她打开手机,通过网络购买回商洛的动车票。

二哥与叶子来到西安站,离开车时间只有半小时,他们按照车站指导牌,进站、检票、蹬车,一刻也不敢耽误。还好,十一点整,一列驰向商洛的动车从西安站准时出发。

“第一站经过渭南吧!山外还是好,大平原地多,不用发愁,吃不到绿色食品......”动车驰离火站,在闷热的空气中穿行,二哥坐在女儿叶子对面,打开话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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