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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红杏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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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雨绵绵,墙角的桃花开始凋谢,繁茂的枝条上结出一个个杏仁大小的幼果。

这段时间,萧韫玉每日与裴劭同床共枕,却依旧还是完璧之身。

哪怕两人没什么情分,但她自嫁与裴劭为妻后,便没想过要一直守身如玉。

可现在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裴劭也没有要圆房的意思。

或许是自己在新婚夜的举动,让他心里有了隔阂。

终于有一日,她自以为善解人意地向裴劭提及了二人和离之事。

当时她向裴劭坦言,说自己虽然有郡主封号,实则背后并无家族势力作支撑,比不得旁的世族千金,配不上他。

她一人在旁喃喃自语,苦恼日后要寻个什么由头,方能与他大方和离,好让他去另觅良人。

哪料她话还没讲完,裴劭突然大发雷霆,怒掀桌案,最后拂袖而去,独留她一人于风中凌乱。

夜晚,纳兰府的马车停在了靖北侯府门口。

裴劭下了马车,推开迎上前的仆人,自己摇摇晃晃地走回兰亭居。

萧韫玉见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推门而入,连忙走过去扶他到榻上休息。

白日里,裴劭怒遁之后,她一直在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才惹的他这般。

可是她想了半天,也不觉得她的话有任何不妥。

反而觉得如她这般善解人意的女子,简直是世间罕有。

不过她念在裴劭是因为自己才醉成这样,便好心倒了杯茶,想让他醒醒酒。

“夫君,喝口茶。”萧韫玉将茶杯送到他唇边。

裴劭握住她的手,神情迷离,“你叫我什么?”

“夫君啊……啊!”萧韫玉身子突然悬空,不由得惊呼出声。

裴劭将她扛在肩上,唇边勾起一抹坏笑,“是啊,你叫我夫君,只要你我一日未曾和离,你便还是我裴劭的妻子,我想对你做什么便做什么。”

萧韫玉心一惊,顿感不妙。

想逃时,却已来不及了。

裴劭稳稳抱着她,箭步走向那张大床,哪还有半点酒后虚浮的样子。

“不要!”

萧韫玉抬手奋力抵抗身上男人的qin犯,但所效甚微。

她的衣襟被裴劭的大掌毫不留情地撕碎,扬下床,露出来一大片香滑雪肌。

裴劭见之,如饿虎扑食一般,用力咬住她光滑如玉的肩膀。

萧韫玉痛呼出声,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房门被人一脚踹开的声音。

“放开她!”

一道愤怒而稚嫩的男声响起。

闻言,裴劭停下动作,起身的瞬间,抬手用被子掩住萧韫玉luo露在外的身子。

他回过头看向突然闯进来的少年,目光一沉,厉声道:“滚出去!”

云野不为所动,他手提着菜刀,面色阴翳,一双黑眸死死瞪着裴劭,仿佛下一秒就冲上来与他拼命。

青桑被这大动静吵醒,连忙赶来时,正好撞见这吓人的一幕。

“女君?!”

“青桑,快将他拉出去。”床上的萧韫玉慌忙出声。

“云野……”青桑扯了扯少年的衣袖。

“我不走!”少年倔强道。

裴劭见状,忍不住冷笑出声,“萧韫玉,你果真是养了一条好狗啊?”

说罢,他正欲发作,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抱住腰身。

萧韫玉大声道:“阿野,你快些出去,否则我便不要你了!”

闻言,云野手一抖,锋利的菜刀从他掌中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好,我走!”云野转身,负气而去。

萧韫玉赶紧提醒道:“青桑,快去看着他。”

“好。”青桑正要追出去,刚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捡起地上的菜刀,悻悻离场。

随着青桑出去将房门掩上,屋内重归平静。

萧韫玉这才敢松开环抱住裴劭的一双藕臂,刚刚她是真怕他一怒之下,冲过去杀了云野。

经历这场闹剧,裴劭余下的半分醉意也散了,他背对着萧韫玉坐在床沿边上。

气氛沉寂良久,萧韫玉主动出声打破这僵局,“侯爷,你方才吓到我了……”

裴劭幽幽道:“你现在是连一句夫君也不愿叫本侯了是吗?”

萧韫玉忽然捂着被他咬过的肩膀,忍不住痛呼,“好疼!”

裴劭忙转身看她,刚要开口询问,便被人堵住了唇。

萧韫玉抬起脸,一双藕臂攀上他的脖颈,凑上前主动贴上裴劭的薄唇。

裴劭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萧韫玉浅尝辄止,微微仰着脖子,脸上染着绯色的红晕,“妾身白日所言,夫君便当没听过吧。”

她突然想通了,裴劭此人位高权重,模样也是十分顺她的眼,对她也还算体贴周到。

他既对她有意,那她也愿意好好与他把日子过下去。

“……”

裴劭依旧愣愣看着她。

“今夜,妾身还你一个新婚之夜。”

说完这句话,萧韫玉耳根子已经红透了,但他还是选择厚着脸皮上。

一双玉手温柔地抚上裴劭的胸膛,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推倒在床上。

男人倒在床榻之上,一双含着水色的眼眸定定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

萧韫玉灵活修长的手指在裴劭腰间游移,慢悠悠地解开他的腰带,随后将他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去,抛下了床。

最后萧韫玉除去自己身上唯一的月白色刺绣肚兜,抛在一旁,便欺身压在裴劭上方。

……

萧韫玉一身香汗淋漓地趴在裴劭的胸膛上,葱白般的指间缠着他的一缕青丝。

片刻之后,她便被男人搂着柳腰,给反压在了身下。

裴劭温柔地抚着她绯红妩媚的脸颊,勾唇坏笑道:“现在该为夫了。”

很快,萧韫玉便被裴劭带入了新一轮的云雨之中。

翌日,午时。

兰亭居内,一室旖旎。

入目便是男女散落一地的衣物,半遮半掩的床帐之中更是春光无限。

女子羽睫轻颤,没一会儿,她缓缓睁开了眼睛,蓦然撞入一双含情脉脉的黑眸。

她主动朝男人靠过去,像猫儿似的在裴劭怀里拱了拱,嗓音温软可人,“夫君。”

裴劭伸出长臂,欣然将她揽入怀中,他抚着她柔软的耳垂,柔声问道:“夫人,昨夜本侯表现如何?”

闻言,萧韫玉微微一笑,将脸埋进男人怀里,“甚好。”

裴劭见状,打趣道:“现在知道害羞了?”

萧韫玉不语,只拧了一下他的腰。

……

两人在床上又温存了片刻,最后一同起身。

萧韫玉在收拾地上的狼藉时,发现她最喜欢的那柄玉梳碎成了两半,她弯腰捡起来,美眸闪过一丝惋惜,“碎了……”

裴劭穿好衣服来到她身后,伸手搂住她的柳腰,“夫人不必心疼,你若喜欢,本侯再命工匠给你多做些便是,让你每天换着戴。”

再?

萧韫玉忙挣脱他怀抱,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裴劭,“这竟是夫君送我的?!”

裴劭挑了挑剑眉,“不然夫人以为是谁送的?”

萧韫玉脸上还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当初送礼的人并未留下姓名,故我从未联想到夫君身上。”

当初她与裴劭本就是陛下强行订下的婚约,二人之间并无感情,她以为自己在裴劭眼中就是一个累赘包袱般的存在。

“本侯的傻夫人啊……”裴劭双手捧住她的小脸,不紧不慢道,“你及笈之年,你我已然有婚约在身,本侯不论是出于情分还是本分,都不可能对你不闻不问。”

听他说完这番话,萧韫玉内心一时有所感动。

她踮起脚尖,在裴劭的薄唇上亲了一口,“谢谢夫君。”

……

接下来的日子里。

裴劭每日下朝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萧韫玉在房中温存,两人的感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升温。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转眼间到了秋季。

宫中正在忙着筹备四年一次的万国朝会,届时与大汉交好的各国都会派使臣前来朝贺。

裴劭贵为大汉靖北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作为万国朝会的主办者,平日忙得脚不离地,以至于他能待在家中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这天夜里,裴劭回来得很晚。

他沐浴过后,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生怕弄出一点动静吵醒床上的人。

“怀瑾哥哥,对不起……”萧韫玉低喃出声,话里隐含着淡淡的哀伤。

裴劭的动作一顿,他锐利的目光扫向内侧的萧韫玉,周身都渗出令人胆战的寒意。

怀瑾哥哥?

若他没记错,朝中大司寇顾危,字怀瑾。

顾怀瑾?

他是你什么人,竟能让你在梦中这般神伤?还有如此亲昵的称呼?!

一股妒火蹭地燃起,裴劭唰地一下,从床边站起身,他披起外袍,气势汹汹地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男人落到门捎上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打开,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最后悄悄退了出去。

……

深夜,书房内。

裴劭闭目端坐于案前,手上拿着一一卷暗卫不久前送来的帛书,脸上神色异常地平静。

这帛书上面写着他的夫人萧韫玉与大司寇顾怀瑾从小相识,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家中长辈也曾有意为他们二人订下婚约,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耽搁了。

三年前,分隔两地的二人在长安重逢,萧韫玉住在宓阳郡主府时,二人便常常在一家私办的学堂里相会。直到萧韫玉大婚后,他们二人方才断了联系,不过在他筹备万国朝会,忙得脚不沾地的日子里,他们二人私下竟又有了往来。

裴劭阖上双眼,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三年前的一幕。

刑场之上,少女摇摇欲坠的身躯,以及身旁男子险些伸出去的手。

当时的他,对此不以为然。

还有后来的某次,他与纳兰逸饮酒时,纳兰逸曾无意间道出向来滴酒不沾的大司寇,在他与萧韫玉的喜宴上竟独自一人喝起了闷酒。

近来这段时间,他因为忙着万国朝会的事情,时常不在家,有时他忙里偷闲,想着赶回来陪陪妻子,反倒是多次被下人告知夫人出府去了。

成婚以来,裴劭对萧韫玉从不多加管束,在得知她时常出府时,只道是自己冷落了她,心中愧疚,便纵着她去外面寻热闹。

如今联想起种种过往,裴劭忍不住冷冷一笑。

萧韫玉,你很好!很好!

裴劭咬紧后槽牙,然后睁开眼睛,他抬起手将那卷帛书放到旁边的烛火上将其点燃。

帛书燃起,火光落在裴劭的侧脸上,衬得他的轮廓愈发深邃。

在帛书即将燃尽,火舌要缠上他的手时,裴劭面无表情地将其丢入案上的笔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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