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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新生之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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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奇洛僵持住了,月秋完全像是个同时犯错事还被抛弃的孩子,像是把耳朵、眼睛、嘴巴以及其他的洞都堵住,并且五花大绑后被丢进融化铁水,待其冷却凝固成块,埋进土里放一个世纪后再挖出来——

此刻他的内心完全封闭起来,无论说什么只会火上浇油,他的眼神中尽是对这个世界的失望,而且愈演愈烈。

琉塔在给奇奇洛包扎手指,她们坐在距离他同一排最远的座位上,琉塔很想劝奇奇洛不然拿到东西就走,可奇奇洛却坚持要在这里陪伴他。

奇奇洛想到或许这一开始就是自己的错,自己荒唐地打开了一个箱子,荒唐地遇到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外族,荒唐地让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睡了一晚上,荒唐地认识了他却不了解他。

一直以来我只羽麟接触,只看到了羽麟的恶,只和塔什家的孩子们生活,却从没想过外面其他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样的是否同样温柔……不,在沉浸在仅有的幸福里没有考虑过他们时自己就已经抛弃了他们。

而‘秋’就是被抛弃孩子们中最为严重的一个,他将那股恨意化作武装,肆意地释放着自己的力量,那头如原始种的狼就是最好的解释。

如今那份火焰已经剧烈到无法用水浇灭,要是想要改变他就要做个比任何想法都要再荒唐个百倍,千倍的事情。

“如果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和我说——”琉塔面露恳求,轻轻抚摸奇奇洛稚嫩的手“这不是任性,我知道的,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孩子,我会支持你的。”

奇奇洛像是出糗般吐出舌头,眼中却是对疼痛的隐忍“我好像搞砸了……但内心却从来没有像这样开心了,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主女了。”

“怎么会呢?你从来不是所谓的‘公主’,你比你想象的做的更多更加伟大。”

奇奇洛撇过头面露难过“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羽麟能不能跟外族共处,更不知道怎么做好主女,更不知道那个破东西能不能救得了现在的羽麟们。”

【我终于说出来了,自己其实任何时候都需要依赖别的生灵,自己总是迷茫不已。但我只是知道要去做……如果不做自己就真会变的一无是处,一直往前走,不断往前走,这样就可以暂时忘记自己深处迷茫之中。】

琉塔前倾捂住她的脑袋,伸出嘴巴亲吻她的额头,奇奇洛将头埋在她的怀里,慌乱的内心也稍微得到了缓和。

“你从没有放弃过就很好。”琉塔推开她与其相视,笑着说“要是我的话可能早就和那个家伙发生争执了,甚至是,哈~打一架……现在我们还安稳坐在这里全是拜你所赐,你是云慕送给我最好的姐妹礼物,现在去做你最擅长的吧。”

“琉塔姐——”奇奇洛还是忍不住与她再次拥抱,随后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

‘秋’的力量比任何生灵都强大很多,但现在的他就像个一碰即发的炸弹,既然已经无法交流了,不如就抓住最痛苦的地方,让无法浇灭的火燃烧到最旺——

“这就是你的计划?!”琉塔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让感情把所有的话都吐出来,这也算是自己一直单身的报应吧。

“你全身都是羽毛你怕什么,反正也看不见!”

琉塔和奇奇洛一丝不挂,将脱下来的羽珺全都堆到了桌子上包括武器,奇奇洛虽然也感觉很羞耻但是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注意了。

先前她就注意到月秋面对雌性过于亲密的身体接触就会让他流露出异常愤怒的感情,随后他会刻意去狠狠压制这份感情,某种内心的理智感会与这种糟糕的情感对抗。

如果真的要将他当作孩子一样对待,那自己就应该展现羽麟母爱的方法去对待,就像新生的幼崽通过肌肤上的接触才可以让他安心。

“算了~其实有些外族在战斗时也会脱掉身上的东西,因为会影响到战斗什么的,他们好像注重纯肉体上的厮杀。”

奇奇洛对这个勉强的解释只会放在理解的层面,只是这场战斗需要这种最原始的方式:一头狼需要被征服!用肉体上的较量!

“嘿!那个不礼貌的家伙!”奇奇洛低吼道,眼神凶恶,气势上一定要碾压对方。

月秋低下脑袋瞪着眼睛像是在看待猎物般,声音像是三个生灵混在一起又同时讲话,低沉、隆重、凶狠“你知道,你在和谁讲话吗?”

“我在和一个很不乖的孩子讲话,只会生闷气不会表达自己的家伙,自始至终只在乎自己感情的——”

“我是‘灭绝之灵’凛秋灵。”

【今天要讲一个怎样的睡前故事呢?已经很晚了,你还不想睡觉吗?这样好了,那就讲个关于名为‘灭绝’的睡前故事吧,如果你不好好睡觉,小心灭绝会把你抓走哦~很可怕的——】

三十年前开始广为流传,被生灵恐惧到会存在于睡前故事的家伙出现在你面前此时能怎么做?逃跑……逃跑,逃跑!快逃跑!

爬上后桌,还想从身后擒抱住他的琉塔在听到时停住了,并非是感觉难以置信,而是身体本能让她恐惧到无法再去接触。

“这具身体吃掉的可不只是几个生灵,而是十几个种族!”

“那又怎样?”奇奇洛颤抖着向前迈步,她在抵抗自己的身体,抛弃想要存活的本能,越靠近死亡本身才越要鼓起勇气。

“我想让你拯救羽麟,就算是偿还自己的罪过也好,还是哪怕你对羽麟有一丝丝的在乎也好——”

“凭什么?”月秋从椅子上起身,逼近奇奇洛,盖在身上的衣服飘落在地,越靠近越能感受到那股压迫感。

他与奇奇洛相视两秒,突然抓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奇奇洛强烈挣扎,琉塔见此竟突破了恐惧,扑上去勒住月秋的脖子,雷打不动的身体武器都砍不动又怎么会轻易被肉体伤害。

不过肉体上的接触却让情况不一样,在琉塔的肚子接触到月秋后脑的时候月秋的脑海中愤怒的情感加剧,面目上出现了类似抵抗疼痛的表情,可接下来的话却让奇奇洛再次不知所措。

“羽麟的灭亡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的死活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甚至你们灭亡了更好!至少以后不会出现被羽麟困扰的情况,也不会因你们产生麻烦,所以我为什么要替你们卖命?”

他的话语是无法反驳的真理,没有义务,没有责任,他完全没有帮羽麟的必要,如果和羽麟绑在一起必定会遭受猎手猛烈的报复。

奇奇洛蜷起双腿用力踹出去,腹部受击的月秋直接摔进琉塔怀里一起倒在地上;躺在琉塔身上的月秋呆愣地盯着天花板,奇奇洛咳了咳嗓子,随后扑了上去。

被夹在中间月秋的脑海中,愤怒之间竟挤出一丝平静,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羽毛与绒毛之间,像是新生的羽麟幼崽躺在自己母亲的怀里;可以让这幼小的心灵,永远沉浸在这亲情感满满的温暖里。

琉塔最难为情,月秋的脑袋躺在她的肚子上,身体在两腿之间,有点痒痒还热乎乎的感觉,好像月秋真的是她生下的孩子,她突然明白了为何奇奇洛和塔什这么爱那些外族了。

此刻奇奇洛身体的寒意被她用感情控制在最低,只会让月秋感觉平静。

“我知道我没什么能作为交换的东西,如果可以,我愿意把自己献上,无论是被吃掉还是作为玩物。”

听到这话琉塔感觉奇奇洛任性的过分,事已至此,也只好由她去了。

但是月秋不允许有这种话的出现,更不允许一个雌性看扁自己!唯有那份纯洁是不可以被玷污的。

“你把我当作什么了!”月秋提起她的后颈仅靠双腿的力量硬让自己从琉塔身上离开,明明已经毫不在意地发泄着全部,却时刻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的爪子去触碰雌性的禁忌。

月秋并未对她再动粗,而是站到一个能被亮光照到的地方让她正视自己的身体,随后便将自己破烂不堪的裤子撕裂,毫不避讳地露出自己的下体。

“我所经历的和失去的你根本想象不到。”

灭绝在伤害世界的同时也在吞噬自己,奇奇洛上前蹲下轻轻抚摸他光溜溜的下体,给那天伤痕累累的他洗澡的时候一样,果然真的没有……雄性的那部分。

“我失去了自己,失去了家,失去了唯一会原谅我的母亲。”月秋泪眼朦胧。

果然……失去的是母爱,拿自己的赌博成功了,可走向的是另一种伤心的结果。

“我真很对不起——”

“就算这样你还想原谅曾经是猎手的我吗?我脚下站着数不尽的尸骨,也许有一天你也会成为其中之一,就算这样你也要——”

奇奇洛站起身与他相拥“猎手也好,羽麟也罢,灭绝更无所谓,我已经失去了吉雅我不能再让其他无辜的生灵失去希望。”

灭绝的力量也可以用来守护,这是选择所展开的引导,当你开始去学着了解,深入对方的内心,理解对方,就能明白,这份不堪下隐藏着珍宝。

月秋终于忍不住放声哭泣“母亲……苏诺……我所爱的至亲,我真的很抱歉……我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了。”

“你能回到当初的温柔样子就说明你还是没有变,只是自我保护的外层盖的太厚,逃离痛苦却变成了痛苦的化身,一直以来都没有生灵去面对最可怕的你,并不是你的错。”

琉塔望着这温馨的一幕不免感慨道“云慕~你的孩子终于长大了。”

“你刚才说吉雅怎么了?”月秋突然严肃的话语令奇奇洛措手不及,可泪水的确是还浮在他的眼眶上。

“吉雅她……死了。”

不知为何,在她提到吉雅的名字时自己的内心就会振动,亲吻在脸上的感觉就会重新浮现,他知道这是错的,但是不能逃避,他的的确确对那只雌性羽麟产生了感情!

月秋的脑袋瞬间清醒了,所有的理由和事情都不重要了,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将猎手全部驱逐出去!

愤怒的他捡起地上的衣服重新披上,像是发誓一般用力踏碎地面,其力量大到令整座图书馆震动,头上的吊灯也被震掉砸落桌椅,响声将守在外面的诺捷惊动。

“发生什么了?”诺捷四处查看,当看到披上猎手衣服的月秋却露着中坚的眼神他庆幸自己选择交给奇奇洛处理。

不过琉塔最先注意到那吊灯中间镶嵌着一颗过大的活水晶,首先活水晶不可能被做成这么大,其次谁会往吊灯里安装‘活水晶’。

奇奇洛走上前,扒开碎木板,以及装饰用的水晶,正中间的那大颗水晶被铁条固定住,但更像个笼子因为她看到了锁孔。

拽下钥匙能插进去时她开心的不得了,扭动后却纹丝不动,“估计是生锈了吧?”随后她招呼月秋过来。

月秋仅用右手单手扯断固定死死的铁笼,奇奇洛先是被他的力气感到惊讶,更怕他把那水晶弄坏。

拿出来后,只是和普通活水晶一样啊没有特别的地方,奇奇洛着急地四处摸索,丝毫没有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月秋的注意力则在她被自己咬断的手指上,他接过那块水晶尝试用猎手的方式,去倾听内部的声音;和自己的耳环上的源晶不同,它里面没有任何像是‘生命的潮汐声’,应该说都不像活水晶,里面没有任何东西,是实心的。

“帝主的武器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应该是只有他的方式才能用,要不然先回去找塔什阿姨吧?”琉塔提议道,奇奇洛则是期待地望着那东西。

月秋则下定决心,既然已经不在乎秘密,全部展现出来又如何?在奇奇洛要回水晶伸出双手时,她突然抓住那只被咬掉的手指,再次放入口中。

奇奇洛被他再次的突然彻底吓到挣扎起来,手指被咬断时已经给她造成了阴影,现在有用同样的方式折磨她,她以为月秋已经冰释前嫌了,为什么又——

“唉?手指不疼了!”奇奇洛拦下要阻止月秋的琉塔和诺捷,月秋像个变态一样对奇奇洛的手指进行舌吻,直到他抽出奇奇洛的手往地上吐掉一滩黑血。

那根手指竟重新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面前,而且还能活动,除了湿漉漉的,感觉无比清爽,甚至抚摸自己的毛比原来有更多温暖的感觉,像是重生一般。

这就是灭绝吗?能够让事物重生的灭绝?奇奇洛想起曾经书上所写的一句名言‘毁灭只是重生的开始’。

【前往塔什家】

路上的月秋走在最后面一言不发,他四处观望着已经残破的木元街,像个好奇的小孩,好似从没来过这里一样,虽然之前是真的没来过,但现在他的表现就好像只对这股凄惨感兴趣。

不过更让奇奇洛难以接受的就是,他竟然在看到尸体的时候会兴奋地跑上去扒开废墟上的石块,将尸体刨出来。

他先是跪在面前像是祷告般阐述罪责,以‘对不起’为结语,到这里奇奇洛本来还很欣慰,结果他竟然开始用餐了!

光是反胃的感觉已经让奇奇洛很难受了,琉塔则是尴尬地将眼睛瞥向其他地方,诺捷则是已经跑到某个墙角停下呕吐。

很快解决战斗的月秋回来时身上充斥着复杂的味道,血腥味、腐败味、汗臭味,几乎全是糟糕的那种。

“很对不起,但是别靠近我,真的没法忍受那股臭味。”奇奇洛低下脑袋祈求原谅,孩子们就算几天没洗澡都不会散发出这种味道。

可那份压迫感在他每吃下一具尸体就会强几分,‘难道说之前他并不是不爱吃羽麟的食物吗?’奇奇洛一直是这么想的,现在看来并非是不爱吃而是吃不了,应该说是吃不了生灵的食物。

超越生灵之上就要抛弃‘生灵’的身份,就像那个可怕无比名为‘仕’的猎手,失去生命的亡灵……到底是带着怎样的怨恨还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啊。

月秋也是……到底为什么要抛弃那么多?连雄性的那部分都丢掉了,就一点都不珍惜自己吗?可现在又需要他这份力量的自己没有权力责怪他,只是难以接受,很想骂他‘就是个笨蛋’。

奇奇洛正思考着被快步上前的月秋拦住,他身体上的毛都炸了起来,那是狼阔警惕时候的样子。

视野放到对面,数个猎手挡在他们的面前,更远处是好像正在战斗的卡罗。

“奇奇洛……”月秋淡定思若慢步上前“我要向你道歉,因为我还撒了个谎……”

他边走边脱下衣服再次赤裸身体,伸了伸腰板像是在做战斗准备。

“我的名字并不是‘秋’,也不是‘狼阔族’,更不是‘凛秋灵’,而是幻狼族‘银月秋’!”

月秋跑上前,用力挥拳揍翻最前面的猎手,第二名猎手挥出腰间长刀,月秋用腋下擒拿,朝面具一掌直击直接令其摔倒在地,随后对其脖子侧面贯手突击令其昏迷。

“幻族!那个消失掉的种族!”诺捷最为兴奋。

“幻族?”奇奇洛不解,她回忆着,从没在书上看到过关于这个种族的事情。

“书上是不会记载的,因为他们已经灭亡了!传说中,幻族之血可以治愈任何痛苦,因为他们被创造出来的理由是为了守护生灵,作为神明的使徒。”

“传说是假的!”月秋怒吼着将第三个猎手按倒在地,用手掌抵住面具底端折断他的脊椎,“就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谎言,我们被数不清的混蛋觊觎,作为它们的后代就算真的有那种功能到了我们这一代早就无影无踪。”

“呐~刚才那个再生的力量——”

“那不是再生……是重塑!黑色血液的力量,可以重塑所有的衰败,但并不是无限的,需要对等的交换——”

第四个猎手趁月秋讲话未注意到他的瞬间,掏出两把横刀插进他的双肋之间,月秋毫不在意地抓住他的脖子扭断,抽出双刀,只见伤口竟被黑血如同蚕虫吐丝重新重塑好。

“以肉换肉,以血换血,我的力量是从别的生灵身上吸取而来的……连生灵都不是,更别谈什么幻狼了!”

月秋举起被杀掉的猎手再次吞咽,还活着的也并未赶尽杀绝,而是带着焦急的奇奇洛快步来到希斯比和卡罗之间。

那时卡罗跪坐在地上,希斯比正举起剑准备给他最后一击,却被突然闯到面前的月秋单手挡住推开接上一掌击退他。

“卡罗!”奇奇洛上下打量着他,遍布伤痕的身体,被砍的乱七八糟的毛发,还有被切断成十几节的尾巴,用牙齿也被拔掉了一颗。

“真是的!怎么弄成这样的?你不会是个白痴吧!”

奇奇洛大声斥责,但当看到他身后在被窝内蜷缩在一起的三小只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并非是真的在责怪他,就算三小只不在也要这么去讲。

卡罗气喘吁吁地抬起脑袋,奇奇洛太了解他了,那种话只有塔什会说,她是想让自己安心,在看到卡罗还没有死掉时奇奇洛也松了口气。

“塔什的汤真的很好喝。”卡罗硬撑着自己讲道,在看到奇奇洛身后的月秋时他好似放心了般面朝地面昏倒过去。

月秋与希斯比四目相视,站立的姿态都带着各自种族的特点;幻狼的狂野与月秋被吹动的毛发相得益彰,眼神尽是是狼的凶恶,羽系羽麟的洁白羽毛尽显高贵,现在又沾上了血色,如同嗜血贵族,反手拿着的剑又让他像个侩子手。

“光着身子是给谁看的?你真的是雄性?连雄性的器官都没有还想和我抢主女?”

月秋面不改色依然是面对宿命对决般的严肃,毫不在意他的嘲讽,“为什么要和猎手同流合污?这可是你的种族,你的至亲!就算是再恨,也不该用这种毫无底线的方式去报复他们!”

这种灭族级别的战争身为灭绝的月秋深知其中的战略,所有的战争都有个共同点,也是最难和最重要的,深深了解这个种族……从文化、战斗力、所在地域,全部了解清楚光靠学习其实并不容易,因此能反水个内应出来会简单很多,但他也会成为这场战争最大的‘罪灵’下场都不会很好。

“我想你不是个为了存活这种理由而背叛的羽麟吧,而且你对奇奇洛的感情应该不是肉体上的欲望吧?那样就显得太廉价了!”

希斯比听后捂住眼睛癫笑道“你真的是……让我越来越想杀你了!果然把最好的肉留在最后,真是太棒了!”

【切利克王杀了奇奇洛的母亲,你觉得一个能够笼罩世界成为所有生灵所恐惧的阴影为什么非得要一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云响的命呢?

这个问题从奇奇洛破壳的那天希斯比就带着这个问题陪伴着她,尽力演好一个好哥哥的角色,时间长久,他的爪子总是会时不时像是神经抽搐般伸向正在玩乐的奇奇洛。

那股杀戮的欲望不断折磨着他,更加折磨的是想不明白的问题,破裂的蛋壳被他完好保留,每天都舔舐一遍蛋壳内壁才方可减轻那股痛苦——

或许……如果我要和切利克一样呢?为这个世界带来痛苦的同时自己也在经受着痛苦,如果我的想法不像个生灵了,那我到底是什么呢?

注视着蛋壳的自己第一次去思考自己的罪责,但是我并不后悔也不想承认自己有什么罪行,我只是想逃掉惩罚,任何错误都是有解药的不是吗?

解药!那一刻我明白了……血液中所蕴含的不平凡,暴君克洛德通过奇奇洛的母亲找到了自己的解药,如今我也找到了!

将体液全部喝进肚子里吧!将蛋壳全部吞进肚子里吧!那么现在还有什么没有吞下去呢?】

“等这一天像是等了一辈子,所有事情发生前上天早已想好了副作用,克洛德也不例外,越发强大在开始后悔时就会变得越弱小。”

“希斯比!”诺捷拉长声音战吼着朝他冲来,爪子已然伸出却被月秋拦住,“你竟然想吃了女主!你真是个渣滓!”

月秋回头往向正在奇奇洛正抱着卡罗和围在一起的孩子们,那双眼神慢慢失去了几天前本对世界充满希望耀眼的光点,知道的越多内心就会越动摇。

“你我本相同,既然怨恨着这个世界为什么不一直放纵下去?自出生起我就没有任何感情,在杀掉每个羽麟的时候完全不会害怕,内疚,甚至不会哭!只有那种无法遮掩的快乐,而且我很讨厌哭!因为哭的越厉害我就越讨厌……”

月秋上去像是投球手的一拳对准他的脸用尽全力将他揍倒在地,在场的所有生灵无不震惊。

“我真的听不下去了!连哭都不会又算什么生灵?”月秋的脑海中不断回忆起与母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随后吐息讲道“哭泣可是活着的证明!”

幼童出生时的啼哭,心情喜悦的哭,悲伤的哭,感动的哭,难为情的哭……虽然月秋也失去了感情,但是他从未忘记每次哭的时候,那只会让他更加强大,更重要的是让他能短暂地找回自己,让自己意识到自己还可以作为生灵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让我真的很不爽的家伙!”

希斯比仍不改那可恶的笑容,起身后抹掉从鼻子上流出的血,然后吐出一颗被打掉的牙。

“呵呵,唯有疼痛,我能深刻感觉到。”

他脱掉身上的羽珺,同月秋一样全裸着自己的身躯,这是一场全力以赴的战斗,无所保留,唯有这样才能令对方明白自己所追求意志的重要性。

月秋将诺捷向后推,示意他这是属于自己的战斗,诺捷虽然并不喜欢月秋,可现在他是为了羽麟而战斗,“别死了,羽麟还需要你。”

月秋虽然不动声色,一边的嘴角却微微扬起,内心诉说着感谢的话语“奇奇洛,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摆出战斗的姿态吧!原本失去了一切的少年啊,你又发现了新的宝物,带着对逝去回忆的思念,开始寻找新的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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