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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生灵LivingSoul-> 第十九章 最后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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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最后的倔强
- 【巨狼尸骸之下是月秋在啃食尸体，他忘记了自己为何存在，现在只想着自己很饿自己要吃东西，但却吃的比自己需要的还多，无比贪婪。】
诺捷在尽力按按压铭溪的伤口，坦康兹在自己的发明堆里翻找着能用来治疗用的物品，但在诺捷眼中他就是跳进了一堆垃圾中找草药之类的东西吧。
直到他在里面拿出一个类似缝合器的东西，还有个喷壶似的东西“找到了！”
先是用缝合器将伤口订合在一起，然后再用壶里的东西喷洒一层，表面上形成蛛网般的白色肉质覆盖物。
其中部分沾到了诺捷的手上，食指与大拇指分开闭合，经过几次抻拉后那粘性物质变得像布一样具有韧性却又不容易被扯断。
在铭溪被妥善安顿好后，诺捷可算是松了口气，随即便拿起他的东西仔细查看，装置都很巧妙简单，尤其是那个缝合器，用两根针出类似虫子的口器，针的中间开洞穿过细线，只要用爪子握住对准伤口处就可以缝合。
“这个东西很厉害啊！还有那个东西也是！要是大规模制作多一些，就不会有那么多羽麟丧命了吧。”
坦康兹听见夸赞不禁面露红晕“凯永和环昼不喜欢我的这些‘垃圾’他们觉得只有靠自身的实力才有荣誉感什么的，而琉塔则是只要不影响到她就随便我做什么都可以。”
“而我却只会读死书……我很佩服你能独自做出来这么多东西，没见到你之前我都不知道闪电还能被储存起来当武器。”
见他这么讲坦康兹被激起难掩的兴奋仿佛遇到知己般，又跑到自己的‘垃圾’中拿出可以射出两根电极的发射器，用活晶做的测试仪，以及像是扩音器的设备等数个发明。
“是啊，我总是独自一个……不过我很喜欢你，诺捷，既有实力又愿意学习，不像我，若是连头脑也没有或许早就和陌生羽麟一样死在哪个角落都不会有谁在意吧。”
说着坦康兹又表现出失落的情绪，诺捷本不在意，可脑海中又想到主女为外族而悲伤的身影，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表现得无情了，可正常的安慰又会让他心情更糟。
只见诺捷双手握住他的双肩郑重地开口“不！你比任何系长都强大，你不应该被他们的影子困住，你的脑袋就是你的武器……我很抱歉，同为麟系却从未关心过你。”
坦康兹惊讶于他竟然会这样安慰自己，从来没有谁说过，从来没有……他认为只要一直沉浸在发明‘垃圾’的快乐中他就可以不必在乎任何事。
“谢谢你，诺捷……你让我重新重视起自己。”
从昏迷中恢复意识苏醒的铭溪睁眼就看到了有些‘暧昧’的场面，笑嘻嘻的讥嘲“要不然你们直接接吻吧，我已经快听不下去了。”
坦康兹害羞又气愤地朝着他脑袋垂一拳，铭溪身体一震弯曲了受伤的地方，撕裂般的疼痛感让他学会了自己不能嘴欠了，诺捷则是以为他在开玩笑的态度并不在意。
不过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处境，坦康兹的堡垒并没有储存很多粮食和水，若是这场战争要持续很久的话，猎手们甚至不用亲自动手他们就精力就会先消耗殆尽，随后就是——
堡垒大门处时不时传来被撞击的声音，幸好当初坦康兹在建造这里时墙体是被加固过的，大门也比帝主要塞的门还厚。
“也不知道主女怎么样了。”
就在他们头上响起似云响的鸣叫声后，撞击门的声音突然停下了一会，如同暴风来临前的宁静。
“到底发生什么了？！”诺捷刚讲完，撞击大门的声音就再次轰然响起，比之前更猛烈，频率更高，同时还伴随着痛苦的嘶吼声。
“是恶灵！他们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诺捷下意识跑到门前搬动周围的柜子和桌板，无论什么东西都好。
门板破裂声的出现让他更加紧张，他背靠门板用身体支撑“快来帮忙！”
坦康兹随手拿起根棍子似的东西跑来，按动上面的红色按钮，棍子弹开一端顶着门尾部斜着杵在地上。
铭溪则是有气无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伤口也确实撕裂渗出血，他不得不强忍疼痛过来帮忙，不然连命都会没！
绝望准备结束，城中此起彼伏响起孩童的哭喊声，成年羽麟和外族痛苦哀嚎，他们原以为躲进哪个连黑暗都无法涉及的角落自己就可以逃过一劫，躲在避难所，藏在地下的羽麟……猎手对待整座城如将一块千年躺在此处‘无灵问津’的石头搬起来找那躲藏在下的虫子，被找出来的入口恶灵蜂拥而上，庆幸逃出屠杀的也会被死灵堵住。
羽麟们已经完全失去了生还的希望，他们跪在地上祈求着不被找到，只有为数不多的在祈求着谁能来救救他们，未曾发现如潮水般的鲜血已经漫到脚边。
“生灵的神……羽麟的神……帝主啊……谁都好，请拯救无辜的羽麟吧。”
他们口中喃喃祈祷，坦康兹则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做过强大的武器，如今的悔意毫无意义。
‘嘀——’坦康兹被熟悉的声音吸引了注意，“你们听到什么了吗？”
‘嘀~嘀——’诺捷竖起耳朵，他也听到了，诺捷的垃圾堆中发出亮眼的红光，来自于他刚才翻找出的仪器。
‘嘀嘀嘀！’那仪器像是生灵踩在火上剧烈跳动，仪表盘内的指针也发疯似地抽动。
“啊啊啊！”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在门外轰然爆响，同时伴随着被骨头被拍碎，地面被砸裂，木门被射穿出洞等动静。
“这是？”诺捷看着这不可思议的杰作，缓缓推开门，那并非是什么特别之物只是一只无比愤怒的巨狼。
地上尽是死灵和恶灵的尸体，地面甚至都是热气腾腾的，坦康兹则是露出震惊不已的面容，然而手里却和表情不同，飞速地记录着所看到的。
他们六目相视，那巨狼却丝毫不理睬他们，拖着像是受伤的右后腿踉跄两步后又奔跑起来，完全不管自己的伤势和疼痛。
诺捷知道这或许是个巨大的机会，于是便跟了上去，坦康兹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看好铭溪！”诺捷嘱托后义无反顾地跟在其后，其速度之快就算自己飞上天都险些跟丢。
他穿过数道建筑，看似巨大的体型在走过小巷等狭窄的地方却游刃有余，路上遇到死灵或恶灵就张开利口全部咬碎，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他的前进。
直到穿过麟系与羽系的交界地，踏上平原，诺捷才知晓他在往哪里去，不过现在他看到了更重要的目标，奇奇洛也在去往那里的途中。
诺捷急速飞下拦在她的面前，奇奇洛直接顺势扑在了他的怀里拥抱住他难掩喜悦“诺捷！你还活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琉塔警惕似问道。
“呼~我们到了麟系外墙后发现那里已经被攻破了，羽麟军几乎全军覆没，只有铭溪活了下来，并且他告诉我们希斯比是叛徒的事情，现在坦康兹和他在堡垒中，他受了很重的伤于是就留在那里了。”
奇奇洛和琉塔并未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反而难以言喻，希斯比在她们心中确实是为了自己莫名目标不择手段的家伙，可问题是她们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不过现在想那么多也没必要，毕竟眼前有个看似更大的麻烦，那巨狼站在图书馆的门前，脑袋低下显得很落寞。
“诺捷我们现在需要进到那里去，塔什阿姨说父亲曾经用过的武器在那里，那有可能是拯救羽麟的唯一办法了。”
诺捷转身看向那巨狼不知在犹豫些什么，但目前羽麟城的情形也容不得他再多考虑，于是开始和琉塔做出计划。
在他们计议之时奇奇洛总感觉不对，那巨狼像是在寻找什么，时不时他会扒拉两下门板，很急切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之物。
“那个家伙的右后腿受伤了，现在我的手里有从坦康兹的堡垒拿出来的东西，这个应该可以控制住他。”诺捷拿出那把可以射出电极的枪。
“坦康兹吗？好吧，那我就趁机砍断他的后腿让他倒下，这样你应该可以从图书馆顶对准他的脖子。”
“琉塔，我觉得——”奇奇洛的顾虑还未讲出来琉塔就把那武器塞给她。
“奇奇洛现在需要你自己动手了，就像你说的来结束这一切。”
“我？我吗！”奇奇洛盯着手中的武器又看看那狼，总不是滋味而且自己怎能下得去手。
“就当是给自己上的第一课吧，而且并不是让你杀了他，只是控制住他，剩下的事情我们会搞定。”琉塔边安慰道边查看自己的剑是否还锋利。
奇奇洛犹犹豫豫但事已至此已经没得选了，握紧武器。
诺捷按照指示从绕了一大圈从图书馆后面飞上去，如果太靠近就会被看到或听到，琉塔则在草里匍匐前进到达那狼的左前方，奇奇洛则是从他的正后方大步上前。
“嘿！”奇奇洛大喊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巨狼也回应了她转身嚎叫发出低吼，但看清是奇奇洛的瞬间他紧缩的眉头竟然松开了一下。
奇奇洛在对准他的眉心后闭上了眼睛，随后扣动扳机两根电极扎中的瞬间释放出千瓦的电力。
“这个东西是不是威力太大了点！”
琉塔煽动翅膀用力踏地奋力将自己射出去，瞬身砍断他的左腿，穿过他身下时她还想挥剑砍断他的左前腿，可剑刃碰撞瞬间被撞断。
稳住身形后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断剑内心庆幸幸好是选择他受伤的腿，不过这就表示！
诺捷见他摔倒，立刻跃出，对准咽喉处从侧边全力刺去，可刀尖直接绷断，他明显被惊到了，就连脖子都这么硬。
电力用完，诺捷被迫骑在他的脖子上，巨狼试图将他甩下去，可少了一条腿根本用不上力气。
“琉塔！”诺捷快速思考后向其招手，琉塔明白了他的意思将断剑丢上去，诺捷惊险接住握把，双剑反手握住对准他眼睛的位置用力刺进去。
巨狼吃痛疯狂乱动，甚至在地上打滚，诺捷用双腿紧紧夹住他，尝试把剑刺得更深，直到大脑的位置可以杀了他。
琉塔并未坐以待毙，飞上空中瞅准时机，一记飞踢踹向右眼剑尾，那巨狼在最后强烈挣扎一会后彻底咽气死掉了。
诺捷下来后怕他没死透又将左眼的剑也踢进去，这才松了口气活动了下身体，可奇奇洛完全是副开心不起来的心情。
正当诺捷和琉塔收拾好一切准备进去时，奇奇洛也瞪圆了眼睛，那狼的肚子竟缓缓隆起，像是怀孕的样子。
再接着‘啪’的一下，肚子被破开，两只爪子从里面伸出硬生生撕开皮毛，一只生灵从里面艰难地走出，身体各个部分都被肌肉连着，他用力拽扯撕咬将连接他的肌肉咬断吞下。
“秋——”奇奇洛捂住嘴惊到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却有无数个问题。
他赤裸着上半身，身上的银色花纹也比先前更多，像是数根荆棘死死抱住了他，在皮毛上不断成长。
月秋从肚子里掏出破损的衣服披在身上，但已经不是之前给他换上的羽珺，而是猎手的衣服，那双凶残的眼神也更像猎手。
他像是刚从澡堂子出来般，被鲜血沐浴，他冷淡地瞪了眼奇奇洛一行羽麟，随后头也不回地抓住图书馆门板丢出去。
“接下来可能会有一段最糟糕的对话。”诺捷预测到了什么一样硬着头走上去，但是全程跟在奇奇洛身后。
奇奇洛也很胆怯，琉塔则是保持着战斗姿态跟进，双手握拳；月秋拽过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仰头长叹一气，像是终于可以歇息了。
她来到月秋的面前，单伸出右爪食指尝试去触碰‘它’，冷汗不禁滴落。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我真的会咬断你的手！”
月秋的声音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并且几辈子没有喝过水一般，但奇奇洛不信邪还是鼓起勇气接触他的胸膛。
谁知月秋迅猛弹起真的咬断了她的食指，速度快到奇奇洛最先是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直到手上的疼痛感传来才开始惊慌。
“我的手！好痛！”奇奇洛摔倒在地，抓住自己的手指，满眼恐惧。
“奇奇洛！”琉塔慌张到放下战斗姿势立刻去查看奇奇洛的状态，反而诺捷——
“你在做什么啊！混蛋！”诺捷举起右拳攻上去，月秋整个身体弹起，对他下颚用手背上顶，紧接直拳击胸，再接下击左膝关节。
动作行云流水的三连击令诺捷吃不消倒地，那个反应力根本不是他能够做到的，攻击力度让自己没处受击点都产生了酸痛感，但是他并没有下死手，不过从这些点可以看出他的身体注定为战斗而生。
“我没有心情杀你，要是再敢上前，我会连你的骨头都吃下去！”
奇奇洛实在忍无可忍，站起身甩开琉塔上前就是对月秋扇了一巴掌，用的还是自己被咬的手，月秋顿住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挨比自己弱小的生灵打的一天。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很温柔的孩子！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奇奇洛气愤地斥责他。
月秋捂住脸颊，不知为何脑海中想起了母亲的身影，可更多的不是留念而是愤怒，无穷无尽的愤怒、怨恨！
“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个温柔的家伙……我只是不明白，我究竟哪里错了。”月秋失落地坐回到椅子上，直楞的眼神边流出黑色泪水。
塔什将最后一点汤水舀到满是咬痕凹凸不平铁盆里，铁盆大到足够装下三个羽麟用的小碗。
塔什擦拭着汗水庆幸着终于做完最后一位的晚餐了，然而瞥向碗槽内堆成山的脏碗又是另一大劫难了。
此时陆杰正将一沓堆起来比自己还高的碗举过头放到厨台上，塔什看到摇摇晃晃的碗立刻扶好。
“呼~这些羽麟也太能吃了，地窖的粮食库已经见底了，毕竟连下面也都塞满了羽麟。”
塔什听后表现出担忧，可现在的情况又能如何？至少多救一个是一个，自己根本没法绝情地将他们拒之门外，更不可能将他们赶出去。
“呐！不要抱怨！去把这个搬给卡罗，他已经一天都没有吃饭了。”
陆杰听到是给卡罗的浑身颤抖了一遍，唯唯诺诺地拒绝道“那个……可以让小焕他们去吗？”
塔什上下大量了一番，无奈同意“你和卡罗一向处的不好我是知道的，我不勉强你。”
卡罗的很抱歉地转身，正好注意到站在面前的莺，她总是显得小小的却有很强大的内心，自己在她面前反而更像个胆小鬼。
不希望自己成为别‘灵’的负担，也会主动承担超出力所能及的——
“没事的！我会和小焕还有云齐一起去的！”
小焕和云齐从羽麟中好奇地伸出脑袋“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塔什盯着盆里最后选择又加了两份调料“不要偷偷把雅夏带出去，否则就减餐。”
正打着小算盘的莺尴尬地挠了挠头；在搬运的途中就后悔了，她根本出不了什么力，小焕和云齐虽然还是羽麟幼体，可这个高度还是自己望而却步的，而且力气上也不需要她的那份。
“陆杰这个家伙又逃掉了，真是没有担当啊。”小焕抱怨道。
“才不是！哥哥他……只是需要别的生灵能够推他一把，而且也不能完全赖他，毕竟卡罗真的很爱欺负他。”
胆小不是罪过，那是本能，是一种为了存活的理由，没有任何去谴责的必要，也没有意义。
“先说好我可没有谴责他，我只是不太喜欢没有雄性感的他，对吧云齐？”
“我能理解那种恐惧。”云齐开口讲道，忧愁的眼神一直注视着保护着她们的围墙之外。
“那时我太小了，我不记得父母的样子，不记得他们做过什么，我只记得他们将我锁在柜子里让我不要出声，那股血腥的味道永远忘不了，还有尖锐的喊叫声，我想要去帮忙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自己太幼小，自己太害怕。”
小焕和莺一言不发，只是很惊讶于她还有这样的记忆，小焕最为惊讶，明明是最亲密在一起的羽麟，她却从没告诉过自己。
云齐对他们的反应很气愤“真是的！我就不能有点秘密了吗？况且我现在有你们就够了……陆杰他，也是不想推卸责任的，但是我们是至亲，至亲面前不需要掩饰，就算害怕卡罗也绝对不会离开他。”
他们出门后就看见趴在地上的卡罗，沉睡的像个孩子，身边的尸体也比先前堆的更多了，那条长长的尾巴在周围不断蠕动，像是预警线。
将铁盆放在他的面前后，闻到香味的卡罗终于把脑袋伸出来，他本想自己举起盆吃，云齐却悄悄从背后拿出一把勺子，莺看到后非常激动，她们两个一起握着勺子舀起一勺汤。
卡罗本是拒绝的，但是她们坚持要这么做，卡罗一直独自守在外面，她们内心有种过意不去的亏欠感，卡罗只好小心翼翼用嘴唇吸收汤汁去品尝。
他很孤僻，却又放任她们任性，他很可怕，却又保护着一切，这股力量并不是错误，而是选择的方向不同罢了。
卡罗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同时睁开的三只眼睛，耳朵也竖了起来，将他们护在身下，那碗汤迅速灌进肚子里，因为他知道，有个不详的东西在靠近。
只见希斯比单手拖着断剑，身后跟着数个恶灵以及猎手朝他缓缓而来，他双眼通红，折断翅膀，嘴角边流出紫色的血，
“那个麻烦的家伙又出现了，这次看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卡罗注意到那些蠢蠢欲动的猎手，又瞥向房屋大门，身下的三小只也面露胆怯，让他们跑回去已经不可能了。
“卡~罗~！奇奇洛在哪！”希斯比拉长声线嚎叫，像个怨灵，步步逼近到卡罗面前，同时越过了他的尾巴，断剑的断面在接触到他尾巴的皮毛时，传来的感觉竟是本能的逃跑忠告。
“不仅像个怨妇一样鬼叫，还拿着那么危险的东西。”
卡罗扯下自己身上的被褥卷成团将他们围起来，示意让他们待在这里别动，随后来到希斯比面前。
希斯比面对比自己还高需要仰望的卡罗丝毫没有恐惧反而更加癫狂地举剑挥砍，卡罗向后躲避挥出爪子，希斯比将剑身挡在面前。
希斯比摇摇晃晃，面露狂笑“哈哈哈！身为原始种的感觉一定很好吧！不怕死去，不怕失去，无欲无求，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卡罗知道这是激将法，但现在的身体形态正面交锋并非是个好选择，硕大的身体会丧失灵活性；于是他用尾巴缠住自己，让自己变回那个可以被房屋容纳下的大小，第三只眼睛也被收了起来。
当他正视希斯比时，他将一管药剂吞进腹中，利齿也被染成紫色，随后便直接冲到他的面前，举剑二连击。
卡罗伸出巨大的硬爪从剑身反方向挡下而不是剑刃，然而第二下无法立即反应从而被削掉左爪小指；顺势张开巨嘴咬上去，希斯比竟丢下剑用双手撑住上下颚，好似要在正面与其比试力量。
卡罗吃惊于他的行为，这种比拼无疑是找死，可周围已经躁动的猎手已经开始有了动作，他们跑到了直线距离冲刺就能斩杀三小只的位置。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那些恶灵却没有动？卡罗用力准备咬断他的手臂连同他的脖子时，四名猎手竟抽出刀刃从破烂的房檐上发动攻势。
卡罗不得不拍飞希斯比反身跳跃抱住一边的第一个带着他踹飞第二个，另外一边的则控制自己的尾巴拦住甩飞。
落地后先将自己抱住的猎手扭断脖子，随后用仇视的目光看向希斯比“竟然用这种狡猾的计量！你比我更像个怪物！”
“卡罗~卡罗~我知道自己只靠一把剑是不敌你的，如果不用些小伎俩又怎么杀了你？况且我要把底牌留在一个更让我气愤的家伙身上。”
‘弑神者’字面含义，可以杀掉神明的生灵，帝主和原始种的力量是普通生灵遥不可及的，就像传说中信仰的神明一样，而法莫的剑可以杀掉神……
这个说法是不对的，神明是无与伦比的，神明是至高无上的，神明是唯一的，根本不可能被杀死，不然又怎能被成为神呢？
所以你们原始种根本不是神明，只是披着神明皮的生灵，只要是生灵就会有破绽……不过你知道你们为什么成为不了神吗？是因为你永远~永远~无法抛弃其他生命和那份一点一滴建立的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