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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赤棠传-> 第0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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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 一夜過去，迎來隔天清晨，在鳥語婉轉之間，耳裡傳來一陣異音……
如新鶯出谷般的清脆高昂之聲，哼唱著悅耳動人的旋律，彷彿正遨遊於崇山峻嶺之間……
細心傾聽這般天籟，聖棠悠悠轉醒，那身倩影再度映入少年還未清醒的眼眸。
朧召來一陣水波，水波隨心所欲流淌在朧身體周邊，柔順如絲絹般清洗著只穿有貼身衣物的身軀。
聖棠的理智瞬間清醒過來，卻已難以擺脫勾餌，想要繼續凝視眼前的絕景；因為剎那的驚鴻一瞥，已在心上刻下了痕，自此再也無法抹去……
出神望著無法忘懷的少女，看那滿身未痊癒的傷痕，以及背後那對遭到鐵鎖穿過的瘡疤……
心上的刻痕中，迴響著比思戀還要更深的，無盡的自責與愧疚。
朧似是注意到聖棠已經醒來，將水流至兩人之間張成一道屏幕遮掩視線。
「抱歉，我不該偷看的。」水幕形成時，意識到自己失了禮數的聖棠，立刻道歉。
「沒事，並不是什麼都沒穿。」朧並沒有生氣，畢竟早有準備：「只不過大半肌膚裸露在異性眼中，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的。」不過幾許，水幕再次凝聚成水珠，隨著意念轉開窗鎖飄出室外，落入土中滋潤了草皮。
轉過視線，再次看向朧，朧已經穿好那身祭司制服，臉上帶有一抹若有似無的紅暈。
「為什麼不去澡堂呢？」對於朧這奇怪的舉動表示好奇；少女的表現看起來並非不在意，但這樣的話又為什麼非得要待在房間裡梳洗呢？
「我們龍族通常都是自己私底下打理的…雖然，有契約關係之後，會交由其中信任的人來幫忙的。」朧轉身去摺疊床上被褥：「不過你我之間雖然有口頭誓言，卻沒簽訂明確的契約……既然是半吊子的關係，那也就這樣了吧。」
「不過…對我來說，那是我發自內心的宣言，才不是半吊子的關係。」聖棠出言反駁朧的發言，試圖糾正少女的言論。
「…你好像很堅持著什麼。」朧沉默幾許，手上整理的動作亦停止幾秒後，隨著話語一齊繼續。
「…只是希望，能為妳做更多事情。」聖棠低著頭，閉上眼睛即回想起朧那滿身的傷痕，胸口頓時有如尖錐刺入般。
「…那麼，比我晚起要怎麼幫我打理這點先不說，真認為是我的契約者的話，請務必注意自己的儀態，你的所有舉動都可說是契約者的門面。」朧整理好床被，轉頭望向聖棠：「像你的睡姿…我昨晚都特地把你搬上床了，還能二度滾下床邊……還是說，對人類來說，這才正常呢？」
「…原來如此，我會努力矯正的。」聖棠一陣無語過後，只得點頭允諾；而心中不住苦笑，在穿著皮甲的這段期間，睡姿是不會好去哪裡了。
聖棠簡單整理過儀態，看向窗外的天色，淡藍漸轉白，耀眼光華在太陽的東出照射而來，拉起兩人在教會的第二天序幕。
都確定房間與自身都已打點整齊，兩人便一同開門……
一道身影突然飛撲而來！
聖棠連忙挺身擋在朧的身前，被人撲倒在地！
「朧，我們一起去上課吧～」婭婕瘋狂磨蹭著聖棠，不過感覺到結實的觸感之後，才發現自己撲錯人，嚇得趕緊鬆手退到一邊。
「婭婕？」認出來者的朧，連忙伸手幫忙攙扶，幫忙拍去兩人衣服上的髒污。
「哦哦，你們精神真好呢……」住在隔壁房的鄰居開門，眼框一圈黑，身軀如拖著負重般毫無活力……雖然是真的有背負重沒錯：「只要一翻身，床鋪就會發出聲音，害我以為床板要壞了，整晚下來根本沒法好好睡覺。」
「我們這邊倒是睡得很安穩。」看迪斯那副慘況，朧感到疑惑，己方兩張床可都是堅固的床板，整晚沒有什麼大動靜：「雖然有個人根本沒睡在床上就是了。」
「哦？不愧是聖棠哥！為了不打擾到朧姊睡眠而選擇睡地上嗎？」一聽自家那最愛拐彎的哥哥居然選擇睡地上之後，迪斯不由得吐露崇拜。
「你穿著那身的負重皮甲睡覺，床板會有聲音是很正常的吧？」婭婕指著迪斯身上那身裝備發出責難：「而且正常來說，誰會穿著訓練裝備上床睡覺啊？又不是塔克那個訓練狂。」
「不能浪費任何能訓練的時間。」這時，塔克冷漠的聲音隨著人一同從迪斯身後的房內走出。
「欸！？為什麼你會在這裡？終於找到室友啦？」一張口人就到，害婭婕嚇得都震了好大一下，立刻躲到朧的身後。
「你們早上那麼有精神是很不錯，不過可以的話，能進來我們的房間聊聊嗎？」反方向，范尼的聲音傳來，原來另外一頭的鄰居是洛特斯菲兄弟。
「啊…吵到你們了嗎？」迪斯意識到，自己這團的對話，聲音已經大得需要降低音量了。
「想試試看另外一個叫不醒的，能不能被你們吵醒。」范尼望向房內，那個嗜睡未醒的范德……
范德發出渾厚聲響的打呼，偶爾說說夢話，流得滿嘴口水還咬得枕頭滿是唾沫，睡姿絞亂了床單，踢翻了一地的被褥。
「這睡姿，以人類來說是正常的嗎？」
「不，這不管到哪裡都是不正常的。」
……
「你們也太過分了吧？哪有人用那招來叫人起床的啊？想害死我嗎？」
聖棠一行人，在成功喚醒范德之後來到了餐廳，在開始早課之前還是有時間能用餐的；直到七人坐下，甚至開始進食了，還是能聽到范德的抱怨。
「真是的…不能用些簡單的方法叫我嗎？」
「普通的？掀棉被、悶枕頭、拳打腳踢什麼的都沒用，我早已力行十多年了，結果怎麼樣…你也知道吧？」范尼兩手一攤，表明自己的方式根本毫無作用，對熟睡的范德來說可能還只是更好安眠的按摩服務呢！
「所以才想到用魔法嗎？這也太狠了吧？我們倆是什麼深仇大恨啊！」
「喔？你還不知道我其實超想殺了你嗎？」
「難怪！所以才出那什麼個餿主意，叫聖棠用雷電我，還讓朧用水堵住我的口鼻，這些是會出人命的耶！」
「怪我囉？再不早點起床啊！」范尼以極其嘲諷的笑容面對范德，隨後轉頭對正在與朧交流中知識的婭婕說道：「請問，聖殿的人可以去神殿學魔法嗎？」
「那個啊？」遭遇突如其來的發運，婭婕並不責備范尼打擾她跟朧的交流饗宴，反而非常熱心的開始向范尼解答：「雖然有分兩個派系，但基本上並沒有強制要求雙方不能共學，只是依照當初選拔時的評比來分配適合的方向而已，而且魔法跟鬥氣一樣，都是能夠靠後天訓練來掌握的，所以只要有興趣也是能夠去另一方學習；不過有一點，雖然可以理解成多學些技能傍身能出奇不意，但是請務必記得雜而不精也是一種很危險的狀況，像是之前曾經有個人……」
「這樣的話…聖棠，擁有親和力的你，是不是該去神殿學習一下魔法？」聽婭婕提到教會並沒有強制將成員劃分成兩派之後，朧便對聖棠提出建議。
雖然聖棠主要以劍術戰技為主，但是擁有親和力的他若是僅靠本能驅使，而沒有去學習魔法知識或訓練魔法能力，那也太浪費那份天賦了。
「嗯…等我在聖殿達到一定水準之後，我一定會去的。」聖棠在幾秒的思考後，點了點頭；對於自己身上與身俱來的雷元素親和力，少年確實了解的不多，不過昨天跟塔克的兩次對戰，讓聖棠決定先鍛鍊體技到一定水準之後，再去補上魔法的訓練。
「嘿～」一聽到關鍵詞，讓原本死纏著范尼的婭婕立刻轉移目標到聖棠身上。
婭婕起身來到聖棠身旁，仔細打量著他，先是看向那頭紅髮，接著才看到那對紫色的眼珠。
「應該不是跟赤炎一樣的吧？」婭婕伸手撥弄紅色的髮根，通體的紅色，並不像赤炎騎士那樣因為染髮而有所漸層：「難道…是雷元素的親和能力者？」
「看得出來？」雖然剛剛有說到自己用雷試圖叫醒范德，但特地過來端倪…是因為外表會有特徵嗎？
「因為跟初代驚雷騎士的形象很雷同，所以矇看看而已，猜對啦？」婭婕瞇著笑臉，擠開朧坐在聖棠旁邊：「有親和能力是甚麼樣的感覺啊？我雖然有跟赤炎和凍水他們打探過，但說的根本相差十萬八千里，那你呢？又是甚麼感覺呢？」
「感覺嗎……就有股力量很聽話的待在體內，除此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聖棠閉上眼睛，感受一下體內的力量，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能在體內儲蓄雷元素嗎…？雷元素平時很溫和，施放起來卻又那樣暴虐，就書上的描述，像是個識得大體的高傲貴族般，可惡！我也好想跟元素粒子進一步交流看看！不過，聽說親和能力者就是因為像元素粒子，才會有親和力？那聖棠你就是雷元素的樣子？而赤炎就是火元素的樣子？哦不，我對元素粒子的想像都被顛覆了！」
「婭婕，時間差不多了。」塔克端起已經全部清空的餐盤，準備將其繳到回收區。
「哦對耶，怎麼已經這個時候了？天啊，明明眼前一堆人才可以交流的！」經過提醒，婭婕才注意到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又來到該去教室進行課程的時間了。
七人紛紛收拾餐具，起身準備前往各自早課地點……
「不好意思。」這時，有人發聲叫住塔克。
所有人轉頭望去，是之前一直仗著貴族身份欺壓孤兒院的卡特！
之前綁架瑪莉安跟孤兒院多人欲採取暴行的卡特，在那一晚被聖棠用盡全力的雷肆虐過後，不明原因的暴瘦了一大圈，完全無法跟以前討人厭的擁腫形象聯想起來。
「聖棠他們穿的，是訓練用的裝備吧？能不能也給我一套呢？」環顧聖棠等眾聖殿人士，隨後聚焦落在塔克身上。
「是找你們的話，那我跟朧先過去神殿囉。」看來者找的是聖殿人員，婭婕便打算先行離去，還拉著朧一起離開。
「欸聖棠哥，你當初到底下多重的手啊？居然把卡特那個好吃懶做的個性給揍成積極進取。」迪斯湊到聖棠耳邊輕嚼著舌根。
「哦？你們的熟人？」一聽到有八卦的風聲，范德馬上傾身上來探聽一番。
「對啊，這傢伙是艾因赫倫的貴族子弟，超愛拿我們孤兒院的開刀，還貪圖我家姊姊的美色！」
「原來如此，那剛剛有聽到你們說他以前很好吃懶做？」
「這個的話，聽街訪鄰居的流言……好像是他有個非常優秀的哥哥，讓他每天都被數落，為了掩蓋自卑所以在家裡擺爛耍廢，吃好睡好，沒事就帶人上街欺負百姓！」
「『因為有個優秀哥哥』才導致好吃懶作這麼一回事！？」
「哦對了！那傢伙以前超級肥！肥得每一腳踏下都像地震，就是馬車都可以被他身影遮住，擋到他的路都得繞開三五步，小巷子都為了他拓寬幾公尺呢！」
「迪斯，你這悄悄話也說得太大聲囉！」卡特出聲叫止，讓迪斯趕緊閉嘴；那些坊間玩笑話多少都有灌水誇大，但畢竟自己就是事主，要說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只是親耳聽人說出來，意外的讓人覺得羞恥，而且什麼特別把路拓寬？這也太託大了吧？
「沒辦法，一直受到你的迫害，前一陣子又被你請過『那一頓』，對你這傢伙真沒有什麼好感。」迪斯兩手一攤，完全不減嘴上的嘲諷。
「你們先去訓練吧。」塔克看兩人之間的拌嘴逐漸熱絡，立刻插嘴打斷兩人之間無謂的時間浪費：「跟我來。」對卡特扔下一句，轉身便離開餐廳。
「總而言之，我是不想輸給你們兩個，才要跟上的，別會錯意了！」卡特對迪斯豎起中指，在收到一份鬼臉回禮之後，便趕緊跟上塔克。
「…我也去領一套。」目送兩人的背影，一直沉默不語的范尼，轉身對三人說道。
「喂？你是中邪囉？才剛來沒一週，就想跟著穿訓練裝備啊？」看范尼也跟著討要裝備，范德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連忙出言試圖阻止。
「迪斯跟卡特先不說，聖棠甚至才剛報到半天就穿上了；再說，跟著你的步調對我來說太輕鬆，加點負重才能獲得訓練效果吧。」范尼長嘆一口氣，便頭也不回的快步追尋已遠去的人。
「喂，你這王八蛋在說什麼啊！是小看我嗎？我認真起來是連我自己都會怕的喔！」受到刺激的范尼，連忙追趕上前，口中不忘回嘴幾句。
「你唯一認真做的事情，大概只在睡覺這檔事上面了吧？確實，看你那需要動用魔法才叫得醒的睡姿，我怕死了。」
站在原地的聖棠倆兄弟，看著洛特斯菲那兩個天生的損友，隨著拌嘴聲逐漸遠去……
「哪，聖棠哥，好險你是現在這個樣子。」在目送兩人拐彎消失於眼前後，迪斯才終於開口。
「嗯？」聖棠偏著頭，無法理解這句沒頭沒尾的話。
「我曾經想要一個像范德那樣會跟兄弟鬥嘴的熱情哥哥，不過好險上面的是冷靜沉著的你…在各種意義上來說都好險，好險孤兒院的大哥是你。」
「哈，你在感嘆什麼啊？」面對突如其來的溫情對話，聖棠卻反而笑了起來：「對我們來說，你就像范德那樣很搗蛋、愛胡鬧又樂天的迪斯，維斯特他們心中的熱情哥哥啊。」邊說邊伸手揉亂迪斯的長髮。
「不是啦…就……我知道自己就是個只會為人帶來麻煩的闖禍鬼……如果不是有聖棠哥的話，大概就會像范德那樣，睡到太陽曬屁股了還在賴床…之類的。」
「我也是，好險你是我的兄弟，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是打從心底真心這麼覺得的。」聖棠訕笑幾聲，手掌重拍迪斯肩膀幾下。
「……啊哈哈，沒事沒事！只是看范德他們那樣子，一股羨慕忌妒恨的心情油然而生，真希望我們是有血緣關係的家人。」深情感性發言結束之後，迪斯突然臉上一片羞愧漲紅，連忙大笑幾聲，試圖結束這個話題。
「我們確實沒有血緣關係，但就是因為如此，我們的手足情誼才是真正無法替代的情分。」
迪斯望著聖棠，那個原本以為冷漠不苟言笑的臉上如今卻洋溢著笑容，不由得在心中感到萬幸。
『有聖棠哥在，真的太好了。』
「走吧迪斯，我們要努力提振體能才行，先以這身負重成為同屆的前段班為目標！」
「嗯！」
來到訓練場上，聖棠與迪斯兩人迎著大多新進人員的目光進場，開始做起暖身操。
不一會，就看到卡特進來，同樣也是一身的負重皮甲，不過動作體態看起來似乎毫無影響，恐怕是因為身體早已習慣了以前那身重量，而如今又掛回去了而已。
在暖身結束之後，從入口處才又進來了三個人，正是洛特斯菲兄弟跟塔克。
范尼的動作看起來跟聖棠與迪斯相仿，還未習慣加重造成的動作不自然，不過表情看起來相當冷靜，可能還摻雜一些不服輸的倔強。
范德就沒有那麼輕鬆了，渾身早已大汗淋漓，呼吸也急促不少，渾身如拖著枷鎖般沉重……雖然是真的有枷鎖。
熱開身體的眾人紛紛小跑步離場，開始早上的心肺耐力訓練；在經過范德等三人的身邊時，又有不少人投以鼓勵或嘲諷，不過壞的那方面，都被幾個人自動無視掉了。
「需要配合你們嗎？」迪斯在經過三人的時候，玩笑性質的詢問了一句。
「你以為我習慣這重量多久了啊？」卡特冷哼一聲，看他身上揹的重量，跟聖棠等人一樣，總共二十公斤。
「嗯～區區這麼點，遠遠不足你以前的體量呢。」迪斯仔細掂量卡特，沒有打探過實際數據的他，只能夠逞一點口舌之快。
「嗚呿！你還是先擔心自己的訓練狀況吧！才做個暖身操就渾身都濕透了，別跑到一半昏倒在路上啊！」卡特一時語塞，旋即開口回嘴後，跑離現場。
迪斯望著卡特的背影冷笑著，鬥嘴後的勝利總是這麼的讓人心情愉悅。
「不用配合沒關係。」范尼聳了聳肩，反手一指身旁的范德：「沒必要因為這一個人而拖慢我們三人的進度。」
「范尼你這渾蛋！你說甚麼？」一聽到自己被針對，范德氣得快步追上前去。
「好了好了，快跑吧，不快點就要落後別人一大截囉，何況我們身上還有負重呢～」范尼一邊閃躲范德的攻擊一邊邁開步伐，踏上體能訓練的路線。
「他們的感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迪斯感嘆一句，眼看兩人罵罵咧咧的追趕跑跳，互動看起來非常的惡劣，但是關係好像又很要好，這樣熱絡的感情……
身邊的聖棠哥，基本上都板著一張臉，看起來十分難相處，但是其實非常的關心體貼家人，不然當初也不會因此跟卡特那個貴族子弟動起手來了；迪斯對這個哥哥沒有任何怨言，但就是有一種距離感，難有像范德范尼那樣互動熱烈的兄弟情誼。
但大家都清楚一點，聖棠哥的關心不會時常表露出來，所以才會被底下的兄弟姐妹們戲稱，那個心都是拐著彎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