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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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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近变得很悲观,可能是因为分手吧,只能说不疯魔不成佛,一些在悲伤的情绪中迸发出的文字。——题记

我希望我能死在21年1月7日成都的那场大雪里,看不到尽头的雪里。那天是主学科会考,整个一天就特别放松,那算是进入高三前最后一个轻松的学期,最轻松的一天。走在教学楼和考场的来回途中,成都下起了漫天的大雪。

这场雪来的不容易,因为成都很多年都不曾有雪。我在那一天,做出了和艾明儿成为朋友的决定,那场大雪,见证了我又一个朋友的靠近与诞生。根本无心复习,只是在考场上不断担心这场雪会不会停,会不会进考场前还在下,出考场就不见了。

担心是多余的,那场雪下了很久很久,我看着高一的学生在雪花下翩翩起舞,朋友为她拍下美丽的照片。我将头伸出窗外,看树叶上积起的荧光闪烁,我的朋友也为我按下快门,留下当天我唯一的一张照片:一朵朵雪花轻盈地落在我的头上。

我去送艾明儿出校门,只为再看看那漫天大雪,一路上好多学校的情侣,他们在笑,在打闹,在拍照。我内心充满羡慕,在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会遇见漾然和任全影,会被他们伤透了心。只记得在图书馆下我昂起的头,任由雪砸向我的面庞,那时候的雪是红色的,漫天红色的雪,鲜红的血,我希望我能死在那一刻。

我希望我能死在高三坐了三次靠窗的那个位置,在深秋,我会透过窗户,看到那抹我深爱的橙黄色。教室在四楼,很多时候都觉得不是很方便,直到到了高三,我几次坐到那个位置,眼前闪过一抹橙黄,那是跟教学楼同高的银杏树,秋天的时候叶子会变成黄色的,那种纯粹的黄色,处于一片常青树中,那一抹明晃晃的橙黄,格外的耀眼。

在高三的极大压力下,很多时候我会望向窗外,寻找自己的那片橙黄。直到有一天,班主任走到我的身边,问我说:“怎么那么喜欢看窗外啊?”我愣了,跟她笑笑说:“窗外好看。”我知道是她看监控发现了我经常望向窗外,这不是一个高三的学生应该做的事,她在提醒我,我知道,我再也不能望向窗外了。

很久之后,我心里又想起那抹橙黄,望向窗外,树叶掉完了。为什么我不能死在那里?

我希望我能死在22年1月28日的下午,那是高三第一个学期结束的时候,我和郑乐约定要出去玩。下午两点,我只等到了郑乐给我发的最后一条消息“等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等下去,距离那条消息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我只有先出发,在上公交车的时候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语音提示我她正在通话中,她没有接。

后面我说边走边等她吧,可惜我再也没有等到她。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好像与我断联了。不知道是怎样的机缘,我遇见了宇文欣,我们互相倾诉这几年未见发生的故事,拍了好多合照。但是我仍然没有联系上郑乐。

此后,我再也没有联系上她,她没有出任何事情,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天之后我就失去了她,不再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一个消息也不愿意给我发,6年的感情付诸流水,联系方式全部删完。

在这一年多的日子里,我想我可能早就死在那一天了,她是我的挚爱,一生挚爱,我却永远的失去了她,无数个痛哭的黑夜,我可能早就死了,死在我们俩恶语相向的瞬间。我给任全影说:“我总有一天会死在这件事情上面,只不过不是现在。”

我希望我死在今年的五月中旬,那天是我和任全影在一起的日子。我记着那个疯狂且激情的晚上,我抵抗不了他的诱惑,坠入到他的旋涡里。那个早晨,他把藏起来的衣服给我,我害羞地当他面穿上,他等我站起来,没有让我过去洗漱,而是紧紧地抱住我。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他的怀抱,我能感受到,在那个时候,他是真的爱我。那个怀抱那么温暖,那么紧实,是不想我离开他的侧面反映。还有他亲吻我的瞬间,是那样的强势,没有考虑我的感受,我只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因为从喜欢上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初吻,会给到他。

我看向他,小声地问他:“能不能再亲一次。”他看着我,毫不犹豫吻上我的唇,那一刻,我知道我是喜欢着他的,他的心跳我能听见。还有出民宿的那一刻,他第一次主动伸出手,对我说:“牵手。”我只觉得,那一天,那两周,我似乎跟处在梦里一般。

我想起他在上课时给我发来的无数个“在干嘛”和“想你了”,我就想要死在我们五一出游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我们,还未表达心意,但是满心满意的都是对方。还有他头一次陪我去图书馆,在我的要求下完成了心理学作业,他遮着他所写的答案不给我看,那个问题是“如何看待失恋”。后面出图书馆的时候,他牵着我的手,问我为什么我的手那样的凉,在没有人的小路上亲吻,我知道,在那个瞬间,他是爱我的。

还有好多好多的瞬间,我是靠这些瞬间活着的,我也是被这些瞬间击中的,然后倒地不起,死在这些瞬间。

他去成都校区参加运动会的时候,我感觉,是他最喜欢我的时候,是我最思念他的时候。他无时无刻地问我在做什么,并告诉我他又在做什么。我都戏谑地说:“还没在一起呢,怎么就天天报备了。”还有那个晚上,他给我讲述自己受伤的童年故事,我紧紧地抱着他,就像那天他抱着我一样,为什么我不能死在这些瞬间?

如果我死在这些瞬间,那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就不会给他机会伤害我,用我最害怕最受伤的方式伤害我,断崖式分手,他的语言,一个劲儿说着我真的很令他讨厌,让他生烦。所以我差点死在这个瞬间,他在大学与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的处处帮衬和真心付出,换来了他心里觉得我特别烦;换来了他似乎在暑假出轨的证据;换来了他不再愿意跟我说一句话;换来了现在被困顿其中的我。

我可能已经死在这些瞬间了吧。

后记:8月30日,我回到了学校,来到了成都校区,在最想要见到他的第一天没有看到他的任何踪影。第二天,我们相遇了,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全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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