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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诗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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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武定侯之子郭峰被李元反诘之后闭口不言,陆君顿时面色一沉,

平寒出身的他最讨厌的李元这种仗势欺人的样子,即使李元与郭峰均是权贵子弟。

陆君冷哼道:“巧言令色,李元你既然是真才实学,可敢不敢让我考究一番?”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均露出惊讶之色,即使是郭峰。

尽管众举子都对李元这个传言是走了后门的权贵子弟有些不服气,

但别的不说,光就是这些年里李元在京城参加的各种诗会,宴会上表现出来的才学,再加上那样的家势,

在场就没有那个敢轻掠其锋。

陆君即使才学出众,又哪来的底气考究李家李元,这是要结仇李家吗?

李元虽然奇怪,却也知道这是个好筏子,当下淡然道:“有何不敢!”

陆君抚掌大声道:“好,有胆识,那我便出四副对子,若对不上来便说明你是徒有虚名,马上离开这里,

接下来的赏春文会也不要参加了,省得丢人现眼。”

一旁的王淮不禁皱起了眉头,不过他也没有出面打圆场,一来他相信在李承的教导下李元才学必然出众,他也想见识一下。

二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李元若想正名必须通过这一关,否则流言怕是会越来越真!对李元将来不好。

李元扫了一眼旁边喜笑颜开的郭峰,还有若无其事地喝着酒的毫国公之子张进,禁不住暗骂了一声!

很明显,郭峰、张进、卫国公徐鹏这三个人是打算隔岸观火。

反正他们看李家不爽,有个出头鸟正好!

李元并没有答陆君,而是转向此间的主人卫国公,询问道:“国公爷觉得如何?”

卫国公徐鹏正容道:“考究李公子是陆君自己的主意,与本国公无关,李公子可以不答应,接下来的赏春文会继续参加无妨。”

徐鹏这话就说得无耻了,说得不好听点,陆君都叫嚣到李元家门口了,

李元若不接招,那还有脸继续参加赏春文会?

陆君神色戏谑地道:“李公子,你磨磨蹭蹭的,莫不成是心虚?”

李元心中嗤笑,他本来就打定主意今天大杀四方,好让那些哔哔的人闭嘴,

既然有个出头鸟抢先把脸凑上来,那自己也便不客气了,管你是公猴还是母猴,都特么的打成猪头。

“那便请‘梅县狂生’出题好了,在下接着便是!”李元淡淡地道。

陆君暗喜,对子是他事前就准备好的,本来就是准备在诗会上出风头,这会儿用来正好!

陆君清了清嗓子,好整以暇地道:“听清楚了,我的第一联是:一盏灯四个字,春春春春。”

说完还得意洋洋地一指挂在搭芳亭门柱上的一只灯笼,只见这只精致的灯笼四面都绣有一个喜庆的“春”字。

陆君这上联一出,在场众举子都不由眼前一亮,这上联倒是极好,

看来陆君是有备而来的,李元这下麻烦了。

张清和王松却是十分淡定,李元才思敏捷,对对子的本事丝毫不弱于他的诗词造诣,平日里也在汴京诗会中妙对频出。

果然,李元是沉吟了片刻便道:“我的下联是:三更鼓两面锣,咣咣咣咣!”

“好!对得好!”张清和王松齐声叫好,在场的举子都禁不住附和,毕竟李元代表的是李家,不是所有人都是陆君,为了一时意气得罪人。

何况李元对的确实好。

王淮和成非均是捋须点头,此子果然才思敏捷!

倒是陆君冷哼一声道:“这还是最简单的,别得意,再来。

上联是:擘破石榴,红门里许多酸子!”

此联一出,在场的举子都不禁面露不悦之色,这很明显是在讽刺读书人嘛,在场的举子都是“酸子”。

难道你陆君不是?

李元不禁暗暗好笑,这货估计是要来一把众人皆醉我独醒,竟然开地图炮群嘲,

淡道:“咬开杏仁,白衣内一个烂仁!”

这回不等张清和王松出声,在场的举子们都齐声叫好,当然,除了郭峰。

王淮和成非好笑地对视一眼,就连旁边的毫国公之子张进都忍俊不禁地看着陆君,

因为后者今天正好穿了一件儒雅的月白色长衫。

陆君面色涨得通红,他的上联骂李元是酸子,结果李元立即便用下联回骂他是个“烂人”,倒是砸了自己的脚。

“好好,果然有两把刷子,我这还有一联,对不得来算你过关!”

陆君冷冷地道:“听好了,本公子的上联是:两猿截木山中,这猴儿也敢对锯!”

这显然也是一副损人的谐音联,这是在骂李元是猴子啊。

李元剑眉一挑,给脸不要脸是吧,来而不往非礼也,飞快答道:“匹马身陷泥潭,此畜牲怎能出蹄?”

李元这下联一出,瞬时引发哄堂大笑,众举子既惊叹李元的答题速度,又佩服他的才思敏捷,直接反击骂陆君是畜牲!

王淮不禁摇头苦笑,终究是年少气盛啊,这次李元和陆君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不过也不是大事。

此时,陆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恶狠狠地盯着李元,后者神色自若地站着,夷然不惧地迎着陆君的目光,

一个还没登科的举子,他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有点想笑!

陆君厉声道:“李元,你...你...!你竟然骂我是...是...。”

后面的畜牲,陆君涨红了脸也没说出来。

李元讶然道:“陆公子何出此言?在下只是对对子罢了,几时有骂过阁下畜牲?”

陆君顿时被噎住了,总不能硬说人家的下联是在骂自己吧,更何况是自己的上联骂人在先。

卫国公不禁哭笑不得,这陆君本来想给李元一个教训,结果反而自取其辱,但好歹是自己地盘,于是笑着打圆场道:

“李公子果然满腹才学,名副其实,对得好,对得妙,今日之事必成文坛佳话!”

陆君脸皮不由抽了抽,对李元来说是文坛佳话,但对自己来说就是自取其辱啊!

心下不忿,又道:“李元,本公子还有一副上联向你请教,你可还敢接下?”

“有何不敢,只是在下若对出下联,陆公子是不是应该也要马上离开别院,不再参加接下来的赏春文会?”

陆君不禁面色一变,理智告诉他应该停下,但作为狂生的强烈自尊心却压过了理智,

怒道:“好,你若对出下联,我马上离开,但你若对不上来,也请你立即离开!”

李元淡定地道:“这个自然!”

陆君寒声道:“行,这是你说的,可别后悔。”

说完一指拾芳亭外池塘中嬉戏的鸭子,大声吟道:“七鸭浮塘,数数数,三双一只!”

此上联一出,在场的举子都倒吸一口冷气,继而陷入了沉思。

一边的郭峰却是大喜,他虽然不通文事,水平有限,但也知道这上联极难对。

除了应景外,三个同形异音的“数”字,而三双一只加起来也正好是“七”,要对出下联来,难啊!

纵观古今,越是绝对,越有人对得绝,但绝对和传世的绝妙诗词一样,都是刹那间的灵感闪现,并不是想有就有的。

这就是所谓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陆君这副上联无疑正是刹那间的灵感闪现,又岂是容易对得出来的,在座的举子均满腹才华,但苦思了片刻依旧无人对得出来。

兵科给事中成非捋着颌下的美髯,琢磨了片刻不得法,不禁把目光望向场中沉思的李元,

既期待又有点惋惜,这次李元恐怕是托大了。

陆君环视了一遍四周,见到众人的表情,心中颇为自得,志高气扬地“俯视”着李元,

语气昂扬的说道:“李公子,对不出来便请你马上离开。”

郭峰又皮笑肉不笑地补刀:“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李家的人,应该是愿赌服输的吧!”

恰在此时,池塘中一只鱼鹰忽然从水底下叼起一条半尺长短的鲤鱼,红白相间的鱼鳞光芒闪烁...

李元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道:“尺鱼出水,量量量,九寸十分。”

“妙”

“好!”

“好!”

都御史王淮和兵科给事中夏言异口同声地说了个“妙”字,一众举子亦是轰然叫好。

郭峰的笑容瞬间凝固了,陆君更是面如死灰,这下联李元对出来了,

而且对得非常绝妙,那只该死的鱼鹰,偏在这个时候叼了条鱼出水,让李元得了灵感。

可恶!不甘心啊!

然而,不甘心又能如何,除非脸都不要了。

陆君咬了咬牙沉声道:“国公爷,陆某告辞!”

说完一拂衣袖便转身行出拾芳亭。

众举子没人出言挽留,陆君以狂生自居,本来就人缘不好,再加上众目睽睽之下打赌,愿赌服输是最基本的节操。

换了谁都没那个脸继续留下来,所以出言挽留反而不好。

陆君折戟离去,李元朝东道主徐鹏拱了拱手后从容地坐下,拾芳亭中的气氛颇有点尴尬。

“呵呵,李公子果然才思敏捷,不同凡响!”

卫国公徐鹏说了几句场面话缓和气氛,然后继续下一个举子自我介绍。

当在场九名举子均自我介绍完毕,徐鹏拍了拍手,悠扬的乐声随即响起,

一群盛装打扮的美婢便列着队将珍馐美酒端上来,犹如穿花蝴蝶,脂粉的香味扑鼻而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正是酒酣耳热之际,卫国公徐鹏拿着酒杯站起来,摇头晃脑地吟道:

“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

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

满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赛社神。

不展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在场众人的目光不由望向李元,因为这首诗正是他年前的诗作,刚流出来。

徐鹏笑吟吟地续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过观灯赏月还是留待晚上吧。

如今这满园春色,一庭芳菲,咱们又岂能辜负了这大好春光。在座诸位均是我朝的大才子,美景当前想必会有绝妙诗词吧?”

张进笑嘻嘻地插嘴道:“国公爷,正所谓:春到人间人似玉。有绝妙诗词,又岂能没有如玉美人?”

徐鹏哈哈笑道:“本国公举办的文会自然少不了美人。”

徐鹏话音刚下,丝竹之声再次响起,紧接着一把娇滴滴的声音随即和曲而唱: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这首正是著名宰相词人晏殊的词《浣溪沙》,拾芳亭中所有人都禁不住侧耳细听,一副迷醉其中的样子。

李元对古代咿咿呀呀的歌曲唱法实在不怎么感冒,但不得不说,那唱歌女子的嗓音确实十分优美,听着赏心悦耳。

一曲唱罢,优美的歌声渐弱,直至弱不可闻。

拾芳亭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右手则那堵红墙,那优美动听的歌声正是从墙后传出来的。

一众举子不禁悠然神往,禁不住想攀上墙头看看里面的佳人。

王淮捋着须微笑道:“国公爷,墙内女子可是樊楼的萧忆情大家?”

徐鹏哈哈大笑道:“原来王御史也是此道中人,墙后正是萧忆情,萧大家!”

在场众举子不禁恍然大悟,有人甚至露出激动之色,萧忆情正是京中十大名妓之一,樊楼的当红头牌,擅长唱歌。

汴京不少权贵都是她的歌迷,出场费最低十两银子起步,如果是像今天这样请出馆表演,恐怕要五十银子以上,不是普通人能消受得起的。

李元这个有老婆的人自然没有听说过什么萧忆情,但看周围众人的反应,看来这个萧忆情挺出名的,相当于后世的当红歌星。

徐鹏颇有点自得地道:“本国公这座拾芳庭中共有七处小苑,分别是梅苑、兰苑、桃苑、杏苑、梨苑、桂苑、牡丹苑。

如今每一苑中均有一名美人把关,萧大家所在正是梨苑。

在座诸位才俊可以尝试去闯关,你们的才学若能打动守关的美人,让她心甘情愿地把该苑中的花环献给你,便算胜出。

届时获得花环最多的便是本次赏春文会的魁首。”

此言一出,在场众举子都是精神大振,李元亦不得不承认,这种比斗的方式确实设计得匠心独运,

而且逼格很高,徐鹏这货不去礼部搞策划实在浪费了这个人才。

张进这厮一脸暧昧地道:“赢得美人献上花环者,说不定今晚还能一亲美人芳泽啊!”

李元不禁无语,看来这个卫国公很喜欢送女人啊,据说每一届赏春文的参与者,每人都会收到一名美姬,

文会魁首还能领一对孪生姐妹花回去。

不过,这种激励方式显然很有吸引力,在场众举子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就连王松都有点脸红耳热了,

他酷爱韵律,乃是萧忆情大家的忠实拥趸,若是今日有幸拿到萧忆情的花环,那该是多美的事啊。

徐鹏很满意众举子的反应,笑吟吟地道:

“为了以示公正,闯关时所有人要一道,各自施展才学打动守关美人,让她心甘情愿地献出花环,不得用强抢夺。”

杨维忙道:“国公爷言重了,我等均是读书人,又岂能做此等有辱斯文,唐突佳人的事来?”

“正是,国公爷还是担心一下,美人会不会用强献花环吧!”湖广举子何南打趣道。

众举子哈哈大笑,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在美人前大显身手。

徐鹏哈哈一笑:“好,那我们先从梅苑开始,麻烦王大人和成大人作见证!”

王淮和成非颔首笑道:“理当如此!”

这个拾芳庭有五六百平方,而梅、兰、桃、杏、梨、桂、牡丹七苑呈环形分布在搭芳庭的四周。

众人顺着满庭芳菲的小径行到梅苑前,这里有个垂拱门,两边各挂了一盏梅花灯,门顶上镶了一块桃木牌子,上面用古篆体字刻着:梅苑。

众人一踏进梅苑,迎面就是数株寒梅,但见一名身穿粉色宫装的美人正坐在一株老梅下,身前摆了一架古琴,案上正檀香袅袅。

一名穿着粉红色掐牙背心的丫环侍立在黄裳美人的身侧,还用托盘端着一个由梅花编织成的花环。

“咦,是杨姑娘!”

在场有几名举子同时脱口而出,神情激动地盯着粉衣美人。

李元不禁无语,眼前这位宫装美人估计又是哪家青楼的红牌了,

而且看这几位举子的表情,说不定还是这位杨姑娘的入幕之宾。

眼前这位粉衣美女正是清秀馆的红牌杨帆,擅长操琴,年约十八九岁,长得眉目精致,娇俏动人,

而且身材饱满圆润,就算是以李元的审美来看,此女都能打八十分。

杨帆美眸流盼地对着唤她的两名举子点了点头,然后纤纤素手拨动,叮叮当当地弹凑起古琴来,正是一曲《高山流水》。

李元心中一动,偷偷地戳了一下旁边善萧的王松,后者愕了一下才会过意来,连忙摘下挂在要间的玉箫凑到唇边,

清越的萧声随即响起,与杨帆的古琴合奏起来。

杨帆眼前一亮,扫了一眼丰神如玉的王松,美眸更是放出光彩来,十指连动,轻快的琴声如流水汤汤,

王松的箫声也随之变得灵动轻快,配合得圆润自如……

一曲奏罢,全场寂然了数秒,紧接着是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杨帆羞答答地瞄了王松一眼,娇声问:

“敢问这位公子何人?”

王松拱手道:“在下汴京王松,表字元正!”

杨帆款款地站起来,取了侍女端着的花环戴到了王松的脖子上。

李元和张清笑道:“恭喜松哥儿先下一城!”

王松模样丰神俊朗,而且风度翩翩,有君子之风,在圈子中人缘很好,其他举子也纷纷出言道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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