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00sw.cc
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手机阅读
00书屋 -> 穿越小说 -> 围屋情-> 第47章:涂连长带着新兵找部队
换源:
第47章:涂连长带着新兵找部队
- 小胡将刘大夫送至门口便返身归来,召唤两位年轻人协同将涂连长小心翼翼地搬进了温馨的小房间。
连续几天的喧嚣与内心的跌宕起伏,涂连长始终未能安然入眠。如今乡亲们纷纷离去,这里终于恢复了宁静。小胡深情劝慰涂连长,希望他能好好休息,以便伤口尽快愈合。
然而,如何能安心入睡呢?那些淳朴善良的村民,那些亲切温暖的面孔,那些温馨的问候,为了他这个陌生人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却毫无怨言。这难道不是伟大的人吗?
如今,只剩下五位勇士。
“小胡,你务必留在涂连长身边,切勿离开。保林,你在门口担任警戒,密切关注上山路口的情况,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协助小胡将涂连长转移。我将陪同兴镇上山采摘草药,并顺便采摘一些新鲜的野菜。”刘德林一生忙碌,为他人操劳,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一件长衫缝缝补补十几年。
“公公,您这件长衫已经过于破旧,不如舍弃吧!如果您不嫌弃,我父亲有几件闲置的旧衣物,可以送给您。”这话在侄孙兴友口中已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还能穿,还能穿。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老人总是呵呵地一笑而过。
刘德林的人生可谓是命运多舛,妻子早逝,留下幼小的孩子与他相依为命。他既当爹又当妈,背着孩子耕田种地,抱着孩子烧火做饭……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那一年,两岁的儿子患上重病,烧坏了大脑,落下了口齿不清、智力障碍的后遗症。
好不容易将孩子抚养长大,却因为自己的疏忽,儿子跟着一群孩子下河游泳时不幸溺水身亡。
他自责自己命运不济,从此不再续弦,孤独地度过余生……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明日便启程转移。”晚餐时分,刘德林突然宣布。
“诸位,对此有何高见?”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赞同公公的决定,此处的后勤补给困难,乡亲们留下的粮食并不充裕。”张保林表示赞同。
“公公,那我们该往何处迁移呢?”刘兴镇同意转移,只是对于新的落脚点尚无头绪。
的确,何处才是我们的理想之地呢?
大家都无法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们不妨前往家乡周边的寺庙,那里虽然人来人往,但信徒大多心地善良,即便发现我们也不会举报。我们可以在各个寺庙间轮流居住,只要做好防范措施,应该是安全的。”除了寺庙,刘德林实在想不出其他更为合适的去处。这些地方至少能够解决温饱问题。
那个年代,寺庙林立,大地主们相互攀比,寺庙越建越大。
“大伯,我们是否可以考虑前往道堂观?那里只有一条路通往山上,路口可以俯瞰山下的动静,一旦发现异常,我们可以迅速向后山转移。而且,那里距离家乡较近,采购物资也更为便利。”刘兴镇自幼跟随父亲采药,对每一座大山都了如指掌,庙宇也是他们曾经的避难所。
“好主意,那里便是我们的第一站,先在那里住几日再作打算。”刘德林采纳了侄子的意见,决定天黑开始行动。
为确保安全,他们特意选择在夜晚转移,就是害怕路上遇到行人。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这些枝条之间。树叶在微风中摇曳,反射出一层银白色的光芒。路上互相交错着美丽的银色和黑影相交的斑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神秘而甜蜜的香气。
“兴镇,你和小胡抬担架吧!”刘德林深知,这个任务只有他们两个才能胜任。
“大伯,我和小胡一起抬吧。兴镇哥要挑担子,如果把他的药罐子摔坏了,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张保林微笑着说道。
“你先试一试吧,如果不行的话再换人。”刘德林表示赞同。
野牛俺的下山路崎岖难行,小胡和张保林抬着担架一路上跌跌撞撞。
小胡跟随部队经历过许多艰难困苦,这种活儿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然而,张保林却不同,他是个书呆子,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怎能扛起这份重担呢?刚翻过一座小山就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刘德林半开玩笑地说:“保林,我说你不行吧,还是让我来吧。”
“大伯,还是我来吧!你走路稳健,挑药罐子我也放心。”刘兴镇说完便将装药的挑子放在了大伯的肩上。
张保林知道自己无法胜任,只好找个地方将担架交给兴镇大哥。
当年刘殷成家立业置田地,村庄周围许多田山都改姓刘,这座山也不例外。刘殷也不甘示弱,跟风起哄建了几座庙宇。
道观供奉的神仙众多,常见的有三清天尊、玉皇大帝、四御、三官、西王母、真武大帝、文昌帝君、吕祖等。
这座庙规模不大,只供奉三清天尊,因此也被称为“三清庙”。
那时候刘家繁荣昌盛,人才辈出,唯独没有出家之人,这庙宇只好请外人管理。如果香火旺盛,菩萨供养自己绰绰有余,许多道士都愿意来这清闲逍遥之地。
恰好茶头岗有一位道士先生,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功夫尚可,一般的经书都能应付。
这位先生姓孙,名礼明,原本是刘家的佃户,后来一家人搬到茶头岗自立门户开荒种地,与刘家依然保持着深厚的友谊。
前来进贡香火的人通常是附近村庄的善民,女性居多。她们自带香烛贡品,多多少少会在功德箱里塞些碎银以表善心,祈求神明保佑家人安康、人财两旺。
刘德林一行五人趁着夜幕悄悄抵达寺庙门口,轻轻叩动庙门的铁环。
守庙人通常不敢睡得太沉,独自居住在庙宇中难免会感到恐惧。深山中的猛兽,杀人放火的逃犯以及那些上山结伙的土匪都有可能侵犯庙宇,生命也将受到威胁。
“喂!孙先生,我是刘德林,请您开开门。”刘德林明白,不直接称呼名字是行不通的。
“哎呀呀,原来是主子老爷光临,怠慢了怠慢了,多有得罪。”孙礼明顾不上穿上外衣,提着灯笼迅速去开门。
“孙先生,我们深夜打扰实在抱歉!”刘德林鞠躬表示歉意,也来不及解释原因,招呼大家放下担子,来到神明菩萨面前烧香祈愿,祈求胡连长早日康复,住在这里平安无事。
“孙先生,请您帮忙整理一间卧室,我们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大家拜完菩萨,找张凳子坐下。
“好的,你们在此稍作休息,我这就去打扫。”孙礼明给每个人倒了一碗茶后便匆匆离去。
疲惫不堪,瞌睡虫逐渐袭来,眼睛几乎无法睁开。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休息了。”不久,孙礼明出来招呼大家进房休息。
穿过走廊来到里屋。房间不大不小,三铺床连在一起,睡五六个人正合适。屋角边还有一个后门通往深山,是庙里唯一的应急通道。后山树木繁茂,往里一钻便分不清东南西北,连鸟路也不见一条。
围屋的事情已经众所周知,他们的来意不言而喻,孙先生深知其中利害,因此并未提及此事。
刘德林暗自欣喜,孙先生考虑周到,那一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刘德林环顾四周,山风透过窗户轻抚着窗帘,灯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温馨。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山风更加猛烈地吹拂着他的脸庞,仿佛要吹散他心中的忧虑。
“孙先生,您真是考虑周全。这间房非常合适。您先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刘德林感激地说。
“好的,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孙礼明回答。
大家各自脱衣休息,刘德林躺在床上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他知道,虽然暂时安顿了下来,但危机并未完全解除。胡连长的病情仍然是他们面临的最大问题。他需要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快找到治疗胡连长的良药。
夜色渐浓,山风依旧吹拂着窗帘。刘德林的思绪开始飘向远方,憧憬着涂连长讲述的那个美丽的世界……
传说农历初一、十五是神明显灵的日子,进香的人们敬神可获福报,有求必应。
这天,山地庙宇主人会安排帮衬人员上山,担水做饭,烧茶倒水。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没有报酬的志愿服务,大家都满心欢喜地去帮忙,这是因为他们受到了神的召唤,暗中庇佑善良的信仰者福运连连。
农历十五祭拜日,早早来了几位妇女,挑着米粮蔬菜还有前天做好的米粿。
这些妇女大部分是前天刚回去的心灵手巧的刘家嫂子。尽管刚分别一天,为了安全起见,大家还是避免见面为好,以免节外生枝。孙先生将她们带到厨房,将食物取出整齐地摆放在案板上。
那些米粿乃是供应早餐的美食,香客们从远方纷至沓来,东道主有责任为他们奉上丰盛的早点。
这时候,几位贤惠的主妇们不辞辛劳,立刻生火熬制美味的米粥,并将米粿用大篾箕盛着,放入另一口大锅中加热。
孙先生趁妇女们在外忙碌的时机,悄无声息地打开锅盖,用筷子夹了满满一盆米粿端进里间,放在桌上。
“各位一定饿了,请趁热品尝!粥还需稍等片刻,若觉得米粿干燥难以下咽,不妨喝口开水。”孙先生说完,微笑着走了出去。
小胡用筷子夹着一块热气腾腾的米粿送到涂连长面前:“连长,您已经几天未进食了,看您都瘦成啥样子了。”
涂连长在野牛庵虽然得到了特别优待,但他始终对这件事心有余悸,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乡亲们端过来的米饭他都会婉言谢绝,除了流泪一句话也不说。
然而这次,他顺受了,把米粿吃了下去。他深知米粮是最好的疗伤良方,只有养好伤才能追赶队伍打敌人,才能报答乡亲们的恩情。
这一天真是热闹非凡……
晚上,按照惯例,吹鼓手和帮工们应该留下来谢神送神,往往要折腾到深夜才能结束。
香客们还未散去,孙先生便停止诵经,紧接着便是谢神送神,草草收坛。太阳还未落山,一天的法事便宣告结束。
那些吹鼓手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便多问,毕竟工资已到手,早点收工回家免走夜路,岂不美哉?
在这静谧悠远的山谷中,这寺庙不仅是僧侣们修行的圣地,也意外地成为了红军英雄疗伤避祸的避风港。
晨光破晓,阳光穿透薄雾轻轻拂过古老的屋檐。
刘兴镇悄然起身。他深知,在这偏远之地,每一味珍稀药材都是大自然赐予的宝贵礼物,对于加速伤势恢复至关重要。
于是,他怀着对红军英雄的敬畏与对未来的憧憬,踏上了一条条蜿蜒崎岖的山路,开始了寻找好药材的艰辛旅程。
山林间,鸟语花香,清泉潺潺,但这份宁静之下隐藏着未知的挑战。刘兴镇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和对草药知识的深厚了解,穿梭于密林深处,辨识着那些或藏于岩缝、或生于峭壁之上的奇珍异草。
他的身影在晨光与暮色中交替,汗水与泥土混杂,却从未有过丝毫懈怠。每发现一株有价值的药材,他的眼中都会闪烁起希望的光芒,那是对生命力量的崇敬,也是对自己能够更快治好涂连长的伤,跟着他重返战场的渴望。
涂连长也在经历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重生。得益于刘兴镇不辞辛劳采集的珍贵药材,以及老乡们的精心照料,涂连长的伤势奇迹般地迅速好转。初时只能卧床静养的他,逐渐感受到了身体力量的回归。
每当夜深人静,月光洒满窗棂,涂连长都会凝视着窗外那片浩瀚的星空,心中默念着未竟的使命与责任。他知道,自己虽身在寺庙,但肩上的重担从未减轻分毫。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涂连长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在几位年轻人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迈出了伤愈后的第一步。
那一刻,整个寺庙仿佛都为之动容,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新生的气息。涂连长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坚定,他深知,是这份来自大自然的恩赐、乡亲们的无私帮助,以及自己不屈不挠的意志,共同铸就了这一刻的重生。
十几天后,涂连长带着小胡以及几位执意要参加红军的小青年离开了寺庙,踏着红军部队走过的路勇往直前……
刘德林已是孤身一人无家可归,只好留在寺庙里和孙先生一起做起了“庙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