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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扶老携幼投亲友度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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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抹淡蓝色的光芒在天边悄然蔓延,宛如淑女般的晨光柔和地拂过了破晓的锋芒,洒满了初生的朝阳辉煌,将昨夜的黑暗残骸切割成碎片。

庵堂内,人们开始忙碌起来,这里又重新焕发了活力。妇女们的谈笑声此起彼伏,仿佛将昨日的忧虑一扫而空。

孩子们沉浸在深深的睡梦中,补足昨晚缺失的睡眠。男人们不自觉地掏出烟袋,点燃旱烟,缕缕白烟在空气中弥漫……

不久,这小小的庵堂烟雾缭绕。妇女和孩子们被呛得连连咳嗽。

“你们这些家伙真是不懂事,抽烟也不看看地方。要是想抽就到外面去,别让大伙儿跟着吸二手烟。”一位年长的大娘带着笑意责备道。

“说得没错!这么狭小的空间,你们五六把烟枪,谁受得了啊?特别是涂连长,他身体本来虚弱,肺病刚见好转,怎么能让他吸这种有害的二手烟呢?”刘德林严肃地说。

“抱歉,抱歉!我们没想周全,以后一定注意。”那些年轻的烟民们连声道歉,赶紧起身走出了庙门。

妇女们看着他们匆匆逃离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早餐咱们吃什么呢?”一位嫂子问。

“有什么就吃什么呗,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有人应答。

“你们带了些什么食物?有粉皮丝吗?”一位大娘问。

“我带了一点。”

“我也带了一些。”

“那就够了,不需要太多。”

于是,几位少妇将自己的粉皮丝交给了厨房里的妇女们。

不久,一大锅热腾腾的粉皮丝就煮好了。

“找不到这么大的容器来装了,你们就自己拿着碗到锅里盛吧。”那位负责烹饪的大嫂说道。

吃完早餐,大家开始琢磨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有人说:“我去老家菜园子瞧瞧,摘些新鲜蔬菜回来。”

有人说:“我去老房子那边看看,能不能找些日常用品带回来。”

……

难以忘怀的乡土,难以割舍的家园!

“你们才逃出来就耐不住寂寞吗?过几天,那些敌军撤离局势稳定后回家看看也不迟。请大家在这儿安心待几天,好好商量一下未来的去向。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总会有办法的。”刘德林老人发话了。

刚逃出来就要急于回去,如果被不法分子发现举报,这临时避难的地方也会带来危险。

尽管围屋三姓团结一致,情同手足,但偶尔也会有一些小冲突小摩擦,在关键时刻,总会有人出面调解,平息纷争。自从刘德岗老人去世后,这个重担自然落到了刘德林的肩上。

那几个想要回去的人听了老人的劝告,不再言语了,乖乖得跟着年轻人上山拾柴火、摘野菜、采蘑菇。

几天的适应,大家逐渐习惯了新环境,心情也恢复了平静。孩子们更是无忧无虑地玩耍嬉戏。

第三天,存粮已经所剩无几了,躲在这里不是办法,需要寻找新的出路。

有人建议派个人去天心打探情况,如果敌人撤走了就下山回乡。

谁去合适呢?陈保林是最佳人选。他刚从县城读书回来,认识他的人不多,而且他聪明机敏,能够完成这项任务。

陈保林来到天心,这天刚好是赶集日。他悄悄地走进了同学家里。

这位同学家境殷实,父母经营生意,心地也善良。

同学把陈保林拉进房间急切地问道:“听说你们围屋被大炮摧毁了,是真的吗?”

“是的,围墙摧毁房子被烧,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现在只剩下一片废墟了。”陈保林说着,忍不住泪水直流。

“真是太可恶了,这些人跟土匪没什么两样!”同学义愤填膺地说。

“老同学,我今天来找你是想打听当前的情况。我们几十口人躲在山里,粮食快没了,难以维持生计,想下山去找亲戚朋友求助,或者搭个草屋暂住。但又不敢轻举妄动,怕遭敌人第二次围剿。”陈保林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从学校回来后很少出门,这件事不是很清楚。但我的父亲应该知道,忙完生意可以问问他。”陈保林的同学是个书呆子,无法提供太多信息。

过了一会儿,同学的父亲走了进来。

“爸爸,这位是我的同学陈保林,他是来打听会昌敌军情况的。”同学对父亲说。

“哦,原来你是南坑围屋人啊,真是可怜!”同学的父亲喝了一口茶,愤慨地说:“那些敌军围剿南坑围屋回来后就大吃大喝闹腾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撤走了。听说还奖励了一头牛给那个带路的独眼狗。”

“大叔,您消息灵通,看问题透彻,我们想下山去找亲戚朋友或者搭建临时住所。这样可以吗?”陈保林向同学的父亲寻求建议。

“我认为可以!那些兵走了之后,地方上的官僚可能不会再过问这件事。毕竟房屋都毁了,人也没家可归了,他们还能怎么样?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做多了坏事也怕遭报应。而且法不责众,总不能把整个围屋的人都抓起来吧。”

“大叔说得对,说不准共产党的军队打过来,他们也得留条后路。”陈保林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不过,我建议那几个涉及到事件核心的人要走得远一点,还有那个共产党干部要隐秘地躲藏起来,最近不要露面,以防万一。”同学的父亲提醒道。

“你们围屋人这样做是对的,给我们树立了榜样。共产党一定能推翻那些腐败的反动派,到那时你们就会成为英雄。”

“谢谢大叔的支持和鼓励!那我就回去了,尽快把消息告诉乡亲们。”陈保林感激不尽。

“大叔,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

“什么事?”

“我想带点猪肉回去,乡亲们已经几天没有吃肉了。”

“没问题,但不要买太多,三五斤就行,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大叔接过钱走出去买肉。

陈保林继续和同学聊天。

不一会儿,大叔拿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说:“买了五斤八两,用袋子装着,别人从表面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大叔,您想得周到,谢谢!”陈保林接过袋子,道了谢,迅速离开了。

野牛庵。

“用餐了。”炊事嫂子高声说:“今天的午餐要优先让孩子和伤员吃,剩下的大家吃。粮食所剩无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山。我们只能这样,大人们吃不饱可以去山上找野果和野菜充饥。”

嫂子说完,盛了满满一碗饭,上面撒了些咸菜,双手递给伤员连长:“涂连长,您是伤员,必须得吃饱,这样才能恢复得快。”伤员涂连长感动得泪眼朦胧,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哪敢接受?这碗饭对他来说比金子还珍贵,这份情意比海还深……

嫂子见涂连长不肯接,转身将碗递给一旁的战士小胡:“小胡,你帮忙喂涂连长吃饭,这事儿你得帮我。”战士小胡推辞道:“嫂子,算了吧!连长不会接受特殊待遇的。”

这时,陈保林回来了。

“好消息,我买回猪肉了,大家今晚可以加餐了。”陈保林高举着袋子,蹦蹦跳跳地进来了。

“饭都吃不上了,还吃肉?”有人嘀咕了一声。

“你打听到消息了吗?”刘德林急切地问。

陈保林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以及同学父亲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刘德林。

刘德林听后高兴地宣布:“乡亲们,敌人已经撤离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谁有家可回呢?大家听了这消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几位老人还在暗暗地流泪。

“我们虽然失去了家园,但我们的土地和庄稼还在。困难是暂时的,只要大家齐心协力,重建家园指日可待。”

“我们回去后,有亲戚的投靠亲戚,有朋友的依靠朋友。然后同心协力重建家园。我们围屋的烟火不能断,围屋的精神不能丢。我相信南坑的乡亲们也会伸出援手,帮助我们渡过难关。”众人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刘德林说完,把张金宝和刘世芸叫到跟前,说:“金宝、世芸,你们是这次事件的关键人物,为了安全起见,你们就不要回家了,到外地去躲几年。你俩一个有高超的医术,一个擅长经营买卖,老家也没有田地牵绊,在外地照样能谋生养家。只是远离故乡,道路坎坷,生活不易。”

两人几乎同时回答:“叔,从救下涂连长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能够救活涂连长,是我们的荣耀。”

刘世芸还说:“我不能走,涂连长的伤势还需要我来医治。”

张宝林也表示:“我也不走,涂连长如果要转移,需要年轻人来护送。”

刘德林思考了一下,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涂连长在这里不能久住,转移时确实需要强壮的人来抬担架。”

刘德林想了想,说:“世芸,你是有家室的人,如果留下来家眷怎么办?你的大儿子兴镇在你身边几年,医术也学得差不多了,可以留下来照顾涂连长。”

刘世芸同意了这个提议:“好吧!那我就去版石虎板投奔亲戚,那里离版石圩近,可以摆摊行医,攒够了钱再租个店铺开诊所。”

刘德林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张金宝:“你有什么打算?”

张金宝回答:“天心圩已经无法居住了,我想去龙布曾坑找家庭商量,看能不能租几间屋子暂时栖身,有机会去龙布圩租个店铺继续做生意。我的货物还存放在天心的大伯家,需要尽快处理。”

刘德林终于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面临一个问题:涂连长应该转移到哪里去?

厨房里的嫂子们听说大家要回去了,便用那几斤猪肉和山上采来的香菇、木耳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各位乡亲,我们在野牛庵避难三日,成功躲过了敌人的追捕,保护了伤员涂连长。虽然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我们不后悔,不遗憾。根据可靠消息,敌人已经撤离,警报解除了。明天大家可以陆续返回家乡,无论是投靠亲友,还是自己搭建草房,或者是暂时住在真君庙,大家要互相帮助,共度难关。我有几点要求,一是回乡途中要分散行动,不要透露这些天的行踪;二是要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保密,对外声称是被误会和冤枉的;三是保持相互间的联系,遇到困难时要互相支援。”刘德林老人做了最后陈述。

刘德林老人背部微微驼起,仿佛承载了无尽的岁月沧桑。其实老人家也怪可怜的,老婆死得早,唯一的儿子英年早逝。他几十年如一日,大多数精力都放在围屋的秩序管理、婚丧嫁娶、传承文化延续历史方面。年纪大了,自己的家不成样子,可是这张嘴从来不会亏欠,邻居亲人挣着请他吃饭,有好吃的东西从来不会忘记老人家。

这顿晚餐气氛有些沉重,大家默不作声,各自心事重重……

第二天,众人含泪告别,各自踏上了未知的归途……

大人们走到涂连长身边,低声嘱咐:“涂连长,我们要离开了。您要好好养伤,祝您早日康复。”

懂事的小孩走过去和涂连长握手,稚嫩地说:“叔叔,再见!”

涂连长看着那些渐行渐远的身影,心情复杂,泪水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

刘世芸最后一次检查了涂连长的伤口,重新敷上药,然后叫来儿子兴镇,交代了几句,然后便带着家人悄无声息离开。

“小胡,你去送送刘大夫。”涂连长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但他不善言辞,只是简单地表达了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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