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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科幻小说 -> 迷途：冰迹-> 第十二章：唯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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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唯一答案
- 倾盆大雨浇灌在化工厂的水泥地面上，却没有留下积水，这里的排水系统很强大，即使是建筑内也没有出现过度潮湿的景象。
一百余人在化工厂进进出出，身上穿着各种颜色的雨衣，有的在搬运食物，武器。有的背着一筐筐搜到的屋子进入库房。
设置了四个哨岗，刚刚好把这里的大部分方向都能够观察到。
这可能是整个高墙内最大的聚集点，化工厂内完备的设施，几乎没有动过的库房提供了大量的资源。除此之外还拥有一整套发电系统和大量柴油。
工业园内，除了设施还有一处六层高的办公楼，这里被改造成了临时住所。最上层的一间房屋内，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正在桌上写着什么，他身材瘦高，带着一副银框眼睛，穿着干净的法兰绒长衫。似乎与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这间房屋装了壁炉，木柴噼里啪啦轻微的燃烧声，伴随着雨声能够让人静下心来。
在另一处，一个女孩盘腿坐在沙发上，身边放着几根铅笔。在一个厚厚的本子上描绘，时不时看向男子，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放下笔，起身伸了个懒腰。将转椅对向床边，从这里不被工厂阻挡，可以看到远处的树林和巍峨耸立的高墙。
“小李，我们来到着多久了？”
女子略微蹙眉回想了一下，“已经两个月零十天了。”
“两个多月了啊——”男子叹了口气，脸色却愈发阴沉，两个月了，他怎么会一点头绪都没找到？来到高墙前他曾是一名大型投资银行的股票经纪人，生活在最发达的米国东湾。在有所成就前他遇到了自己的爱人，来到高墙时，他的记忆停留在结婚后的第二天，他请了假准备回到老家去看看，刚下飞机时已经很晚了，二人决定先在附近的旅店住下——
来到高墙后，因为一点机遇，他找到了这个化工厂，发现了不知道谁藏匿在地下仓库的大量资源，并且利用自己最擅长的社交技术，协调能力，以及经常健身得到还不错的身体素质，发展成了如今的聚集点。
与凯叔不同的是，他们的聚集点有更加丰富的资源，大量的武器装备，而且刘浩通常在决定时更果断，思考更加周全，两个月的时间，聚集点的人对他的信任程度很高。前天派出去的搜查队，全副武装的七个人竟然一个都没有返回，会不会是城内出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大规模的丧尸？或者是另一个实力更加强大的组织，他没有遇到过的。
在他的桌子右上角，透明胶带贴上几张字条。除了几个领队没有人知道，那是他让搜查小组频繁进入城内的原因。他自己也会带人，试图找到能够逃离高墙的方法。只不过七个人消失，加上最近大雨，城内的许多地方产生积水，这个状态下遭遇丧尸可就不太妙了。
于是搜查停滞，这两天只留下工业园的看守在轮班。难得闲下来，他开始破解字条上的字，在他不经意间推理出的逻辑，让别人听到了很可能会大吃一惊。
“这上面，没错，是我的字迹。他们很有特点，我不会认错的。”
“这是什么意思？三十天，三十五天，三十七天——”
“找到其他的纸条————遇到的相似的人。”
刘浩略微思考，找到其他纸条这句话他发现过两次，一张是在高墙北部一间破烂不堪的木屋中，被一层塑料包裹着，与其他五张字条压入墙缝。
另外一张在城内的荒弃学校，一个角落的课桌内，但是同样出现了“找到其他纸条”这句话。这其中他经历了两次记忆碎片，追溯效果不佳。碎片过于模糊，但是纸条却留给了他找到其他信息的突破口。
桌子上的纸条颜色不一，似乎藏起来的时间也不一样。同一个位置找到的纸条，有一些用A4纸裁取的部分还比较新，同样是A4纸的另一个部分却泛黄严重，而且有破损。
这是我留给自己的，这一张也是，我曾经在高墙内存在过多少次？刘浩心中的发问，出现在前天找到的另一个字条上，让他最终相信了，这并非他人仿造，而是来自他内心的真实发问。
“我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以前的我都在绝望中死去，在临死前意识到了这场实验的规则，这一次会有例外吗？以前的我到底有没有找到逃离的方式？”
忽然，他听到门外有故意放轻的脚步声，“有人潜入进来！”刘浩心中一紧，居然没人发现这个“闯入者”，他立刻打开抽屉，掏出手枪上膛。
当上膛的咔嚓声响起时，门口的声音停止了，转而很有“礼貌”的敲了三下门。
“你是谁？”刘浩大声对门喊道，同时眼神示意小李去角落的双开衣柜躲起来。
“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
“我只是来，谈个条件，我的手头可能有你需要的东西。”
难道是纸条？刘浩心中疑惑，除了自己谁又能知道纸条的作用，而且刻意去寻找它。“我该怎么相信你说的？”
“我发现了与我极为相似的人。”
话音刚落，江程站立在门前，几秒后，一个身材略高，带着金边眼镜的男子给自己打开了门。
江程看向刘浩，他的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很紧张。“让她出来吧，不用躲着。”江程指向衣柜，刚刚在外面时他就听到柜门的声音了，而且进来后，刘浩下意识的站在柜子前，里面八成藏了点东西。
见藏不住小李，刘浩重新将枪口对准江程，“我警告你——”
“看你后面。”江程装作他身后有东西，这种伎俩对付没有实战经验的人可能有奇效，果然，高度紧张的刘浩仅仅是在回头的这两秒钟，江程一个箭步，直接夺走了刘浩手中的枪，转而将枪口对准他。
“你不能——”小李焦急的声音被江程的一句闭嘴打断。
“再说一次，我不会伤害你们，只需要你们配合可能半个小时的时间，完成我就离开，不过你们要是想耍什么花样的话，我觉得合葬对你们俩还是挺合适的。”
刘浩深吸两口气，“小李，你先离开这，去安全室等我。”
“他说的对，接下来的谈话你还是不要听到的好。”江程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只不过见那女孩还是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索性直接打开门，一把将她推了出去，然后关门反锁。
转过身，他耸了耸肩，“看的出来，你妻子很关心你，我见过的大多数从我拿枪的一瞬间就自己跑了。”
见自己的冷笑话没什么效果，江程便直入正题，从包里拿出了那本记录着大部分高墙内事情的笔记，直接丢给刘浩。
“这——”刘浩不敢置信地看着笔记中的一切，笔记的语气，上面所描述的字迹，都与自己的猜想极为一致，很快他便找到了记录控制中心的内容，那一瞬间，他想明白了，为什么派出去的七个装备最好的人没有回来，又为什么这个男子会直接找向自己。
他们所搜索的区域，正是市中心高楼附近。
“你杀了他们？”刘浩问道。
江程摇了摇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得到了什么信息，我想上面的事情，你再了解不过了。加上你有这么多的——额，手下。应该是得到了，我从来没有掌握的东西。”
“我还不能确定。”
“是吗？”江程用手指向那本笔记，“我想，你已经很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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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默过后，刘浩突然抬起头直视着江程，转身回到书桌旁，又从柜子下抽出一个暗格，取出一把略有点粗糙的钥匙，随后打开书桌抽屉上的锁。拿出了一大张卷起的纸，在给自己的桌子来了一次“桌面清理大师”后，他把这张卷起的纸铺开。
“地图？”江程一眼认出来，这一张竟然是整个高墙内详细的地图，包含了每个建筑物，每片树林，甚至用红字标出了丧尸的分布。
“两个半月以来，我一直尽自己所能，理清楚整个高墙的样貌，而且，我找到了一些东西。”
他拿出厚厚的一叠，全部都是各式各样的纸张，“这是以前，无数次，不同的我，留给自己的纸条，最长的一次坚持了四个月。”
“他们最终都失败了，我不知道原因，在有限的时间内，高墙中会发生大量的变动。”
江程说到：“洪水，异变，狂暴。按照周期会不断的在高墙内出现。”
“没错，就是如此。”
“据我了解，洪水会打破幸存者种植作物长期生存的念头，异变，会使一部分人变为丧尸。这两点我们都经历过一次了。而狂暴，则是高墙内几乎全部的丧尸会变的极具攻击性，这个时候，原本固定的丧尸格局就会被打破，他们很有可能会冲击聚集点，啃食每一个人，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了有围墙的化工厂。”
“而且，这一顺序会轮换的越来越快，直到——每个人都死在这里。”
听到这些，江程眉头紧锁，盯着凯叔聚集点的位置，在他的不远处，也是围墙的边缘，有一个工厂标记，它几乎是贴着围墙的，在那里，丧尸分布的颜色几乎是深红色，凯叔也知道这点，所以从来没有让人靠近过。奇怪的是，那里的丧尸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所以从未离开。
贴近高墙的工厂，众多丧尸。江程心里突然有一个想法，他并不觉得这个工厂是突破口，或者能够与外界连通，但是如果有一种特殊条件存在，那这就是一个机会。
“我知道了，你的信息很有帮助。”江程说到，最后看了一眼地图的全貌，他未曾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几乎分析出了高墙内部所有的状况，并且早早就知道了高墙会轮换的事实，所以将自己的信息一次次留给下一个“自己”希望有那么一次他会成功逃离。
看到江程从大门离开，刘浩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过了几秒，小李急忙跑进来，蹲坐在椅子旁，牵住刘浩的那双大手，来到高墙之后，他似乎瘦了许多，也许是精神过于紧张。
此时的刘浩紧盯着刚刚江程注视着的，地图上的位置，那个被红色丧尸群掩盖住的工厂。高墙内设施，这个工厂算得上是为数不多没有被探索到的位置，可是，为何自己觉得这工厂的形状如此熟悉。
“不好！”刘浩突然感到头部传来的针刺感，这是记忆碎片的征兆，他急忙转头对小李说道：“快，去找上次我吃的那个药，应该还在一楼的医药间！”
可就在这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他一把抓住想要逃出去的小李的胳膊，看着满脸疑惑的小李，此刻他激动万分：“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此时的小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见刘浩没事，心中也松了口气：“说说看，你想起来什么了？”
“这个高墙的——目的，或者说是——实验的整个流程，我想我知道该怎么逃出去了。”刘浩表情变得有些阴晴不定，“这一次，我一定会带我们两个都离开这里。”
当他再次看向这份地图时，“如果记忆没错的话，这个工厂是连接外部循环的一个沼气池，每次进行‘回收’后，产生的能量都在这里，你的想法很好，不过逃出高墙的方法可不是这样，我可不会让你捷足先登。”
狂暴，并非是高墙内部一个特有的现象，而是指异变后的丧尸会发生周期性的变化，这个时候他们会极具攻击性，而且会改变自己的活动范围，嗅觉，视觉听觉会异常灵敏。对食物有更高的渴望。在以前的实验周期中，相比于洪水和异变，对于幸存者的损伤更大。
但是江程就是要利用这一点，高墙边缘的那个工厂很可疑，如果不是重要的地方又怎么会被那么多丧尸围起来，而且那些丧尸并不会被外界的东西吸引而离开。
高墙内的地势并不平整，这个工厂外部的一圈被树木和丘陵遮掩住，聚集点的人并未查看过，他不知道刘浩使用什么方法得知的那里。
那么，只有一个机会，我能够进入那里一探究竟。雨终于停下来了，江程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拧干外套上，裤子的水。就是即将发生的“狂暴”，他不确定这些丧尸如果在影响下究竟会发狂到什么程度。但是如果有东西能够让丧尸失去控制的话，这就是进入工厂的最好时机。
唯一不能够确定的，就是“狂暴发生的时间和持续的时长”只有确定了这两点，才能计划好探查过后还能全身而退。
显然，事已至此，这项任务的难度超出了江程的能力范围。短时间内探查如此大的区域显然不是他能够做得到的，他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要找凯叔吗？”
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江程并没有回到聚集点。聚集点每天都在发生很大的变化，而凯叔在思考聚集点是否足够安全，他们查看了附近几个合适的建筑，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几乎每个建筑附近都有丧尸聚集。
甚至是那些以前根本没有丧尸的地方，现在也能够经常看见他们的踪迹，更加可怕的是，这一变化正是从最近几天才开始的。
城内的大多数地方已并不安全，丧尸的活动范围也更广，他们必须提前做出应对。
幸运的是，现在他们并不担心食物方面的事情，城内发现了一个小型超市的仓库，这块位置原本他们搜索过，唯独这个角落的卷帘门没有打开，里面的物资还完好无损的躺在那里，足够一个月吃的粮食，还有各种零食调味料，豆油。更离谱的是，角落的木头箱子里，竟然发现了不少武器，是一种触发式的燃烧瓶。足足三十几个！
这些燃烧瓶如果利用妥善，足够杀死三四百个丧尸。
这些日子马择维还算是比较轻松，虽然知道可能会有危险发生，但是他并没有担忧，反而是开始补起了之前的笔记。
“让我想想有什么可以往上写的。”他给那只不知道在哪捡到的钢笔吸了半管墨水，有点受潮泛黄的纸张。
嗯，前面写的内容有点消极了，我想我应该重新记录一下。他撕掉了前面写着的几页，扔进火炉。
“一场实验，让处在不同地点，不同职业，不同性格的人，来到了这座被百米高墙围住的牢笼。”
“我在这里求生了两个月又十八天，按照我之前的生活，在这里经历过的危险一辈子都不会遇到。”
“而事情还要从一个阴暗的学校说起——”
马择维详细的描述从醒来，遇见郑隆，第一次遭遇丧尸，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活人在自己面前被杀，那时心中有多么紧张害怕。他从未想象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自保而对他人出手。也不曾想到在高墙内自己如此幸运能遇到愿意接纳他的聚集点，还算安全地度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他讲述到，发现笔记后，跟随第二探索小队一点点发掘事情真相的时候，又忽然觉得这段日子过得有那么一丢丢的传奇色彩。
他在以前读过很多书，有一句话让他印象深刻，只不过来到高墙之后他已经不记得是从哪本书上读到的了，一个人问主角：“你是想一辈子碌碌无为，老的时候浑身插满管子死在病床上，还是即使活不到三十岁，也要轰轰烈烈，名留青史呢？”
“很多人都曾经向往过惊险刺激的生活，但最终你会发现，或许你本身并不能够成为那些传奇人物。高墙里面的人都是如此，但却并未停止为了活下去做的任何斗争，很难想象如此大规模的实验背后究竟藏匿这什么样的阴谋。”
“如果我们这个批次逃出高墙，也算是一个壮举了，虽然希望不大。”
“好像再见一见我的家乡，我再还二十年贷款就能够有的小屋，我的亲人朋友，虽然已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我依然希望你们能够平安。”
“如果有人能捡到这份笔记的话，希望你能保管好它。”略加思考后，马择维在后面加上了一个地址，外加两个手机号，一个是他自己的，另外一个是他亲人的。
合上笔记，已经过了五个小时，天色已经阴了下来，这几日气温又有所下降，加上聚集点白日修建篱笆和陷阱，劈砍木柴储备，不过为了即将到来的危险，所有人这个时候还是尽量少用一些木柴。
“写的不错嘛。”一道声音从马择维身后传来，吓了他一跳，回头看去原来是张欣然。
“哦？你早就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张欣然最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上去像是瘦了很多，两天前马择维就注意到了，顺便给她送了一点药过去。然而吃过两次后并没有什么好转。遇到人询问时，她只说是胃病犯了，吃不下去东西。
“你看，我给你带来好东西！”张欣然从布袋中掏出一个玻璃瓶和两个杯子，玻璃瓶中是淡棕色的液体，似乎瓶壁上还有一些气泡附着着。
张欣然将杯子摆好，先给马择维倒上一杯，又给自己倒了点。
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马择维好奇道：“这是什么酒？”
“独家秘方，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张欣然笑道，“半瓶伏特加，小撮海盐，加小瓶青柠味可乐。”随后她又拿出一些洗净的槐树花瓣放入其中。
马择维好像很久没见她如此开心，“这么专业！那这酒叫什么名字？”
张欣然想了想，“我好像没给它起名字，要不你来想一个？”
“emmmm——”马择维忽然想起笔记上的内容，“我们来到高墙之内，能够相遇，经历这么多在正常世界中见不到的事情。要不就叫‘传奇的小人物’吧，配方伏特加加冰，加小瓶可乐。生的伟大，死得光荣！”
“哈哈——”张欣然被这略有些俗气的名字乐的合不拢嘴，“很好听，就叫这个名字吧！”
她举起酒杯，“那这一杯，就敬两个平凡的传奇人物。”
二人碰杯，伏特加入口辛辣，伴随着气泡在舌尖炸裂，回味又有一股特殊的青柠的香味，而盐，又提升了这杯酒味道的丰富程度。
这酒不能光喝，马择维当即贡献出了积攒的零食，现在拿出来一看，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
二人边喝边聊，说起了以前高墙之外不同的人生，在高度数酒精的作用下，世界好像愈发的昏沉，似乎感受不到此时在危机四伏的高墙内，而是在一个温暖的酒吧与老友畅谈。
“我跟你说，以前咱们干金融的经常看不上干会计，一筐烂苹果，问他们怎么卖？告诉我半价出售，你问干金融的，他们都说，把烂的切掉摆成果盘，十倍价格——”
以前的笑话一个接一个的讲出，马择维在头脑发晕的期间忽然感觉，张欣然的眼中好像有泪光出现。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张欣然摇了摇头，“没事，最近的工作比较多，有点累了而已。”
外面一阵凉风吹来，让马择维瞬间清醒了一些，“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你的屋子吧。”
“不了，我感觉有点冷，今天就睡这，可以吗？”
“嗯，也好。”江程几日没回来，马择维的屋子可以容纳下两个人。于是他略微整理了一下江程那个位置的干草，又给张欣然找了件宽松的衣服披上。
火光映照下，马择维看着逐渐进入梦乡的张欣然，这时不知是酒精作用的缘故，张欣然翻了个身，抓了抓自己的胳膊，原本蜷缩着的身体换了个方向，两层长袖衣服向上发生了几厘米的移动。
“这——怎么可能？”看到她胳膊的一瞬间，马择维瞬间清醒，为何她之前看到自己想说什么却没有说，为何这几天像生病了一样，又为何选在今天来找自己。
她的手臂上赫然是粟子坪一样的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