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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若还是你-> 第二十九章 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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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对弈
- 叶希卿随意地坐着，今日的天气也十分晴朗，案几上触手可及的茶盏，苦后回甘的浓香都甚是惬意。眼下的少年郎们，举手投足都在她的眼底，她不乐意多加指点，只是一声轻笑，回首看向身后的少年。
“你现在可是能和我平起平坐的大人物，干嘛还站着。”叶希卿放下手中端着的底座，站起来问道。
“您还是这样，不过您现在该关注的不是我，而是他们。”少年推搡着眼镜，稳步走到护栏前，声音逐渐低沉。
“嗯……他们？他们可比你那时候优秀得多，说实话，现在的你可能连他们的一半都不到呢，小泽涛。我想想啊，第一天上课就被人打得手无缚鸡之力，还有第一次准备恋爱最后发现倾心的对象是个男的……。”叶希卿伸展着四肢，玩笑般说着。
泽涛看着女子简单收拾着装，其转身离开的背影吸引少年上前：“能别提这些事了吗？”少年扶额说道。
“不能。”女子果断回绝。
“但别怪我没提醒你，叶希卿叶老师，那可是测试版，你最好随时盯着。”少年严肃道。
“安啦安啦，有我在，没事的。”说着，女子便走下楼去，不再等着身后的少年。
场下，又是熟悉的朱雀场，赤红的地砖与墙垣在阳光下如此鲜明，如此火热，又因此有些嘈杂，有些不悦。
“叶老来了，大家的交流还是先暂停一下吧，不然……”司徒枼琰沉声说道。
“安啦安啦，司徒。”司徒葉琰的话被叶希卿前来打断，说罢，叶希卿就看着众人，等着众人息声凝视着自己。
“嗯哼，看样子大家都安静下来了，那么我就先让我身后的这位给大家看一样东西。”叶希卿随即转身，指向泽涛，向着泽涛比划着什么。
众人看向少年，略带着些不可思议，只有兰枫坐在最后，稍作轻松的和少年作着简单的问候。即使这次少年的着装与初次相见时相差甚远，亦或是风格迥异，全身机械的造势不乏令某些人望而生畏。除此外，也只剩吴睿哲的表情则和他人显得有所不同。
少年偷偷回应兰枫的问好，而后将抬起的手放下，其掌心的圆纽衍射出的全息投影充斥各式的模块，少年的另一只手在这之上按得很随意。当他停下，他身上的装甲却在片刻之后瓦解。
机械的零件如流水般从上至下的脱落，少年伟岸的身躯也骤然矮上一截。它们挪移至少年身侧，将自己不停地向高处堆积。电火花不时地向外溅射，唯有等到它们将自己累积至与少年近乎等高，它们才愿意停下。
机械的躁动不会再继续，械物重新拥有躯壳四肢，也比身旁的少年更加健硕。此时，它就站立在那，一声不吭，一言不发，好似无神的瞳孔注视着在座的诸位。
“我身边这个是叶老托我制作的防备式壹型装甲，具有一部分的攻击手段，并且可以脱离人身进行控制，但主要的侧重点还是在于防御以及控制，以达到防御的目的，就这样。好了，我的部分介绍完了，现在是你们叶老的主场。”泽涛说罢，挥手下场坐在一侧，准备静静倾听叶希卿的演讲。
“你们也看到了这么个东西，那么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以小组为单位，在固定的时间内对其发动进攻，方式随意，结果也只有合格和不合格两个标准。当然，在观察后我便会对你们的成绩有所判断。现在你们还有一点时间进行思考，稍后我会让你们一组组上场。”叶希卿说完轻哼着轻松的曲调，放肆的坐在赛场的前缘。
叶希卿方才坐下，便注意到人群之中跃跃欲试的手，皓白的纤手搭配薄透的冰丝，由白至蓝的渐变从指间蔓延腕部下侧，冰晶的花纹烙印在手心，蕾丝的切边雕刻上不少镂空。
“叶老！先让我试试嘛。”纤纤玉手的主人出声道。
她的声音偏细，且带着一种跳脱。叶希卿却有些惊讶，但还是释然地笑了。
“关骐？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你应该不算是这门课的学生吧。”叶希卿故作怀疑地问道。
“嗯，但是我听说今天这里有好玩的，所以就来了。”关骐起身，若无其事地答着。
“也罢，我不拦着，只是有些好奇。但既然你愿意，那你就先上吧，如果你过了，该有的东西不会少你的。”叶希卿说着，退下赛场，将中心的舞台交予关骐。
关骐从人群之中走出，一路小跳，脸上看不到任何紧张。
“云澂，如果你和她对弈，你有几成把握？”吴睿哲坐在黄云澂身后，低声问道。
“八成。但其中两成是属性的克制和法的差距。”黄云澂淡定的说道。
“你呢？兰枫？你是唯一和她交手过的人。”吴睿哲继续问道。
“她对法的操纵十分熟练，就像主人操纵奴役般得心应手。”兰枫答道。
关骐走上前，将手贴近冰冷的机械。而它不动声响的苏醒，低头，把深邃的漆黑面向少女。
“醒了？可你为什么不动呢？”少女问道。
机械没有回答，继续垂头听闻。
“你的意思是……我先动手？”少女说道。
机械仍旧沉默，继而感受着少女不断往体内注入的法。法沿着纹路流动，寒气不断从空隙中堕落，冰霜呈现在皮甲之上，冻结着其躯壳的每一处。
“破。”霎时，冰晶的尖刺突然从关节连接处迸射，散发的寒气也在同时凝结。
“有趣。”关骐的声音又一次在场上出现，却不在原地。淡蓝的薄雾出现在原处，将将看透的场中可只剩机械的身躯。
“以体型为代价换取瞬间法瞬间的爆发，以热量抵消我的寒气，那么弱点呢？在哪？”关骐喃喃低语。
机械没有反击，只是驻留在原地，静默观察少女下一步的动作。
关骐歪头看去，机械金属的光泽不再鲜明，也只有与她等高。随即手中残存的晶体催生出利刃，紧紧握住，少女便向前厮杀。
刀锋在铁甲之上比划，零星的碎屑昭示着无用。
“好硬。”关骐感叹道。
随即，少女退却远处，放弃手中的利刃，双手在空中作势。械物站在原地，四肢立刻为冰蓝的锁链捆绑。少女将双手紧握，锁链便拉扯着械物的四肢。奋力的拉扯将其肩部撕破一道缺口，冰封的长剑顺势从中斩下，使其割裂。
那一刻，机械的双臂呱呱坠地，场中的冰晶随之消化，关骐也力竭而坐。
“关骐，合格。”叶希卿看向休憩的机械，又转而看向疲惫的少女，一脸欣喜。
场外，泽涛小跑上前，操作出机械的面板，在这之上随意指点，机械则重新融合，再次起身。
“下面一组，还有谁？”叶希卿自顾自地问着。
“叶老，我来。”台上的少年起身，走到叶希卿面前。
“车裕赫？你们真是，怎么比修习本课的人还积极，算了算了，你也是就你一个吗？”叶希卿扶额说着，略感无奈。
“当然不是，少主还有我。”车裕赫的身后又走出一位女子。
“公孙潇雅？快毕业了也来凑热闹？”叶希卿更加痛苦说着。
“少主需要这个，我现在也不过棋差一招。”公孙潇雅回答。
“潇……雅……”兰枫突然愣神，低语着女子的姓名。
一刹的失神被黄云澂察觉，却误将这短暂的错愕误解。
“公孙潇雅，擅长进攻，指挥，布阵，曾在第三年时就将所有学分修齐，剩下时日加入佩雷格里纳斯公会，在数日内便跻进积分排行前列。其在外身份为公孙世家、云螭将军之后，公孙孤鸿之女，家族效力于历代云螭帝皇，现今也就是车裕赫一族。在半年前，她对外宣称自己将会在来年离开佩雷格里纳斯，预计是归回继承将军一职。”黄云澂细心的解释道。
“就目前来看，对于车裕赫的处境也是相当利好。”吴睿哲开口道。
“可就连如此，他都心甘情愿的降为副攻。”语气很平淡，可杨徵羽阐述时的表情有些许扭捏。
“来吧来吧，打得好看点就行。”叶希卿招呼着二人上场。
车裕赫点头示意，提起长枪，公孙潇雅抽出背负的重剑，倚仗着沙砾。机械就站在原位，恭候二人。
叶希卿举手示意，车裕赫便提枪冲锋，一瞬之间，车裕赫便已近身，枪尖点击铁甲诸身，尝试着使其凹陷。待机械反应之时，双手沉重挪行，却抓不住恍惚的枪柄。
纵使机械跟不上少年的速度，少年的正面攻坚也只能宣告无效。车裕赫纵身跃至机械身后，机械也灵活的随其转身，再次正面向敌。枪尖划过铁皮，难能留下一道划痕，且战且退，虎口却难免因反震发麻。
机械骨骼极为僵硬的四肢总是进行反击，还是跟不上灵活的轨迹。它又太过专注，忽视了身后的巾帼。
重剑从头顶落下，沿着脊柱一路下砍，机械难以稳住身形，不得已顺势向着车裕赫一侧倾倒。
“嘁，还不够，还是破不了防。”公孙潇雅不屑说着。
机械略显难堪的背后无法顾及，只能先处理面前的麻烦，重剑的冲势辅助其倒向前，恰好对准车裕赫的横扫。
“可算来了。”眼见机械的双手与他共同把握住枪柄，车裕赫则撒手将长枪交付。
机械瞬间失神，它此时眼中的车裕赫如同路人，无法表达任何杀意。此时它的身后还有一人，因此它的判断不加停顿，抛弃受敌的腰腹，选择直截了当地将关节扭转，颈部骇人地转向背部，连带着双手一起，放下了方才握住的枪柄。
“少主！”公孙潇雅呐喊道。
“来了。”车裕赫重新提起离去的长枪，趁着火热的手感，不断重击它原本的胸腹。
庞大的机械更为被动，它的四肢在滞留在半空，它的思绪不断在初始与初步间循环，公孙潇雅的斩击无一不在使之停滞，车裕赫的突刺不断叠加着气势。
“二百一十……四百五十六……七百八十一……”枪尖的残影愈发增加，缭乱不断。“潇雅！退！”
“遵命。”公孙潇雅瞬时提携重剑退去。
“枪出如龙！破！”车裕赫一声呵斥，单膝跪倒在众人眼前，机械应声倒下，长枪贯穿它的胸膛，汗水充盈他的胸襟。
“车裕赫、公孙潇雅组，合格。”叶希卿宣布道。
片刻，泽涛又一次上场修复着机械，公孙潇雅搀扶着车裕赫下台。看台稀疏的掌声是对胜者的嘉奖，公孙潇雅不经意一瞥，远处掌声的声源映入少女的眼帘。
“少主，我们可以短暂在此处休息。”少女轻声说道。
“你还这么有精力，真是辛苦你了。”少年虚弱地说着。
“少主不必感谢，此乃属下应尽之事。”少女回道。
“嗐，和你还是相差甚远，罢了，我看你方才有些心事，若是想去便去吧，我在此处休息便是，大可不必担心。”
“多谢少主。”
半晌，叶希卿还在台上使唤学生们上场，公孙潇雅则来到兰枫的身后。
“嘿，兰枫。”公孙潇雅突然出声。
“潇雅……姐。”兰枫惊讶地转身，朝向公孙潇雅的脸庞还带着一丝不解。
“又和第五偷偷跑出来啦，他人呢？怎么找不到他？”公孙潇雅问道。
“潇雅姐，抱歉啊，这次只有我。”兰枫有些失神地回道。
“也对，他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的人。那你呢，来这干嘛。”
“额……”兰枫稍作犹豫还是准备开口。
“嗐呀，真是，你说我，问这个干嘛。不说了不说了，你也要参加这个吗？”公孙潇雅打断了兰枫的回答。
“嗯，潇雅姐。”
“这里其实挺好的，至少很安全，我想他也是这么想的。”公孙潇雅正视前方，望着台上战斗的后辈，细细品味。
“潇雅姐，疼。”兰枫略带痛苦地呻吟。
“哎呀！抱歉抱歉，忘了你长大了，不太习惯现在的高度，有点用力了，嘿嘿。”公孙潇雅收回抚摸兰枫头顶的手，尴尬地笑着。“要是有人欺负你的话就报我的名字。”公孙潇雅继续说着，而后转身说着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