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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若还是你-> 第二十八章 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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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磨合
- “喂！黄云澂！你是想把我和兰枫都送进诊疗室吗！”吴睿哲在焦黑的中心声嘶力竭地喊道。
“抱歉，吴兄，刚才的眩光实在耀眼。”黄云澂冲上场地的正中，向着躲避在深厚岩盾之后的两人。
岩盾的碎屑还向着地面倾泻，深邃的深凹被烈火染上漆黑，而微颤的焦褐似乎还在因方才的火势畏惧。
“也罢，幸好鸿鸣反应够快，我们并无大恙，就先不说这些。”吴睿哲碾去没落指尖的焦炭，使之化作飞灰随着杨徵羽的轻语消散。继续道：“你就这么笃定叶希卿的想法？”
“不完全是，这不之后还要邀请徵羽她们一同参与我们的三对三测试嘛。”黄云澂嬉笑着说着。
“真是难得。”吴睿哲喃喃道。
“这不是怕到时候伤到你们嘛。”黄云澂挠头不好意思地说着。
“呵，知恩图报，你帮过我，我自然也是要助你一臂之力。”杨徵羽此时已然出现在众人身旁。
“这两位死对头终于是能消停些。”兰枫从岩盾下起身，本能地甩头将头顶的余烬清理。
“没人关心一下我吗？我快累死了。”厚重的岩土成就了陈鸿鸣的被褥，动弹不得的身躯只剩双眼能够挣扎着流泪。
吴睿哲轻声叹气，单手扶额彰示着无奈：“别装了，快起来吧，而且下次麻烦还是不要用这么拙劣的演技进行表演了。”
“嘁，没意思。”陈鸿鸣不舍地起身，双手随意拍去身上的灰尘。
“不过易安人呢？她确定不和我们一起吗？”黄云澂问道。
杨徵羽微笑着答道：“那你要亲自去问她了，嗯哼，易安来了。”
杨徵羽将头转向出口一侧，看着远处跑动的人影。
片刻，翁易安小跑至杨徵羽面前，站立时还不断地喘着粗气“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黄云澂笑着轻拍翁易安的肩，问着：“不要紧，不过易安，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吗？”
“抱歉抱歉，实在抱歉，那天我已经有约了，就只能失陪了。”翁易安羞涩地答道。
“呦呵，不得了，我倒想看看是谁拐走了我们的小妹。”吴睿哲从众人的身后靠上前，用宽阔的臂膀将聚拢，双手搭在不同人的肩头，将他们紧紧拥入怀中。
“正常的邀约啦，没有睿哲你想的那些事。”
杨徵羽站在陈鸿鸣身侧，左手勾住右手的手腕，典雅端庄，眼角微蹙，回应那一抹嘴角勾起的笑意，她就这么看着少女，少女也就这么看着他们。
但时光不会为此驻留，总会有人为首，离开这短暂的温柔：“那个，易安休息地也差不多，那就按照我一开始的设想，今天第一次比试先按照我，徵羽，吴兄一组，兰枫，易安还有鸿鸣一组。”黄云澂说道。
听罢，吴睿哲下意识地嘘声说道：“怪胎组合。”
“吴兄？有什么事吗？”黄云澂貌似听到了空气之中的异响。
“无妨，就这样吧。”吴睿哲挥手，走向他们那方的一侧。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咯。”
“那么，开始了。”
眨眼间，箭矢在空中并连一线，弹指撩拨，背弃的星火直奔对手。箭雨落下，微弱的火苗与之相遇，骤然爆发，赛场的中线直接被火墙覆盖。一指轻捻，回勾起涤荡的风向，奴役着仆役之火向前。
少年以一道剑气破开火墙地侵蚀的一角，披覆的水膜在跨过火墙的一刻化作水汽消弭。剑锋的光泽此时更甚以往，提剑，起势，一气呵成，上挑的剑气剖去地壳的皮囊，带着崩解的瓦砾，以及紧随其后的少年。
不止于少年，纵火者亲手撕裂他所铸就的城墙，再一次如鬼魅般前行，游荡。但待捕的困兽也从不坐以待毙，因此，水泡飘飘忽升起，浮至半空，将饥渴的猎手阻拦。
“呵呵。”黄云澂发出一声轻笑。
猎人手心凝集耀眼的火光，步伐矫捷地在水泡中梭行，直至抵达猎物之前，挥手将猎物猎杀。
负隅顽抗的少女举手将水泡拉拢，轰鸣的巨响将场中充斥水雾，连带浇灭凶猛的火浪。坚韧的巨岩阙翦出一道裂隙，即便如此，却依然挡在少女面前纹丝未动。
与此同时，少年的剑气在蒸汽之中与锐利的箭矢相撞，爆炸的余波使得少年身形略显不稳，只能勉强曲折行进。
十指纵横，少女不断挑逗的琴弦，合同凑出吹散迷雾的寒风。散尽的薄雾彻底暴露少年的行踪，被寒风减缓的速度不得已迎接历经百战的长弓。
长剑将弓身再度刻上新的伤痕，岩盾的深壑不断交替着烈火与岩屑，水膜能够做到的仅仅是足以延缓微不足道的片刻，风中凌乱的仅有长发，躯体在空中不断变换挪移，足能使步伐稳健。
“兰枫！”陈鸿鸣大喝。
话音未落，坚固的岩体则向四周爆裂，冲击与碎石逼迫着黄云澂退却。
“嘁，麻烦。”黄云澂说道。
队友的呼唤促使兰枫不再沉溺于战斗，踏在弓身的一角，借助剑锋勾勒出皎月的弧线，在赛场中央同黄云澂相遇。
“这就是你们的战术？真是无聊。”黄云澂嘲讽道。
“毕竟云澂你比较麻烦嘛。”兰枫嬉笑着。
此刻，焰火灼烧着剑体，剑身也不断劈砍烈火庇佑的躯体。漫天的岩土率先显现，继而被箭雨所挡，海潮的奔涌妄想倾覆正中的炎魔，却因风啸反噬自身的岸屿。
空中盛放蒙尘的焰火，脚下掀起喧闹的风浪，二人处于正中的漩涡，接受旁人视线的聚焦，步伐逐渐迷离，诡谲，却也只能接受对方的步步相逼。漫天下起的花絮，融入澄澈的流水，借此玷污扰人的清风。
“坚持住！”兰枫震声道。
少年且战且退，并非不敌黄云澂手中的怒火，只是浪潮消退，箭雨代替了部分花絮。
“躲开！”翁易安歇斯底里的吼道。
少年此时以行动代替思考，身后的岩锥携手巨浪从少年腰间擦身而过。黄云澂双手护住胸前，施法，躲避，似乎都是徒劳，简单的卸力是他此时唯一能做的事，而问题也自然抛向身后的队友。
“真是棘手呀，黄云澂。”吴睿哲咬牙道。可拉满的弓弦是诚实的，烈阳般耀眼的光芒缩聚成一点，将近全力一击。
“徵羽！”吴睿哲吼道。
“知晓了。”杨徵羽回应了吴睿哲的请求。
离弦之箭附着着烈火，借风暴席卷之势，搅碎汹汹攻势。但战斗从未就此止步，黄云澂不灭的焰火正在被水流消磨，精湛的剑招不断打磨火焰的轮廓。
猎人与猎物的身份霎时互换，可全力以赴的猎手也只能使翾翔的巨龙盘卧于山谷之中。即便此时的双手早已应接不暇，即便喘息已然变得急促，可黄云澂依旧游刃有余的对付着面前二人。
“吴睿哲！你爷爷来咯！”陈鸿鸣的回音响彻整片战场，吴睿哲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健硕的黑影遮蔽暖阳的光辉。
岩盾嵌入地缝，矗立在对面二人面前，余震强迫他们分开，林立的石柱打乱他们的步调，错综的道路致使他们迷茫，无从下手，无从起手，也无从汇合。
“差不多了。”黄云澂低语道。
说罢，黄云澂用膝盖顶向兰枫腰间，猝不及防的出招，兰枫只能用剑格挡。膝顶的劲力超脱兰枫所能承受的极限，地面在其向后滑行的脚下拖出明显的痕迹。黄云澂顺势蹬腿抽向翁易安，女子的身躯更加难以招架，而黄云澂似乎卸去部分力道，借助少女畏怯的动作登上半空。
吴睿哲和杨徵羽的余光从未离开过天空，他们并不奇怪突如其来的人影，反而提携起手中的武器，向着空中的身影尽其所能的支援。
“结束了。”黄云澂轻哼道。
空中极速凝聚的火球，箭簇为其充当燃料，风儿为其助势，空气变得干燥，难以呼吸，水流变得干涸，不再流淌。
片刻，火球顺势砸下，烟尘四起。等待良久，烟尘方可散尽，黄云澂也趁此平稳落地。
“我们输了，你也留手了。”兰枫带着翁易安从烟尘走出，泰然地说着。
“没办法，他那夸张的法简直就是犯规嘛。”陈鸿鸣从不远处的废墟走来时说着。
“你们打得也不错，换做别人我还真想不到有什么胜算。”黄云澂安慰道。
“没想到你还挺会安慰人。”吴睿哲莞尔一笑，讥讽道。
“罢了罢了，大家表现的都挺好，这个时间也将就是午饭，小聚一餐如何？”杨徵羽提议道。
“我同意！”翁易安躲在兰枫激动地举手说着。
“不用去了，就地解决吧，你们的午饭我带来了。真是，一点都不像样。”
成熟的女声不知从何处传出，兰枫重新提起腰间的配剑，黄云澂手心又一次凝集火星，紧绷的琴弦，满蓄的箭矢，背贴背的岩盾与铁扇，时刻提防周遭的角落。
“才子佳人，倒是挺般配。”女子微笑道
“嗨呀嗨呀，别紧张，看上面。诶，对，这里。”女子指引着众人抬头看向阴暗的包房，若隐若现的人影诉说着疑惑的答案。
眼见众人的目光汇聚，女子将包房的灯光开启，熟悉的叶希卿，熟悉的脸庞，于此黄云澂等人长吁一声。
“叶老，别吓人好不好。”陈鸿鸣无奈提上一嘴。
“诶呀，别怪我嘛，今天这传音器不知怎么回事，有点变音，莫要怪罪为师嘛。说回正题，练成这样，你们好意思吃饭吗？特别是你，黄云澂！我都不知道当年我这门课你是怎么结课的，没一点像样的。赶紧吃完，我叫你们，真受不了。”叶希卿不断用手比划着，嘴上不停唠叨着，最后不得已用手挥着，指示着众人来到这包房享用午餐。
半晌，碗中没了余粮，叶希卿方才开口道：“那么我来说说你们的问题啊，首先，这个队伍是黄云澂你分的吧，你怎么想的？”
“我想试探一下各自的极限。”黄云澂答道。
“行吧，勉强合格。其次，吴睿哲你在初始时就误判了黄云澂的承受能力，你应当在开始时就加强火墙推进的强度。兰枫，你知不知道你的做法十分冒险，即便你的大体想法没出什么问题，不过起码说明你还是有好好听课。陈鸿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他们失去了你的庇护会怎样，你应当做的是隔绝，而不是骚扰。徵羽你呀，有时候太执着于固定的战术，忽视了许多东西，例如那个小胖子在干扰你的时候。黄云澂呀黄云澂，你太嚣张了知道吗，你知不道你中间那会打的有多狼狈。不过你叫翁易安是吧？”叶希卿突然转身问向身旁娇小的女子。
“嗯，对。”翁易安答道。
“那个解决火墙和拖缓黄云澂的方法是你想出来的吗？”
“嗯，是。”
“做的不错。将自己能做到的做到最好，合格了。”叶希卿向她投以肯定的目光。
“好了，你们下午还有时间，接着练，而且我这里可以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你们六个和我一战，第二，黄云澂，兰枫，翁易安一组，杨徵羽，吴睿哲，陈鸿鸣一组，你们选吧。”
“我们选第二个。”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唯有黄云澂没有犹豫地出口道。
“可以，既然这样，你们放心出手，我来给你们兜底。”叶希卿双手环抱于胸前，慵懒地躺在长椅上，出手示意少年们做好准备。
少年们各自并排站在场上，各自摆好各自的架势，等待叶希卿的一声令下。
“徵羽，你注意到了吗，就连黄云澂都没注意到叶希卿的到来。”吴睿哲低声细语道。
“嗯，值得庆幸她不是我们的对手。”杨徵羽感叹道。
“所以，云澂你是在忌惮她吗？”兰枫问道。
“客观的讲，从不。该忌惮的理应是那些王侯将相。”黄云澂咧嘴一笑。
“哎呀呀，真是可惜，原本还想给你们下一步指导棋，既然你们错失了，那就怪不得我咯。不多说，准备好的话就开始咯。”
双方选手对视，目光如炬，气氛紧张至灼热。缭乱的火蛇起手打破僵局，缭眼的水弹不断侵占对方的视线，少年提剑并进，紧随水火交融的步伐。
纷繁的琴音将心声诉诸寒风，祈求寒风凛冽，将他人囊括。岩石听从寒风的号召，主动凑近奉献自身的躯壳。焰火铸就的箭矢为其护航，历经磨炼的肉体为其保障。
攻击在赛场之中交汇，水汽，风浪，火蚀，杂乱的反应致使苍天蒙尘。少年身处其中，剑气斩破一道缺口，交还青天一道空明。
“易安，送我上去。”
少女一愣，但还是相信黄云澂的判断，霎时停下施法的手，借着铁扇的韧性双手搭架尝试将黄云澂送至上空。
“多谢。”黄云澂说完一声道谢就来到了上空。
广幅的视野让黄云澂注意到最为纷乱的一角，兰枫的利剑攻不破坚石的防御，固守的巨岩更加令其寸步难行。
黄云澂的招式如出一辙，依旧是以凝集的焰火反击。黄云澂时间更加充裕，火球更为红火，也轰炸出一片更为盛大的烟尘。
“徵羽。”
“嗯。”
吴睿哲将准心瞄准起烟前的身影，陈鸿鸣也撤去庇佑，让其拉满长弓，射向空中的那轮太阳。
浴火的凤凰穿过烟雾，致使这一片的人们不再迷茫，风将烟尘带向远方，赛场终于恢复开始的模样。
“兰枫呢？”陈鸿鸣问道。
无人顾及的后方，剑刃直指少女的后颈，却再一次碰壁。剑刃嵌入岩盾的深邃，无法自拔，盾尖敲击地面的余震，令兰枫脱手，使之被震向赛场周缘的石墙。
翁易安此时从侧翼进场，试图切断三人的牵绊，流水无形，分割战场的蓄势立刻被重石镇压。法术的反噬使翁易安不得已退后几步，而黄云澂从右侧补足缺失的火力，接连的瞬发火弹尽可能的为兰枫的返场拖延时间。
“火凤。”吴睿哲吟唱着，弓身化作神鸟的双翅，箭矢如同永燃的尾羽，猎杀既定的目标。
“兰枫！”黄云澂呐喊着，只因那发箭矢直冲还未缓神的兰枫。
“为什么？为什么？那我面前的是谁？”翁易安此刻无数次反问自己。
此刻，黄云澂断定，兰枫肯定会死，如果此时他什么也不做。吴睿哲的全力一击，怎么做？黄云澂似乎并不知晓，只是肌肉的行动代替思考，尽可能加固无法全部展开的壁障，奔向兰枫，站在他的面前，尽管层峦的石柱不断尝试铸就围墙。
他流血了，鲜血顺着黄云澂的臂膀流下，强大的冲击使得黄云澂单膝下跪，但他的身躯依旧挺立在兰枫面前。
“就剩一个了。”吴睿哲活动筋骨，留下满身伤痕的械物，走向因害怕瘫倒在地的翁易安。
“叶老还不出手制止吗？”杨徵羽问道。
“我们留手就好了。”陈鸿鸣顺嘴说着。
兰枫倚靠着碎岩，勉强站起，血色模糊了视线，隐约看见翁易安在说些什么，疼痛掩盖了耳闻，嘈杂的听不清周围的呼喊。
……
“好多人。”
“不，是黑色的。”
“阿娅……”
“危险。”
……
“阿剑，快，走。”
“阿剑，快走。”
“快走。”
“走。”
……
兰枫托起残破的身躯，巍峨矗立在翁易安之前。
“够了，兰枫，收手。”叶希卿指尖捻住兰枫的剑刃，血液不断沿着娇嫩的手心流下。
少年不去言语，只是挥刀抽向面前的众人。叶希卿抬手将三人护在身后，少年不断施加力道，意欲斩断眼前的阻拦。
“啊啊啊啊啊！”少年嘶吼着。
剑刃向下破空、撕裂、悲鸣。叶希卿向后退下，瞥视着嵌入地面的长剑，注视着止步不前的少年。
“兰枫！”黄云澂突然闪身至众人面前，他又再度昏厥，但这次他能依靠在黄云澂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