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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梦游感-> 第17章 破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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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破茧
- 孟亦和时光临来到了地下四层，走到了一台机器前。
“你会保护好白云吗？”
“当然。”
孟亦没有理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硬币，将其高高抛起，最终停在“Yes”面。
时光临笑着拍了拍孟亦的肩膀。
“看，我不会骗你的。
“接下来只需要我进入你的深层思海，你帮我打开思维宫殿的大门，就好了。”
时光临原本的打算是想通过过度思考导致孟亦的精神麻木，但现在看来不必了。
孟亦听话地闭上了眼，沉入了深层思海。他看着时光临缓缓向自己走来，让他莫名地想起了牛顿，孟亦这才发现，牛顿不见了。
在孟亦的面前出现了一条路，一眼望不到尽头。
孟亦指向前方说道：“前面走两百步就是我的思维宫殿，一棵银白色的树。”
“你没骗我？”
孟亦再次拿出了硬币。
“这条路往前两百步是不是我的思维宫殿。”
当时光临看到硬币的“Yes”面，他再也止不住地大笑起来。
“孟亦，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好骗。
“你的思维逻辑虽然高效，但是很蠢，蠢到完全不会考虑所达到目的的后果。
“你太相信自己能够应对所有事，所以才会放任事情发展。”
说罢，时光临踏上了那条望不到边际的路，开始计数。当计数来到一百多步时，时光临果然看到了那棵银白色的树。
就当时光临满心欢喜地走进那座宫殿时，他发现这只是一间再平常不过的宫殿。
时光临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走出宫殿对着天空大喊：“孟亦，你要违背约定吗？”
孟亦湿着头，踉踉跄跄地从远处走了过来，周围没有一间建筑物，只有一条长长的路。
“我留了后手。
“我把事情拜托给了老陈他们。”
时光临在短暂的沉默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但他依旧很不解，那枚硬币明明缠绕着因果，并且根据漂浮物无法复制的理论，这枚硬币应该就是真的，为什么会骗自己。
孟亦像是看出了时光临的困惑，解释了一句：“因为硬币听到的问题并不是我说的，而是我心里想的。”
伴着时光临一声感慨的笑，孟亦看向了从远处飘来的蝴蝶，也轻笑了一声，伴着蝴蝶飘来的还有一场小雨。
“我不会让你的计划完成的。”
“为什么？我所做的都是为了咱们所有人。
“权利也是我应得的。”
孟亦摇了摇头，转过了身，眼神呆滞地看着空中的蝴蝶。
“我想如果是她的话，也不想那样吧。
“我觉得用枪杀死你不保险。
“所以我打算用这种形式与你同归于尽，也算我违背承诺的惩罚吧。”
随着大雨带走一切，两个人的身影逐渐消失，时光临将身体靠在了墙上，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当孟亦的思维空间几乎被清空，蝴蝶停在了唯一的那棵树旁，它呼扇着翅膀，带起的微风吹动着树的叶子。许久，蝴蝶飞了起来，从湖水中捞起了一个人。
蝴蝶用翅膀包裹住这个人，身体重新化作了一个茧。
孟亦的意识随风飘远，强光射入他的双眼，迷离的光在眼前游走，致使他什么都看不清。他的耳边充斥着噪音，像是电视的雪花，断断续续地像是沙滩上流动的砂砾。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并没有很久，时间这个概念变得模糊不清。感受到脚下的触地感，孟亦模糊地睁开了眼。
“你来了。”
孟亦轻点着头，他像是还没有懂事的孩子，对一切都感到困惑。
“我这是在哪？”
“这里是时间的起始。”
孟亦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位年轻男子坐在一把黑色的椅子上，周围的一切都是黑色的，唯一的光源只有他旁边的一条线。
等孟亦看仔细后才发现那条线正搭在一个圆盘上，向前转动。
“这是时间传送带，时间会在遥远的终点绕回来重新来过。
“我们称终点为时间清洗站。”
孟亦注意到他说的是“我们”，带着几分警惕，孟亦来到了他的身边，孟亦抬头看去，略微惊讶了几分，他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简直就是长大后的自己。
长大后的自己！
那个人看着孟亦，脸上挂上了一抹和蔼的笑。
“你可以叫我梦神，也可以叫我孟亦。”
语落，从黑暗处又走出了一个人，那个人和这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他看到孟亦后，摇了摇头，走到了梦神的旁边。
“我说过，你会失败的。
“杂乱的思维会使他做出错误的判断。”
即便这里很黑，但孟亦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安全感，索性他坐在了地上。那个人看到孟亦盘腿坐在地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我想向你道歉，抱歉毁了你原来的生活。”
孟亦低着头，听着他讲述那段故事。
他也是孟亦，只不过当时的他已经24岁，也并没有加入神游众，甚至在他的那个时间段，神游众已经被消灭了。当时他自己组建了一个组织，名叫“梦”。
梦的宗旨只有守护，不仅是守护位面，防止位面坍缩，也会守护无辜之人，不让心思不正之人滥用漂浮物。
梦和MEO的利益注定是要冲突的，一开始还没什么，直到后来，“海”亲自来了。那个智慧不亚于梦神的存在，也是唯一一个曾进入时间中的人，仅仅凭借一张嘴，就策反了梦几乎一半的人。紧接着就是MEO毁灭般的打击，梦所收集的漂浮物也几乎全部被MEO占有。
很快他就实现了决堤计划，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后，他几乎找到了一条必定会通向时间线的突破点。那天也是孟亦和他的最后一次谈判。
谈判是以孟亦一定会输为前提开始的，所以这次谈判并没有什么意义。梦网破碎后，那道二维空间两侧的空间发生了坍缩，所有人进入了二维化，除了孟亦和白云。
他们侥幸也跌入到了时间线中，随着时间随波逐流，孟亦牵着白云的手，拼命地向着“过去”的方向游，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够提前清除掉叛徒，就有希望获胜。
在不知不觉中，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身体开始变得不可控。可即便意识消散了，他依旧紧紧牵着白云的手，一刻也不曾松开，因为他知道，他一旦松手，他的白云就有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在遥远的等待中，他们同时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虚幻的身体，以及自己正身处高空，他们清楚他们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孟亦很快就找到了那时的自己，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孟亦知道自己能做的并不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自己提前开启深层思海。
可悲的是，“海”早已来过这里，并留下来一道命令：“制造一场车祸。”
还在深层思海中的孟亦和白云察觉到周围的环境燥热了起来，当他们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车子侧翻在了地上，小小的孟亦躺在地上，头上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从车里爬出来的母亲紧紧抓住父亲的手，拼命地往外拽，但父亲的身体被座位死死地卡住了。父亲看着母亲，他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了了，一把挣脱开了母亲的手。
“快，去救小孟。”
母亲打开后座的门，将孟亦从里面抱了出来，随后茫然地走到了一旁的空地。就在母亲放下孟亦转过身时，车子发生了爆炸。
与此同时的孟亦情况也并不好，他的潜意识在飞快地死亡着，直到全部死亡，孟亦绝望地跪在了地上，潜意识全部死亡，意味着孟亦将会成为植物人。
白云站在一旁拍了拍孟亦的后背，轻声地安慰着：“还有办法，不是吗。”
孟亦抬起头，眼神一亮。
“对，还有办法。”
即便这个办法孟亦以前从未尝试过，但现在也不得不试一试了。
他和白云一同走进了思维宫殿，他要开始创造潜意识。
伴着孟亦的思维在这片空间舞动，疲惫感像是千斤的担子压在了孟亦的头上，深层思海的水成群地向这里汇聚。很快，一个小男孩出现在了孟亦眼前，他穿着黑色的燕尾礼服，神情严肃。
在男孩出现的同时，思维宫殿的石墙上一段段文字逐渐消失，小男孩冷漠地走了进去，这是孟亦亲自为自己设计的性格。
孟亦转身看向河边的白云，在她的面前也有一个小男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
“我怕你遇不到我，所以我做了他代替我一直陪着你。”
这个小男孩的性格与刚刚那个截然不同，他天真开朗、热情阳光，单纯地在河边嬉嬉。
白云蹲下身子，摸着男孩的头，在他耳边轻语了一声：“帮我照顾好他。”
站在思维宫殿中的孟亦看着白云略带感慨，如果他们是普通人的话，现在应该也有孩子了吧。
“我们该走了。”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瓦解。
在他们身体消失的最后一秒，他们并没有发现，从他们的脚下分别分出了一缕微光，钻进了两个小男孩的身体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谢谢，我是靠着你才来到这里的。”
“那白云呢？”
24岁的孟亦摇了摇头，说到：“梦醒了吧。”
短暂的沉默后，黑影里走出了更多的人，他们都以不同的理由失败了，好像迄今为止孟亦还没有成功过。
“也许这就是客观规律吧，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位面是注定要坍缩的。”
无数的孟亦陷入了无可奈何的绝望当中。
“故事就只能这样结束了吗？”
原来主角也并不是一直会赢。
“但我们起码要赢一次不是。”
时间清洗站会将原先的故事清洗一空，重新再来，也就是说他们还有机会。
梦神将一枚硬币抛到了时间线中。
一众人齐齐看向那颗轮廓散发着微光的透明光球。
“那就再来一次，让他自己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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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要算计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