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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繁华之时，不必骄傲-> 第一百六十四章 忆起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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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忆起从前
-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皇上默不作声的盯着裕稷看了一会儿，倒是没瞧出裕稷像白墨的地方，不过倒是笑起来确实是与婳懿十几岁时有那么几分相似。“呵呵，不过朕倒是觉得，他笑起来与你十四五岁时，有那么些相似的。”
“什么叫十四五岁时？”婳懿有些不明白，她扪心自问，为了保住她这张脸，不让它那么快的老去，那是花费了她大量的银子和时间，人人都说她瞧着不过二十出头，根本不像是快三十的年岁。
皇上哪里会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能让婳懿生气，这个时候没有上前哄她，反倒是解释道：“自然是你刚刚嫁给朕的时候，那会儿你脸上还有些许稚嫩的清丽呢。”
如今嘛....皇上不着痕迹打量了下婳懿，美自然是美的无话可说，可这些年身居高位，身上早已是没有了当初小女孩的清纯，反倒是那身清冷又娇媚的气质，让人有些却而望止。
“哦，原来皇上说半天是嫌弃臣妾老了啊~”婳懿最恨有人说她老，尤其是这样说的人还是她的枕边人，这让她如何能不介意。
皇上眼看婳懿又生气，回想先前三月里，兼廉说她是老蚌生珠时被骂得狗血淋成的场面，便是知道自己这是说了惹美人不高兴的话，便对着裕稷抱怨道：“你瞧你母后，宫中就她敢如此误会朕。”
裕稷的回应则是笑笑，他也不懂得皇上与婳懿之间到底是在做什么。
“误会？臣妾哪里敢啊，哼，明年开春了臣妾便让人拟出秀女的名单为，为皇上再选一回秀就是，免得臣妾又被人说是悍妇，还阻拦皇上纳妃呢。”婳懿想起来便气，渐渐京都便有着皇上之所以三年没有选秀就是因为婳懿善妒的缘故，皇上为着后宫安宁，便取消了此举。
偏偏明眼人都知道的是，她有那个本事吗？这些年里，皇上明里暗里被送的女人还少啊，且不说旁的，就是林昭仪不也是因为被皇上亲自选定，而一跃成了皇上的宠妃，说出来那些话的人还真是不怕遭报应，什么话都敢说。
“这又从何说起啊？”皇上素日里忙于朝政，自然是不会晓得京都贵妇圈们偶尔讨论的话题，自然，这样的话也就只敢小声的说两句，不然若是被有心人给听去，闹到婳懿耳边那便是私下议论中宫的罪名。
婳懿没有言说，毕竟这样的消息也不过是如微风一般传到她的耳边，有没有实际证据，她也只能佯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的模样，继续一副回忆的口吻与皇上说话：“昨日臣妾去太后宫中请安时，太后说是今年是皇上登基十年的好日子，可得要好生庆贺一番。”
皇上点点头，似乎没有觉得太后这话有什么不妥，直到婳懿又吃醋的说了一句：“又说皇上今年年满三十七了，光阴似箭，一晃这宫里的花儿开来开去都是那几朵，还是新鲜盛开的好看些。”
太后这话无疑不是在提醒婳懿，皇上自登基时选过一回秀之外，虽说这几年宫中陆续册封了几位嫔妃，不过大多都是宫女出身，亦或者便是太后亲选，这样大选的喜事宫里是许久都没有发生过。
尤其是如今宫中嫔妃年轻的也已经没有太多了，林昭仪虽一直得宠，却迟迟没能再给皇上怀上龙裔，便是因为她的年岁早已不是最佳生育的时候。
“这话倒是说的不错，朕倒是觉得你宫里的桔梗开的不错。”皇上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婳懿的翊坤宫里突然便盛开了些许桔梗花，尤其是这几年来似乎是开的更多了些。
婳懿想起后院那一片盛开的桔梗花时，脸上不由得染上一抹温柔，那些种子是白墨给她送来，起初她还在想白墨会给自己送来什么，没有想到竟然是桔梗花的种子。
“臣妾总觉得那里光秃秃的，怕婧煦觉得不好看。”偶尔婳懿还是会想起她已故的那个女儿，就是不知婧煦喜不喜欢那些紫色的桔梗花。
皇上关切的目光盯着婳懿看，婧煦的离去一直都是婳懿心中的一根刺。也是他心里的一抹恨。
“婳儿亲手打理，自然是好看的。”皇上看着婳懿眉心的那抹形似桔梗花的胎记，素手轻抚，指尖触到婳懿眉心的时候，婳懿很自然的低垂着的眼睑，好像这样就能让皇上更加深入的探查那抹胎记的由来。
“婳儿，这抹胎记是你自幼便有的？”皇上有些若有所思，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眉心还没有这抹胎记，可后来再见便一直有了。
婳懿亲亲点头，不知皇上为何会有此一问，她疑惑的问道：“对啊，怎么你突然会这样问我？”
“朕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眉心都没有胎记。”皇上还在想着那个初次见面的小丫头，当时她似乎是为了躲着孝仁景皇后身边的嬷嬷而不慎在御花园里扑到自己的怀中，当时他还在想是哪宫的宫女这般没有规矩。
婳懿疑惑的看他：“可是咱们第一回见面的时候，臣妾眉心一直就有啊。”
婳懿想着她与皇上第一回见面时是在红墨坊，当时她就在红墨坊湖边的小船上唱歌，后来发生了一些误会，自己便与京都四大将军之子在红墨坊动起了手来，谁知这一打便将正在厢房里喝酒的皇上和兼廉几人给惊到，要不是后来睿亲王来解救她，还不知那件事情要闹得多大。
“朕说的是在坤宁宫出来的那片御花园里。”皇上看婳懿许是不记得，便再次提醒了她。
婳懿经皇上这一提醒，这才想起是那时她为了躲避孝仁景皇后安排让她与皇上见面一事，故意撒泼离开，当时就是为了想让那位一直注重规矩的王爷拒绝自己，可惜她后来才明白，自己嫁给皇上根本就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之所以孝仁景安排她与皇上见面，不过是为了博一个好名声，还有，让当时最有希望成为储君的皇上，在看到慕容氏嫡女有着这样一副好皮囊时，能心甘情愿的接下她的一片心意。
这一切都如孝仁景太后所想，婳懿如今坐在凤位上，保住了慕容一族在京都明面上的荣耀。可惜，却又不是如婳懿所想的那般。
“那么久的事情，皇上还记得啊。”婳懿回想起以往的点点滴滴，忍不住的感叹景帝对孝仁景太后的偏爱，向来不喜欢被人算计的景帝，就算是知道将自己赐婚给皇上是为了她的母族，还是会继续宠着她，在最后的一点儿生命的尽头里，都还在尽全力护着慕容一族。
“有关你的事情，朕都记得。”皇上真诚的目光看得婳懿心里有些动容，许久没有羞涩之心的她有些不大好意思。
不过婳懿隐藏了自己此时的心思，她能想象皇上再与别人独处时，也会如对自己这般来对待别人，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皇上看不到她眼里的羞涩有些略微的失望。“你偏会说这些话来哄臣妾。”
“换作是旁人，朕连哄都没有哄过。”皇上继续着与婳懿之间的谈话，二人几句言谈间似乎是让人以为方才小小的不愉快都已经过去，只有二人心中都存有一丝莫名的感觉没有说出口。
一晃而过，便是到了允淙满月宴的时候，这天婧和依旧是以嫡公主骄傲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至于福多伦，不知是婧和故意为之还是怎么，远远的被她给甩在身后，彻底沦为他的陪衬。
而看到这一幕的皇上，权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婧和公主如今做了母亲后，瞧着是比从前更多了些雍容华贵。”廉亲王妃最先开口夸赞婧和，其实她是羡慕婧和的，能够一举就为自己的丈夫诞下公子来，不像是她这般，嫁给兼廉多年都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
婧和脸上挂着一贯精致的笑，大方的应承廉亲王妃韩芳儿的夸赞：“多谢婶婶夸赞，不过要论起雍容华贵来，宫里还是皇祖母更胜一筹。”
太后被婧和的话说的是心花怒放，好在是自己这么些年没有白疼她，欣慰的笑着道：“哈哈，哀家到底是年老了，哪里能比得过你们年轻。”
“母后这话便是则岔儿臣们了，皇后，你说是不是啊？”芷鹤自从恢复了长公主的身份后，又开始如以往那般的趾高气昂，不过她倒是比从前聪明了些，知道杜若是不能得罪的人，便是一直与她保持着距离，不过对于婳懿，她又还是一副瞧不上的样子。
婳懿凤眸瞥了她一眼，本来芷鹤在她眼前就如跳梁小丑一般，突然将话语对准她，也不打算与她说话的婳懿，自然是有人聪明的将此话给接过去。
“皇后的心意自然是与芷鹤姐姐一般了，对不对婳懿？”杜若便是那个聪明人，原本她都没有发觉芷鹤有意疏远她，可她没有发现，有的是人发现，好机会芷鹤想为难婳懿，都被杜若的出言给打断。
婳懿轻轻点点头，芷鹤的嘴角扯了下，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既然皇后有心就好，那日臣妹偶然发觉皇兄后宫的嫔妃大多都已过了适合生育的年纪，皇后现在贤惠起来，不知是否要为皇兄后宫增添一些新人？”
闻及这样的话题，皇上的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偏偏说起这话的人又是自己的妹妹，他实在是不好当众不给她面子，忽而他望向婳懿，私心里想让婳懿霸道回应芷鹤，偏此时她竟然是一副期盼的目光望着自己，眼里的炙热让他原本就不满的情绪达到顶峰。
“什么时候皇上的后宫，还需要嫁出去的公主多言了。”睿亲王冷冷的话语，令太后的脸上冷若冰霜，一直以来芷鹤都是她的心肝宝贝，岂能容忍睿亲王当众如此言说。
太后也知道皇上忌惮睿亲王睿亲王手握兵权，便故意开口：“睿亲王说的是，是芷鹤太过关心皇上，不过，此事若是身为皇叔的睿亲王过问自然是理所应当。”
婳懿知道皇上近来对睿亲王有些不满，当即便道：“臣妾没有记错的话，亲王似乎没有过问皇上后宫的权力。”
“确实如此，后宫之事自古以来都是以中宫为主。”得亏方才那话是婳懿说的，若是换作旁人，睿亲王定是不会如此一说。
德贵妃瞧着太后的脸色不佳，想着若是不能趁着今日让皇上对婳懿生出一丝不满，那自己今后在后宫才是真的没有立足之地：“睿亲王此言差矣，历朝历代，中宫之上还有太后和皇上呢。”
睿亲王缓慢放下手中的杯酒，不怒自威的盯着正为了太后正名而得意洋洋的德贵妃，语气不冷不热，但能听出对德贵妃生出了几分不满，“哦，李氏这是在提醒本王天朝的规矩？怎么本王还不知嫡系公主的满月宴里，妾室还能随意开口？”
这话在座的各位也就只有睿亲王一人能有资格说出，往上倒三代他的父皇与外祖，都是嫡出。
德贵妃的脸当时便不是那么好看，婳懿冷笑的看着这一幕，又是一副大度的言道：“睿亲王不过拿本宫当小女孩一般，说句话来哄哄本宫而已德贵妃又何须当真？”
接着，话锋一转，又略带指责的口吻与睿亲王道：“睿哥哥，李氏一直是远山国公的掌上明珠，哪里能受得住你如此？再有，今日可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外孙的满月宴，你那战场上的戾气太盛，本宫怕会吓着席面上的孩子们。”
睿亲王怎会不知婳懿这是让他见好就收，他黑眸威胁的看了一眼德贵妃和为上坐着的太后，反正，也不急一时，毕竟今日还是得给婳懿一个面子。
“哈哈哈，谁不晓得本王最心疼你，偏是一句坏话也是听不得。”睿亲王爽朗的笑声并没有令场面缓和，反倒是没人注意的时候，皇上的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慢慢的皇上很快收回，继续回想起这些年里，回回他与婳懿冷战时，睿亲王便是最为担忧的那个人.....瞧着此时宴席有些安静，他举起酒杯一副赞同的语气牵着婳懿的小手，忍不住的吐槽：“就是有王叔太过宠她，朕的皇后偶尔娇纵任性起来，连朕都拿她没有办法。”
闻及此话的兼廉眼里闪露一抹不信皇上的意思，举着酒杯对皇上大笑：“切，皇兄此言差矣，皇后的任性可不是睿王叔一人宠的。”
“呵呵呵，你这小子，真是越发没礼了，还敢调侃起皇上来了。”萱怡太妃嘴上说着兼廉没有规矩的话，可实际上心里也是十分认同，这些年里她虽从不过问后宫中事，不过从她对皇上的了解来看，若非是皇上有意纵容，婳懿即便是再有睿亲王做靠山，也是无法在后宫完全立足的。
“是啊，朕不光是宠坏了皇后，更是连兼廉都给宠坏。”皇上性子还是如此温和，婳懿望着皇上这样不真实的一面，只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男人惯会在外头装模作样。
婳懿忽而想起此事来，似乎六宫里只有自己说过皇上是匹恶狼，旁人对皇上的印象从来都是温和谦逊的模样，虽说偶尔也会有龙威震怒的时候，不过身居高位者，偶尔如此，似乎是会得到人们的体谅。
“依哀家看啊，皇上不仅是宠坏了皇后和兼廉，更是连杜若都被人给宠坏了。”萱怡太妃时常都在提醒着杜若和兼廉，莫要夜郎自大，当初奢仁皇贵妃宠冠六宫之下而不被孝端惠太后忌讳，其中除却惠帝的宠爱之外，更有的是她从来都是懂分寸，从来没有生出一丝逾矩之举。
否则一位深得帝王宠爱，家世又高的嫔妃怎会不受中宫的忌惮，明哲保身，恶小也莫为，这也是西林一族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
太后听了萱怡太妃的话，是不置可否，心想着杜若和兼廉好歹也是出身高贵的亲王和长公主，皇后算是个什么东西！说穿了天也不过一介江湖出身，实在是想不通皇上是怎么就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哀家瞧着太子今日气色不是很好，可是近来受累了？”太后的关怀，成功让众人的目光转移到裕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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