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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星屠-> 第十八章 头上长犄角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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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头上长犄角的娃娃
- 三人见师父颇为喜爱星屠，再瞧见李四张的女儿凝思地望着星屠，心下有些不快，胡乱将一个香囊摒弃般地扔进星屠手里。星屠接过手里的香囊，凑近身前一闻，便已心下明了：“香囊内包裹着五谷三香，五谷为民，三香供奉神坛天道，囊袋铜钱封口，以前披香观下有不少三山五岳的求仙寻道使徒，仙履道缘参差寡薄者终其一生修为而不可得香囊，不想今日却如同草介。”星屠恍思间，旋即再瞧香囊，并无异香流彩。“是了，看似一般，不过如此粗造，岂是神物下降，不知这李四张意欲何为，难道自己身死百年后，披香观竟然成了九流之徒去处，成了李四张这等宵小之辈去所？”
星屠猛提一口气，朗声道：“听闻身挂披香观日月旗者，逢病不伤，逢死不亡，遇庙不屈身，遇观不分禅，可畅游天下玄门仙宇，不曾想今日竟然得到这等仙家物什，敢问李老爷，我等何德何能，竟敢配享？”
李四张神色复杂地睨望着衣衫褴褛的星屠，不想他竟然知晓那么多，此时在细瞧，他脸上泥垢脏乱模糊不清，不觉心里多了一丝厌恶，抚须良久，脸上略过些不适，鄙弃的提着衣袍快步走出恶臭的难民，朝着更远的山谷腰间喊道：“小友所言差矣，披香观威名远播天下，如有志之士相投，披香观内一定广纳海川，老朽也愿奉为上宾，香囊不过区区信物，遥望天下玄门仙家不吝赐福罢了。”
星屠站立的地方颇高，远远望去，山间一条峡谷，这时，已经密集地坐落着数万难民。心想：“虽然不知李四欲意何为，但蜀山派奕或是披香观何时这般招募过香众，我且看他捣什么鬼，顺便依着他，先去披香观再说。”
李四张疑云满面地张望一处山岩下的人群，人群影影绰绰散落着上千人，总望不出有何不妥之处，但又隐隐令他不安，正欲拱手相探，却听见一道极沉厚的身音响起。
“富贵如云聚无常，人间如何卷尘过，道不思量谁人晓，黄粱一梦笑断肠，且问道兄，那秦千岁可有一子？”人群中一位身穿麻衣盘腿而坐的老者朗声道。
李四张耳闻，瞠目一惊，转瞬间又笑答道：“有！”
老者又问道：“可是西蜀山门派，八将之首？”
李四张观望千万难民，朗声道：“正是，道兄真是道行高深，洞悉凡人不曾知晓之事，缘何自甘身陷于尘土之中，快请上坐！”
老者依旧沉漠道：“修真之士，自在注重内心修为，居上居下并无云泥之别，多谢道兄美意。”
星屠暗自点头，隔着人群眺望老者，老者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身躯隐隐略显憔悴，但一双瞳孔却精气十足，却听老者接着道：“那披香观主秦千岁之子，屠戮玄门正教之士，天下道家仙宇无不知晓，道友如今在这千万难民中招纳贤士，是打算着教我等去为魔助伥么？”
不知香堂庙门庵事的难民如听天书，可站立在人群中的星屠确感脑袋里一股子眩晕窜起，身躯摇晃不已，把寻妖剑深深地杵进泥里，星屠才得已静静站立。
李四张环望山林间，难民绰绰，捏须吟思片刻后，抱拳道：“中原之地战火纷飞，想必此间，来此蜀中的玄门道家之士决计不少，在下今日言明，望诸位对我披香观消除误解。”李四张朝着人群环视拱手，续道：“我李氏家族自我爷爷辈起便是披香观主座下，莲花台秉笔官，更是秦帅府中执事使，主仆如是一家，自然对秦帅府诸事细细如知，秦帅府少主人自幼便聪颖通达，善缘结交天下高士，且颇具家主之风，乐善好施，舍己为人，如此才获得蜀山派大仙青睐，收为良徒，如此佳人尘世无双，又岂会是邪魔歪道，又岂会是滥杀无辜屠戮善仙的人呐？诚然，道兄所言实为真事，只是，纯属大魔头嫁祸，非我家少主所为呀！”
星屠暗自窃喜，心下道：“这李四张虽爱财如命，但到底属家室忠臣，这般正直敢言，宛如替我说出了心中冤屈。”星屠心中喜气，不免恢复了些气息，接口道：“不错，李道长所言非虚，小道也曾听闻过此类之事...。”话说得太急，心腔岔了口气，星屠急忙抚胸，却换来李四张身后三个徒弟的白眼，讥笑道：“小道长莫要人云亦云，如此玄门中事，天下又有几个凡人乞丐知晓，我师父不怪罪你便是了，还不速速退下！”
李四张摆一摆手道：“修得无礼，退下！”见身后三人缩回了脖子，李四张转而对星屠笑道：“凡山野高士见识自不比寻常，小道友请说，也好证实贫道所言非信口雌黄。”
星屠眉梢微皱，突觉眼前这老者并不像自己设想的那般正派。“小道人并无多少见识，只是侥幸偶遇秦帅府少主，得见所闻，昔年在九宫山，五羊观座下弟子左槐和贾擒幽奸宿民女，强抢民宅，小道本欲杀此二人已清正道，岂料功力低微，不敌二贼，险些丧命，幸得秦少主相救，并诛杀此二贼，小道深感钦佩，只是，同一日同一地，五羊观主之子乔少乌却被人所害，凶手使用的是蜀山派功法击杀的乔少乌...如此一来，天下玄门皆道秦少主滥杀无辜，可见那大魔头嫁祸的本领该有多高强了！听闻那乔少乌生性纯良，与秦少主早有相识，且引为知交，试问秦少主又怎么杀害友人呢？”
李四张接声道：“想必是那大魔头所习功法与我家少主所习一样，如此才难与分辨真假。”
一众难民犹如雾里听音，只有那老者暗暗点头，饶有兴致观望星屠，星屠摇拜，轻施了一礼。老者还礼，转而变得神情冷漠，身边一位中年男子豁然站起身来，怒视李四张，问道：“蜀山一派由来已久，门派中功法所习者诸多，难已查明，可是崂山派的箫江夜前辈却是明明白白死在秦帅府独有的独门绝技之下，这一点，不知李道长又作何解释呢？”中年男子的气息没有掩饰，洪量的声音仿佛带着山崩的威势，声威压迫得李四张面红耳赤，身形几个踉跄向后倒去。
李四张轻咳了咳嗓，本想多招募些难民充作劳役工人，最好招募些微弱道士到麾下，不曾想招惹这几个大仙，一时汗颜如雨，瞧着捂住耳朵痛苦难忍的难民，李四张慌忙站起身来，分不清中年男子的方向急忙的作揖，陪笑道：“不曾想此间来了许多高士，小道无礼，在此拜过。”李四张深深一揖到底，“仙门高士之辈非是小道所能窥知，家主奕不曾说起，所以小道无从得知，委实无从知晓。”李四张不停得摇拜中年男子，全然一副受骇人模样。
中年男子道：“那你便回去告知你家主人，我五羊观不日便会登门造访披香观！”中年男子一挥手间，身后齐刷刷站立起数百人来。“不怕告诉你，天下玄门正道正往蜀中赶来，皆扬言要会会你家少主。”
李四张步步后退，颤声道：“我..我家少主人不在观内，前些时日，大罗仙界神池点卯，我家少主人前去还未归来。”
中年男子嬉笑道：“连个慌话都编不全，大罗仙界神池点卯，与你家少主何干？”说完，猛然一拳挥出，李四张身后山壁被轰得粉碎。
李四张失声，惨叫道：“我家少主本尊为麒麟，生来便是神兽，当年前来道贺的友人仙家都曾见过我家少主头上的犄角...，你若不信，可以试问见过的人！”李四张慌忙拉起妻女，不顾身后徒弟叫唤，猛打马匹逃串而去。
中年男子摆手示意身后欲追赶的数人，大笑道：“由他去吧！披香观内倘若全是如此鸡鸣狗盗之辈，放他回去，正好吓杀，免得脏了咱们的手。”
老者缓缓起身，沉声道：“他不日就会赶到披香观，我们也动身吧。”中年男子恭敬的答应，从怀里取出一事物，豁口对着天空，一只箭矛冲上云霄，不稍时分，来路上，数百骑马群奔涌而来，中年男子扶起老者上门，老者道：“都骑马而行吧，想不露身也是不行了，听闻他驾驭星云毯进蜀，想必此时已到蜀山等着我们，晚了怕见不着这位西蜀大将了。”老者声音不高，却如雷声瞬息穿透山谷林间。
数百人一起齐声道：“是！”神情一致，貌似对老者极是尊崇，随后，数千骑马蹄履平山地，扬长声渐渐隐没。
难民纷纷四散而去，鸟儿重新落上枝头，但仍是惊弓般望着山谷间的那一道虚弱的人影。星屠絮絮叨叨的碎念着：“头上长有犄角，有犄角，我何时头上长有犄角？”体内气血翻涌，星屠一口黑血吐出，吐不尽口，黑血浑浊浓厚，如一条条黑丝连接腹内，星屠阵阵干呕，顿觉全身肌骨软绵无力，一头栽倒，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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