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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女之耽兮->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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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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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南苑的情妹妹,但凡长点心的人,都知她痛有多深,怎能拿她来爽了自己的嘴。”

“如此,不能不罚。若是不罚,长了这样的势头,任谁都可以把宋家的姑娘拿在嘴边闲谈,只怕府里的人往后走出府去,都自惭形秽。”

条理清楚,句句在理……

姚氏闭上眼睛,再求情已然无用。

宋名途道:“打!”

雨茹伸出手去,每挨一下,都尖叫痛哭出声。

偏是,再也无人为她求情。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雨茹挨了这十下,手掌渗出血珠来,只疼得全身发抖。

宋名途狠心不去看她,冷声道:“你们这几个哥儿姐儿记牢了今日之事,若是再有人胆敢言语刻薄无情,绝不轻饶。尤其是南苑的情姑姑,谁敢伤她半个字,我即刻将其逐出府去。”

几个孩子齐刷刷起身跪下了。“是!”

“你们这几个为娘的管好自己那张嘴,别让哥儿姐儿跟着你们有样学样,尤其是各自院子里的下人,胆敢背后议论府里的姑娘,即刻打死!”

几个姨娘齐刷刷起身跪下了。“是!”

“今日姚氏不知轻重,自行去老太太那里领罚!都散了去!”

跪了一地的人都站了起来,正打算离开……

孙婆子掀开门帘子,在门口那里立着,传话道:“老太太命我来请二老爷和二夫人去问话,东苑那边的大老爷和王夫人李小娘已经过去了。”

宋名途道:“我也正打算去老太太那里请罪,这就过去了。”

姚氏一张脸白里透青,自知今日这惩罚是躲不过去了。

到了照庭苑,进了老太太房里,眼见着宋名仕和王氏规规矩矩跪在那厢,李小娘坐在一旁。

宋名途和姚氏便连忙跪下了。

老太太不紧不慢喝着茶水,就让他们这样跪着。

好半晌,老太太终于把茶盏放下来,用帕子擦擦唇角。

“你们几个怕是好久都没有齐齐到我照庭苑来过了,我想着你们平素里忙,也就不肯去叨扰你们,这便让你们忘了这府里还有我这个老娘了。”

齐齐回话。

“儿子不敢。”

“儿媳不敢。”

“我平素里很少两苑走动,自大儿大儿成亲之后,就分开两院居住,但你们记住了,我宋府并未曾分家。”

“是。”

老夫人幽幽道:“当年嫁给你们的父亲,我日日站在店铺迎客送客,年轻倒不觉怎地,如今这年岁大了,腿疼难忍举步艰难。我不走动,却不等于我这老婆子眼睛瞎了耳朵聋了,你们若是有什么想瞒着我,就索性瞒得天衣无缝,别传到我这里来。若是你们以为我会装聋作哑,只怕你们那九泉之下的父亲会责骂我,没有好好替他管教这些儿女。”

宋名仕叩首:“母亲,都是儿子的不是,是儿子平素里管教无方,才使得几个孩子在府里惹祸,闹得母亲不安生,请母亲责罚。”

宋名途道:“是儿子的不是,我已经重重责罚了茹丫头,今日之事都是茹丫头出口伤人,不顾及府里人的情分和体面,请母亲责罚儿子教子无方。”

姚氏泪涟涟地:“婆母,都是儿媳的不是,儿媳本不是去找大伯兴师问罪的,只是一时失言所致,并不是要跟东苑的几个姐儿过不去。”

老夫人叹息一声,幽然道:“我就养了这三个孩子,他们仨自小亲密无间,算起来真是我和夫君这两人最欣慰的事儿。大凡大户人家,无不是成日里勾心斗角争风吃醋,唯独我宋府,从来都是抵手相护,并肩帮扶。虽是你们都成家立室,我也盼着你们能这般教导儿女,共同维护这府里在京城难能可贵的和睦。”

“往日里岚馨还没过世的时候,她便是这般守护着府里的一团和气。自她离世,留下两个幼子,我心内悲痛,就无暇再去顾及府里的事务,也就由得你们自行做主。”

“我知你们心内怨怼,怪我偏疼乔丫头一些。你们可曾想过我这祖母的心情,她三岁丧母,又痴哑无能,难道我这个祖母让她自生自灭不成?我心内疼她怜她,又何尝不是你们这几个父亲母亲叔父婶娘没有好好待她。你们不反省自己作为长辈的失职,却怨怪我的偏心,岂非是心狠无情?”

说完拿帕子抹泪,想是心头悲戚。

几个人跪着,不敢吱声。

老夫人喝了一口茶,继续道。

“若是你们平日里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爱,你们的那些孩子又怎敢轻视她欺负她?眼见着她病体康健,这本是我宋府积了天大的德才换来的福报,难不成反倒成了你们眼里的刺?”

“再说了,这孩子平素乖巧,从不是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又怎么不教育你们那些哥儿姐儿多亲近她些护着她些?”

几个人齐声告罪。

老夫人的眼睛盯在了姚氏身上:“姚氏,你是官宦家的小姐,却不能把茹丫头养成那种眼珠子往天上瞧的性儿,她首先得记住一条,她是我宋家的姑娘,宋家的荣耀才能换来她的荣耀。今日里,她说珠丫头的那些话,就该值那十下手心的重打。又还言语之间羞辱名情,只怕再打十次都是少的。”

姚氏叩头:“婆婆教训得是,以后我一定严加管教。”

老夫人闷哼了一声,把手里的茶盏往桌上重重一顿。跪着的几个打了一个哆嗦。

“你们别以为名情是我宋府养一辈子的老姑娘,作为嫂子就有轻视她的道理,更不可以此等想法去误导你们的儿女。我宋家从来都是把男子女子一视同仁的来养育,名情为情所伤自愿留在府里清修,任谁也不可提她的伤心事,若是伤她便是伤了你们的父亲,就是伤了我。”

宋名途的眼里滴下泪来:“儿子不孝,请母亲莫要伤心动气。”

老夫人拿着帕子擦擦眼睛:“我宋府有今日不容易,你们的父亲耗尽了几十年的心血,最后呕心沥血而亡。如今大儿支撑着这个府里的家业,王氏,你万不可拖他的后腿。”

王氏哽声道:“婆母的话我记下了,日后,我府里的孩子断不敢再胡乱说话惹事。”

老夫人看着姚氏:“我的出身比你高了不止一分半点,既然我肯为了我爱的人放下我的身段,那么此生我都只是宋家的儿媳,谨守自己的本分。你的茹丫头,如果她还自认为是宋家的女儿,就守好我宋家的规矩,否则我定不会容她。”

姚氏叩头:“婆母的话我记下了,我是宋家的儿媳,茹儿是宋家的女儿,断不敢再说有损宋府名声的话。”

老夫人叹息一声:“你们两个当娘的,平日里的言传身教最是要紧。既然那几个孩子在祠堂跪着,你们也去跪着吧。李小娘身子没好全,就不去跪祠堂了,她自愿抄写佛经,继续回去抄写吧。”

王氏姚氏李小娘叩头离开。

老夫人对两个儿子说:“你们两个起来吧,坐下。孙婆子,把今日做的牡丹花甜粥给他们每个人端一碗来。”

宋名仕和宋名途起身坐下来。

再又一口一口把甜粥吃完。

老夫人满目慈祥:“今儿的事,你们怪我严厉了么?”

“儿子不敢!”

“我们仨也好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今日的事的确是伤了我的心,乔丫头之所以打人,也正是伤了她的心。她还不满十四岁,却懂得守护府里的人,我心里安慰。”

两个人仔细听着。

老夫人再说:“名情的事儿,只有我们母子三人最清楚,当年你们的父亲为了她的确是气极吐血。但她心里比我们难受百倍千倍,你们二人原谅她吧。”

宋名途道:“母亲,儿子从来没有怪过小妹。我这些年不敢去看她,是怕她看到我以后心内愧疚自责,儿子是怕小妹难受才避着她。”

宋名仕眼圈通红:“当日父亲吐血,在弥留之际对我吩咐,他只想帮着小妹完成她心中所愿,却未曾想没遇良人。他说小妹性子刚烈又孤傲,此生只怕都再难伤愈,要儿子这辈子都好好照顾她。父亲过世之后,小妹狠心,不来看一眼,不来送葬,儿子心里恨她。”

老夫人流下泪来:“我又何尝不是怨了她这些年,可乔丫头的一句话让我明白了,她爱上了一个狠心薄情的人,却并不是她的过错啊。她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即便是令我们失望过,她依然还是那个宋名情啊。她自知你们的父亲是为她而愤然身亡,又哪里还有半分脸面面对他的遗体,她的心又何尝不是死去那般的疼。比之我们的痛,她痛及万千。”

宋名仕流泪道:“我心里又怨她又疼她,不知如何面对,只能避着她。”

老夫人含泪问:“我只想问你们,关于乔丫头以后继承宋府家业的事,你们都告诉过谁?”

宋名仕道:“儿子谨记父亲遗言,万不敢乱说一字。”

宋名途道:“这个事,还是前几年母亲才亲口说给我听,儿子也是万不敢随意乱说的。想着大嫂为了宋家,做出过那么大的牺牲,儿子心里只有感激。”

老夫人沉吟:“我只能告诉你们,上次乔儿出意外绝对不是意外,一定是府里有人要害她。我之所以不明察,是不想让府里再生事端,所以你们忘了这件事,平日里留心些就是了。”

宋名仕道:“我已派人暗中留意钱奶娘,当日的事情她是唯一知晓的外人,若是泄露也只能是她所为。如若查实,便悄悄打发她出府去。”

老夫人颔首:“我们娘三心知的事,就无需让孩子们知道,我只望我的子孙有个清白世家,好生成长。”

二人应了是。

老夫人道:“至于乔丫头以后会不会继承府里的家业,那都是没影儿的事。她那长相和性子,只怕以后会嫁于高门,不会瞧上这点家业。”

宋名仕展开笑颜:“母亲说得是,她自有好前景。墨儿通透聪慧,在学业上也会有好前景,母亲安心,两个孩子将来都不会为了争夺府里的家业而跟其他的哥姐生出罅隙。”

老夫人点头:“自古女人最多事,这些孩子都是些好苗子,就怕当娘的把他们往歪路上引。你们平素娶妻纳妾我都没有反对过,只不过一条,你们得看好自己府里的人,别让她们那些小心眼子坏了我府里的和气。”

“儿子记下了。”

“今儿的事,你们也该罚。既然他们全部都跪着去了,你们就去书房写上一封罪己书,给你们的父亲烧过去吧。过两个时辰,你们就去祠堂把自己府里的人领回去。”

“是。”

这边厢老夫人休息了。

那边厢,祠堂里齐刷刷跪着一排人。

王氏看着跪着的四个孩子,不悲反喜。

她自入府以来,满心是想把岚馨留下的孩子当自个生养的一般疼爱,偏雨墨对她的那份冷意,让她无法去亲近之。

而雨乔既不会说话,又是个傻的,自个就算有那份想疼爱呵护的心,竟是不知该如何做。

就这般,情分一日日疏远,总归是她这个做二娘的失职了。未曾想,这四个孩子因为这个事,是紧密团结起来了。

雨乔自死去复生之后,不光是能开口说话,更是又聪慧又有胆识,自个往后万不能轻待了她才是。

同样跪着的姚氏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儿。今儿之事确是自个鲁莽了,不只是令宋名途动怒,更是令东苑的人心头恨她。

她压低声音说:“今日之事,嫂子别往心里去。”

王氏温言道:“算起来你比我还先入府,我喊你一声嫂子都不为过,我的确是没读过什么书,正因为此,格外珍惜现在有的好光景。”

雨清起身,把蒲团拿起来递给王氏:“母亲多垫上一个,免得腿疼。”

雨珠也连忙将自己的蒲团递了过来。

王氏心头更是欣慰,便欣然接过来,垫在了膝盖下面。

雨墨伸手,拉着雨清,跟他跪在一个蒲团上。

雨乔也拉着雨珠同跪了一个蒲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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