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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月圆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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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女人!”

花狸木带着些微愠怒边用宽袖掩住口鼻,边另只手扯住朱易兰的脖口衣领唰一下将两人带出数十丈远,逃出了那还在膨胀的黄雾。

“你为什么骂我!”朱易兰蹲坐在地,用手整理着凌乱的衣领。花狸木刚才那一下,不止把她的衣服扯歪,还勒的她差点没喘过气。

花狸木没看她,抬着高高的下巴冷冷地回道:“闻闻自己。”

朱易兰站起身象征性地把脸凑到自己的袖子旁,刚打开鼻子,一股臭气重重袭来,浓度比刚才黄雾里丝毫未减。

“知道刚才那虫子是什么嘛?”

朱易兰知道自己貌似捅了娄子,只能装傻赔笑。

“那可是这世间毒污之气所化,令人闻风丧胆的香娘娘!一旦遇上,就只能祈愿它赶紧飞走。任何声音、动作都有可能惊吓到它,刺激它喷发臭气。我已经百般暗示,可是你!唉,真是冥顽不灵。”

朱易兰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样的责备之语,刚才这番话跟她之前工作客户反馈的意见相比,简直就是规范性的礼貌语言好吧。她灵动地歪下头,装作虚心受教的样子。

“那现在怎么办呢?”

花狸木刚才已经竭尽全力组织语言,想让面前这姑娘听出自己的愤怒。见对方如此反应,仿佛抛出的气势全都反弹了回来,压的自己心口沉重。

“咳。”他无奈清清嗓子继续说道:“这臭气虽毒,但一天一夜后就会全部消失。不过期间,你不能接触任何活物,要不然臭味就会像病毒一般一传十十传百蔓延开去,到时候就是大灾难了。”

朱易兰一听傻了眼,一天一夜不出门,那晚上怎么照顾那个小家伙?要知道自己在这里好吃好喝,全是因为他啊。万一晚上没去,他再哭起来,张管家如果怪罪,那份狠劲儿自己可是见识过的。

“狸木!”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而且超大声。“有没有补救的办法,我晚上是必须要出去的。”

见她惊慌,花狸木心里终于开心了许多,还好不是一块木头。

“没有,只能等够时间。”

“啊,那我怎么办?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奶妈,伺候不好客户在这可不是扣工资那么简单啊。”朱易兰有些慌乱,想起之前张管家施展过的那些手段她心里发怵。

“等一下。”朱易兰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为什么我变臭就在这哭天喊地,你却在一旁云淡风轻?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法宝,你是不是还知道别的办法?”

她用手指着花狸木走过去,说话间就要凑近去闻他身上的气味。他方才还像看笑话般欣赏着朱易兰的囧态,现下慌得脸色突变,跌跌撞撞向旁边闪去。要知道,自己素来是以风度翩翩贵公子的形象示人,如果被人知道他中了香娘娘的招成了个大臭虫,万一传出去,那他以后如何立足见人?

但朱易兰不懂分寸,不抓住他闻到气味誓不罢休。见她如此执着,花狸木干脆走为上策。朱易兰正心喜就要抓住他的袖口,突然烟气腾出,眼前人没了踪影。抬头上望,一道黄符悠悠然然飘了下来。

“莫要胡闹。待会儿贴这道符回去,切记,不要见人。”

朱易兰怅怅然把它从地上捡起,却看见一旁的草丛里还落着一个漂亮的琉璃瓶。弧形优雅,里面盛了些金黄透亮的凝脂,莫不是他刚才拖自己逃离浓雾时掉下的吗?反正是个好东西,她不假思索揣进兜里。手执符箓往自己脑门一摁,风声四起如游如飞,再睁开眼睛,已到自己卧房。

整个下午,朱易兰都把自己关在房中没有出门,把门闩插的牢牢地。就连中午的饭食,也是让小姐姐们直接放在门口,反复确认门外没人后才迅雷不及掩耳般开门取餐迅速关门锁门。肚子填饱了,可脑子却陷入巨大的焦虑。

晚上的差事可怎么办?

就这样担心着,忧虑着,窗外天色渐渐暗去,她第一次觉得屋里竟是这般冷清凄凉。

“咚咚”,屋外缓缓传来叩门声,力气不大颇为克制礼貌。

“朱姑娘,你在屋里吗?我是你张婆婆。”

朱易兰的小心脏突然变成一块千斤重的秤砣猛地下坠,我的妈呀,来催钟了吗?脑子一片空白,嘴巴突然秃噜扯了个慌:“我在,今天有点感冒,不知道还能不能去照顾你家主人?”

话已出口如泼出去的水,断无再改的可能。她也只能因形就势,假装咳了两嗓子。

“不急不急,老身前来正为此事。”张婆婆说话语速依然,不紧不慢。

听闻此言,朱易兰心里更加没底。为此事而来,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啊?她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在等着她,抱头蜷缩在床脚越来越紧张。

见里面没应声,张婆婆继续说道:“姑娘来府上已半月有余,我家主人现已基本安好。念姑娘这些日子任劳任怨劳苦功高,从今天起,姑娘不必再日日辛苦,隔日一去便可。”

什么?朱易兰喜出望外从床上跳起:“张婆婆,你是说,我今天不用去了是吗?”

张婆婆在门外点头应诺。

这是什么运气啊,这就是我朱易兰的运气。心中巨石倏地落下,朱易兰满身轻松在屋子里蹦蹦跳跳。

“既然姑娘身体有漾,可让下人煮些驱寒的汤水,再好好休息身体,老身就不多扰了。”

“谢谢张婆婆,我会的。”朱易兰哪还听得见张婆婆的话,反正高兴就是了。

“今晚月圆之夜,山中天气渐凉,姑娘切记待在房里不要出门走动。切记!”张婆婆脚步声越走越远,最后的忠告似乎有种莫名的奇怪。但这些信号丝毫都没有被朱易兰接收到,她只在享受当下仿佛死里逃生般的兴奋和惬意。得意忘形之处,她打开了上午捡到的琉璃瓶,手指戳进去蘸取些微汁液,放到口中香甜香甜的。

不知何时,她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直到一阵虚无缥缈带着幽怨的女声,从房间门户的缝隙里幽幽传来。

“狸木,我的心爱之人,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我就站在你的府院门外,难道你真的不愿再看我一眼吗?你忘了自己曾经的誓言了吗?

……

这女声如露如雾,如泣如诉,阵阵飘来,伴着深夜山中袭人的清冷,让人顿生凄凉之感。

朱易兰似醒非睡,魂魄仿似被那声音牵引却又脱离不了身体,意识乎断乎连,转而往返,一时分不清何为梦境何为现实。她只看见一个女子,孤单的身影,随风飘起的长发,不断痛苦诉说的朱唇。

夜巡的家丁从房外经过,窃窃私语。

“你说这每个月来一次烦不烦啊,大晚上的听着渗人。”

“张管家也不管管,任由她胡说。要我这脾气,早派人出门把她撵走了去。”

“你省省吧,听说她以前可是咱们大人的发妻,你撵一个试试,看大人怎么发落了你。”

……

家丁们你一言我一语渐渐走远,女声也越来越微弱,朱易兰进入了幽深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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