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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1987我在冰城做商界大佬-> 第四十一章 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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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战局
- 一行三人回到哈尔滨时已是夜里。
带着宋玉堂，我们在站前找了一家小饭馆吃饭。
宋玉堂有些战战兢兢，坐站都拘谨。
点了一份炝土豆丝，一盆酸菜猪肉炖粉条，我跟掌柜的要了五碗米。
“一天没吃饭了吧？好好吃一顿，吃饱再说睡的地方吧。”
我看他那样子，倒有些可怜。
“谢谢姐！”
菜上得很快，热气腾腾里闪烁着两对发光的眼。
“赶紧吃吧，别客气。”
我把肉菜往他俩那推，对于吃饭我保持了南方的习惯。
看着他俩儿狼吞虎咽，再看窗外闪烁的霓虹，一个伟大的计划初见雏形。
我吃着酸白菜和土豆丝，饮着白开水。
“要不姐，你喝点啤酒？”
明锋见我开水喝了一碗又一碗。
宋玉堂仰起脸看我，他往上撩了把头发，我这才看清，这宋玉堂还真是长得仪表堂堂，人如其名，精神得很。
他的眼里蓄着一汪泪，“是我吃了姐的饭吧？”
我捏了下鼻子，笑了。
“没有，我晚上不吃饭，只吃菜喝水，或是喝点酒。你想多了。”
我这话说完，他的眼泪扑扑嗒嗒不时往饭碗里掉。
明锋翻了个白眼，他是瞧不上爱哭的男人的，我哭他都嫌弃。
我瞪了一眼明锋，打架时的孬种特么忘记了，在这装厉害。
“说说，你想起啥了？”
“我想我妈，我家里穷，我妈也是喝水把饭省给我吃，我今晚没回去，他一定挂记我。”
他抬袖子擦了把泪。
“这事有啥好哭的，明天一早，让明锋跟你骑车子回去一趟不就行了，买点吃的喝的送回去。”
我说道。
“你娘俩都怎么过了？”
宋玉堂没在说话。
算了，那年代谁家还没有点难念的经？问它作甚。
“明天一早，早点。你和明锋一起回趟周家子，送点米面粮油，行吧？”
“你回家跟她说明白，也别让她担心。”
“吃吧，别愁了，跟着姐勤勤快快的，挣了钱租个房子，把你妈接过来住着，回头去医院给她看病。”
宋玉堂放下碗看着我，“姐，你说真的？”
“骗你有钱呐！吃饭吧，吃饱喝足不想家。”
我拍拍他的肩。
“老板，再加两碗饭。”
这俩混小子，都正长个子，真能吃。
饭后我们推着车子往回走，他俩一会已经混熟了，明锋跟他套着各种话。
宋玉堂此时放开了很多，讲着他下河摸鱼满村偷人家鸡蛋，被人打的丑事。
明锋也毫不吝啬，跟他讲母亲几年前如何和老爸吵了一架，就拿着家里的钱，带着五岁的弟弟走了。
我第一次知道明锋还有个弟弟。
他讲着他如何饿好几天，头晕眼花，那赌鬼爹三四天都不回家。
患难两兄弟在深夜的哈尔滨街头走着，各自倒着生活的苦水人生的不如意。
不时身边也会有衣衫褴褛擦肩而过的年轻人。
这些人没有工作，少有亲人，或许和我们一样，只是流浪到这座城市讨生活。
正当我边走边游神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传来喝问，“哪的？叫什么？”
我一愣，“明锋？怎么了？”
“姐——，你快点，有人抓住我问。”
我骑上自行车追上他们，两个便衣正按着他俩。
“两位大哥？能告诉我他俩怎么你了？”
“说吧，住哪？叫什么？”
两个人身材魁梧，面色严肃。
“南岗太平洋音像商行的，这个小的13岁，是我弟弟明锋。”
我看着那两张陌生的面孔，说道。
“你们铁道派出所的吗，别人我不太熟，孟令杰你认识吗？我认识他。”
两人看了我一眼。
“这个呢？”
他们把缩成一团的宋玉堂拉到我面前。
“哦，周家子的宋玉堂，他今天第一次来哈尔滨，要不然您带回去查查？”
宋玉堂抬起头，眼里是惊恐，害怕和一丝愤怒。
“姐——，你！”
我看了他一眼，“你今天刚到，还没地方住，去他们那里住一夜，明天早上明锋去接你。”
我笑着道。
两个人松开了手。
“晚上不太平，南岗的案子正在排查，你们仨个别溜了，赶紧走。”
“辛苦了大哥，我们正回去呢。”
我骑上车子往回走，脑子里总有点什么东西闪现，可又静不下心来去想。
回到南岗，我看着宋玉堂，“你先住我店里吧，这附近死过人，你一个敢吗？”
他点点头，我在他脸上看出了害怕和为难。
“你没得选，总不能睡大街吧？明锋和你一起。”
我拍着明锋，“去二楼夹层收拾一下，先住下，有空把楼上重新装修一下，以后你俩搭伴住这。”
明锋看了看宋玉堂，“这没事，可这地儿没水。”
“先回我那洗了你俩再过来，提两桶水放楼上。”
“强调一件事，你俩什么时候都不能在店里吸烟，被我发现，扣全月工资。”
我想起了安全隐患，这地儿连个水龙头都没有，真要着起来，烧得渣都不剩。
三月份哈尔滨某国营工厂刚发生了一场特大火灾，多少人受害终身，我可不想他俩出师未捷身先死。
****
第二天，我给他俩装好了货，私下叮嘱明锋把宋玉堂的家调查清楚了。
我其时昨晚想把他送进派出所的，让警察去调查。
可转念一想他才17岁，若是真问出点啥在公安局留了案底反而不好了。
以后要是他要跟着我干，总得身家清白，安排明锋跟他走一趟最好。
我给宋玉堂家里买了半个月的口粮。
“玉堂，你好好跟着我，踏踏实实做小生意，别生那些偷三抢四的坏心眼，公安局那我可认识人，你跑哪都能给你抓回来。”
他唯唯诺诺点着头。
“好好跟着明锋学，你家那条线路，他带你走两遍，以后你自己跑，抽空就可以回家看你妈。”
我又给说道。
“真的姐！我好好干！”
那时人的基本诉求不过如此，吃饱穿暖照顾好家人。
我让宋玉堂点了一挂200的红鞭炮，一是去去邻居家死人的邪气，二是庆祝我收他做了弟弟。
打发走他俩，我打开店门营业，把茉莉花搬到门口两边。
明锋不在，北门不开，我怕自己眼力不够，看不住店。
放上我那四音响录音机，于是满街都是“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的歌声了。
赵家音像店关了门，门上贴着白纸，她已经起灵回家去埋了，不然我也不好意思放那么大声。
十点多人潮上来了，店里一时擦肩摩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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