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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不燃之林的历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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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不燃林之战发生在巴奇曼死后的第十年。由于诅咒,很多人相继死去。但除了跑到林外自燃烧死的之外,更多的是因为吃不到熟食或者吃生肉无法消化而病死。活下来的人慢慢适应了这些,但性情也开始慢慢有了变化。简单说他们的人性似乎一点一点转变为兽性——当然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许多人开始忏悔,并责备法伊的冲动。法伊的一家老小被林人排挤,处在了边缘化的地位。

就在这段时间,林中有许多人被一种从地里钻出来的畸形怪状的爬虫攻击、蚕食。这种奇怪的东西形似蜈蚣,细看又像是许多毛蜘蛛的组合体。行动极快,最恐怖的是它们能钻进动物和人的尸体中控制它们攻击林人。据说有人曾被活着控着躯体,直到钻进大脑才停止哀嚎。

人们给这种爬虫起名为蜘蛛蚣。它们的数量日渐增多,那些曾经死去的人们都变成了蜘蛛蚣操控的尸兵。这些尸兵还会挥舞刀斧。没有首领的活人们像一盘散沙,被爬虫军杀地节节败退,直到大将军法伊回到人们的视野中。

法伊探寻蜘蛛蚣的弱点,重新集结所有的活人,制定周密的战术对策进行反击。据大将军法伊活捉数百只蜘蛛蚣观察,他发现这种怪物生性怕水,而且它们均由一个终极母虫控制。于是,法伊带领所有活人在林中所有大小河流的入林口建起水坝,在一个大雨天,几乎在同时开闸,有些甚至干脆毁坝。不燃林几乎全境被洪水淹没,绝大多数蜘蛛蚣和尸兵被大水冲走。大水发了三天,洪水过后不燃林几乎变成了沼泽之地。那些幸存下来的蜘蛛蚣爬到树上不敢下来,也无处可躲。法伊大军列出长阵地毯式的消灭。当然他也通过蜘蛛蚣的区域密集程度找到了老巢,而这里就是当年他杀死巴奇曼,并把妖妃一同活埋的地方。与此同时,蜘蛛蚣的母虫也被挖了出来,它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虫子,而是巴奇曼汗的妖妃仙紫慕。

埋葬巴奇曼之处,慢慢变成了一座小山坡。后来林人称这里为坟巢。法伊消灭蜘蛛蚣大军并挖出了它们的首脑“母虫”仙紫慕。她承认是自己用妖术创造了这些爬虫怪物,目的在于为心爱的巴奇曼汗复仇。可她终究失败了。或许是对先汗的愧疚,弑君者法伊并没有处决妖妃,而是和她达成了停战协议。妖女也承诺不再攻击林人。自此,不燃林的第一次战争结束。法伊再次成为林人的领袖,林人害怕若没有法伊的统领,妖女很可能会卷土重来。

这一年,法伊的妻子还为他生下一对孪生子,但没过多久其中的一个消失在摇篮中。有些人认为是女妖偷走了那孩子,法伊似乎认可这种说法。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去坟巢寻找。坟巢慢慢也变成一个无人敢涉足的恐怖之地。在那周围依然有可怕的蜘蛛蚣出没,据说又有一种会吸血的新怪物出现。这钟东西看上去又似乌鸦又像蝙蝠,后来人称之为蝙蝠鸦。

不燃林的第二次战争与第三次战争相隔不过三年,且都是在法伊死后的第二十年,他唯一的继任者法拉曼掌权时期发生的。有些人认为这两次战争应该划分为同一次,因为两场大战之间是有联系的。战役要说回西征的历史,天汗铁兀钦的长子,即储君博尔扎亚太子灭了前朝克钦汗国后继续向西征伐。西方剩下的诸王国除了凉野城邦之外都被顺利征服。当然穷兵黩武的凉野之王也只好有条件的臣服于游族铁骑。在同一年,世界大陆东南方最后一座关口镰刀城也被攻破,铁兀钦汗成为了世界的主人。虽然世界大陆东南方向的海域,还有一片侏儒人居住的群岛还没有涉足。

次年,铁兀钦汗召开万君大会,世界各地俯首称臣的昔日领主和铁兀钦的众多儿孙和义子,以及驻守在各地区的旧部纷纷前来参加。但,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博尔扎亚太子,却因身体不适无法长途奔波而未能参加。代替他而来的是他的长子赫笃。万君大会按时举行,无数王亲贵族和豪绅商旅也前来朝拜。以苍天教大法师为主,牧神、东灵、戒灵等诸神的代言人围坐铁兀钦汗四周,分别用自己的方式寻求神的旨意,并依次为汗加冕。封为天汗即万汗之汗、世界的守护者、红龙骑士、青龙之子、白马圣骑士转世、战争之神、太平圣者等等诸多名号。盛会的三十天,宴席依旧没散,天汗再次走上高台,当他要进一步巩固储君博尔扎亚的太子之位时,瘟神和死神也送来贺礼——博尔扎亚和妻儿老小在西方死于不明恶疾。

大会终以悲剧收场,天汗并没有明确新的汗位继承人。在数年后,天汗把大陆世界分成了五大洲分给了三个儿子、一个义子和一个孙子(博尔扎亚唯一儿子也是唯一的后人)。他因代替博尔扎亚前来参加万君会议,幸而躲过杀死他们全家的传染性恶疾。天汗在完成这一非常规的继承安排后,开始慢慢厌倦了这个用毕生心血打下来的辽阔版图。他想在一个新的世界度过晚年,于是他将征服的矛头指向五洲大陆东南海域上的鱿鱼群岛。那里是侏儒人的世界,一个从来没有过战争的净土。但诸神似乎并不同意战争之神染指这里。天汗打造战船七度远航征伐,无一例外的遭遇狂风阻击而失败告终。

据说最后一次,也是天汗唯一没有亲征的一次,所有战船全部沉入海底,无一人生还。后来,天汗在祭奠博尔扎亚亡灵的归途中郁郁寡欢而死。赫笃汗为万汗之汗找了一处无人能打扰的绝佳安葬之地。他挑选了五百为愿用生命追随天汗的死士,他们载着天汗的灵柩远渡大陆世界的西南海域,前往荒蛮之地。那里的地表终年燥热无雨,空气中弥漫毒气,任何人都无法那里存活一个月,即使能活着回来也不会长寿。

天汗的死也标志着五洲大陆五大汗国乱战的开始。这场世界乱战持续了长达四十年之久。五洲大陆名存实亡,五大汗国只剩四个。天汗义子所掌权的南域国,几乎是在乱战刚开始的那一刻解体为十八个土著国。其他四汗国原始的国界线也不复存在。大大小小的新王朝掘地而起、旧政权卷土重来。当然,不燃林政权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它所处于西境洲和中土洲的边界,但此时却属于金仗汗国(西境的继承国)管辖范围内。它在外人看来算不上是一个王国,充其是个野蛮部落。懂点历史的人称其为弑君者囚笼。

不燃林是当时金仗汗国统治者别哥汗(赫笃长子)心中极为膈应的一个存在。毕竟不燃林占据着一个中等王国大小的地盘。每当别哥汗看着画师绘制的精美汗国图时,看到那一块儿深长而又密密麻麻的黑点松林,会大喊道,“有谁能一把火烧光了它啊?赏万金。”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否则它也不会被称之为不燃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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