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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金灿灿打工记-> 第9章 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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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家过年
- 金灿灿每天都待在宿舍，茶不思饭不想。想到自己平时这么辛苦，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就这么不翼而飞了，很是伤心难过，这五千块钱她可是存了好几个月。
黄梅也没有办法，只能每天开导一下她，出门从外面买些吃的带给她，其他也帮不了什么。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金灿灿本来想挂掉，但一看到是朱仙霞打过来的，又接了起来。
“灿灿，你什么时候放假呀？你好几年没回来啦？”
“妈妈想你了，你今年过年回来吧。我今年养的猪长得可好了，三百多斤，前几天刚杀了，留着最好的肉，等你回来吃呢。”
金灿灿眼圈泛红，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喂！听得见我说话吗？”手机那头问。
“听得见，过几天就放假了，放假后我和梅姨会一起回来。”
“那你回来之前一定要跟我讲，我和你爸提前来接你。”
挂完电话，金灿灿已经泣不成声，她擦干眼泪，对着窗户的玻璃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故作轻松地走进了宿舍。
“梅姨，我一会儿再去银行取点钱，我们明天去市区买年货，买完我们就买火车票回家。”
黄梅点头如捣蒜，她还有点不太敢相信眼前的金灿灿，前一秒还要死不活，突然就精神抖擞了。
金灿灿看到提款机屏幕上显示的余额，发出了一声叹息。她每个月发的工资都会寄一部分钱给父母，剩下的除了必要的生活开支就自己存起来。她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写画画，然后走出了银行。
第二天一大早，金灿灿就和黄梅坐公交车去到了市区。将近年关的市区比往日更加热闹，身处繁华的闹市让金灿灿暂时忘却了烦恼。傍晚时分，金灿灿和黄梅提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
在美美地睡上一觉之后，两人就坐车前往火车站。火车站广场人头攒动，两人在偌大的火车站转悠了半天，才找到售票大厅。每个售票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
“这么多人要排到什么时候呀？”金灿灿叹了一口气。
“现在是春运期间，人肯定多，不知道能不能买到票。”
“啊，还会买不到票吗？”
“要是买不到今天的票，那我们还要等”。
“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回去，因为平时请假不好请，还要扣钱，过年放假回去一趟太折腾了，还得花钱。”黄梅说
这些话金灿灿自然是明白，毕竟她跟黄梅的处境也差不多。两人腿都快站麻了，前面还有好多人排队，于是她俩把背包取下来放在箱子上，这样就能轻松一点。后面实在是快坚持不住了，干脆坐在了行李箱上。
刚开始两人还能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后面两人都开始打起瞌睡来了，队伍只是挪动了一小段距离。窗口偶尔传来一阵吵架的声音，会把她们惊醒，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轮到了她们，黄梅赶紧把自己要去的目的地告诉售票员，里面的人键盘敲的啪啪作响。
“一周以后才有坐票，现在全是站票，最快的是今天晚上的。”售票员说。
从这里到老家的县城坐火车要二十几个小时，黄梅转过头来跟金灿灿商量，两人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
“你到底要不要买？后面还有好多人，要买就快点！”售票员有些不耐烦。
“最快的是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十一点半”
“那好吧，我要两张。”
经过这么一折腾，两人肚子饿得咕咕叫，火车站里的东西卖的很贵，她们就拖着沉重的行李去附近找吃的。虽然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但依旧很冷。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了候车室。
候车室里人满为患，根本就没有座位。金灿灿一看时间才下午两点，只好把行李箱放倒和黄梅背靠背坐在上面，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被冻醒了很多次，她裹紧了羽绒服，看天色还早，又睡了过去，等最后一次醒来，天已经擦黑了。
金灿灿腰酸背痛，手脚发麻，她实在是冷的受不了了，只好站起来，来回踱步。这时她才发现黄梅手里抱着两桶泡面。
“灿灿，你饿了吧？我在这里看行李，你去接开水泡面。”
“你什么时候买的？”
“我早就买了，火车站的东西很贵，所以不能在这儿买。”
“现在这么冷，吃点泡面会暖和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在候车室的广播里听到了检票的通知。金灿灿赶紧拖着行李往检票口走，她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差点跟黄梅走散。一辆绿皮火车缓缓驶入站台，车门打开后，大家都拼命地往上面挤。
金灿灿提着沉重的行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上车。她四周挤满了人，她本来想去车厢中间，但实在是动弹不得。她想着反正自己是站票，站哪里都无所谓。火车缓缓驶出了火车站，窗外的光亮一点点消逝，逐渐变成一片黑暗，偶尔会闪现点点灯光。
“瓜子花生八宝粥，泡面饮料矿泉水。”
“麻烦让一下。”
一个推着小车的工作人员艰难地往这边走，金灿灿只好起身艰难地挪动自己的行李箱给小推车让路。旁边有座位的乘客买了一副扑克牌和一些零食，几个人打起了斗地主，车厢里的氛围瞬间已活跃起来。
不知不觉到了后半夜，车厢里的人都打起了盹儿，只能听见火车有规律运行的声音。时不时会听到广播里播报到站的声音，也时不时会有乘客从金灿灿旁边经过，她总是会被这些动静惊醒。从天黑到天明，又从天明到天黑。再次天明的时候，火车已经到达目的地。
两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从火车站走了出来，金灿灿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几年过去了，但一切都没变，她打电话给朱仙霞，结果电话没人接听。
“不是说好要来接我的吗？真是说话不算数。”金灿灿抱怨道。
“你可以打给你爸呀。”
“他俩共用一部手机。”
“算了，又不是不认识路，我们自己回去吧。”
金运来和朱仙霞一大早就出发了，但现在接近年关，回老家的人很多，而且很多人都买了私家车，他俩现在还堵在路上。此时金灿灿乘坐的大巴车，刚好往相反的方向驶去，他们就这样擦肩而过。
下了大巴车之后，熟悉的场景出现在眼前，金灿灿一阵头晕目眩。火车上她一直没敢吃东西，现在感觉到又冷又饿，饥寒交迫。
“你看你这衣服都弄脏了。”黄梅说。
金灿灿四处张望了一下，来到一个玻璃门前，看着里面的自己。橙色的长款羽绒服上面有几处黑色的污渍，黑色的靴子上面也沾满了灰，头发有些凌乱。脸色蜡黄，还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
她知道肯定是在火车上被其他人的行李蹭的，她不免一声叹息。为了能在回家的时候有面子，她可是下了血本买的这一身装备，现在竟然变得这么狼狈。
“你不也一样。”
黄梅看了看自己，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在这时金灿灿手机响了起来。
“你到哪里啦？火车站一直没看见你人。”朱仙霞说。
“我现在已经到乡上了，刚才打电话你一直没接。”
“我刚才堵车了，而且手机不小心调成了静音，那这样你先回去吧，你哥和他女朋友在家，我跟你爸马上回来。”
一个穿着黑色棉袄，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向这边走了过来，他一把接过黄梅手中的行李。
“老婆，我来拿，你路上辛苦了。”
黄梅看着眼前这个殷勤的男人愣在了原地，她简直没法把眼前的人跟之前一言不合就对她打骂的人联系起来。
“老婆，怎么了？”男人回头说。
“没事。”
黄梅这才回过神来，她拿起金灿灿的背包背在了自己身上，一路小跑追了上去，金灿灿也拖着行李箱紧跟其后。
金灿灿和黄梅在一个岔路口分道扬镳，她只能拖着沉重的行李艰难地向前走。在这寒冬腊月，她额头上竟然起了一层薄汗。突然传来一阵犬吠声，一条大黄狗站在田埂上盯着她看。
“大黄。”金灿灿轻声呼唤。
大黄狗摇着尾巴向金灿灿飞奔而来，围着她又转又跳，嘴里不断发出“嘤嘤”声。
老家的瓦房还是跟以前一样旧，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金灿灿把行李放在墙角，揉了揉肩膀，然后走过去敲了几下门，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有人在吗？、
她又用力地敲了几下门，这时门砰的一声打开了。一个穿着灰色加绒睡衣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伸着懒腰。
“哥，现在几点了？你还在睡觉？”
“你说你回来就回来呗，管那么多干什么？”
“真是扰人清梦。”
一个长相清秀披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孩，从卧室里走出来扑在了年轻男人的怀里。
“宝贝，是不是吓到你了？”
“安心睡你的觉，这里有我在呢。”年轻男人宠溺地说。
金灿灿气得发抖，没想到他哥竟然会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