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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山林表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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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晌午,晴空万里。

金刀门掌门金莫寒叫人将屠人僧的尸体拖了下去后又道:“不过也不一定,可能那‘降龙十八掌’并不在江叫花子手里,他也只是个长老而已,不过黑老板叫陆远先会一会他,不怕被他察觉到么?”

黑老板端起茶杯,道:“他如今自身难保,不妨事的,况且他并不知道我的底子,前些日子在苏州险些被他发现端倪,多给他些干扰反而是好事。”

白清风回到访仙镇已是正午,满腔怒火已然去了大半,此刻细细想来,倒有几分悔意,一来未曾摸清那黑老板究竟是何人?二来他口中的“大事”究竟又是何事?当时何不先假装与他为谋?转念一想,此人城府极深,即使自己同意了,怕是也套不出来什么话。反而又让自己陷入了另一个坑里。

正思索着,已经到了朱家酒馆门口,见那官兵依旧惶恐地守在马旁,便轻咳了一声。那官兵浑身一激灵,连忙站起身来。

白清风冷冷道:“走,随我安葬朱家四口。”

那官兵迟疑了片刻后,连连点头应允,白清风借了马车,那家老板早晨目睹了白清风痛打官差的全部经过,哪敢迟疑,倒还派了几个伙计搭手,白清风谢过后,带人进院裹好朱家四口的尸体抬上马车,在后山挑了一处位置较好的空地,将朱家四口下葬,又差那官兵回去后转达周县令,为其刻字立碑,那官兵哪敢怠慢,自是连连应允,而后方才骑马向西去了。

…………

襄州城悦红客栈,一个消瘦高挑的男子靠坐在二楼雅阁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出神。此人正是那夜老四和结巴老七口中的主上!他那绝美的脸上似乎永远都带着些许哀伤。

“柔儿......你在哪儿呢?”他手指轻轻敲击着靠椅的扶手,红色锦袍随着他的手上下微微浮动,对窗外的喧嚣充耳不闻。

下一刻,一阵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

“苏楼主,五年未见,别来无恙吧?”

苏御回过神来,慵懒地转过头看向来者,淡淡道:“慕容老爷子年过七旬,依旧风采熠熠,才真是可喜可贺啊!”

来人竟是姑苏慕容城!

他也不去分辨话中是否带刺,径直坐在了苏御对面,道:“上回传书给苏阁主说的事,你意下如何呢?”

苏御依旧望着窗外,淡淡道:“你们争夺名利的事,我本就没什么兴趣,你又凭什么让我助你呢?”

慕容城淡淡笑道:“凭......我能解阁主的心病!”

“哦?我的心病?”苏御剑眉一挑,回头看向慕容城。

“正是!十年前,断情崖......”

“啪!”一声,苏御手中的座椅扶手应声而断,他冷冷地看着慕容城,一字一顿地道:“你知道柔儿的下落?”

慕容城面色依旧,从容地道:“事成之后,老夫定将阁主的爱妻安然送回贵阁!”

苏御紧紧盯着慕容城,他苦苦寻找了十年的人,此时终于有了线索,心中怎么可能不急?

“我凭什么信你?”

“凭这个......”说着,慕容城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来,放在了苏御面前。

苏御面色大惊,连忙接过玉佩,但见这玉佩色泽翠绿,呈莲花状,内部如水般流动不息,这分明就是当年他亲手送给柔儿的那枚‘水玉莲花’!

慕容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柔儿在你们手里?”苏御声音冷了下来,四周的空气也仿佛在这顷刻间凝固了。

慕容城闻言,轻轻摆手笑道:“老夫可不屑做此等卑劣之事,况且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老夫只是知道她的下落而已,这玉佩也是费了大周章才得来的,怎么样?苏阁主,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

白清风此刻坐在马背上,行走在山林中,从怀中摸出那枚虎符,把玩个不停。

按说此物象征着权力,可统帅三军,此刻在他手里竟有些格格不入。

“说不上这是个棘手的东西,当初或许就应该交给那韩宗仁,让他去收拾这烂摊子!”白清风喃喃自语道。但转念一想,此物关乎重大,是那肖远拼死交给他的,他生前没有交给六扇门的人,自然有他的道理。他虽与肖远只有一面之缘,但却已然把他当成了至交好友,而好友临死之托,他断不可草率行事。

究竟发生了什么呢?这虎符很大几率是从那镇南王寿礼中找到的,但镇南王前几日又遇刺身亡了,这又作何解释?

正出神间,忽听前方传来打斗声,闻声看去,竟是一群黑衣人追着一个年轻男子向他这边而来。白清风勒住缰绳,喝到:“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行凶?”

那男子显然逃了很久,已经体力不支,一瘸一拐,临到白清风身前,终于摔倒在地,昏了过去。白清风急忙上前护在那人身前,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群黑衣人的头目也打量着白清风,道:“你又是什么人?敢管老爷子的事?”

“老爷子?哪位老爷子?”白清风不解道。

黑衣人头目冷哼一声,道:“知道的多了,怕你活不了!”

白清风哑然,哈哈大笑道:“狂妄之极!”说罢,纵身一跃便来到几人近前,一把揪住了那头目的衣领,冷冷道:“本大爷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回去告诉你们那老爷子,我张德俊还真就敢管他的事!”

那头目还没看清,便被白清风拿住,自然深知不敌,一动也不敢动。

“滚吧!”白清风松开了手,淡淡道。

那头目连忙后退几步,道:“张德俊?我记住你了!走着瞧!”说罢手一挥,喝了声:“撤!”便仓皇逃走了。

白清风回头俯身看向地上的年轻男子,为他检查了一番,他除了体力透支之外,似乎还受了内伤,但时至黄昏,只得将他驮在马上,寻了处平坦之地,打算在此过夜,顺便帮他疗伤。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那人才悠悠转醒,似是想起了昨日之事,又见自己已无大碍,自然明了了事情原委,连忙拜谢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白清风看着他,道:“感觉好些了吗?”

那人起身活动了一番,大喜道:“恩公真乃神人!”

白清风给他递过去些干粮,苦笑道:“我可不是什么神人,给,吃点东西吧。”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干粮,道:“恩公大恩大德,江浩无以为报,日后只盼鞍前马后,以报恩情!”

白清风闻言连忙摆手道:“无需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只是看你也是习武之人,怎落得了这般田地?”

江浩闻言,坐在地上,叹道:“说来话长,我本是山西人士,本想以武进京赶考,然后寻个差事,好报爹娘养育之恩,后来比武中遭奸人陷害入了狱,而后逃了出来。”

白清风闻言,道:“这么说来,昨日追杀你的是官府的人?”

江浩摇头道:“不是,他们是老爷子的人!”

“这个老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没人知道他的底细,如今整个襄州、扬州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那你又是如何得罪了他们呢?”

“我一路逃至襄州,想着既然官府留了案底,也便不奢望给朝廷当差了,恰好打听到那老爷子在广纳武人,便想着去试一试,过程倒也顺利,在里面待了一个月左右,无意间发现了他们的大秘密!”

白清风一惊,问道:“什么秘密?”

那江浩还未开口,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浑身打了个激灵,支支吾吾地道:“那一夜,我在山上巡逻的时候,忽然有了尿意,便想找个地方解手,在后山,我看到了......”

白清风见他面色惊恐,急忙道:“看到了什么?”

江浩双目圆睁,压着声道:“我!我!我看到了!.......鬼!”

白清风心中大惊!看到了鬼?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世上哪有鬼怪?便道:“你......莫不是黑灯瞎火的,看错了吧?”

江浩见白清风不信,急忙辩解道:“头都没有了,还能行走,不是鬼是什么?我看得真真切切!当时险些吓得昏了过去,急忙连滚带爬地往回跑,回来的路上被一个老头拦住了去路,那老头也鬼气森森的,看着邪得很,我还没靠近他,他就消失了,然后忽然又出现在我身边,一掌将我打飞了出去,我身子不稳,便掉下了山崖!第二天等我醒来,浑身疼得厉害,发现原来自己掉下山崖后,被挂在了树上,才保住性命,后来便逃了出来,一路被他们追杀至此!”

白清风愕然,道:“他们所在之处是什么地方?”

江浩思索道:“去那边的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们被带过去的时候,都是被蒙了眼的!只知道在襄州,深山里。”

白清风还是不相信所谓的鬼怪之谈,却也不反驳他,正好自己要去襄州,去了再打听也不迟,便道:“眼下你作何打算?”

江浩闻言,急忙跪拜道:“恩公侠肝义胆,救我性命,如今我爹娘都被奸人所害,天大地大,却没有我江浩容身之处,只求往后能跟着恩公,鞍前马后,以报恩公救命之恩!”

白清风闻言,犯难道:“你也不必一口一个恩公地叫我,在下白清风,实不相瞒,我现在也是祸事连连,只怕......”

“什么?恩公就是白清风?”江浩面色大喜。

“你知道我?”

“当然知道!恩公的名字在老爷子那里可是如雷贯耳啊!”

“哦?”白清风不解道:“他们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江浩道:“那小的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们现在都知道恩公的名字!”

白清风隐隐感觉不妙,却也没什么头绪,只得道:“你若想跟着我,倒也可以,但我此刻要前往襄州,你还要跟着去吗?”

“去!”江浩不假思索地道!

“那是为何?你不是刚从那里逃出来么?”白清风道。

“只要有我江浩一口气在,就一定护恩公周全!况且......逃出来又有何用,洗刷不掉冤屈,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白清风闻言,叹道:“好,那便依你!只是你以后不准再叫我恩公。”

江浩憨笑道:“成!那便叫你公子吧!”

白清风收拾好包袱,道:“随你,只要不是恩公就好。”说罢,便赶着马向襄州地界走去。

他二人也不着急,一路游山玩水,也落得个逍遥自在,听江浩谈天说地,倒也解闷儿。不知不觉间,到一处镇子前,白清风用临走前唐雪留给他的银子,二人吃了碗面,又买了匹马,备了些干粮和酒,暂且不表。

出了镇子,已经是黄昏时分,白清风走在路上,忽然问江浩:“你在那山里,可曾听说过黑老板?”

江浩闻言一愣,道:“听说过!”

白清风心下一惊,道:“哦?此人与那老爷子可有关联?”

“有!只是听他们说起过这个人,多的就不知道了。”

白清风正若有所思间,却见江浩突然闪身挡在白清风身前,接住了一件事物,本以为是暗器之类的,再定睛一看,却是一封书信。

“你是何人?”江浩朗声问道。

前方那人转过身来,看着白清风。

白清风也看着他,淡淡道:“杀人僧?”

那人抱拳道:“公子好记性!黑老板命我在此等公子多时了!”

“等我?”

“正是!书信送到了,在下告辞!”说罢,转身向林中走去,

白清风接过书信,拆开后,信中写道:白公子,一别几日,老夫深感挂念,惜才心切之余,听闻公子报仇大事始终未了,为表心意,十年前陷害公子的贼人已然被我关押至凤凰集,是杀是剐,公子自行定夺!

江浩眉头紧皱道:“公子三思,只怕这是个陷阱!”

白清风收起书信道:“这里离杭州有多远?”

江浩叹道:“回公子,大概两天的路程。”

白清风目光冷峻,道:“去杭州。”说罢便翻身上马,朝杭州方向策马而去。

江浩见状,也只得上马跟了上去。

许久后,林中缓缓走出两人,望着白清风离开的方向。

“你说,他会去吗?”

说话的正是方才送信的杀人僧,而旁边站着的,竟然是那日在访仙镇黑煞堂,被黑老板亲手杀死的——屠人佛!

那屠人佛嘿嘿一笑,道:“他会去的!”

“为何?”

“因为他是白清风。”

二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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