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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孤云雁独飞-> 第八章 杀人须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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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杀人须偿命
- 依旧是清冷的夜！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阵阵乌鸦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萃梦楼门前栓着的马些许焦躁地在原地踱着碎步，“呼哧呼哧”地喘气。因为它的主人此刻正站在这家青楼的门口，而这青楼的门已然在他的脚下踩着！
众人惊恐地看着他，白清风四下寻找，已没了方才那杀人佛的身影。
白清风低声吼道:“屠人僧和杀人佛在哪？”
那老鸨媚娘面色惊恐，颤颤巍巍地道:“我我我我不知道！”
白清风眯眼看向她，一闪身便到了那老鸨媚娘身前，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这满街只有你一家敢明目张胆地开着店，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那媚娘急忙摆手，道:“这位公子，奴家真的不知道！”
白清风朝四周看了看，兀自取了一坛酒摔在了地上，坛子四分五裂，酒水也溅得到处都是，而后又取了一坛，揭了封口，从身后拿过一盏油灯，放在面前，淡淡道:“你最好在我这一坛酒喝完之前考虑清楚！”
言罢，便提起坛子，喝了起来。
“咕咚咕咚——”酒水下肚的声音从白清风口中传了出来，那媚娘面色苍白，道:“我说！”
白清风没有理会，一口气将坛中酒喝完后，才将面前油灯拿开，坐在了身旁椅子上，道:“聪明人，想好了就说吧。”
那媚娘颤声道:“我，我只知道他们二人几乎每天都要来这里玩乐，所以我们萃梦楼晚上才可以继续开门，至于他们现在在哪，我我我......真的不知道！”
白清风道:“他们什么时候来这访仙镇的？”
“就前几日！”媚娘答道。
“多少人？”白清风问。
“人很多，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媚娘答道。
“他们的头是谁？”白清风又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个被他们称作黑老板的，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头。”
白清风缓缓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放在桌子上道:“修门钱和酒钱，够不够都只有这些了。”
说罢便走出了萃梦楼。
…………
翌日，清晨。
远处的鸡鸣声打破了最后一丝沉寂，长街逐渐开始了往日的喧嚣。摊贩、店铺们纷纷张罗着这新一天的生意。
白清风坐在朱家酒馆门前低着头，一动不动。
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停在了朱家酒馆门前，将白清风团团围了起来。
白清风依旧低着头。
“拿下！”为首的官差喝了一声。周围十几个官兵纷纷上前，将刀架在白清风脖子上。白清风这才抬眼看着他们，缓缓开口道:“找死？”
还不待众官兵反应，白清风忽然拔地而起，双腿发力，霎时间，十几个官兵齐齐被踢倒在地！围观的路人、摊贩纷纷驻足观看，惊得合不拢嘴。
白清风并未停下！左手一拍身边拴马的柱子，直袭向那为首的官差面门，眨眼的功夫，那官差便被白清风如拎小鸡般揪了起来！
那官差哪知道此人竟有如此本事，颤声道:“大胆！你你你杀了朱家四口？难道还要杀官差么？”
白清风怒极反笑，一把将那官差举过头顶，怒道:“我把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直娘贼！既然好赖不分，要你们何用？”言罢手一挥，那官差便被甩了出去，摔得头破血流，抽搐不已！
白清风又揪起一个官兵的衣领，咬牙道:“带我去见你们的大人！”
那官兵早已经傻了眼，连连点头。
“给爷爷看好马！少一根毛，要你的命！”白清风转头对一个离马最近的官兵道。
说罢，也不管那领头的死活，跟着带路的官兵朝东走去。
县衙内院，周大人正拥着小妾回味昨夜的温存，忽然听到门外呼喊声，心中大怒，又怕吓到了怀里的美人，便轻声道:“美人儿等着老爷，一会儿就回来！”说罢还不忘在她腰间捏了一下，惹得床上的人儿一阵娇笑。
大堂前，白清风负手而立。
“堂下何人？”
白清风看向他，目光如炬，道:“昨夜朱家酒馆一家四口都被人杀了，大人可知道此事？”
周县令眉头一皱，喝道:“大胆刁民！见到本县令竟敢不跪下说话？”
白清风面色一寒，右手忽然翻转，不知何时，一片树叶已然越于指尖，但见他中指向前一弹，“铮”得一声闷响，树叶贴着周县令的左脸划过，快如闪电，钉在了身后的墙上！
“拈花指？”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叹。
周县令已然吓得瘫软在地，脸上出现了一道细长的血痕。
白清风又开口道:“我的耐心不是很好。”
身后那人这才来到白清风面前，抱拳赞叹道:“少侠年纪轻轻，便能将少林绝学‘拈花指’练到如此高深的境界！在下佩服！”
白清风看向那人，冷冷道:“阁下莫非知道此事？”
“自然知道！”那人抱拳笑道:“是屠人僧带人所为，但周大人并不知情，在下也怕周大人错怪了好人，这才急忙前来通报！但似乎已经来晚了，还望少侠恕罪！”
白清风冷笑道：“好！我姑且信你！那么阁下不妨再说说，长街之上，那些人目无王法，欺压百姓，肆意杀人，你们为何不管？”
那人又连忙抱拳道：“少侠！并非我们不管，是不敢管哪！”
“好！你们不敢管！那我来管！我现在只有最后两个问题，第一个，他们的头是谁？第二个，在什么地方？”白清风眯起眼盯着他道。
那人心头一震，见白清风此刻满脸杀意，自己若再不如实相告，只怕此处无人能挡得住他，只得抱拳道:“少侠息怒！他们在这里的头目是黑老板，就在访仙镇北面的黑煞堂！”
白清风看了他一眼，谅他也不敢说谎，道:“此间之事，我自会如实禀报于六扇门韩大人，具体案情，也自会由六扇门查办！”
说罢便纵身一跃，出了院子，朝访仙镇镇北去了。
县衙大堂内，周县令依旧惊魂未定，颤声道:“黄师爷，此人是……哪里来的灾星啊？”
那黄师爷依旧看着白清风离去的方向，喃喃道:“此人方才使的一招，乃是少林绝学拈花指！我曾有幸目睹慈云大师的拈花指，只怕此人功力能及大师十之七八也不止啊！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年纪轻轻便厉害至此！”
“若他真的禀报了六扇门，这可如何是好？”周县令面色慌张道。
黄师爷道:“以此人的武功，恐怕真的与六扇门相识，不过大人也不必太过惊慌，还有上面顶着呢，天塌下来也压不到咱们头上。”
访仙镇北，黑煞堂。
白清风看到门匾上的大字，冷哼一声，右手凭空一掌打出，只听“嘭——”的一声，那“黑煞堂”门匾立时被击得四分五裂，木屑横飞！
这时，一个红衣女子打开大门走了出来，盈盈施礼道:“红月见过白公子！”
白清风心中一惊，眯眼道:“你......认得我？”
那红月淡淡一笑，道:“老板早知白公子会前来，特意叮嘱红月在这里恭候白公子大驾！”
“哦？黑老板不在这里？”白清风皱眉道。
“老板嘱咐我，等到白公子后，便引白公子前去赴宴！他在宴席上已等候多时了。”
白清风冷笑道:“鸿门宴？”
红月轻轻一笑，摇头道:“白公子多虑了！”
白清风打量着这红月，一身红衣薄纱的她无疑很懂男人的心思，该多地方不会多，该少的地方却也绝不会少，妆容不浓不淡，身材不胖不瘦，他竟开始有些好奇这黑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带路！”白清风道。
二人一前一后，沿路继续向北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便进了一片树林，直到尽头，眼前忽然豁然开朗。
白清风抬眼望去，这里像是一个山寨，却又不是山寨，大门牌匾上写着“黑煞涧”三个大字。白清风啐了一声，凌空而上，一把竟将那偌大的牌匾扯了下来摔在地上！
门口喽啰见状，纷纷拔刀拥了过来，白清风脚踩牌匾，大喝道:“来得好！”正要动手，却听那红月叫道:“大胆！白公子是老板的贵客，你们吃了豹子胆了？”
那些喽啰闻言，这才让开去路。这时，一个人出现在高高的院墙上，此人背着一口金刀，双手环抱胸前道:“传闻白清风武功高强，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如此！”
白清风哈哈大笑道:“你是何人？竟如此猖狂！”
“我乃金刀门陆远！”
“好！那我便先会一会你，再去取那黑老狗项上人头！”说罢，右脚猛一跺地，人已如离弦之箭直逼陆远面门，陆远不敢怠慢，抽刀横在身前挡这一掌。“嘭”得一声闷响，陆远被白清风这一掌打得直向后摔去，落在了院子里，而白清风此刻立在院墙上。
陆远此刻面色潮红，心中吃惊不已，却依旧勉强稳住身形，实则右手虎口已然被震裂！而反观白清风，竟毫发无损地立在高处打量着他。他怒吼一声，提刀高高跃起，全力向白清风砍去。
金刀门刀法以“刚猛”而闻名，白清风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却也名副其实！他随即转身一闪，躲开这一刀，脚下石墙竟“轰”得一声被硬生生劈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一刀未得手，紧接着又是第二刀！白清风心道:金刀门刀法虽然刚猛，但此人黑金刀太过沉重，他虽刻意加快了挥砍速度，但在他眼里却始终是慢的。这一慢，便破绽百出了！
白清风冷哼一声，轻轻一跃，躲过这第二刀，道:“我道是什么人竟如此狂妄！”言罢不退反进，侧身抓住陆远右手，用力一扣。
“铮——”
黑金刀应声落地！
“白公子果然武功盖世！”一个中年男子从内堂走了出来，端着茶，坐在了院里的太师椅上。此人一身黑袍，中等身材，横眉立目，看上去颇为威严，却又始终面带笑意。
白清风推开了身边龇牙咧嘴的陆远，看着院子里那人。
“黑老板？”白清风道。
“正是在下。”黑老板品着茶道。
“屠人僧在哪？”白清风冷冷道。
那黑老板闻言，转头道:“出来吧。”
内堂里走出了一个人，面色紧张，低声道：“老板！我……”
黑老板没有理会他，放下茶杯淡淡道:“白公子意欲如何呢？”
“杀人偿命！”白清风冷冷道。
屠人僧闻言，面色惨白，叫道：“老板！”
黑老板依旧笑着，从始至终，他的脸上都带着淡淡笑意。而下一刻，却异变突起，只见黑老板右手一挥，一柄短刃从他袖子里斜飞而出，只一瞬间，便划破了屠人僧的喉咙！
屠人僧面色惊骇地望着黑老板，喉咙处鲜血飞溅，随即便倒地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
上一刻，屠人僧还站在门口，此刻已然成了一具尸体！
黑老板重新坐下，依旧面带微笑，端起茶杯，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品着茶道:“白公子请下来入席吧！菜都要凉了。”
白清风一脸惊愕，冷冷道:“入席就免了！”
黑老板又道:“手下的人有眼无珠，还望白公子多多担待！”
白清风本想借着一腔怒火除了这黑老板，此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便开口道:“黑老板片刻间就置手下之人于死地，此等手段，白某着实佩服得紧哪！”
“谋大事者不拘小节！”黑老板淡淡笑道:“况且惹怒了白公子，自然是要死的。”
白清风纵身跃下高墙，来到堂前，眯着眼邪笑道:“哦？那如若我说，你也惹到了我，那黑老板岂不是也要死？”
“正是！但我还不能死！”
“为何？”
“大事未成，怎能先死？”
黑老板招了招手，立即有人为白清风搬来了椅子，上了茶水。
“今日设宴，是希望白公子能加入我们，共谋大业！”黑老板看着白清风，一字一顿地道。
说罢，又有几个手下从内堂抬出两个箱子，打开后放在白清风身前，竟是满满两箱金银财宝，翡翠明珠！
“这些都是白公子的！”黑老板挥了挥袖袍，淡淡笑道。
白清风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不远处站着的红月，道:“她，我也要！”
“来，以后便跟着白公子！”黑老板不假思索，招手道。
“是！”红月施礼道。
白清风忽然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箱子！
黑老板似乎有些诧异地道:“白公子不满意么？”
白清风回头贴近黑老板，冷冷地道:“不管你们耍什么花招，若继续在此处为非作歹，我定饶不了你！”
说罢便转身走出了大院，刚出院门，却听那黑老板高声道:“日后白公子若有闲心，不妨去杭州凤凰集一叙。”
待白清风离去后，那陆远才揉着手腕走了过来，道:“这白清风果然有两下子！”
黑老板看着他，淡淡笑道:“何止有两下子？他若真想杀你，出第一掌你就死了。”
陆远大惊，黑老板又道:“此人年纪轻轻，内功便如此深厚，就连我都自愧不如，他日他若运用得当，只怕罕有敌手！莫非那慈云和尚将易筋经传给了他？”
“易筋经不是在少林的藏经阁里么？就连寺内的僧人都无缘习得！”陆远失声道。
黑老板淡淡道:“此子若不能为我所用，必须除之而后快！你说呢，金掌门？”
“哈哈哈……黑老板说的自然不错！当年此子在丐帮如日中天，深得江涛那老叫花子的喜爱，莫说易筋经了，恐怕那失踪了的‘降龙十八掌’也在此子身上啊！”从内堂走出来一人，此人中等身材，一身宽松的灰色长袍，腰佩一柄金刀，乃是金刀门掌门金莫寒！
黑老板闻言，面色逐渐沉了下来，淡淡地道:“降龙十八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