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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灵异小说 -> 长夜：雨后的创伤->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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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学校的调查几乎一无所获。
调取完监控后，校方就以各种理由推托，将上原和渡边“请”了出去。本来渡边还想再找樱井麻里奈详谈，或是试着找出那封所谓的恐吓信。但都因为校方的制止，只好半途而废了。
渡边对此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手中的谜团越来越多，就像一层浓浓的白雾盖住了视线。这种浓雾遮盖视野的感觉，仿佛又让他置身于三年前的案件，让他感到窒息。
渡边摇了摇头，将车靠边停在了上原所居住的公寓楼下，心中的烦闷却并没有消散。
“是不是觉得，白跑了一趟？”渡边开口，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自嘲。
“前辈不用这么悲观。至少确认了几点。”上原合上笔记本，抬起头看向渡边，“第一，恐吓信确实存在，而且很可能和安藤在体育馆后的反常举动有关；第二，安藤离开学校时的目的明确，他是直接去了案发现场。”
上原看着主驾驶位上的渡边，心脏渐渐踮起脚尖轻舞起来。她不知道此时此刻是否应该存在这样的悸动，但上原并没有阻止，只是任由这种暧昧占据自己的理智。
“然而，我们依然不知道恐吓信的内容，更不知道是谁寄的。至于安藤为什么去那栋大楼。。。。。。”渡边并没有在意上原直勾勾的眼神，只是单手握着方向盘好像在沉思些什么。
车内的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好像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渡边的手轻轻敲打着方向盘，眉头依旧紧锁着，眼神不自觉地游离到车窗外，尽管夜色已浓，早已看不见什么街景了。
天空中淅淅沥沥地飘着几滴小雨，雨点落在柏油路面上，微微反射着街灯的光芒。
“前辈。。。。。。我想，今天就到这里吧。”上原打破了这份沉默，本就温柔的声音带着些许刻意的轻松，“谢谢你送我回来。”
渡边转过头看向上原。
她还是那么漂亮。渡边想着。
眼前的上原泽奈依旧同从前一样，她还是那么耀眼。
只是不同当初的稚嫩，现在的她的身上透着一股干练的气质。这种游离于记忆和现实的对比，让渡边一时失神，早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啊，对不起，今天的事情让你也很累吧。”渡边回过神，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但这笑容里夹杂着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早点休息吧。”
说完，渡边又将脸别了过去，眼里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将话憋了回去。
“你上去吧，我看着你进门再走。”渡边简单地说道。
上原没有动，反而盯着渡边看了几秒，像是在试探什么。她的心跳渐渐加快，脸上却依然保持镇定。
“前辈，”她开口，“三年前的事……还影响着你吧？”
自己此时此刻想说的真是这句话吗？话一出口，上原便懊恼不已。
渡边一怔，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随后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的。”渡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重量，“但和现在的案子没关系，别让它困扰你。”
上原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她知道渡边的性格，如果他不愿提起，就算再怎么逼问也不会有结果。
上原的思绪似乎回到了大学时期。
那时候的渡边没有现在这般成熟稳重，而是一个阳光开朗，又似乎有些不解风情的大男孩。那时候，渡边的身边并不缺追求的女性，只是那么多年，他似乎没有对谁心动过。
即便是毕业后，渡边依旧是那个温暖且充满干劲的男孩。
只是现在，渡边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已被掩藏起来，被紧紧锁在内心最深处。即使面对她，渡边的目光中也多了一分疏离与克制。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学校。”上原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决，“我想学校里还有东西没被发现。恐吓信的事，或许不是安藤一个人的秘密。”
渡边抬眼看了看她，没有拒绝。“随你吧。不过，你最好先回去休息。明天可能会更难熬。”
上原点点头，推开车门，临下车前，她停顿了一下。“前辈，你也早点休息。”
渡边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表示他会听进去的。
对此回应，上原并不满意。她有些不满地瞪了一眼这个不解风情的木疙瘩，但转念，这样的埋怨似乎又被空中的小雨冲刷干净。
“这把伞你先拿去吧。”渡边顺手从后座拿出一把折叠伞，递给了上原。
折叠伞上印有很多可爱的猫咪，和渡边的形象一点儿也不匹配。
上原一眼便认出这把伞是大学时，自己送给渡边的。
当时渡边邀请身边的好友一起去看自己乐队的演出，但结束后天空中却下起了大雨。最后二人被身边的朋友半推半搡，只好挤在这把小伞下离开。当时的渡边也和今天一样，先将上原送回了家。为了渡边回家不被淋湿，所以上原便将这把伞送给了他。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后，他还依旧保留着。
渡边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在伞柄上停留了片刻。他清楚地感受到上原的目光落在伞上，那目光像是一阵轻风，吹进了他内心深处刻意隐藏的角落。
只是渡边依旧没有开口说什么。车外的细雨，似乎又代替渡边诉说了千言万语。
上原接过伞，指尖轻轻触碰到伞柄的一瞬间，仿佛触及了那些被藏在心底的悸动。
她记得那天的雨，也记得他身上温暖的气息。
那时，她没有开口，而现在，她依然没有勇气。
“你知道吗，前辈，”上原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吞没，“你和我记忆中的样子没什么不同，真的。”
车外的雨还在下着，似乎有些不解风情。
“无论怎么样，前辈依旧是那个前辈。”似乎是不满渡边没有回应自己，上原微微低下头，尽可能不让渡边察觉到自己情绪的波动，“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渡边雄太。”
“直呼前辈大名可不好噢。”渡边稍有些无奈地挑了挑眉，目光又重新落回上原那张精致的脸庞。
不知是否是车内灯光的映衬，渡边觉得上原的脸颊有些泛红。当渡边回过神时，双眼又对上了上原温柔而又清澈的双眸。
“别再让过去的事困住你了。”上原轻声说道，随后打开车门，撑起伞，“你还有现在，还有未来，不是吗？”
渡边尴尬地轻咳了几声，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开，却很快又回过头去。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背影上，久久没有移开。
“未来……”渡边低声重复着这个词，嘴角扬起了一抹苦笑。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他只是害怕，自己那份被过去摧毁的执念，会拖累她，会让她卷入本不该属于她的漩涡。
车窗外的雨依然下着，滴滴答答地敲打着车顶，像是诉说着什么未尽的心意。
“泽奈！”不知怎的，渡边朝着窗外喊住了正走向公寓楼的上原。
这似乎是渡边第一次直呼上原的名。
上原愣了愣，回头看向渡边。那双清澈的眼睛映出街灯的光点，还有渡边略显复杂的目光。
“谢谢你。”渡边的声音低沉，却显得格外真诚。
上原的脸颊微微泛红，她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用智能钥匙打开了公寓的玻璃门。
雨滴打在车窗上，伴随着模糊的街景流淌成线。
渡边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眉心，手伸向仪表盘上的烟盒，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还是算了吧。”他喃喃道，将手收了回来。
深吸一口气，他发动车子，雨刷划过挡风玻璃，将眼前的景象清理干净。
车灯刺破夜色，向前驶去。
他决定去一次那栋大楼。即便是深夜，那里或许能给他一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