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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穿越小说 -> 一场小梦-> 17 童年里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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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童年里的小船
- 蝉声隐藏与树与叶之间，那是阳光找不到的地方。
同样在哪大树树荫庇护之下的地方有一位思想很跳跃的女孩和一位思想跟不上女孩的男孩。
荣湫看着一旁那张着大嘴却一言不发的安宁，就知道自己好像把这个话题抬得太高了。
于是荣湫拉起安宁说着：“来都来了，不如去划个船吧～”
“嗯？这里还能划船啊～”安宁。
“那当然，这可算的上是夏天必玩的项目呢～”说着两人就走出了凉亭。
沿着河边的大理石小径，很快就找到了一条下去的阶梯。
阶梯是木头材质的，一路延展到下面的木平台。
虽然木头表面的红色早已磨损严重，大多都呈现出黄色，踩上去时，甚至会发出“吱呀”的声音。
荣湫了两阶梯后，带着一种怀念的语气说到：“也有好多年了。”
“你来过？”安宁。
“嗯～小时候爸爸妈妈带着我和姐姐来这里玩过，一转眼就过去好几年了，我记得那时我才刚上小学。”荣湫一边说一边拉着安宁走下去。
来到河边，这里的水面上放着各种各样的船，有那种两人脚踏式的天鹅穿，也有那种用木桨滑动的木舟，甚至在它们旁边还停放着一艘带着屋子的小渔船。
荣湫看到渔船，立马兴奋了起来。
安宁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你想划那条船吗？”
但没想到荣湫却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们两个人，划那种脚踏式的天鹅船就行了，没必要如此。”
或许是看出了安宁的疑惑，荣湫又接着说到：“刚才之所以兴奋，是因为当年我们一家来这划船的时候，坐的就是这条船，那时候这船就已经很旧了。”
说着荣湫缓缓突出一口气，声音也变沉的一些：“本以为它已经被拆掉或是卖掉了，可没想到它居然还在这里，而且看样子比以前还要好的多了。”
安宁一边听一边想：
难怪，见到儿时来过的地方荣湫一定很高兴，手上的劲儿都变大了。
想到这安宁不免为自己那隐隐有些发疼的手感到一丢丢的悲哀。
荣湫力气大他是知道的，不然也不可能仅凭一己之力把他压在凳子上，听着寻哥讲那些他小时候的囧事。
现在想想那场饭后闲谈，安宁依旧能感到羞耻。
寻哥真的是把他的家底都给刨出来了。
木平台不算大，设有一处长亭，亭内还有一些长椅和长桌。
门口还坐着一位头发稀疏的老大爷，浑身短袖，皮肤也晒得发黑，单手撑着脑袋，像是在打瞌睡。
整个亭子加上这位老大爷也不超过五人，安宁看了看湖面上那些活动的船。
嗯……生意不错啊。
“魏大爷～”荣湫。
那个坐在门口的老大爷，转过头来，看着荣湫和安宁。
先是一脸迷茫，紧接着恍然大悟的问道：“是小秋吗？”
荣湫连忙拉着安宁跑过去：“嗯，是我啊，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魏大爷一笑：“怎么会，你小的时候我可是还抱过你的怎么可能就那么忘了呢！”
说完，魏大爷又看了看荣湫牵着的安宁，轻声问：“这位是？”
荣湫举起和安宁牵在一起手，满脸笑容的说到：“这还不明显吗？”
然后转头向安宁介绍：“这位是魏大爷，按辈分算确实是我大爷。”
魏大爷一听，微微皱眉，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了安宁一遍又一遍。
安宁在这种眼神之下，竟生出一种见家长的错觉，不由得脸颊一红。
本来还一脸严肃的魏大爷，见此也是微微一笑，心想着：“也只是个孩子。”
荣湫环顾四周，一脸疑惑的问道：“宋奶奶呢？”
魏大爷笑着解释：“她在河对岸的那边，如今我们这是一人一边，客人划船累了，又想过去，就可以直接把船停到那一边。”
“你要是想见她，待会划船划累了，直接过去就成，我想她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魏大爷。
荣湫点点头，就从包里那出钱来，魏大爷一见赶忙摆手说到：“这是做什么？跟大爷我客气什么，赶紧拿回去。”
荣湫则摇摇头说到：“拿着吧，你们工作也辛苦了，不用在这客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僵持不下。
一旁的安宁，则早已松开了手，站在一旁，不好插话。
看着两人明明十分激烈的推辞，看脸上依旧笑容满面，安宁就有些感慨：“原来亲戚之间是这样的吗？”
最后结果是魏大爷以一分不取拿下胜利。
荣湫也只好妥协，跟着魏大爷的指示坐上了一搜天鹅船。
看着远去的天鹅船，魏大爷长叹一口：“唉～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这孩子也都到了这个年纪了。”
说完便又坐了回去，只是不知何时他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一张被石子压着的人民币。
魏大爷一愣，不过想通后，也就释然了。
他看着手里的钱，心里呢喃：“这小伙子，倒是个实在人。”
然后就把钱收了起来。
“老板，来艘双人船。”
魏大爷抬头看去，顿时一惊：“两位这大夏天的就不热吗？”
说话要船的正是一直跟在安宁他们后面的江一两人。
此时的他们一脸通红，满头大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刚跑完马拉松回来呢。
江一摇摇头说到：“没事的，一会儿上船了，我们就把外套脱掉，不会中暑的。”
听到这，魏大爷也就没在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年纪也大了，不理解年轻人的心里活动也很正常，这方面他看的很开的。
“如果你们等会儿，要去河对岸的话，就直接把船停在那边的平台旁就行了。”说着就把他们二人带到了一艘天鹅船旁。
江何看着这艘白花花的天鹅，挠头轻声问道：“还有没有别的款式啊？”
话一说完就挨了江一一眼。
江何便不再出声，深怕江一生气。
江一叹气，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再去问问老大爷了。
在去找老大爷的途中，江一才恍然想起，这似乎还是第一次带江何来游乐园。
想到这江一怅然了，随他去吧。
最后一合计，他们二人确实是换了一条船，不过是从天鹅变成了一只小黄鸭。
二人上船后就一直冷着脸，或许是刚才的事，让他们都有点不高兴，又或是觉着这个小黄鸭实在是太蠢了，二人没有说上一句。
不过很快一声笑声就打破了平静：“哈哈哈哈～小黄鸭，哈哈哈。”
江一是没想到，最后白天鹅变成了小黄鸭，而且江何的表情比刚才看白天鹅时还要难看。
唉～终究还是个还要面子的弟弟啊。
——
船上荣湫将手缓缓放入水中，感受着独属于夏日的清凉，洛龙江，作为一条贯穿国家的长河。
本该浑浊不堪的河水，却在这里显得清澈，虽没有达到清澈见底的程度，但水中微微泛着的绿色，也能给人一种“白毛浮绿水”的观感。
安宁也学着荣湫，将手放入水里，泛起涟漪，随着船的远去，涟漪被渐渐拉长，最后归于平静。
感受着手中的微凉荣湫缓缓说到：“你给我大爷那放了多少钱？”
安宁没有感到意外，本来他也就没有特意隐藏，能被看见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多就放了一百块。”
荣湫微微一笑：“没想到，你还挺有眼力劲的吗～”
安宁哭笑不得，他这么做也是有些私心的，荣湫他太了解了，如果不是他特意在那放了钱的话，指不定现在还在岸上和大爷相互推让呢。
毕竟荣湫就是这样，不喜欢占便宜，更不愿去主动占便宜。
她对人对事，都带着一份独属于她自己的真诚，只不过大多时候，这种真诚都会被误解为是一种“倔强”，甚至是“固执”。
记得当初刚认识荣湫时，那时安宁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相处久了之后，他却觉的拥有这种真诚的荣湫，更可爱了。
荣湫缓缓抬起放在水中的那只手，没有擦拭，也没有摆手，有的只是放纵。
放纵那些附着在她手上的水滴自由落体，重归河流。
水滴落回河里无影无踪，但它却在荣湫的眼中激起阵阵涟漪。
随着一声哀叹，荣湫微笑着讲起一些往事：“记得小时候，爸妈工作很忙，很少在家里多待，有时候甚至于几个月都不在家，那个时候就只有我姐姐陪着我。”
“或许是因为那时我的年纪还太小，所以不管是爸妈还是姐姐都从未解释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尽管我曾撒泼打滚的去问过，但他们依旧一字不提。”
安宁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沉闷的话，他的脑子里却在想：“荣湫撒泼打滚得是什么样子啊？”
但很快安宁就摇摇头将这想法抛之脑后了，相比于这，还是了解荣湫的过去，对他跟有吸引力。
将手从水里收回来，静静听着荣湫的故事：“直到有一天，爸妈下班的格外早，还满面笑容，一进门就把年幼的我抱起，举得高高的。”
“还说要带我和姐姐一起出去玩，当时的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啦，只是听到出去玩，就开心的不得了。”荣湫。
“事实确实如此，隔天爸妈就带着我和姐姐来到了这里划船。”讲道这里荣湫一顿，看着安宁笑嘻嘻的说到：“也就是哪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小时候很宠我的大爷，他在这里做这个。”
“那一天因为全家都来了，大爷就把他那条很少外借的渔船，借给了我们。”荣湫见安宁听得有些入神，便打消了说些体外话的念头，继续讲着往事。
但荣湫不知道，安宁的沉默不是因为她讲的故事有多么的引人入胜精彩绝伦，而是因为安宁看到荣湫在述说关于家人们时，她眼睛里的那种温柔和美好，还有爱。
这一刻安宁沉默了，“家”这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物，却让安宁感觉到了一些迷茫。
其实安宁一直没有告诉过荣湫，他其实是被店长收养的。
在安宁过去的十多年里，“家”这个字好像始终无法描述他们的关系。
这或许是安宁自己的原因，在他心里的最深处，始终放不下一个问题：
“他们为什么不要我？”
不过随着一些安宁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这个问题也渐渐被别的问题取代：
“我真的是人吗？”
一直到了刚才，安宁才明白，自己到底在烦恼什么，他在烦恼：
“他的‘家’到底存在吗？”
只是这一切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一个注定没法想明白的问题。
荣湫接着说到：“不过当时的船，还是那种没有装发动机的老船，只能用竹篙慢慢划。”
讲到这里，荣湫突然“噗呲”一笑：“说到这里，我倒是记得当时我老爸他啊，非要逞强结果，划船的时候一个不小心那竹篙给丢了，你是不知道，我老爸当时的表情，现在想想还是能戳中我的笑点。”
“那后来呢？”安宁。
“后来啊，还是大爷看见我们一直停在河中间没动，以为我们出事了，就划着天鹅船过来，顺便还在路上找到了飘走的竹篙，这才让我们能够继续划船。”荣湫。
只是说完这一切，荣湫反而变得有些感慨，感叹了一句极其老成的话语：“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安宁不知该如何回答，相比于荣湫的过去，他自己的童年其实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回忆。
甚至可以说是平淡的有些不像话了，就像木头，明明其它的木头，都被“时光”这把刀给雕刻的千奇百怪，可唯独他这块木头，除了些许划痕，便再无其他。
甚至连深刻点的回忆都没有。
荣湫看着眼神有些空洞的安宁，只需一眼荣湫就明白，这家伙又开始神游（走神）了。
于是也只好自说自话道：“那也是我为数不多快乐得时光。从那以后我们便开始到处搬家，每次道一个新地方，都待不了半年，就又要搬家了，直到搬回这里我的家乡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