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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穿越小说 -> 一场小梦-> 16 这世界真的有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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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这世界真的有灵吗？
- “洛龙江，在古时候被人叫做长青河，河水波涛汹涌，却很是清澈，在那个年代这河可是养活了整整一座城的人呢。”荣湫。
安宁不解：“那为什么现在，这里变成洛龙江了？”
面对安宁的提问，荣湫没有选择直接回答他，而是顺着自己刚才说的话讲起了一个小故事：“传说这条河里住着一位一身白衣的少年，有人猜测那是此地的水神，也有人说那是一位执掌风水的江河龙子。”
“种种猜测可谓数不胜数，而且大多都离不开一个‘水’，据说他这个人啊，只有到了下雨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当时说他是水神的说法极其盛行。”荣湫。
“甚至那时候的人们，还特意为他建立了一座庙堂，每到干旱时节，都会到哪里祈福，已解干旱之苦。”荣湫。
说着荣湫转头看着安宁缓缓说到：“说来也是神奇，几乎每次有人去祈福，隔天就一定会下雨。”
本想吐槽说句：“哟，这水神还挺称职的吗？”
可安宁没有说出口，只因为荣湫在讲这个故事的时候，眼里有着不一样的光芒，这样的她太美了。
安宁都不敢打扰，甚至希望这种目光能存在的更久一些。
“不过后来，国家发生了战争，又恰逢百年难见的干旱，好几个月没有一滴雨，人们要么是战死，要么就是饿死。”荣湫。
“自干旱开始，便没有人再看见过他，尽管有人特地去他的庙堂供奉，可依旧没有下雨。”荣湫。
“人们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一时间各种谩骂，诋毁之言不绝于耳。”荣湫。
“甚至还有人说，那位白衣少年是因为在人间受了情伤，才不在为人们行雨。”荣湫。
安宁咧嘴一笑，心说：“这故事是越来越离谱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着，直到有一天，那天太阳出奇的热，甚至连江河都泛起层层水汽，人们都以为他们要完了。”荣湫。
“可就在这时，他出现了，他踏虚而行，携江水而来，婉若游龙，直冲天际。”荣湫。
安宁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到：“是不是在这之后，旱灾过去，战争也结束了？”
荣湫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接着说：“自此人们再也没有在雨天见过他。”
“也是因此他白衣少年是龙子的说法，被彻底认同，为了纪念他，住在这里的人们就将这条长青河更名为了洛龙江。”荣湫。
听完了荣湫的故事，安宁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他双手一拍恍然大悟的说到：“这个战争打的也不久啊，难怪没听过。”
荣湫嘴角扯了扯，一脸无语的看着安宁，果然他的关注点就是与众不同。
而他们身后的一个草丛里，江一看着自己弟弟问道：“真有这么个故事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
江何点头：“确实是有，在我们这的《落雨地方志》和时代更久的《落雨奇说》上都有着类似的描写。”
“其中《落雨奇说》的原文描写是：古时大旱，久无甘霖，一少年白衣，见此情，心生怜，以身为器，盛大江水，化龙之形，登天行雨，解旱，百姓念其为，故更名落龙江。”
江何滔滔不绝的解释，听得是江一眼睛眯起，似乎在他的眼里江何的脑袋上面也顶着那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额是学霸”。
尽管江一并未听懂多少，但他依旧为此感到高兴，毕竟自己没什么文化，只能在社会上当个小混混。
可他弟弟有啊，在江一眼里他的弟弟是他认识最了不起的人，性格好、乖、听话，成绩也是名列前茅。
江一深知这个社会对文盲的恶意，所以他羡慕，羡慕他这个有文化的弟弟，羡慕那些还在学校学习的人。
江一时常会想，如果……他是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他是不是也能如此？
有书可以读，学可以上，不用早早为了生计奔波，可……要是真的如此～。
那他这个弟弟该怎么办啊，家里的母亲又该怎么办啊？
家里母亲身有疾病，不易太过劳累，江何虽有担当，可却涉世未深，承担不了太大的责任。
所以一切都落到了江一的肩上，他必须撑起，因为……现实就是如此，没有“可是”，没有“如果”。
就算真的可以选择生活，他恐怕也会放不下江何和母亲，放不下这个家。
只是江一并不知道，他的弟弟其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单纯，他所以那些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神情，都已经被江何悄悄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
大树底下，墨柏眯着眼睛，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两人倒是有点意思。”
树姥姥闻言问道：“你不会是用了些手段，去看人家的心境了吧？”
墨柏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感觉到那两人的情绪起伏，所做的大致猜测，并没有特意去看那份真相。”
树姥姥点点头说：“那就好，比较看人心境和偷窥人家隐私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你要真是如此，怕是要有损道德啊～”
随即一旁的乌金也附和道：“就是啊，你们这种修行之人，本就是与天借力，若是为了这种小事而损害自身道德，从而牵扯到自身修行之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墨柏则不以为意，摊了摊手说到：“他们又不是我的仇人，我没必要如此，再说了，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我的修行也与这世界无关，这里的天道……嗯，或者说法则想要制裁我，恐怕很难吧！”
乌金和树姥姥皆是一愣：“他说的没错啊。”
毕竟墨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本身的能力也与这世界无关，在修行方面完全属于是“无缘无果”的人，根本不用担心这些小问题啊。
——
“荣湫你觉得这是世界上有真的有灵吗？”安宁突入起来的一问，让荣湫有些措不及防，但尽管这可能只是安宁的随口之言，她也打算好好回答。
荣湫思来想去之后说：“说真的，我其实还是蛮希望世界有灵这种东西的，或许在他们眼中，这个世界会是别的样子吧！”
“那样人类就不会在宇宙中显的那么孤独了”荣湫。
“……”安宁。
一句话听得是安宁目瞪口呆。
这这这，我就是有点疑惑想要找人发泄一下，没必要把它提高到人类文明的高度吧，我一学渣接不了话啊～。
躲在一旁的江一和江何也是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最终江一没忍住悄悄问旁边的江何：“你们这个时代的孩子都喜欢思考这种深奥的问题吗？”
江何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在图书馆打暑假工的时候，确实是有想过类似的问题。
但……应该不至于如此大众化吧～。
——
在远处树姥姥“啧”了一声，微微摇头：“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得了啊，年纪轻轻就开始想这种深奥的问题了，不得了不得了。”
一旁的墨柏也很是诧异，怎么能把话题聊到这种高度去了，你们不是来约会的吗？
相对于他俩，本应该话最多的乌金，这会儿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想着一些东西：
“这孩子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最后墨柏摇了摇头，表示这都无所谓了，反正这些他也是一知半解，就不庸人自扰了。
相比于这，墨柏其实更好奇他们之前聊的那位，只在雨天现身的少年。
就他这么多年的人生经验，可以肯定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乌金摇头：“不知道，那时我还未曾来过这里，我连这个故事的真实性都不确定，不过树姥姥应该知道，毕竟她就生长在洛龙江边，怎么也比我那些道听途说的要靠谱的多。”
树姥姥点头：“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而已，而且那个故事的时间与书上写的有些出入。”
此言一出，立马就吊起来乌金和墨柏的兴趣。
只见树姥姥哀叹一声，眼神中带着惋惜，缓缓说到：“那雨中少年本是此地太守之子，用现在的话来说，典型的富二代。”
“只不过命不好，生在战乱年代，没几年就山河破碎，家毁人亡。”
“说来实在可惜，那太守为人真诚，刚正不阿，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父母官，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他，品行也可称得上半个君子。”
说到这乌金不解的插了句嘴：“为什么说是‘半个君子’，君子之称还有半个的说法吗？”
树姥姥摇头：“没有，之所以说是‘半个君子’，那是因为这孩子尚还年幼，虽然品行，德行都很好，可也经常做错事，故以此调侃他年幼不懂事，缺少生活经验。”
“奥～原来如此”乌金默然。
墨柏则语气催促：“唉唉唉，跑题了～”
树姥姥耸了耸肩，接着说：“可惜就可惜在这里，倘若是生在和平盛世，他就可以子接父业，到时一定也是一届父母官。”
“至于后来就是，他一个旧朝官吏之子，成了一个流落街头的孤儿，不受新朝人们待见。”
“记得那会儿，到时有些老一辈的本地人愿意收留他，可都被他拒绝了。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份吧，那时的思想就是如此蛮狠不讲理，一位旧朝官吏之子，对那时衙门来说无异于反贼。”
墨柏沉声问道：“也就是说，他是怕收留他的人被其牵连，才执意流落街头的？”
树姥姥缓缓点头。
一旁的乌金语气刚毅：“这TM才是君子。”
可说到这乌金却依旧不解的：“可为什么他只在雨天现身，还一身白衣呢？”
“那时因为那时候的他已经死了。”
闻言乌金和墨柏皆是怔怔无言。
“那也是一场旱灾的故事了，就在他流落街头的几年后，天下大旱，颗粒无收，当时有传言说是只要把活人献祭给龙王，这天就会下雨了，于是……”
“于是那位旧朝遗孤就成了最好的人选是不是？”乌金见树姥姥有些不太想说，就接过话来，事已至此后续内容也就不用在说了，他们早就心知肚明了。
墨柏摇头到：“这人心，古往今来都一样，为己难为人。”
树姥姥冷笑一声：“说来可笑，当初最先认出他的，正是当时第一个把他推向死亡的人。”
可怜他后来依旧为了这群家伙，舍了这一身机缘，为他们降雨，最终魂归高天。
“后来这件事，被当时寻访此地的一位道士和一位书生得知，倍感气愤，便联手到了京城的刑部衙门告状。”
“这件事甚至惊动了当时的皇上，这位新帝便派出国师来处理此事。”
“那位国师道也是位修行有道人事，还特意来问了我，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最后取那孩子的姓氏，为这条河命名，那孩子叫洛诚。”
说完这一切树姥姥明显，轻松了不少。
这件事已是在她心里很多年，起初的她还不明白，里面的人心险恶，如今千岁有余的她，却也只能替那个孩子感到不值。
世间有灵，幸也不幸。
世间有人，幸也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