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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穿越小说 -> 一场小梦-> 10 五年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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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五年 下
- 夏日的阳光不免过于火辣,纵使清风拂面,但和太阳相比,这点小风也算不上凉快。
但这世上总有一些人的行事风格,让人摸不着头脑,也不是思想有问题,可偏偏就是不一样。
就比如夏枯眼前正在晒太阳的时寻。
一旁坐在树下的夏枯透过枝叶缝隙看着头顶上,那正悬于空的骄阳,又看了看面前犹如死尸一般,一动不动躺在凉椅上的时寻,问到:“你这样就不热吗?现在可是正值盛夏时节啊,这少说也有个三十多度啊~”
躺在椅子上的时寻懒散的挥了挥手,表示没事,就又是一副躺尸的模样。
夏枯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她来这里也有几个月了,和家里一直也没什么联系,要不是昨天时寻让她写封信,他可以帮忙捎回家,她现在可能得郁闷死。
不过现在好了,至少也是和家里报了一个平安。
想到这夏枯突然记起早上刚写完的那本日记,连忙问时寻:“我写的那本日记真的没事吗?”
时寻听到这,身子就像离弦的箭,蹦的一下就做了坐了起来,把旁边的夏枯给吓了一跳。
时寻也没在意,只是沉思了一会说:“没事想写就写吧,但别让一些人看见就行,这东西的忌讳不大。”
说完时寻就又躺了下去。
夏枯也不再说话,而是走到了大树的另一边,这里被人画了一个圈,看着平平无奇,实则不然,这是利用了一点法则的能力,将她的因果放大,以检测自身是否还残留着那个世界的一丝法则。
毕竟法则之所以是法则的一个根本原因,在于一个“严法”,就像人类的法律,既然已经制定,那便不可被逾越。
但法则也有一大缺点,那就是无法兼顾十方,无法做到完美,这也就牵扯到了第二点法则的成长和适应,就如人类的宪法一样,总是废旧立新。
这就使得法则虽不能达到“完美”却也可以无限接近于“无瑕”达到“无错”。
只是那会是一件很漫长的岁月,但这对所有生活在这方世界的生灵来说,一个“无错”便已足够。
当然这些都是时寻说的,夏枯要是明白这些,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
望着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圈,夏枯一脚踏了进去,一时之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突然一阵大风吹过,紧随其后的是一片乌云。
在这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这片乌云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云朵不大,却也足够遮挡这里的阳光。
前方的时寻好像也又所感应,睁开眼睛看着这片乌云道:“好了,可以出来了,都没太阳了~”
夏枯听到了时寻的声音,有些犹豫,但还是走出了圈子,圈子本来也不大,出来和进去也就一步的距离。
待夏枯完全从里面出来后,又是一阵大风,将那乌云吹散。
时寻看到夏枯从树后走了回来说道:“终于好了~”
夏枯听到这,马上欢喜起来问道:“这么说我已经可以回家了?”
时寻点了点头说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这两天就可以回家了。”
夏枯欣喜若狂,终于可以回家了,来这都有半年多了,每天都盼着可以回家,现在这个愿望也终于实现了。
遥想之前,每次测试的时候都有闪电劈下,简直不要太吓人啊。
其实夏枯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时寻从来不用检测呢,马上就可以离开了,再不问可就没这机会了,于是夏枯的好奇心还是让他看向了时寻问道:“为什么你不用检测自身的规则啊?”
时寻偏过头来看着夏枯指着自己说着:“你觉得我是人?”
仅仅只是一句话,却让夏枯如遭晴天霹雳,虽说在此之前,每次测试的时候都有雷霆落下,但都不及这要来的震撼。
与其说是震撼,不如说是某种后知后觉的诧异。
夏枯这才记起时寻其实说过自己已经活了很久很久,只是在这里的半年里,他表现的太普通了,已经让夏枯忘了他可不是人啊。
至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就在夏枯还在错愕之际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夏枯说:“夏枯过来一下。”
夏枯转头一看,一位头发有些凌乱,衣服算不算整洁的男子正站在孤儿院的大堂门口看着他们。
夏枯连忙走了过去问到:“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幅没洗漱的样子啊?”
男人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那群孩子闹腾的,帮着他们洗漱完,都已经这个点了,没办法只能等会再洗漱了,还好今天不用早出门。”
夏枯微笑着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男子这才记起正事忘记说来,连忙说:“我有事要和我哥聊聊,所以得麻烦你去看着点你几个孩子了。”
夏枯笑了笑说:“OK没问题,你们聊吧。”
说完夏枯就朝着孤儿院里面走去。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这所墨栢孤儿院的院长。
说起来这所孤儿院并不是他建立的,是他从别人那里接手过来的,听以前的那个房东说,这里以前叫朝阳孤儿院,现在之所以要卖掉,原因是以前的那个院长已经过世了。
老院长享年也有九十多岁,在这里帮助了大半辈子的孤儿了,只是私下并无子嗣,也就没人能够接替这里。
在送走了最后几个孩子以后,就把房子交给了亲戚,让亲戚帮忙卖了。
回想起来,老院长还在世的时候墨栢也曾去拜访过这位老人,那还是在墨栢对生活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时候的事了。
后来老人的葬礼,他也参加了,毕竟老人家一生清平,没有多少朋友,但之前却和墨栢聊的很投缘,也算是一对忘年之交了。
也就是那次葬礼,让苦于生活迷茫的墨栢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做的事。
记得那天的葬礼,明明是白天却也安静的可怕,那天来了很多人,很多不再是少年的人。
墨栢看着这些曾经总在一起打闹的人,他们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在看到对方的时候却又感觉是那么熟悉。
不光是他们,其实墨栢看到这的时候也是那么的熟悉,自己也曾是个孤儿,也曾被老爹收养啊~。
这一刻墨栢感觉,冥冥之中有种力量在牵引自己,他看着石碑上老人微笑的遗像,似乎他也在看着自己。
墨栢露出微笑,这一刻两个人就像是站来了时间里两边遥遥对望,都在相视而笑。
墨栢没来由想起,他和老人家聊天时,他说的话:“少年人啊不应该如此暮气,要向阳前行啊~”
或许早着这一刻墨栢就已经成为了老人家的接班人了。
墨栢看着眼前这颗大树,满满的都是回忆,老人家真是温柔啊!
“哎哎哎~有事说事啊~没事赶紧回去照顾那群孩子去,别想借着我在这偷懒啊!”倒不是夏枯有意打扰墨栢,只是明明之前说有事和我聊聊,怎么一来这就开始盯着这颗老树就开始追忆过去了?说好的事情呢?说好的聊聊呢?他不会是故意过来偷懒吧?
“怎么会~他们可是我的孩子啊,我来是想告诉你,你要的东西我装备好了,马上可以用,但只能用一天。”墨栢来这确实不是为了偷懒,再说他也不用偷懒啊,除了早上叫孩子起床比较麻烦。
平时的周一到周五,他们都得去上学,那段时间墨栢完全就是到处乱逛,或者和现在的时寻一样在这里躺着休息,不过么现在正值暑假,墨栢可是有的忙了~。
时寻听到墨栢说东西准备好的时候噌的一下站起来,就朝着里面走去。
看着自己这个哥哥迫不及待的样子,墨栢叹了口气,再三犹豫后还是叫住了时寻:“哥,真的不能让我再帮你续上一盏灯吗?”
时寻看着这个家里排行老二的弟弟,欣慰的笑了笑,家里的弟弟好像都已经长大了,都可以为他这个哥哥续上一盏长命灯了。
时寻微笑着摇摇头说:“已经没必要了,你也知道现在的我五感正在消失,哪怕是最炽烈的阳光对我来说依然冰冷,再过不久恐怕了味觉也要彻底消失了,离开或许是最好的解脱吧!”
墨栢本还想说什么来挽回时寻,但时寻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出声打断了他:“以后你就是最大的哥哥了,弟弟妹妹就拜托了~”
墨栢已经到嘴巴的话,再次被压了下去,没有再说的必要了,所有的话都显得那么多余和苦涩。
时寻转身不再看墨栢,边走边说:“成长既是得到,也是失去!”
夏枯看着这颗大树内心酸苦,至此一别,难有再见之日了。
墨栢也要回去了,只是走的时候揉了揉眼睛牢骚了一句:“今天风里的沙子怎么这么多啊”
孤儿院里,一间放满杂物的房间里,时寻正在看着地上的图案,这间杂物室,原本是那些孩子的乐园,没次有人心情不好了,或是有事要瞒着墨栢的时候,都会跑到这里来躲着。
后来可能是惹院长生气了,所以这里就被院长给锁起来了。
当然这也只是孩子们这么想的而已,正真的原因是为了准备这一个法阵。
如果夏枯在这的话,肯定能认出这和她回来时用的那个法阵差不多,只是其中的细节也只有墨栢和时寻这种懂行的人才能看出区别。
时寻站在法阵中央,脚下的法阵开始启动,一根根线条亮起,最后汇聚成一点小光团融入了时寻的手臂中。
并在时寻的手臂表面形成了一副和地上一样的阵图。
时寻看着手臂上的法阵,不禁有些感慨,准备了这么久,和那么多东西,就为了这么个玩意,要是搁以前,他压根就不会这么麻烦。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他也只能靠这东西了。
时寻握紧拳头,手臂上的阵图亮起,图案就像上了发条的齿轮一般转动。
只在转瞬间,光与影交汇,撕裂,消散。
一切都太快了,时寻消失了,连地上的图案也消失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为什么?你总是阻止我去武夏上学,我想去修行,我想变强,我不想一辈子待在这么一个酒馆里!”一个声音自酒馆的后厨方向传来,紧随其后的是一种略有些许沙哑但洪亮的声音。
“说了不许去,你就不能去,一天天尽想着打打杀杀的事,去那有什么好的,留在家里不好吗?”
酒店里面坐着一些客人,他们都是这间老酒馆的常客了,但却没有一个人去理会这争吵。
屋里的争吵依在继续,这时酒馆的大门被打开,一位身着严实的人走入这家酒馆。
那人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随手关上了酒馆的大门。
男人一边脱去帽子一边感叹着:“不愧是极北之地啊,这雪下的可太大了。”
男人来到了酒馆的前台,看着前台后面那琳琅满目的酒,可唯独不见这酒馆的老板。
男人转身观察起了这家酒馆,面积不算大,整体都是木质的,这种建筑风格在这里很常见,用的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栢木,坚固,相较于其他建筑材料也易加工,但是之所以如此能被广泛利用的根本愿意还是因为它保暖还划算。
店里摆放着几张大桌子,和三三两两的小桌子,还建着一座石质的壁炉。
环视一圈后,男人打算先找个人问问老板去哪了~。
男人来到壁炉边一张有着三把椅子的小桌旁坐下。
桌上的两个原本正在喝酒的人看着这个新来的陌生人有些不解。
男人见状连忙说到:“你们好,我叫时寻,是从外地来的,我过来是想和你们打听一下,这店里的老板是出去了吗?”
两人听后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个刚来这里的新人啊,难怪如此,不过这也正常。
背靠壁炉的那人率先说话:“原来是新来的啊!那你可来巧了。”
时寻皱眉问道:“来巧了?这是什么意思?这里面有什么说头吗?”
那人笑着没说话,反倒是他对面的那人开了口:“你就得了吧,尽卖关子。”
然后那人便转向时寻解释道:“我这哥们吧,一喝酒就这德行,总是话说一半就开始卖关子,让人着急,你理解理解。”
原来如此,时寻看着背靠壁炉的那哥们脸色红润,还时不时打着酒嗝,一看就没少喝。
时寻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理解!我喝醉了也会干一些糊涂事,不过他刚次说我来的巧是什么意思啊?”
那人哥们一看时寻没在意也就放宽了心和时寻说:“他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你不是要找老板吗?”
时寻点了点头。
那人又问:“里面的吵架声你听到了吧?”
时寻依旧点了点头说道:“听声音,一个是大人,另一个是个少年,我以为是谁家长辈教育孩子就没多在意,怎么有说头?”
那人喝了口酒后说道:“确实有说头,那正在吵架的就是酒馆老板和他儿子。”
那人看了看壁炉上面的一副老式的摆锤挂钟又继续说道:“而且马上就要吵完出来了。”
时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过他们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这是吵了多久啊。
那人拿来了一个新杯子,为时寻也倒了一杯,他们喝的酒,度数不算太高,但最是适合时寻这种刚从外面回来,需要暖身子的人喝。
也就是看时寻态度好还和他们聊的来,不然想蹭酒门都没有。
时寻接过酒连忙道谢:“谢谢啊,对了,他们这是为了什么吵架啊?看你们的样子他们这是没少吵吧!你们就没拦着点?”
那人摇了摇头表示没事,难得遇到一个主动来找他们聊天的。
那人仰头摸了摸脸上的胡茬子说道:“我记得,老板是因为他儿子想去武夏学院,而他不同意这才吵起来的。”
时寻若有所思,武夏学院,这个国家最好的学院之一,崇尚武学和修道,对于大多普通人来说考上武夏绝对算的上是逆天改命的事,可为什么......
男人看见时寻在思考就又接着说道:“确实我们也奇怪啊,而且啊他儿子学习什么的都非常好,按学院对我们这的招生标准,那孩子应该是能考上的啊?可偏偏老板就是不同意,我们也劝过他,拦过他们吵架可没用啊!”
这就更奇怪了,能上却不让上,老板这是在躲的什么吗?
那人叹息了一下说道:“这一吵啊就是十一年啊~!”
“噗~”时寻差点没被这酒给噎着,好家伙一吵就是十多年啊~
那人看时寻惊讶的样子,也是一笑,不过笑完之后,便只有感慨:“那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是打心底里希望他能变强,能走出这里去看外面的世界,我和我这哥们以前也曾走南闯北,看过的人和事太多太多了,虽说这世道不算太好,普通人难行,可我还是觉得少年应该走出去看看这个世界,或许他们能让这世道变得更好也说不定呢?”
时寻看着这个男人,可能是喝酒上头,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感叹感叹,但这都说明了,他和哪位喜欢酒后说话卖关子的哥们,在年轻的时候经历了很多很多。
想来也是都不容易啊,自从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法则被破坏,法则之力散落人间,那些得到力量的人也都变成了上天的宠儿。
他们有着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能力,可这也使得普通人变得更普通了,渐渐地这世道开始变得不再适合普通人,甚至于已经发展成为了一种阶级,阶级的顶点就是那群不再平凡的非凡者。
但就算是再平凡的人,也想去看这个世界,就像曾经这世界还没有非凡者的时候一样。
不幸中的万幸,这个国家的领导人坐不住了,还好这个国家传承的文化和思想,并没有让这里的人民在阶级的漩涡里陷得太深。
国家广开学府,希望能让那些天生的非凡者拥有一颗普通人的心,至少不要让他们变得和其他几个大国的非凡者一样,无视人民和国家。
武夏就是在这种时代背景中诞生的,他们广收普通学生,以培养后天的非凡者来证明普通人和非凡者没什么本质区别。
当然他们确实做到了,而且大有建树,学院的前身是这个国家的本土宗教,本是至力于传播“人来自天地,也归于天地”的大宗旨,和一些“平等、慈悲、怜爱众生”小宗旨的一个宗教。
这种宗教很多,繁盛时期的宗门可谓是百家争鸣,而且都是喜欢太平隐于山,乱世出山的性子。
当然其中也有例外,比如药家,对这个宗门来说,只要天下还有“病”,那就还没有太平。
后来非凡者的时代来了,他们这些古老的宗门实在看不下,已是强国的故土,人民还是无法太平,便在道宗和药宗的带领下,出山去传道受业,以此来挽救这被西方阶级所侵蚀的思想。
最终在国家的大力帮助下,成立武夏,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他们的思想也开始脱离学院,成为一种体系。
而“武夏”这个名字,便是传承自古时候的“武侠”。
可是想要铲除这种阶级思想又谈何容易,在他们隐于山岭的那段时间里西方文明对这里的侵蚀已是深入人心。
这也就形成了,两种非凡者,一种是“我本天骄,与凡人不同”的西方非凡者,另一种则是“我本凡人,理应回馈天地百姓”的侠客非凡者。
在时寻思考着这个世界的发展趋势时,那位一直卖关子的大哥却突然出声道:“呐~那不是出来了。”
吓得还在思考的时寻一激灵,不过确实已经听不到争吵声了,应该马上就要出来了。
时寻回头看去,酒馆柜台的后面有着一扇门,和大多的饭店一样,只是用两块布来当门帘,来遮掩后面的情况。
一位穿着白色毛衣的年轻人,率先走了出来,时寻有些诧异现在的孩子身体都这么棒吗?
虽然这屋里是暖和,可这里是最北方啊,从这里出海可就是北极了,这孩子的衣着打扮也太过单薄。
那孩子没有多待,一个摔门就走了出去,这一举动可把旁边喝酒的时寻给看傻了,一下子就把嘴里的酒给喷了出去。
时寻看着已经已经空落落的酒杯,心里苦笑道,难得蹭了一杯酒喝,结果全都被自己喷了出去。
时寻本想再去找那两个哥们要点酒,可一转身才发现两个人已经趴着桌子上睡着了,大概是不胜酒力了。
时寻看着这两个劳碌了半辈子的男人,就不打扰了。
起身戴起帽子走出了酒馆,时寻想找那个孩子聊聊,或许会有意外发现也说不定呢。
屋外正下着鹅毛大雪,放眼望去入眼皆是白雪皑皑。
本以为会很难找,可转角就看见那孩子,蹲在屋外瑟瑟发抖。
可时寻怎么看都觉的这发抖的样子有些奇怪。
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时寻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和帽子给那个孩子披上,生怕这天气把这孩子冻坏了。
那孩子抬头看了看时寻有些打颤的说了声:“谢谢!”
时寻背靠墙壁点了一根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说:“李望海。”
李望海看着时寻说到:“要不你把衣服拿回去吧,我没关系的。”
时寻学着摇了摇头:“没事,听说你想考武夏是吗?”
李望海把头埋在胳膊下说道:“嗯!可我爸爸不让我去。”
这不就聊上道了吗,这可比安宁好说话啊,想当初第一次和安宁说话的时候,那时安宁还很小,就傻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反倒是时寻在哪没天没地的说道,还不时问安宁。
当然安宁依旧一言不发,场面一度非常尴尬,不过时寻是谁啊?就算是神,他都不给面子的男人,还治不了一个孩子了?
终于在时寻三个小时的满嘴跑火车后,安宁......睡着了,当时可把他气坏了,要不是看在安宁是他弟弟,和某个人拿着菜刀微笑的看着他,他早就动手打人了。
思绪回到现在,时寻点头,确实和那两个哥们说的一样,那就奇怪了:“你为什么想去武夏啊?”
李望海看着眼前的白色世界说道:“我想出去看看,看看南方的春夏秋冬,在这里一年就只有两个月不会下雪,四季对我来说不过是场梦。”
时寻感慨,确实是这样,就像生长在的沙漠里的仙人掌,莺歌燕舞,草长莺飞不过是只是一个幻想。
李望海:“我更想去看看中原地区的麦田,听说那里的麦子到了秋天都会变得如黄金般璀璨,那该多美啊。”
李望海:“只有考上了武夏,我才能离开这里,去看这家乡的山河,才能去找妈妈。”
原来如此,难怪这孩子会对考上武夏这事那么执着,原因原来在这啊。
他这样竟然和小时候的安宁一样,那时的安宁总是问自己的妈妈去哪了,这让时寻和店长很难回答,毕竟安宁的身世太过特殊,还因此说了不少谎。
李望海:“而不是守着一把破琴,天天看着。”
嗯?破琴?这事似乎开始有趣起来了,时寻连忙问道:“破琴?是什么样的破琴?”
李望海想了想说道:“就是一大块木板上面绑着十三根弦,以“S”形排列的一把琴,两边还可着一些山水画,不过我爸爸的那副琴,断了几根弦。”
时寻有些意外,李望海说的是“筝”,现在大多喜欢叫古筝,而且还是一种老式的十三弦古筝。
李望海起身把衣服和帽子还给了时寻说道:“谢谢,我还得回去帮父亲照顾店里的生意呢,就不多聊了。”
说完便走回了屋子了,独留时寻在风雪里思绪偏偏。
回到屋里,时寻一个哆嗦,嘴中吐出了一口白气,感叹道:“还是屋里舒服啊。”
时寻望向刚才一起喝酒的哥们,嗯......睡得还挺香。
时寻笑了笑心里感慨道:“睡觉好啊,能睡是福啊,一场小梦梦尽所思所想。”
来到前台,一位穿着黑白条纹围兜的男人走了过来。
时寻看向他,有些诧异,确实和那孩子长得很像,可这未免有些太年轻了吧?
这么是一脸三十来岁的样子啊?
时寻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虽然和他想的有些出入,但一联想到自己,好像老板这样也没什么问题。
酒馆老板来到时寻面前看到是个陌生人不免有些惊喜:“呦~来了一位新客人啊!”
时寻对于酒馆老板的惊呼倒也理解,这里地处极北之地,常年大雪,外来的人少之又少,甚至两三年没有一个陌生人。
时寻问道:“老板你们这里,年份最久的酒是那种啊?”
酒馆老板低头思索:“年份最久的?嗯~~那就应该是我自己酿的梨花酿了,现在已经存放了有十多年了。”
时寻一听好事啊,他还真怕自己带的酒年份不够,被等会要去找的哪位给踢出去。
时寻笑着问道:“那老板,你这梨花酿,可以卖的有多少啊?”
听到此话,酒馆老板心中一喜,没想到这是位懂行的。
一般来说酒庄自己酿的酒,是很少卖出的,一来是这酒的酿造过程需要大量时间,二来是因为这酒对于酿酒师来说有着自己的意义,所以基本上这种真正意义上的陈酿酒,是不会多卖的。
对于那些真正喜欢喝酒,懂欣赏酒的酒客来说,这种酒他们也不会多买,最多只会购买酒馆愿意卖出份额的三分之二,剩下的那一成是为了留给一样来卖这酒的酒客的。
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谁也不会知道下一个买酒的人会不会就是未来的知己。
就此也衍生出了很多酒客之间的规矩,什么“买酒留一成,越留越有。”之类的。
酒馆老板倒也没藏着掖着说:“我能拿出来的只有六坛。”
时寻想也没想就直接买下了四坛。
酒馆老板微微点头,心里高兴,好久没遇到懂行的酒客了。
对于一家卖酒的酒馆来说最开心的莫过于遇到一个喜欢酒,更懂行的酒客了。
于是酒馆老板便开开心心的向着酒馆后厨走去。
不过时寻却出声说道:“酒就晚点拿吧,我还要在这里待上一会,不着急的。我现在还有点事情想要问你。”
“哦?”酒馆老板看了看周围今天店里没什么人,索性就把围兜摘了下来,拿了一瓶酒坐到了时寻的旁边。
给时寻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问道:“是想问点什么事啊?我虽说不是百事通,但干我们这行的你也知道,什么都不多,可唯独近来的大小琐事不要太多啊。”
时寻倒也没藏掖,直截了当的问:“听说你不想让你的儿子上武夏为什么?”
要知道武夏在这个国家,要说自己第二,还真没谁敢说自己第一,毕竟这各家派系千百年的底蕴可都在这里了。
酒馆老板皱眉,不过片刻,就释然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随便找一个人经常来他这里喝酒的人问问,基本就没有人不知道的。
酒馆老板喝了口酒说道:“想必大概得情况你也已经听说了吧?”
时寻点点头,和那两个兄弟打听消息时,确实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但他可不认为那就是真正的原因。
“我不让他去其实是有我自己的顾虑的,可能你不理解,但这儿子和其他孩子不一样,所以我从不放心把他放到外面的世界去。”
确实,不管孩子再怎么长大,在老父亲眼里,那也还是他的孩子,是他要帮着遮风挡雨的孩子。
时寻点了点头,即使表达了对酒馆老板观点的认同,也是确定了自己心里的一个猜想,李望海那孩子身上确实有问题。
说着酒馆老板便把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了。
“说出来怕你笑话,其实他要是想要变强的话,我就有很多东西可以教他,可能你觉得我在吹牛,但我还是要说,毕竟这也是我不想他离家的一个原因吧。”
时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信。”
酒馆老板一愣,随后哑然失笑着说到:“你这十分肯定的样子,都让我以为你见过我还是少年时的样子,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酒馆老板这是把时寻说的当成了一句玩笑了,毕竟任谁都不会相信他这位连儿子都不敢放出们的酒馆老板有什么真本事。
但时寻却依旧肯定的语气说了一句:“我确实见多,那时你还是少年,却没有少年该有的稚气,一把琴一把剑,一件素衣染尽鲜红。”
刹那间酒馆老板眼神吃惊,刚想问时寻他是这么知道的。
可时寻却率先问道:“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酒馆老板不可置信点了点头。
“我确实见过你,只是那时我并在那场战场,所以只是远远的看过你们,至于为什么记得你,可能因为你是那场战斗中唯一身穿白衣,还背了一把古琴的人吧。”
时寻确实见过酒馆老板,只是那时的他和现在的他太不一样,一时间看不出来。
那还是当年他还在这混沌之地的时候,这个世界和他在的混沌之地发生了摩擦,导致两个世界之间开了一条裂缝。
(PS:混沌之地这个以后会解释,一个没有规则,很荒诞的地方。)
混沌之地的很多生物跑到了这里,为了不影响这个世界,时寻只能亲自带一些人过来收拾。
不过让时寻意外的是,在他们还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已经有能人带领,开始剿灭这些来之外界的生物了。
酒馆老板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当年的那个打扮确实太过扎眼,当年那场天灾,波及地域之广阔,包含的整得极北山脉,战场分布散落,往往两处战场之间隔的就是一道深山峡谷。
但这对于专门修行五感的人来说,想要隔山看人也不是不行,只是那样太麻烦,且往往没必要如此。
当初酒馆老板加入由儒家和兵家所组织的守山派时,就有这么一位号称“千里眼,顺风耳”的能人,担任情报处的司长,掌管各路消息。
酒馆老板看着时寻问道:“你也参加过那场天灾?那你是在那处战场之上?”
时寻想了想说到:“我并不长久驻守一处战场,基本上属于是那里打完仗,我去那里清场,一般我们上不了战场。”
“难怪,你是后勤处,我就说嘛,要是我在战场上见过你,我肯定记得你,可你是后勤处的,那时我只是一心想着杀敌,后勤处的人我还真是一个都不认识。”
时寻看着尴尬大笑的酒馆老板,想来他是真相信自己来自后勤处。
可时寻并不来自那里,到也不是时寻说谎,在他看到这方世界已经有人在清剿那群怪物时,就没去插手他们的战斗,只是在他们的战斗的间隙时间里,去往那里清理那群混沌生物死后遗留的麻烦,其余时间基本都是在山顶上,修补裂缝和应付真正麻烦的家伙。
不过这样也好,不用暴露自己来自混沌之地,少去了不少的麻烦。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才造就了那场天灾,时寻有些心虚,要是酒馆老板知道这事会不会揍他啊?现在的他可不一定打得过酒馆老板。
不过这样一想,时寻到是想起一些事,喝了口酒问道:“咱们是不是聊跑题了?”
“......”
酒馆老板哑言,好像真聊偏了,之前不是在聊自己儿子吗?
“那孩子他母亲去哪了?我和你儿子在外聊天的时候,他说他想去武夏的原因之一就是去找自己的母亲。”
酒馆老板一愣,随后苦笑一声说道:“原来他还记的这事啊~!”
话没说完,但时寻并不急,本就他人家事,能跟自己说这么多已经算好了,再要求人家非要说个过程,那就太过分了。
“这是因为他小的时候总是哭着喊着找妈妈,我当时也是没办法,就和他说只要他以后能考上武夏就告述他,他的妈妈在哪。至于他母亲到底在哪,我也不知道啊~!”
原来是这样,时寻对此颇为感慨,小时候安宁也是这样,他和店长也曾这样骗过安宁,只是后来他长大了,很多东西他也渐渐明白,就再也没听过安宁说要找妈妈了。
“我又何尝不想知道她在哪儿啊,我自那场天灾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我也曾大江南北的去找过她,可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时寻能感觉到酒馆老板那股充斥在话语里的哀伤,当年那次那场天灾,有很多人都死在了那里,那孩子的母亲会不会......
时寻不敢想,但是一想到酒馆老板和那孩子时寻又不免心有愧疚,毕竟他来之混沌之地,那场天灾的起点。
“不妨让我为你儿子算上一卦如何?”
酒馆老板看着时寻疑惑道:“你会算卦?”
时寻点点头说道:“精通些许其中之道。”
说完时寻拿去刚才还没喝完的酒立在身前,手腕一抖将杯中所剩酒水尽数洒落出去。
只是酒水在离杯之后并未直接落地,反而犹如水蛇般在半空中,游动缠绕。
酒馆老板见此情景也是大为惊奇,他早就听闻算命一事本就如那鱼跃龙门困难至极,要是不得其中窍门,那便会受天道反噬,有损道行。
最终酒水散落地面,自行汇聚,聚水成洼。
时寻见此,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算放下了,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酒馆老板连忙问道:“结果如何?”
时寻只是笑着说:“人生之路多曲折,有始也有终,既是缘。”
“此为何解啊?”
酒馆老板不明就里,他本就一届武人,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他是一窍不通啊。
时寻笑着摇了摇头,指着哪一滩酒水说道:“还不明白吗?”
酒馆老板看着那滩酒水,时寻撒酒本是散,奈何酒水蜿蜒,虽有消耗,却依旧汇集一处。
霎时之间酒馆老板如登山顶,豁然开朗。
看向时寻的眼光也充满了希望。
时寻笑到:“该让孩子成长了,人生这条充满荆棘的路,得他自己走完才行,就像那酒水最终该回来的都会回来。”
酒馆老板听后立即向着门外走去,时寻也是跟了上去。
一片白芒中酒馆老板仰天大笑,眼里泪光闪烁,竟是喜极而泣。
时寻站在旁边浑身的不自在也都烟消云散。
许久,两人才再次回到店里。
时寻问道:“可以给我那个纸和笔吗?”
酒馆老板点头,转身在柜台里拿出一笔一纸,递到时寻手里。
时寻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位位药材的名字。
在此期间时寻还问起酒馆老板是否知道那场天灾的由来。
“听说那是一处混沌之地造成的,不过具体原因我并不知道,只是年轻的时候,曾听闻那处无法之地也是有活人存在。”
“听当时的儒家圣贤说过,他们是一群很强的人,没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在哪个没有时间概念的地方战斗了多久,只知道他们中的一些人就在这里的一些山顶上,对抗着真正的怪物。”
时寻又问到:“那你恨那些人吗?”
酒馆老板笑到:“说是不恨,肯定是假的,只是在我亲身经历那种战斗之后,便有了些别的想法,现在想来,他们也是一群命苦的人啊!”
尽管过了这么多年,可酒馆老板还是能清楚的记得,当年他们面对的不是什么奇形怪状的“怪物”,而是它们存在的本身就是“怪物”。
那扭曲身体,参差不齐的四肢,如果那还是四肢的话。
这些无不烙印在酒馆老板的记忆深处,每每想起汗毛直立。
时寻听后便不再言语,认真的写着药方。
不多时,一张由时寻亲自书写的药方便出现在了酒馆老板的手里。
酒馆老板看着整整一张纸的药材名字,看的眼睛都直了,光自己知道的,就有几十种,跟何况那些他听都没听说过,一共算下来百来种药材。
“这是什么意思?”酒馆老板看着手里那密密麻麻的药材清单,却不明白时寻给他这药方是为了什么。
“我虽然不知道那孩子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但不难猜出你们对他用了一些禁术,不然不可能活到这个时候。这些药材可以帮他解决现在身上的问题,想必你也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性。”
酒馆老板听完,立马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对着时寻就是一下鞠躬。
时寻见状连忙阻拦道:“不必如此,你要真想谢我,再帮我一个忙就行了。”
酒馆老板豪言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上刀山下火海都没关系。”
“那倒不至于,只要你用这药酿一些酒,然后时不时送给那两个哥们喝就行了。”说着时寻还给酒馆老板指出了刚才和他聊天的那两人。
“没问题。”
“记住每个星期只需要喝一次就行,直到......”说着时寻看着酒馆老板问道:“你会把脉吗?”
酒馆老板点头。
“那就好办了,只需喝到他们的脉搏与常人无意即可。哦~对了!你儿子的药量也是这样。”
时寻说完看了看壁炉上钟表,时间不多了。便让酒馆老板帮忙把他要的那些酒拿出来,他该启程了。
酒馆老板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这记性,稍等马上就好。”
不一会的功夫,四坛梨花酿便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桌子上。
时寻环顾四周,除了那两个在睡觉的哥们,店里也没什么人,索性大手一挥。
四坛子酒宛如魔术里的大变活人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旁人看来这就是在变魔术,可在酒馆老板这样的江湖之人看来,这一手方寸天地,可谓大有学问。
临走之前酒馆老板还特意问了一下,他要去的地方是不是当年发生天灾的山脉。
时寻点头,确实如此。
说完两位不同年纪的人相互一拜,做最后的告别。
他们这种喜好游离大江南北的江湖中人,往往见面就是一个缘,若再无此缘,那么往后余生,便难有再见之日。
看着时寻一步步离去,酒馆老板没来由的多出了一丝疑问,于是便在时寻出门之前问了一句:“是要登山何处啊?”
时寻没有回头,伸出食指指着上方说了一句:“山顶!”
这一刻酒馆老板的眼里再也没有了属于前辈的那种傲气,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敬畏,仿佛眼前之人才是前辈。
时寻推开大门,屋外风雪依旧磅礴,一脚踏出,毫无一丝波澜,只是一瞬间屋外鹅毛大雪都随着这一脚而不再纷飞,悬停于空中,就像是时间静止一般,天地在这一刻显得极为安静。
时寻又是一脚踏出,寂静的天地宛如冬天的湖面被一块巨石砸的七零八落。
酒馆老板看着这番景象,震惊爬满了他的整副面庞,再回过神来看去,屋外已和之前别无二致,连时寻离开的痕迹都在那一刻被抹除了个干净。
酒馆老板苦笑道:“到底谁是前辈啊!我?呵呵......”
回想这时寻之前的一声声前辈,酒馆老板心里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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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山脉,地处国家北部,因为太过远离赤道,这里的一天要比别的地方要长,同样这里的天气也是一样,常年下雪。
这里曾是那场天灾的主要战场,虽已过去多年,很多当时的痕迹都被冰雪掩埋,可只要有人能将这片雪地清空,那便能看到哪埋藏在积雪之下的具具尸骨。
时寻要去的便是这一众高山里最高的那一座。
来到山顶,时寻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很快的就找到了目的地,一处位于山顶的山洞。
时寻站在山洞门口看了看,自问到:“唉~!当年留在这里的那一份意识分身怎么没了?难道已经消散了?”
既已如此,时寻就也没在耽搁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已经无法再支撑一个分身的存在了。
山洞里一根根冰柱倒立于山洞顶部,像钟乳石那样生长,在有光照进来时候,这里就会被各种色彩淹没,宛若仙境。
可惜时寻来的不是时候,这个时间的阳光无法照射进这里,不过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也看不见吧。
时寻心里不禁苦笑:“可惜了呀~”
越往里走,空间就越大,而且四周全是都是冰层,连脚下也是如此,要是有人一不注意,就可能来一个热脸贴冰面,倘若脸上还有汗的话,那这个人将会度过一次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经历。
来到最深处,这里已经看不到岩石的存在,有的只是那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冰川。
在这冰川之上,有一冰柱矗立于冰川的中心,而这也就是时寻来此的目的。
在这冰柱之上,有一女子被人以铁链禁锢这在里。
女子头发散乱,衣服也已经不再整洁,整个头都自然垂落在胸前,一副无线玩偶的样子。
整体看起来一副死人的模样。
不过时寻不以为然,他才不信这人死了,看了这女子一会后说道:“这是睡着了?还是不想理我啊?”
又过了一会女子还是没什么反应,甚至连周围都没有一点声音。
时寻眼睛转了一圈摸了摸下巴自言道:“看来是真的死了。”
“不过来都来了,干脆就地解决一下三急好了。”
说完时寻伸手就要去解自己的要腰带,想要就地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就在时寻即将脱下裤子的时候,一声“你敢”在山洞响起,并不断回响。
时寻系好腰带来到女子面前问道:“我说老姐,你刚才怎么不说话啊?”
女子抬头,一双赤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时寻问道:“你这次来又是要干什么?”
时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一挥,面前立马出现了四坛酒,正是他当时在山下买的梨花酒。
时寻揭开一坛问道:“喝不喝啊?”
这位被时寻称为“老姐”的女人看着眼前的酒,嘴角抽了抽,看着时寻的眼神带着一丝杀气。
“你是来找茬的是不是啊?”说着手上用力一拽,禁锢着她的锁链与身后的冰柱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尽管时寻五感已是大不如前,可这声音依旧听的他头皮发麻。
女人吼道:“还不给我解开~”
“......”时寻。
“......”女人。
“我给你解开,你不会打我吧?你想揍我也不是一两天了。”时寻哪敢轻易放她下来啊,遥想当年,自己还小的时候,这女人可没少揍他,以至于到了现在,时寻看他还是多多少少带着点害怕。
“......我尽量。”女人。
“说好了啊,你尽量克制一下自己。”时寻说着,便起去为她解开锁链。
只是有些时候女人们说的话是千万不能信的,就比如现在。
时寻刚一来到女人面前,锁链就自己断开了,没错,是自己断开了,这可把旁边的时寻看傻了。
时寻顿时心感不妙,想要离开,却已来不及,迎面挨了一拳。
力道之大,竟将时寻打出去了好几米远。
“我就不该信你,你这那里克制了,我一过去,锁链自己就断了,你这分明是等着我过去挨揍啊!”时寻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揉了揉自己的脸欲哭无泪,斯~疼。
女人没有管时寻的抱怨,自顾自的拿起一坛还没揭开的酒,说道:“你能把我怎么着?”
时寻无语,他确实拿她没有办法,况且那是他姐,虽然不是亲姐,但那不妨碍他怕她呀。
“说吧,来这什么事?”老姐。
“其实也没什么事,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时寻。
女人眼神一变,看向时寻的眼生发生了一些变化,只是她藏的太深了,即使是一起生活过很久的时寻,也没能在她眼里看出一丝变化。
“就为了放我出去?”老姐。
“对,放你出去,这就已经足够了。”时寻。
女人邪魅一笑看着时寻戏弄的说道:“怎么?不怕把我放出来,我去伤害你二姐?我可记得你喜欢她来着。”
时寻听完苦笑一声,拿起他打开的那坛酒喝了一口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到头来没什么意义。”
“看开了?”老姐。
“那倒没有。”时寻。
“......”老姐。
“那你说半天,就是在说些废话吗?”老姐。
时寻眯起眼睛想了想说到:“嗯~确实一堆废话。”
“......咳~”老姐叹息一声,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用说,因为她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就像时寻说的那样没什么意义,那还不如就只是静静地听着,听他说出来就好。
“好了不聊这个了,我当初离开的时候曾把一份意识留在这里,这事你应该知道吧?”时寻
老姐点了点头说:“知道。”
“可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却没有感知道他的存在,是他自己消散了吗?”在时寻开来,那份意识化身消失的有些不寻常,要比他当初估计的时间快了太多,这让时寻怀疑是否有人来过这里。
“他让我给杀了。”老姐。
“啊这......”时寻无语,那好歹是算是另一个自己啊。
“至于下手这么狠吗?”时寻嘴角抽了抽。
老姐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喝着酒,距离她上一次喝酒,那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想来她也是感慨万千,原来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吗。
“老爸和老妈怎么样了?”老姐
时寻看着面前默默喝酒的老姐说道:“老爸还好吧,和以前一样,收养了一个孩子。不过老妈就......”
“就怎么了?老妈怎么了?”听到时寻说话停顿,老姐连忙询问情况。
虽然她和父母的关系不好,总是经常吵架,可那毕竟是自己的父母啊!是生她养她的父母啊,就算再合不来,也是希望她能幸福的父母啊。
“这也就是我来着里的原因,放心吧,老爸以已经在解决了。”
老姐听完大呼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他们又出什么事了。”
既然老爸出手,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虽然她的有些观念确实和她老爸合不来,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他老爸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时寻笑着说道:“好了,闲聊结束,干活。”
时寻放下手里已经空了的酒坛,来到老姐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
老姐被时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有些诧异,问道:“你这是弄什么,得不到我妹就打算得到我吗?”
“????”时寻皱眉,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时寻没说话。
可手上越加用力,一条条黑色影子,宛如有灵蛇一般顺着时寻的手爬上了他老姐的手。
老姐看着已经爬上她手上的影子,有些像文字,有些则像图画,它们交错,攀爬。最终在了胳膊以下的手臂上形成一副刺青。
“好了。”时寻抬起了老姐的手看了看,嗯~完美。
老姐指着自己手上的刺青问道:“这就完了?这是什么?”
“我下的一个因果咒术,放心没多大事,它可以提醒你,周围有和你一样有这种刺青的人。”时寻。
老姐一愣,立马反应过来:“你是想把他们都找回来?”
“对,自那场战争结束也已经好多年了,当时在离开混沌之地前我留了个心眼,在他们手上都做了这样的一个标记,不过那时你不在,所以今天过来,给你也做个标记。”时寻。
时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雪花说到:“时间不早了,我也是时候回去了。”
“这就要走了吗?”老姐皱眉不乐,这才来了多久啊,把这当驿站呢?休息一下就走?
“嗯,要做的事都做完了,那我就没必要再呆着了,早些回去免得他们担心。”时寻起身看了看洞口,外面依旧是雪下个不停。
“哦~对了,我说姐啊,既然已经解开禁锢了,你也该回去了吧!毕竟这么多年了,赌气也要有个结果啊!”
老姐则哼了一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们把我困在里,再说了反正有你在他身边,我回去干嘛?”
时寻看着冰柱上那一节锁链,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不是老姐不想回去,就凭这区区一条锁链,怎么可能困住她这么多年,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在为当年把她留在这里的事赌气。
不然也不会在时寻还没去解开锁链的时候,就打了时寻一拳。
这锁链啊,早就断了。
“呵呵”时寻面无奈一笑,看着老姐,内心突然产生了个疑问,难道这就是傲娇吗?
得~反正到最后,她还是会回去的,毕竟那才是家。
时寻不再劝她,反正劝不动,便趁着老姐埋头喝酒时,来到老姐看不见的地方,一个转身融入了后方的阴影中悄然离去。
最终一坛好酒喝完了,一个熟人也走了,这里又变回了以前的模样,只有她一个人。
老姐看了看四周,明明是一片寂静,可她还是感到无比的烦躁。
索性收起了两坛还未开封的酒,拿起时寻还没喝完的那坛来到山洞门口。
右手在空中一挥,一团火焰被她那在手中。
来到洞外,恰好正是太阳西落之时,一份残阳直直射进洞里,正如时寻当时所想的那样,只需一缕阳光,这里便有万紫千红,煞是好看。
只可惜时寻已经不在。
雪已经停了,但此处寒风依旧,茫茫雪地之上,唯有一人,一身布衣,独坐其中,任它寒风凛冽刺骨,皆不为所动。
老姐就这么坐着,看着握在手里的火焰,喝着放在腿边的酒水,纵使前方姹紫嫣红,后方万紫千红,都不曾抬头,不曾回头。
看着手心里那团小火苗,原本赤红的双眼这时也变得暗淡,凌乱的长发独自在寒风中飘摇,可她不在乎,只是轻声呢喃了一声:“好~无聊啊!”
那团火焰仿佛有了生命,在老姐的手掌心里忽大忽小,像是在回应老姐刚才的呢喃。
老姐微微一笑对着火焰说道:“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